以前在村裏的時候,我見過黃皮子把病秧子給迷了的。這病秧子說的是黃皮子的話,幹的是黃皮子的事情。但是怎麽也想不到,黃皮子還能控製這紙人。


    我從後視鏡裏看看,剛好看到後麵掛在空中的燈籠炸開了,照亮了地上的一切。此時那紙人在地上抽搐著,再後麵,就是芳芳抓著晨雨頭發站在路中央的樣子。


    我一腳刹車就把車停下了,剛推門下車就被後麵的檬檬給拉上了車的後座。


    此時的檬檬麵目全非,但是手勁還是不小,將我按在了後座上。而賴大叔則直接從副駕駛的位置挪到了駕駛位,開上車就直奔山頂。


    我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掙紮起來跪在車的後座上看著車後越來越遠的芳芳和晨雨。說心裏話,我此時竟然不恨芳芳嫂子,我甚至不恨那個惡靈。畢竟曾經她遭受了那樣的待遇。


    隻不過,這女的真的太嚇人了。


    快到山頂的時候,我遠遠就看到一座沐浴在燈光下的宏偉建築,本以為那是我們的目的地,誰知道車一拐就進入了一條石板路。這車走在石板路上開始顫抖,這樣抖了足足有半個小時,車總算是停在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下麵。


    賴大叔說道:“到了,我們進去吧!”


    我剛下車,就看到在不遠處有一團亮光在閃啊閃的,像是有人在那邊抽煙。我很好奇,拿了手電筒就往那邊走了幾步,但是我沒有打開手電筒,而是借著月光看出去,竟然看到有七隻黃皮子竟然學著人的樣子在對著一尊石像燒香磕頭呢。


    每一隻黃皮子爪子裏都握著一支香煙,我看到的閃啊閃的就是這些香煙。


    這些黃皮子見到我後竟然一點不怕,繼續在那裏燒香。


    結果賴大叔在不遠處吼了一聲,這些黃皮子就像是收到了驚嚇一樣,扔了手裏的香煙,嗖嗖嗖就逃了。


    我這才打開了手電筒,去照了下地上的香煙。這香煙是沒有過濾嘴的,並且在不遠處我看到了香煙盒,我過去撿起來,這裏麵還有半盒煙呢。我抽出來一支,然後看看煙盒。


    賴大叔過來站到了我的旁邊,說道:“這煙早就不生產了。‘官廳’煙還是很不錯的,給我一支!”


    我記得這香煙,小時候竟然去合作社給我爸買這香煙,三毛八一盒。但是我已經有年頭沒見過這煙了。我將手裏的那支煙遞給賴大叔,之後自己也點了一支,我們就這樣抽了起來。


    檬檬這時候也過來了,此時她的臉竟然恢複的差不多了。看來這屍煞是帶有自愈能力的。檬檬將這盒煙拿過去聞了聞說:“有屍氣,這煙是用來陪葬的。”


    我一聽就嚇得把手裏的煙給扔了,說:“臥槽,真晦氣!”


    賴大叔笑著說:“這有什麽關係?有屍氣不好抽咋的?我覺得這煙還是不錯的。”


    說著,他轉身就迴去了,然後走上台階,到了大門口後,用手推了推門,之後拿出一道符扔出去,這符頓時就變成了一個小孩,隻是這小孩不是立體的,而是平麵的。他身體一側就從門縫裏鑽了進去,之後大門就開了。這小孩就是個開門符,打開門後就變成了黃紙落在了地上。


    我們一起進去大門,賴大叔第一件事就是把這紙符撿了起來,之後轉身關了大門說:“好了,在這裏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他鬆了一口氣後,帶著我們一步步進了一座大殿,進去後他一推閘,頓時整座大殿都亮了起來。我抬著頭看著四周,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真的是驚呆了。


    這宏偉的建築特別的高大,那古樸的氣息裏,包裹著威嚴和莊重。我差點就跪在地上了。


    賴大叔指著旁邊的一些蒲團說:“檬檬你在這裏等我們一下,我帶陳有靈去接受本門至寶,同時舉行拜師儀式!”


    檬檬說:“帶上我吧。”


    “那是本門禁地,恐怕不能讓你進去!”


    檬檬心裏挺不高興的,但還是點點頭。


    賴大叔帶著我走進了後院,之後用符咒打開了一座藏在假山的暗門,我們一起進去後,暗門就關了。這暗門內是螺旋下降的台階,我們一直向下,到了平地後是一條石板路,石板路兩邊是一身石像。我們走過去,在不遠處看到一個石台,在石台上放著一個玉盒子。


    賴大叔帶著我過去先給這玉盒子跪拜,之後他站起來,要我給他磕頭。


    我給他磕了三個頭,站起來就看到他手裏拿著那個玉盒子,打開的時候,我看到裏麵有一根潔白的手指骨。這骨頭晶瑩剔透,像是美玉一般。


    賴大叔遞過來說:“這是你的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驅鬼門的新一任門主了。”


    我說:“到底是多少任?”


