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這兩個字眼是多麽的耐人尋味。


    關於尚韻的事情,倒是被我隱瞞起來,她的存在最好還是不要讓三組的人知道。即便再親近的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更何況我們一點都不親近。


    “成了,別蹲在水裏藏著掖著,你那小家夥沒啥好看的,你不冷麽?”智雲笑著罵了一句,不過看見我沒事,他們還是鬆了一口氣。


    倒是龍掌櫃蹲在水庫邊,盯著漆黑的水麵,小聲的嘀咕道:“你這畜生當真是狡詐得很,別以為躲在這個水庫裏麵我就拿你沒有辦法?”


    似乎是在迴應龍掌櫃的挑釁,我隱約看見水庫中間卷起幾個巨大的漩渦,身後林子裏麵驚起了不少烏鴉。大半夜的盤旋在頭頂呱呱叫,叫人膽子都快發毛了,是在是太過詭異。


    烏鴉這種東西在民間被稱為死神,一種非常通靈的東西,和牛眼睛差不多,能看見很多事情。


    今夜要是我晚點醒過來,搞不好就自己走進大水庫裏麵了,除了‘咕嚕’一竄氣泡,再也不會留下什麽東西。


    一股夜風吹過來,我冷得直打哆嗦,鐵牛看的心疼,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一件給我。看著我身上那些新疤舊痕,瞪大眼睛說:“你小子上戰場去了啊?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傷疤?”


    其中兩處致命傷,一處小腹上麵,一處在胸腔子上麵,當初可是沒少折騰我。


    龍掌櫃和智雲知道我的來曆,隻是深深看了一眼便沒有再問,倒是鐵牛問東問西,奈何我嘴風嚴實得緊,一個字都不願意說出來。


    最後鐵牛看著我說:“你這小子有些故事,怪不得龍掌櫃居然這麽看重你。”


    生怕說著又牽扯到應急小組組長的事情,我趕緊挑開話題,看著龍掌櫃說:“那畜生的道行逼我們想象的高,她居然能迷惑我的心智。還有一點,你們怎麽知道我在水庫這裏?”


    龍掌櫃告訴我,我大半夜好端端睡著,居然自己脫掉了所有衣服,一臉淫/笑的往村子外麵走。這種架勢,瞧著就不對頭,趕緊讓鐵牛跟著我,智雲去叫他們,還算沒有來晚。


    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要是沉入水底,都會和尋常人一樣,若是水灌進氣管裏麵,眼睛一睜就翹辮子了。


    上了岸,實在太冷,鐵牛到處找了些幹柴,被吵了大半夜,誰都睡不著了。當下幾個人圍在會對麵前,烤著火,也好守著那條過江鯰不要再去村子裏麵禍害那些村民。


    水庫四麵環山,這裏片林子是唯一進村和上山的路,守在這裏,那鯰魚想要興風作浪,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聽著那一頓劈裏啪啦的炸響,龍掌櫃忽然說話了:“最近江湖上可不太平。”


    話中有話,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龍掌管歎了一口氣:“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屠魔會,白家不知道什麽原因,實力大損。突飛猛進的薑家,曾經和白家交過一次手,這一次白家直接拚光了家底,沒落再所難免。”


    “白家主子被逍遙老道重傷,閉關不出,唯一的白尊拚死一戰,斬殺了薑家眾多的高手,其中包括兩隻千年老鬼,以及薑家請來的一名大拿。聽聞白家大公主,從監獄深走出,與白尊一起對抗薑家的人。”


    白家大公主?我曾聽白尊在二公主白姬麵前提起過,倆兒女人之間似乎有些仇怨,說白了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當初從二公主臉上忌憚的神情中,我就曉得了那大公主怕也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


    “逍遙老道?那可是世上的活神仙,手段通天。他怎麽會和白家的人打在一起了?”鐵牛聽得新鮮,不時插上一句,看那模樣非常向往。


    鐵牛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見識這神奇的世界,還沒有進山拜師之前,他想象中的世界便是一顆蔚藍色的星球。當他上山拜師之後,才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不過是冰山一角。


    對於鐵牛的來曆,我還不知道,雖然三組是流雲殿最差的小組,但它的高度始終是擺在那裏,能夠加入到流雲殿三組的人,自然有一身能耐。


    當然,我也不會傻不拉幾的去問他的隱私,容易遭反感。


    龍掌櫃苦笑著說:“世往無相逍遙道,這個年代很多人都被各種各樣的繁雜瑣事壓得喘不過氣了,各種房,車,結婚,生兒育女的問題。誰不想像他那般逍遙自在,一身輕鬆,但是逍遙老道世間隻有一個。”


    我點了一支煙,兩根指頭掐著煙屁股,卻沒有抽上一口。穀靈冥獄那次大戰,薑家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而古典全篆也被雙麵鬼婆那老東西搶走。倘若讓她曉得,古典最後幾頁已經融入我的身子裏麵,她會作何感想?


