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十多米開外,我能清楚的看見大洋臉上陰森的表情,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從這個角度瞧過去,側臉蒼白的猶如死人一般。


    看見這般變故,我心裏咯噔一聲,心想壞了。水庫裏麵那條畜生怕是識破了我們的計謀,不知道用什麽手段控製了大洋的身子。


    手裏死死攥著魚叉的羅三叉,嘴裏一聲輕歎,失望的搖搖頭。來之前龍掌櫃就跟他講過我們今晚的計劃,為的就是配合天衣無縫,瞧見現在這種情況,他心裏也是清楚,今晚的計劃算是毀了。


    忽然瘋狂起來的大洋,力氣端是蠻橫,居然想要咬斷綁住自己的麻繩,隻見那顆腦袋彎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張大了嘴就往麻繩上啃去。


    靜下心來聽仔細一些,便能聽見耗子那種磨牙聲,咯嘣,咯嘣。我感覺自己後背的汗毛開始倒豎起來,手掌心裏麵全是冷汗。


    不是說害怕大洋,而是知道今晚倘若宰殺不了那頭畜生,趕明兒天一亮,就是軍令狀的時間。


    如果一事無成的迴去,這下子二組真要騎到三組頭上來拉屎撒尿了。按照鐵牛火爆的脾氣,非得一斧子砍掉二組那些小人。


    龍掌櫃也是發現大洋的不對勁兒,他冷笑著說:“哼,想要吞掉大洋的三魂,要看你有沒有這點本事了?”


    聽見這道冷笑聲。,大洋停了下來,腦袋一扭,死死盯著身後的龍掌櫃。瞧他的脖子,都快擰成了麻花,詭異的是他還活著。


    “吧嗒,吧嗒。”


    他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和龍掌櫃交談,隻是在場的誰都聽不懂這鳥語。自然而然的將其忽略了,龍掌櫃手裏提著桃木劍,左手持印,嘴裏念咒,看這架勢是想要斬殺大洋。


    現在這般情況,任誰都曉得我們的計劃被那頭畜生給識破了,而且大洋已經死了,把他留下來也沒有任何作用。


    就在龍掌櫃念完道決,想要斬殺大洋的時候,他身子一繃,頓時擰斷了麻繩。這頭畜生當真是狡猾,明明咬斷了繩子,卻要裝成被綁住的模樣,就是想要等人走到他麵前,來一個出其不意吧?


    要是尋常人,還真會被他一嘴咬掉脖子,可惜在他麵前的不是尋常人,而是麻衣神相一脈的後人,也是創建流雲殿三組的龍掌櫃。


    這個人神秘得很,讓人琢磨不透,誰曉得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我身邊的老二和羅三叉想要去幫助,不過被我攔住了說:“你們做好手上的活計就成,不要多管閑事,龍掌櫃堅持不住了,他自然會讓我們幫忙。”


    本以為,解決被畜生控製的大洋,不過是龍掌櫃三五招的時間,隻能算作熱身。但幾分鍾後,看著和龍掌櫃拚得不分上下的大洋,我意識到一些不安。


    龍掌管驚叫出來:“所有人都出來,控製大洋的不是水底那畜生。”


    聽見這句話後,我身子繃的跟發條一樣,瞬間想到背後算計我那個人。他不為討些好處,而是一心想要弄死我,我許越前二十年在山溝裏長大,日子雖然過的窮,但也沒有招惹什麽人。


    來到大城市打拚後,步步小心,更不可能得罪別人。


    被毫無緣由的算計一通,心裏是又氣又無奈。


    當然這些想法這是在瞬間,我已經摸出黎天古匕衝了出去,腳踩九宮步伐,圍殺著大洋。


    剛交手,我就看清楚了,大洋的招式並不是什麽旁門左道,而是實實在在的道法,真難想象一具屍體居然跟我大夥鬥法,而且一挑五,絲毫不落下風。


    鐵牛他們不知情,破口大罵水底那畜生怎麽一夜之間厲害到這種地步?


    隻有我和龍掌櫃知道,控製大洋的其實是背後算計我的那個人,更詭異的還在後麵呢。我瞧見大洋十指掐印,嘴裏迅速的念出一段晦澀難懂的口訣,當指印停頓在某個奇怪的動作時,狠狠往我們推過來。


    這一瞬間,我隻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擠過來,胸腔子劈裏啪啦一陣脆響,差點將我活活震死。


    耳朵也是嗡嗡的叫,體內仿佛有什麽東西要消散一般,我眨眼的功夫就蹲在地上,沒有了戰鬥力。


    老趙驚恐的大喊:“天啊,九字真言,死人怎麽會這種東西?”


    冷不丁的出手,讓毫無防備的三組立馬落入下風,然而,他還想繼續第二次。如若再被這九字真言震個結實,我們三組很有可能全部撂這兒。


    我強忍著疼痛,嘴裏迅速念起青城古音來,想要和大洋來個硬碰。隻是不知道,九字真言和青城古音,到底孰強孰弱?