    賴大叔臉一紅說:“我記不清了,師父收我的時候,我才四歲。他口頭告訴我了,但是很快我就忘記了也沒敢問。後來翻找史料,也沒翻找到。”


    我心說賴大叔啊,你也太粗心了吧!


    我接過來後,看著這手指骨問道:“賴大叔,這東西有什麽用?”


    賴大叔說:“我不知道,師父隻是告訴我,這東西必須是瓊碧命的人才能駕馭,也就是大家說的雙脈人。”


    我左手拿著盒子,右手將指骨拿了出來,這指骨一接觸我的手,竟然就發出了溫和的光芒。接著,這指骨竟然化作了一團氣體將我的中指包裹了起來,隨後嗖地一下,鑽進我的中指不見了。


    我不得不將中指豎起來觀察。


    賴大叔也眨巴著眼睛看我的中指,說道:“你這動作有些不雅啊!但是話說迴來了,這玉指骨是不是被你吸收了!”


    我動動手指說:“可是我沒感覺到什麽啊!這東西到底有什麽用?”


    賴大叔撓撓頭,抓著我的手看著我的手指說:“明明融入你的中指了啊,為什麽沒有感覺?你用意念調用一下,就是想著手指做點什麽,看看有沒有什麽變化!”


    我腦袋裏一想這手指頭,頓時就豎起中指來了。這動作有點不雅,但真的不是我故意控製成這樣的。我立即攥緊了拳頭,看著賴大叔說:“不會玉指骨的功能就是這樣惡心別人吧!”


    賴大叔說:“也許是因為你少了一脈,所以不能發揮玉指骨的威力。看來,你必須去找包家的那丫頭了,讓她請老伍幫你移植一枚心髒。最好就是你自己的心髒,這樣不會有什麽排異反應。”


    我喃喃道:“可是挖了那屍王的心髒,屍王怎麽辦?”


    “屍王是不需要心髒的,那心髒簡直就是為你準備的,並且,那心髒給別人也沒有用。”賴大叔唿出一口氣說道:“看來冥冥之中是有安排的啊!”


    我點點頭,說:“為了救出嫂子和晨雨,我拚了。”


    賴大叔白了我一眼說:“瞧你這點出息。”


    我倆出來的時候,發現檬檬已經睡著了。我將她抱起來,賴大叔帶著我進了一間客房,我將檬檬放在了床上後,我就也去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賴大叔在外麵咳嗽的聲音。我起來之後,看到賴大叔正拿著大掃把在掃地,見到我後就笑著說:“掌門,你起床了啊!”


    “賴大叔,你快別這麽說。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不過我看看周圍的這產業,心裏特激動。這都屬於我了嗎?


    賴大叔一笑說:“今後,我就是驅鬼門的掃地老道,你是掌門,而檬檬就是你的護法。咱們門派的配置也算是差不多了。”


    我說:“賴大叔,這麽大的院子,為什麽不招一些徒弟呢?我們的產業也算是太大了點吧!”


    一直到這時候我才明白,這道觀有多麽的大,這占地足足有百畝,房間九十九間。看得出來,在以前這裏要有多麽的輝煌。


    “都是騙吃騙喝的懶鬼,這個社會,你真的覺得會有人真心來拜師學藝啊。一個個的用不上三個月,就會耐不住寂寞,偷了我們道觀的東西下去找女人了。”賴大叔說,“掌門,你有什麽打算嗎?”


    我說:“我要去一趟香蘭山醫院,不管是去找芳芳嫂子還是去找包雪倩,那裏都是要去的。”


    就這樣,剛剛上山一晚上,我就再次開車下山了。我沒有讓賴大叔和檬檬跟著我,因為我知道,這件事他們是無能為力的。


    賴大叔也明白自己的實力,和那個惡靈較量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檬檬擔心我的安全,但是賴大叔卻不以為然,他和檬檬送我出來的時候,賴大叔說:“這玉指骨是有靈性的,應該能守護住你不被妖邪侵襲的。”


    我開車到了香蘭山醫院的時候是正午,水果店還在,但是門已經上了鎖了。


    我歎口氣,心說唐山大姐啊,你為什麽要躲著我呢?大不了我不還給你那五代鬼王就是了。我站在門口,突然這鎖啪地一聲自己就開了,我左右看看,心說這鎖也能遙控嗎?


    我摘下來這鎖,然後進了水果店裏。發現裏麵的水果還都在,我拿著一個橘子就吃了起來。然後坐在了炕上,往後一趟就靠在了被摞上。


    剛靠下我就聽到外麵有貓叫的聲音,很快,一隻隻的貓都進來了,都跳上了炕,圍在了我的左右,足足有上百隻。這令我有些不可思議起來。


    這些貓都看著我,眼睛是各種顏色的,令我有些發毛。


    再然後,突然這屋子裏就開始發冷,這些貓都依偎在了我的身邊,就像是毛皮大衣一樣將我包裹了起來。我手上的手鐲也開始發燙,我用手揉揉眼睛後,這一看不要緊,嚇得我直接就媽呀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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