    會不會後悔當初在監獄裏麵,沒有派出一隻厲害點的厲鬼弄死我?然而,她要是弄死了我,就再也沒有人能進去取出古典來。


    之前二公主曾經求過我,說是白家有難,一定要出手拉一把。可是白子遊差點讓尚韻魂飛魄散,這梁子接深了,我恨不得白家盡早滅亡,省得禍害上下兩邊。


    見氣氛有些壓抑,龍掌櫃說道:“上頭下命令了,讓我們盡快解決臨山監獄這邊的問題,然後趕迴去,似乎發生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二組和一組已經趕去了,就差我們三組。”


    老趙不可思議的說:“流雲殿雖然是一個大集體,但是三個小組從來不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龍掌管搖搖頭,說不知道。


    我們雖然曉得兇手就是水庫裏麵這兩條過江鯰,卻是想不明白,過江鯰為啥要去山頭上的監獄禍害那些人?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手頭上的事情才辦了一半,但是上頭已經下命令催促著了。


    慢慢的氣氛輕鬆起來,我感覺自己越來越難受,尚韻之前告訴過我,有人在推算我的下落,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感覺。


    我確認下來,現在這個時候,不止一人在推算我的下路。不知道自己還能藏幾天?隻希望不要連累了龍掌管他們。


    白安瑩,她親手將我推到深淵裏麵,讓我永無翻身之日。


    想起手,我抬起自己的右手掌來,上麵什麽東西都沒有。然而那天在穀靈冥獄外麵,意識不大清醒,但是我卻記得自己右手掌裏麵浮現出了一枚黑色的符印,好像我的手掌就是符紙,上麵那些詭異的紋路就是符印。


    那種威力,我依稀記得,強如白尊那種大拿,居然被我一掌拍得嘔血後退,就是這枚黑色符印的威力。


    全篆古典上麵記載著製作黑色神符的方法,怕就是融入我身體的那幾頁了,而且符篆還有顏色劃分,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等階,全篆古典能引得人這麽瘋狂,可能就是因為它上麵記載了所有等階符篆製作的方法。


    還有一點,許家讓我去取古典,明明做的很隱秘,到頭來全天下都知道了。如今古典落在了雙麵鬼婆手裏麵,不知道許家是一個什麽感受?


    那一天,許小竹曾經在背後捅了我一劍,這個仇怨可是死死記著呢。


    見我臉上全是心事,鐵牛倒也沒有不識趣的來煩我,別看這個漢子平日裏麵大大咧咧,但是心細著呢。他並不像表麵那麽笨,隻是很多事情都埋在心裏麵,不容易說出來罷了。


    想了一會兒,我把心裏麵的話說了出來:“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個叫做大洋的獄警有些不對勁兒,總感覺他怪怪的。”


    出乎我預料的是所有人都點頭,不光我一個人看出來,他們也知道了。


    被我這麽一說,話題瞬間引到了大洋身上。


    商量了一番,我們決定測試一下大洋,看看他有什麽反應?自從那晚上從水庫迴來後,他就成天把自己鎖在屋子裏麵。


    鐵牛臉色古怪的說:“今天晚上越子不是出事嘛?我去叫龍掌櫃他們,路過大洋房間外麵的時候,好像再聽見大洋說話。”


    龍掌管眯起眼睛,示意鐵牛接著說。


    鐵牛點點頭,說:“我也不怎麽會說話,就模仿一下他說話的口氣和內容吧,大家聽仔細了。”


    “死了正好,這樣我們倆兒就可以在一起了,這件事情過後,我就來陪你。”


    “親愛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


    “嗯嗯,我說的自然是真話,那群人來頭不小,暫時先不要亂動,他們是上頭派來的人,專門處理你們這種東西的。”


    接下來我倒是沒怎麽聽,大多數都是一些肉麻的話,真難想象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爺們兒,居然嗲聲嗲氣的衝某種東西撒嬌。


    鐵牛說,他在房間外麵聽了一會兒,聽見大洋粗重的喘氣聲,看樣子是在幹那種事情呢?也正是因為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他們趕來水庫的時候,見我已經開始往水裏麵走。


    “這個人我早就看出他有問題了,搞不好那晚就是他和水庫裏麵的過江鯰串通好,弄死那兩名獄警的吧?老二因為去拉屎了,所以僥幸逃過一劫。”


    鐵牛說的很細致,每句話都有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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