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這將會是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平靜一天,然而很快我就錯愕了,甚至懷疑起我到底有沒有從噩夢中醒過來?


    因為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不亞於一個噩夢——老黃死了,死法和薑夢詩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老黃這次直接被打散了魂魄。


    緊急哨聲響徹了整座女子監獄,我出去一問,得到的居然是老黃莫名其妙死在值班室的消息,當時我猶如晴天霹靂一樣的懵在了原地。


    昨晚老黃還跟我說,等值完這最後一個夜班後,他就立馬請假迴家幫他兒子招羅婚事去,還邀請我去參加。


    不單單是我,我也感覺胸前的小葫蘆裏麵傳來一陣狂暴的怒氣,薑夢詩明顯也聽到老黃身死的消息了。第一個死的是薑夢詩,相隔不久後死的是老黃。


    我急忙跑到值班時那裏,外麵圍了很多獄警,他們臉色很複雜,有害怕的,也有疑惑的。


    我推開人群跑進去,第一眼就看見了死不瞑目的老黃,他眼睛睜得老大,裏麵全是血絲。死相和薑夢詩一模一樣,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值班室裏麵雖然有同事的指紋和腳印這些,但殺死老黃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同事。


    “怎麽會這樣?”


    我緊緊捏起了拳頭,很明顯了,老黃是因為我這一層關係才死的,原因是他和我走得太近了。


    早就來到這裏的尚韻看著眼前的屍體,小聲的說了句:“你做的有點過了。”


    我忍不住的拉起尚韻,問她說:“你肯定知道是誰殺死老黃的對吧?就是同一個人,快他娘的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尚韻冰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就算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這件事情非常複雜。”


    說到這裏,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領,用我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想要這裏不繼續死人,你最好和其他人保持距離,你和他們走的越近他們死的越快,你現在就是掃把星,誰靠近你誰就得死,知道了麽?”


    我愣在了原地,為什麽我身邊走得近的人都出事了?安瑩,薑夢詩,接下來又到老黃,那麽下一個將會是誰?


    我腦袋亂麻麻的一片,思緒都快要混亂了。


    看著眼前死後還睜著眼睛的老黃,我緊緊咬住了嘴唇,他兒子馬上就要結婚了,而結婚用的車子和錢全指望老黃,沒有了他,他那個廢物兒子肯定不知道該怎麽辦吧?


    以前在我發火的時候,深唿吸可以平靜下來,但是這一次我連續深吸了好幾口氣,非但沒有平靜下來,相反一股火氣在胸腔子裏麵亂竄。


    忽然,小葫蘆裏麵傳來了薑夢詩的聲音,因為相互結合的原因,她說的話隻有我們兩個才能聽見。


    “老黃肯定是被殺死我那隻厲鬼殺的,這一次老黃的魂魄都被那隻厲鬼吞了,也就是說老黃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說到最後,薑夢詩語氣哆嗦起來,不知道是感歎自己的幸運,還是害怕眼前的事實。


    我本想伸手把老黃的眼皮合上,剛一摸到他的臉時,我觸電似的收迴了手,就感覺自己摸到了冰塊上麵。


    “老黃,你在怪我麽?”看著老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


    這人老實巴交的,就安安分分的守在這裏,貌似昨晚他還說過,他在這裏做了十多年。


    很快尚三千跟莫老哥也趕到這裏,這兩人到現在形影不離,也不知道成天尋思著啥玩意兒?如果不是和莫老哥相處一段時間了解他的愛好,我都覺得他們在搞基了。


    尚三千臉色難看的說:“怎麽死的?法醫部的人呢?”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人站了出來說:“和上次那名女犯人的死狀一模一樣,這人死的很突然,就像平常老死一樣,但是他瞳孔中全是血絲,死的過程中受到了很大的痛苦,可是他仿佛被人綁起來一樣,痛苦的時候不能掙紮,所以眼睛使勁兒往外鼓,導致裏麵全是血絲。”


    “現場找到了其他幾名獄警的指紋等物證,但是我們也調查過,基本排除了同事謀殺的可能性。有一點很古怪,這人明明死於他殺,卻沒有任何直接證明他殺的證據,會不會……?”這名法醫肯定想到前幾天晚上法醫揮刀發瘋,最後割掉自己腦袋的事情。


    尚三千擺擺手說道:“屍體放在這裏也不是事情,你們把屍體帶迴去吧,做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


    在獄警的幫助下,老黃的屍體被抬到了法醫部裏麵。


    我死死盯著尚三千,可他臉上那種驚愕和不知情是真的,不像故意表現出來。


    無論兇手是誰,但有一點我必須要問清楚了:“尚老哥,你曾經不是和我說過麽,在這裏上班的獄警,隻要是因為公事死了,你都會補償家屬一百萬,是麽?”


