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宋朝的規矩,楊延昭作為鎮守宋遼邊界的主將,保州防禦使、高陽關副都部署,楊家又是世代將門,楊宗保起步就應該是從七品上的翊麾校尉,或者是從七品下的翊麾副尉。


    要是恰好楊延昭立下大功,又不能繼續給他升官,那就隻能封給他的兒子,楊宗保可能會再升一升,成為正七品或者從六品的官職。


    然而此時宋遼邊界比較平靜,楊延昭根本沒機會立功,皇帝卻直接給了駱天明一個從五品下的官職,意圖就很明顯了,一邊是安撫楊家,另一邊則是給文人集團一個警告。


    文人集團不是想滅楊家滿門嗎?我不但不滅他們,反而還給楊宗保加官晉職,其中的意味你們自己想去。


    皇帝是不能把文人集團如何,但這樣的表態,已經是非常嚴厲了。


    文人集團要是還敢不依不饒,那就是蹬鼻子上臉,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了,到時候整治你們,你們可別喊冤。


    也就是說,在佘太君的謀劃下,楊家不但沒吃虧,反而讓駱天明平白連升三級,賺了大便宜。


    隻是這個結果不是駱天明想要的,他想當文官啊!怎麽還是被塞進武將行列裏了?


    可皇帝的封賞又不能拒絕,否則就是藐視皇權。


    在宋朝,文官可以藐視皇權,甚至把口水噴到皇帝臉上,可武將要是敢這麽幹,砍腦袋是輕的,滅你滿門才正常。


    現在楊家本就在風口浪尖上,駱天明要是敢真的不識趣,楊家滿門被巨浪拍的粉身碎骨,一點都不奇怪。


    沒奈何,駱天明隻好領旨謝恩,苦著臉跟佘太君迴家了。


    迴家之後,楊家人立即關起門來慶祝,這一波他們贏的毫無懸念,徹底把文人集團打懵了。估計那些文人此時還在琢磨,到底是誰這麽狠,想要把楊家滅門吧?


    實在不能怪他們沒見識,竟然猜不到是楊家自己搞的鬼,而是文人經常這麽幹,尤其是在對付武人時,動不動就把謀反的帽子扣上去,也不管有沒有證據。


    反正對於宋朝的皇帝來說,武人造反是他們最敏感的神經,隻要稍一撩撥就暴跳如雷。


    之前文人曾用這一招,坑了好幾個武人,再用這招坑楊家也是順理成章。


    誰知道這次不好使了,皇帝不但沒動楊家,反而給楊宗保升職加薪,這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


    不過幾天之後他們就醒過味兒來,這事不對啊!


    以前文人用這招坑武人的時候,都是大家約好了一起上書,向皇帝施加壓力。


    可這一次,居然在民間散播楊宗保造反的消息,這有個屁用?


    能決定楊家命運的人是皇帝,隻有逼著皇帝下旨才行,跟老百姓說,他們就算信了又能怎樣?根本奈何不了楊家一根汗毛。


    所以,這個程序完全不對勁,不像是文人的手筆。


    可惜他們醒悟過來也晚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他們再折騰也白搭,隻能咽下這口氣,等下次再報此仇。


    對於這場勝利,除了駱天明之外,楊家所有人都很高興。


    就連柴郡主,在意識到文人對楊家的排斥之後,也不強求駱天明去當文官了。


    即使駱天明考上了科舉,當上了文官,也不可能融入文人集團,同時還會被將門視為叛徒,兩麵不討好。


    既然如此,還不如繼續當武將,至少諸多武將團結在一起,也不是文官可以隨便撼動的,自保沒什麽問題。


    可他們不知道駱天明的能力,他既然想當文官,怎麽可能不考慮被文人集團排斥的問題?自然早就有了破解的辦法。


    文人向來是心思最多的一群人,怎麽可能真的鐵板一塊?


    就連魏忠賢那樣的大太監,隻掌權了八年,就拉攏了七八成大臣,誰還敢說文人都是有風骨的?


    所以,駱天明隻要當上文官,自然有辦法拉攏一批人為他搖旗呐喊,到時候兩邊都是文人,自然就沒有文武之別了。


    可惜,被佘太君一通操作,駱天明直接被封了個武職,徹底被劃為武人了,說什麽都晚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駱天明也隻能認命。


    他如果非要相當文官的話,也不是沒辦法,隻不過那麽做太冒險,也沒什麽意思。


    當武將也不是活不下去了,他不是狄青,可不會被文官活活罵死。


    如果他將來真的到了狄青的程度,和文官鬥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既然當了武將,那就做好當武將的準備。


    憑的駱天明武功,上戰場是不怕的,而且他現在畢竟還年輕,不可能讓他當主帥,隻能做個衝鋒陷陣的先鋒,這對他來說沒什麽難度。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剛剛做好了當武將的準備,朝廷就下了旨意,讓他立即趕到軍前效力,遼國又來入侵了!


    按理說,楊宗保此時才十五歲,即使是出身將門,也沒道理這麽早就上戰場。


    可沒辦法,誰讓他剛剛封了從五品下的歸德郎將,又遇上遼國入侵,他不上戰場誰上?


    而且文官那邊還盯著呢,他們剛剛在駱天明身上吃了個虧,不盯你盯誰?


    於是,在朝廷準備好援兵、糧草、軍械之後,駱天明就跟著啟程了。


    送別駱天明的時候,柴郡主想哭不敢哭,因為這個時代的人迷信,怕送別的時候哭了,會損了駱天明的運氣,讓他真的迴不來。


    駱天明當然不在乎這個,眼看柴郡主憋的難受,上前抱住她道:“娘,你放心,我的武藝您還不知道嗎?就算陷入重圍,也能憑本事殺出來。再說了,我是在我爹麾下效力,我爹會讓我陷入險境?”


    柴郡主再也憋不住了,嚎啕大哭道:“你可別仗著武藝高強就逞能,你的鐵布衫還沒大成呢,千軍萬馬之中,你武藝再高也擋不住的,可千萬小心啊!”


    駱天明連忙道:“好好好,我跟我爹討個押運糧草的活兒,保證沒危險,好吧?”


    佘太君則要堅強的多,在旁邊頓了頓龍頭拐,說道:“好了,我將門弟子,出征乃是常事,以後這種事還多著呢,難道你每次都要哭一場?宗保啊,準備出發吧,不然你娘更沒完了。”


    駱天明翻身上馬,笑著向佘太君、柴郡主等人揮揮手,催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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