    幾乎在同一時間,我和他硬碰在了一起,真言與古音碰撞在一起,頓時就像是一道無形的衝擊波。我耳朵一痛,隻感覺天地間立馬安靜下來,聾了?


    龍掌櫃他們更是大步後退,捂著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後吃不住這種疼痛,滿地打滾,不像是裝的。


    我蹬蹬後退,最後撞在了樹上,肺腑一陣搖晃,跟移位一般。


    大洋身上全是血,那雙眼睛惡毒的盯著我,什麽都不顧的就往我衝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上的汗毛全部倒豎起來,本能的往側邊來了個驢打滾。老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想要用匕首來偷襲我,落了個空,他倒是不失望,一臉陰笑的看著我。


    “老二?”


    我臉上的血色立馬就消退了:“你他娘有病啊?”


    老二不說話,陰笑了幾聲,配合著大洋就往我襲殺過來,關鍵時刻是鐵牛拖住了老二。他長的壯實,剛才沒有受到多少影響,此刻橫衝直撞,壓製得老二喘不過氣來。


    不管怎麽說,老二隻是一個尋常的獄警,如果非要說改變的話,那麽也隻算得上一個叛變的尋常獄警。


    旋風斧轟然落下,老二怎能抵擋住這股蠻力,一招就見了紅。不過他絲毫不擔心:“出來吧,羅三叉我已經解決了,這些人倒也算得上有點腦子,想要用雷管炸死你,嘿嘿。”


    我明白了,大洋並不是勾結那頭畜生的人,而是被那頭畜生利用,和野鴨村那些村民都差不多。隻不過那畜生沒有立馬殺死大洋,而是想要故意給我們一個錯覺,認為大洋就是那個人,好給老二打掩護。


    那晚他的確是把兩名同伴推到水庫裏麵,隻不過是被水底的畜生迷惑了心智。


    這也是大洋被捆綁後胡言亂語的原因,他說過自己不是願意的,是想要表達那兩名同伴不是自己故意殺的。而我們會錯了意,以為大洋不是心甘情願和那畜生勾結的。


    這頭畜生當真聰明得很,果然是化形的好處。


    聽見老二朝水庫說話,我往羅三叉那邊看去,借助月光,清楚的瞧見地麵全是鮮血。


    該死,僅有的魚雷全部在羅三叉手裏麵,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老二這個人。


    “快出來解決了這些人,道士的心髒,不知道和尋常人比起來,有沒有啥效果?”老二臉上的笑容說不出來的陰森。


    緊接著,他看了一眼大洋,嘴上的陰森笑容更明顯了:“我就給你說,大洋這小子用來做軀殼不錯,看見了吧?”


    水庫中間轟隆一聲炸響,一條黑漆漆的大家夥躍出水麵,濺起巨大的浪花。


    似乎在迴應老二的話。


    緩了一會兒,龍掌櫃他們終於是把那口氣喘勻了,臉色古怪的看著老二。


    “和過江鯰勾結的人就是你吧?大洋隻不過是你的犧牲品而已,你究竟有啥好?”


    老二不說話,眼睛死死盯著水庫中間,接而又看向我。


    大洋越打越狠,手上的本事層出不窮,龍掌櫃他們也是紛紛使出了真本事,也算拉迴了局勢。


    先前老二差點被鐵牛一斧子砍成兩截,盡管躲閃的快,但還是在腰杆上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口子。


    血液染紅了他的褲子。


    他走到水庫邊上,蹲了下來,讓自己的血液流到水庫裏麵。


    很快,水庫裏麵出現一個個巨大的漩渦,我看見水麵下有一道巨大的黑影往岸邊遊來。近前了,我才看見這畜生的真實麵貌,它至少五米多長,龐大得很,能一口吞掉小羊羔。


    然而,正是這麽一條水底霸王,在老二的手掌下居然無比溫順,就跟貓咪似的,享受著那種撫/摸。


    老二嘴裏嘀咕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兩隻小家夥已經長的這麽大,可惜另外一隻被人斬殺了,孩子,放心吧,今晚我們一起報仇。”


    我草,這兩條過江鯰居然是老二養的。


    我吃驚不已,張大了嘴。


    好想聽懂了老二的話,那畜生折騰出幾個巨大的浪花,往我們撲打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發生了,龍掌櫃忽然大喊道:“你還等什麽,就是現在,弄死那條畜生。”


    這一聲大喊,眾人表情不同。


    龍掌櫃果然留了後手,他這個人做事情穩重,肯定不會就這麽一招,他定然還有後手。


    就在老二轉過頭來的瞬間,從黑暗中射出一跟魚叉,直接往岸邊的過江鯰飛射過去。


    事情來的突兀,連我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別說老二和那條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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