    這句話,我是當著其他獄警的麵問出來的,那些獄警全部看著尚三千,明顯在等待他的迴答。


    尚三千有一點我很佩服,那就是做事不含糊,聽我這麽問直接就點頭了:“對,我說過。老黃的家人我會補償一百萬,這也是合同上清清楚楚寫下的條約。”


    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後,這些獄警對尚三千道了謝,做事更加賣力氣來。這個監獄裏麵大多數的獄警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他們後半輩子根本就賺不到那麽多的錢。


    這一百萬,無疑是瞬間收攏了人心。


    “行了,你們呆在這裏麵,千萬不要出去。我和莫老鬼去關白斬姬的監獄裏麵看一下,我最近心裏越來越不安了,總覺得要狂風暴雨般的事情發生。”


    說完尚三千又對尚韻說了句:“尚爺,你請便,我就先走了,老黃的事情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尚韻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當尚三千他們走遠後,我這才問尚韻說:“我看出來了,你不相信尚三千,他和你一個姓氏,應該有點親戚關係吧?”


    尚韻點點頭:“對,他也是我們這個姓氏的一員。”


    說到這裏,尚韻警惕的收住了話,生怕泄露更多的信息,衝我說了句:“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你也別多問了,知道太多死得快。”


    我聳聳肩頭,既然不願多說的話,我也不會再問。


    “薑夢詩?”


    “什麽事情?”


    得知老黃被害後,薑夢詩的情緒非常低落。


    “你不是說你還有些積蓄麽,在哪裏?我想要把它全部給老黃,我的也會全部給他。他幫過我們兩個,這是他應得的。”


    可能老黃在要死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他那個兒子的婚禮,沒有車子和房子,他這婚根本結不了。


    怪不得昨晚老黃一直怪怪的,而且還提醒我說車子裏麵有竊聽器,難道昨晚老黃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會死?


    迴想起昨晚老黃那些怪異的舉動,我漸漸凝重起來。


    尚三千,如果是你的話我一定會弄死你,誰來都不好使。他在大的能耐也是人,逼急眼了,抬著火銃把他摟了。


    “越子,我好害怕。”


    薑夢詩哭了起來,躲在小葫蘆裏麵不肯出來,她不敢哭得太大聲,一直壓著聲音哭泣。


    摸了摸小腿上用膠布粘起來的那把木匕首,我心裏麵也是放心不少,這匕首忒邪性了。那小老頭究竟送了什麽東西給我?鬼眼淚在尚韻看來是很珍貴的東西,但是小老頭足足送了我一大瓶。


    那麽木匕首肯定是更好的東西,以及那張青色的符篆。


    頓了頓,我衝尚韻說:“如果我出事了,麻煩幫薑夢詩找個好去處,有可能的話幫我把女朋友安瑩救出來,事後我會給比鬼眼淚還好的東西,你一定會喜歡的。”


    聽見我有比鬼眼淚還好的東西,尚韻一下來了精神,說:“什麽東西?”


    為了讓她相信我的確拿得出這些東西,我說道:“一把木匕首,顏色黑黝黝的,而且捏在手裏很重,給人一種古樸大氣,鋒芒內斂的感覺。”


    說完後,我看見尚韻眼睛慢慢睜大,冰冷冷的臉上寫滿了激動與期望:“黎天古匕?大氣外顯,鋒芒內斂,這的確是黎天古匕。”


    我笑了笑:“怎麽樣?”


    尚韻忙不迭的點點頭:“成交,就算誰來都傷不了薑夢詩,你放心吧,我身邊還有我師父的侍者,有他在的話,沒人能傷到薑夢詩。”


    我沒有告訴她,如果我真的出事了,我或許還會把那張青色符篆送給她,也算了了一場相識。


    “你說的應該就是跟你一起來的那老頭吧,我看他道行應該很深。”


    我問了句。


    尚韻點點頭說:“嗯,但是他不會主動對任何人出手,他主要的任務是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隻希望我做的那個夢不要成真,不然的話真撂這兒了。


    接下來尚韻一直再問我黎天古匕的消息,她說願意出一筆天價來買,之間的交易不變,我如果真的出事了,她仍然會保護薑夢詩。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立馬把黎天古匕給她。


    我笑了笑,說道:“黎天古匕的下落隻有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不想的話,誰都找不到這匕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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