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嫻似是悟出了什麽,把話說到一半,卻猛然又止住了。


    其實,靜嫻這止住比說出來更讓人浮想聯翩,再結合之前洢水的所作所為,想讓人不猜到她的頭上去都難。


    果然,榮道軒也朝洢水看了一眼,眼神裏滿含失望。


    榮道軒以前之所以喜歡洢水,是覺得她嬌小柔弱,又正值妙齡,單純得不諳世事,看著這樣的洢水,能讓榮道軒覺得自己也跟著年輕了起來。卻沒想到,如今就連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心中亦有這般深的城府,這又讓榮道軒今後要用什麽樣的眼光來看待她?


    榮道軒徹底迷茫了,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他所見到的洢水,都隻是她故意在自己麵前裝出來的假象麽?他發現自己活了這麽久,卻是越來越看不懂這些女人了。


    “老爺,老爺,你聽我說,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洢水愣了半天終於反應了過來,雖然她還不知道靜嫻是怎麽發現自己的計劃的,但為今之計還是先穩住榮道軒再說。


    榮道軒一抬手,卻是止住了洢水的話,“你不用跟我解釋了,我不想聽。還有這些東西,都拿去燒了吧。”


    洢水的眼淚流了一臉,死死抱著榮道軒的腿不鬆開,“老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榮道軒猛地將自己的腳從洢水的手裏抽了出來,頭也不迴的就離開了。


    “是你!是你害的我對吧?”洢水求不迴榮道軒,轉而又朝靜嫻撲了過去。


    靜嫻則往旁邊一閃,眼睜睜看著洢水用力過猛撲倒在地,她蹲下了身子,幽幽地道:“若不是姨娘先來害我,又怎會有今天這一出?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哈哈哈”,靜嫻突然大笑了幾聲,而後又問道:“此刻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蠢,很懊惱?大概你當初慫恿我去對付榮銀笙的時候,也是像我現在這般看著你的吧?我告訴你,我已不再是從前的榮靜嫻了!當你在榮府享盡錦衣玉食的時候,我卻在蓮溪庵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在那個時候我就發誓,若有朝一日我還能再迴來,一定要將所有害我的人都千刀萬剮!如今隻是這樣你就受不了了?我告訴你,你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靜嫻轉身朝蕙蘭園走去,“春杏,關門!”


    春杏連忙順從的將院門關了起來,同時不忘跟在靜嫻身後小心的問道:“小姐,那個丫頭怎麽處置?”


    靜嫻正準備邁出的步子,聽到這裏卻是一頓。


    夜已深了,從蕙蘭園的門外還能隱隱約約聽見洢水低聲啜泣的聲音,靜嫻站在一片黑暗之中,讓人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


    春杏等了許久,也不敢開口,正在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卻聽得靜嫻低沉的說了一句,“剁了爪子,把洢水給她的那些銀子全讓她吃進去,一點都不許剩。”


    春杏聽到這裏忍不住抖了抖,這死法實在是太殘忍了。雖說二小姐向來性子暴躁,但這次從蓮溪庵裏迴來,明顯變了許多。現在的靜嫻,已經不是好不好說話的問題了,而是根本就是個魔鬼。


    一旦底下有任何人忤逆了她的意思,她總能想出各種極端慘烈的辦法來整死那人。


    靜嫻說完這句話,又繼續朝前走,迴到了屋子裏。


    她看了看屋子裏還未來得及撤走的碗筷道:“來人,把今天用過的東西都給我砸碎了。”


    早在她一個人在蓮溪庵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她就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的父親和那些所謂的親人。


    她恨他們,恨一切拋棄了她的人,當然,這其中她最恨的仍舊是榮銀笙。


    是她將自己一步步逼到了今天的這種局麵,所以,她也必將親手毀去榮銀笙所珍惜的所有!


    “嗬嗬,榮銀笙,走著瞧吧!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嚐嚐我所經受的這一切!”靜嫻端起桌上的一隻瓷碗,將其舉過頭頂,又猛然鬆手,看著它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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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情起 第138章 太子之爭


    今年的冬天來得似乎格外的早,或許是秋日裏大事不斷,先有銀笙與司徒辰的死裏逃生,使得秋圍草草結束,後又有邊關戰事不斷,戰書連連從西北遞到京裏來。


    駙馬左袁傑本就不是個擅長領兵打仗的人,自從平西王戰死,司徒辰迴京,戎狄在西北的氣焰又旺了不少。


    司徒凜為著這連日來的戰事,愁得焦頭爛額,所以今年就連中秋也沒好好的過。


    前朝不寧,後宮也沒安穩到哪去。皇後為著司徒楠的事,心中一直不順。


    帝後如此,下首的嬪妃亦過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哪裏出了差錯,惹來一頓責罰。


    等銀笙完全休養好的時候,正逢宮裏頭風聲鶴唳,因此再次見到惠月的時候已是年下了。


    銀笙到攬芳殿的時候,正見惠月獨自坐在窗前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侍立在一旁的綺玉見銀笙來了,開口便要提醒惠月,卻被銀笙搶先一步攔住了。


    銀笙將食指放在唇上,朝綺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才悄悄走了過來。


    “嘿”,銀笙冷不丁從一旁突然將惠月手中的書抽走,惠月沒個準備,頓時嚇了一跳。


    “姐姐好有雅興,虧得這時候還有空躲在自己宮裏看《詩經》。”銀笙搶過了惠月手裏的書,特意瞧了眼封麵,原來是本《詩經》。


    惠月見是銀笙過來了,麵上明顯高興了幾分,“你這丫頭一來就知道打趣我,可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銀笙秋圍之時誤入幻林,大病一場的事,惠月也在宮裏聽說了。現在看見銀笙又這般活蹦亂跳的,惠月心裏也就安心了。


    銀笙聽惠月用這件事當把柄揶揄自己,一時反駁不得,索性裝作惱羞成怒的樣子,像二人還在國公府時一般,隻管用手去撓惠月的咯吱窩。


    惠月被銀笙鬧得不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才斷斷續續的憋出一句話,卻是在求饒,“好妹妹快饒了我,姐姐錯了。”


    銀笙至此,方才停手。


    惠月擦了擦眼角擠出的淚,這才斂了麵上的笑意,正經道:“妹妹這也就是在我宮裏,旁邊又隻有綺玉,若是在外如此,隻怕早就傳到皇後娘娘那兒去了。”


    銀笙雖早知最近宮中人人自危,但想著現在快到年下了,應該能好了不少,卻不料還有惠月說得這般嚴重。思及自己今日一路進宮來的路上,似乎宮中也確實少有人影,之前隻道是天寒地凍,這才無人出來。現下聽惠月這麽說,到似乎是風波還未過去。


    “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莫不是陛下的心情還沒好轉?”銀笙記得,每到冬季狄人是不會來與大梁開戰的,隻因西北寒冷,又缺少糧草,所以根本就不利於打仗。


    惠月見銀笙一臉疑惑,於是便解釋道:“西北那邊的戰事倒是暫時停了,隻是最近這不是二殿下剛被放出來了嘛,所以朝中關於立儲一事又被重新提了出來。皇上正在為此事犯愁呢。”


    銀笙一聽是立儲的事當即也來了精神,“這有何難的,我記得陛下不是一直屬意的就是二殿下?莫不是現在又有了其他人選?”銀笙口中雖是這麽問,但是心裏也多少知道皇上猶疑不定的另一個人選隻怕就是司徒燁。一想到司徒燁有可能重走當年的路,銀笙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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