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按照現場的情形,即便是王昌耀要襲擊柳眠風,那也應該是用花瓶直接砸向他的麵門,而絕對不可能是後腦勺。那麽,唯一說得通的解釋,就是當時現場還有第三個人,是那個人將柳眠風砸暈過去,隨後又刺死了王昌耀,將一切的罪責全都栽贓到了柳眠風的身上。


    “冤枉啊,皇上!誠如尉遲理正所言,一定是有人陷害了小兒。小兒是被冤枉的!”柳尚書在一旁默默聽了許久,終於有了辯白的機會。


    而司徒凜在聽完了尉遲嵐風的分析之後,亦覺合理。於是,看向嵐風的神色也忍不住多了幾分欣賞,“好,果然是豫國公的兒子,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尉遲嵐風替司徒凜完美的解決了這樁案子,還順便挖出了一個大蛀蟲,現在司徒凜的心情很好,所以也就毫不吝嗇對嵐風的讚美。


    “王尚書,你聽見了嗎?殺害令公子的,另有其人,並不是柳大人的兒子。至於真正的兇手,朕也一定會將其緝拿歸案,也算是給了你一個交代。”司徒凜冷冷的看了王尚書一眼,繼續道:“所以,王尚書待會兒迴去之後,也要將府中所有的銀錢進項整理出來,務必也給朕以及滿朝文武一個徹徹底底的交代!否則,朕不介意讓大理寺的人再來查查你的情況!”


    王尚書聽了司徒凜的話,渾身一震,司徒凜現在是還不知道自己具體貪了多少,若是等司徒凜知道了,隻怕是全族都會被問罪了。一想到這些,王尚書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司徒凜看見王尚書如此,絲毫也不憐惜,直接將頭轉向柳尚書道:“好了,柳愛卿也起來吧。既然殺人的不是令郎,那麽朕自然會吩咐下去,讓人將他放出來。”


    柳尚書怎麽也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會這般順利的得以解決,不但自己的兒子一點事都沒有,反而還搭進去了一個戶部尚書。如此一來,太子一黨的金錢來源都斷了,簡直是可喜可賀呀!


    隻可惜,他還來不及起身謝恩,尉遲嵐風又開口了,“陛下且慢。陛下難道就不好奇,殺人的兇手為什麽要將這件事陷害給柳眠風嗎?”


    “哦?尉遲愛卿這是何意?”尉遲嵐風每次隻要一開口,事情總要出現出人意料的轉變,現在這種情況又出現了,司徒凜愣了愣,難不成這件事還沒結束?


    “陛下,當時兩家公子是待在雅間,除了他倆,房裏就隻剩下了一個妓子。而第一時間出聲唿喊,將人們給喊過來的,也是那名妓子。所以,兇手十有八九就是此人了。然而,此人是第一次來京城,沒道理有意去害死一個朝廷大員之子,特意來栽贓給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她之所以那麽做,原因隻有一個,那麽就是與這二人中的某一個人有仇。”尉遲嵐風突然指向柳尚書道:“而那名女子的仇敵,微臣已經查到了,就是吏部尚書——柳大人!”


    “這,怎麽可能?!”柳尚書總覺得尉遲嵐風在接下來,還會在陛下的麵前說出一些不利於自己的話。於是,連忙解釋道:“陛下,您萬不可聽信尉遲理正的一麵之詞。臣聽聞,當日出現在望月樓中的妓子,乃是出身江南。而臣一直住在京城,與江南相距十萬八千裏,又怎麽可能會得罪到這麽一個人呢?”


    司徒凜也覺得柳尚書所言十分有道理,於是,一臉疑惑的看向尉遲嵐風。


    “柳大人,你當然不可能直接得罪於她,但是,在你任職吏部期間,為鞏固自己的勢力,一直都是任人唯親。凡是支持你,擁護你的,你便重用。而那些有不同意見,或者不願結朋黨者,你便疏遠、不重用他。江南魚米之鄉,一貫是富庶之地,而被派到任上去的那些知府、知州,無一不是你的親信。然而,他們仗著有你在朝中作靠山,一直都是在魚肉百姓,殘酷不仁。江南百姓早已怨聲載道,苦不堪言了!”尉遲嵐風冷哼一聲,對柳尚書的行為十分鄙視,“柳大人或許還不知道,那名妓子已然前來自首。她的確是殺人案的真兇,卻也是告發你瀆職之罪的人證!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將此事再單獨立案,仔細一查便知!”


    “噗通”一聲,柳尚書嚇得整個人都跪倒在一旁。


    “柳愛卿,尉遲愛卿所言可屬實?”司徒凜看向柳尚書的方向變了臉色,他見柳尚書一臉灰敗的模樣,眼神也變得冷了起來。


    “陛下,不是這樣的!或許,江南的官員確實有不稱職的地方,但那也隻是微臣的一時失察。但微臣向陛下保證,微臣絕對沒有任人唯親,結黨營私呀!陛下!”柳尚書跪在地上,不住地對司徒凜磕著頭,希望以此來減緩司徒凜心中的怒氣。


    但是,顯然,這並沒有帶來多少效果。隻見司徒凜長袖一甩,怒道:“究竟是忠是奸,柳尚書還是去大理寺裏,對著主審官去說吧!”


    此案到了這裏,才算真正的結束了。


    一樁簡單的殺人案,卻一下子牽扯出了朝中兩位重臣。


    王尚書貪汙斂財,柳尚書結黨營私,這都是司徒凜最不能容忍的事。


    雖然兩邊都有靠山,然而現在證據確鑿,就是太子與賢王有心搭救,卻也是不敢有所動作。於是,為了顧全大局,二人隻得吃下這個啞巴虧。壯士斷腕,起碼比累及自身要好。


    沒了太子與賢王的搭救,自然朝中的其他人也不會去管這件事,王、柳兩位尚書可以說是全線崩盤,再加上聖上大怒,於是,處罰自然也就相當嚴重了。


    王尚書因為貪汙金額巨大,直接被判斬首,其一幹餘黨,撤職的撤職,罷官的罷官,就連親族也盡皆趕出京中,家產全數充公。


    而柳尚書,雖是結黨營私,但是起碼比貪汙來得好一些,所以,倒是沒有被斬首,而是判了個終身監禁。至於與他相熟的那些官員,也紛紛受到了連累,很多都被降職或者免官了。


    與王、柳二人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尉遲嵐風。


    經此一案,尉遲嵐風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斷案能力,以及那種公正嚴明,不偏不倚的行事原則。


    司徒凜對尉遲嵐風的表現十分滿意,不但在這件案子結束之後沒有讓他重新恢復大理寺丞的官職,反而是讓他在大理寺正的官職上更進了一步,直接擢升為大理寺少卿。


    如此一來,尉遲嵐風在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便成了大理寺少卿。


    尉遲嵐風僅憑一個案子,便連升兩級,這幾乎是在大梁歷史上十分鮮有的。


    大理寺一幹人等,原本是坐等尉遲嵐風得罪了兩部尚書,搞得裏外不是人,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卻不料,現在尉遲嵐風不但沒有得罪兩部尚書,反而是將他們一起拉下了馬。


    這番動作,一下子便震住了包括大理寺在內的朝中一眾官員。


    一時之間,尉遲嵐風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大家紛紛避其鋒芒,恐像王、柳二人一般,招來殺身之禍。


    司徒凜在前朝解決了一樁重案,又查處了一批佞臣,按理來說,朝綱得振,本應十分開心才對。然而,這幾天以來他卻是愁眉不展,似乎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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