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過的請求,駱天明表現的相當冷漠,說道:“你爸爸老衲可不敢救,當年洪七公也救了你爸爸一命,卻被你爸爸反手就從背後偷襲,差點丟了性命。我不想重蹈洪七公的覆轍,你還是求別人去吧!”


    楊過沒想到歐陽鋒當年的人品如此卑劣,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才好,隻能不斷地磕頭。


    洪七公見楊過把額頭磕的鮮血淋漓,心中不忍。再加上對歐陽鋒的武功的愛惜,也開口求情道:“大和尚,如果可以的話,你……”


    駱天明一擺手道:“想都別想!當初第二次華山論劍時,我就要你殺了他,你卻說什麽也不肯。你知道一個沒有理智,偏偏又武功極高的瘋子,這些年害死了多少無辜之人嗎?”


    洪七公歎息一聲,低頭不語了。


    駱天明看的不忍,隻好又解釋道:“我的辦法,頂多隻能救一個人,你想把自己的機會讓出來,讓我救他?用一個名滿江湖的大俠的命,去救一個惡貫滿盈的大惡人?”


    這一下,連楊過都絕望了。


    且不說駱天明和洪七公的交情,就說駱天明對歐陽鋒的惡感,就不可能舍棄洪七公不救,來救歐陽鋒這個仇敵。


    楊過傷心欲絕的樣子,讓駱天明也有些不忍,但他說的是實話,確實隻能救一個人,不可能把這個機會讓給歐陽鋒。


    也許是為了緩解氣氛,也許是為了化解尷尬,駱天明詳細解釋起他的方法來,對洪七公:“由於九陽神功的療傷功效,對自己才是最有效的,所以必須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九陽神功練到一定的層次。


    但任何一門神功,想要達到較高的層次,都需要時間的累積。可是你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所以我打算給你灌輸功力。


    這麽做雖然會導致你的根基不穩,但能最大程度的節省時間,讓你在幾個時辰內練成。”


    洪七公吃了一驚,立即搖頭道:“這怎麽行?你給我灌輸功力,會讓你功力盡失。為了一個不到三成希望,就讓你變成廢人,萬萬不可!”


    駱天明笑道:“放心,我不會將所有功力都灌輸給你的,我會留下一點當做種子,隻需修煉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洪七公遲疑道:“你能控製的這麽精準嗎?這不是小事,你可不要大意!”


    駱天明道:“你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一下自己。九陽神功和《九陰真經》一陽一陰,剛好相反,功力會互相抵消。你現在雖說已經功力散盡,但畢竟練過《九陰真經》,再練九陽神功,結果如何,無法預料。”


    洪七公這才恍然,像是故意給楊過解釋的說道:“我隻是當年受重傷時,為了療傷才修煉了一部分《九陰真經》。臭蛤蟆就慘了,他連自己的武道根基都放棄了,轉修了《九陰真經》,還是逆練的。要是讓他再練九陽神功,怕是立即會經脈錯亂而死。”


    楊過勉強笑了笑,算是接受了洪七公的解釋。


    可歐陽鋒在嚷嚷起來:“什麽狗屁九陽神功?我的《九陰真經》才是天下第一神功!”


    駱天明不搭理他,繼續對洪七公說道:“讓你用九陽神功療傷,難處有三個。一是要在短時間內有足夠的功力;二是要在功力猛漲的同時,還不會與你原本的九陰內力起衝突;三是九陽神功的療傷功效確實強悍,但能否將你從油盡燈枯中拉迴來,依然難說。”


    洪七公點頭道:“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老叫花縱橫江湖這麽多年,早已看淡了生死。要是你沒來,我就死定了。你來了,給我強行搶迴三分生機,即使最後依然不成功,我也沒什麽好怨的,還要感激你才是。”


    駱天明道:“好,事不宜遲,那我們就馬上開始吧。我們另外找個地方,不要打擾他們父子最後的相聚時光了。”


    駱天明將洪七公背了起來,離開了山洞。


    楊過看著他們離開,什麽也沒說。倒是歐陽鋒嚷嚷著要繼續和洪七公分出勝負,可惜他現在動一下都難,也隻能在嘴上嚷嚷而已。


    華山的山洞可不多,駱天明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岩縫,勉強可以安身。


    駱天明將岩縫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平整出能容兩個人對麵而坐的空間就算了。


    倒是洞口費了點心思,用冰雪遮掩起來。要是再來一場風雪,就徹底沒有痕跡了。


    準備好之後,駱天明立即開始傳授九陽神功的口訣。


    要讓洪七公修煉九陽神功,光靠駱天明給他灌輸功力可不行,他自己也得學會才行。


    隻是洪七公整天不是打架就是吃喝,哪有常年背誦經文鍛煉出來的記憶力?費了不少工夫才勉強記住《九陽真經》的全文。


    雖說還有些細節沒能完全記住,但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沒那麽多時間了。


    再說了,有駱天明在旁輔助,不會讓洪七公走火入魔的。


    於是,接下來就是灌輸功力的過程了。


    將內力輸送到洪七公體內,駱天明才知道功力耗盡為什麽會讓人油盡燈枯。


    內力的本質,其實也是一種能量。而來源,就是人的身體。


    平時修煉內力時,就是從身體中抽取能量,轉化成內力。


    到了關鍵時刻,比如洪七公這樣與人比拚內力時,在儲備的內力用光了之後,就會繼續從身體中抽取。


    當這個抽取的力度達到極致時,就變成了壓榨。


    內力到底是什麽樣的能量,駱天明至今無從揣測,但身體被壓榨狠了,就會將生命力消耗殆盡,也就讓一個人油盡燈枯了。


    當駱天明發現洪七公是生命力耗盡時,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洪七公的身體就像是一塊腐朽的樹幹,表麵上看還保持完整,實際上一碰就會變成碎渣。


    這樣的身體,如何還能重現生機?


    生命力耗盡,可不是普通傷病可比的,九陽神功的療傷能力出類拔萃,卻沒有補充生命力的能力,否則就是仙法了。


    發現這一點之後,駱天明將原先隻有三成的希望,再次下調了百倍,僅有不足萬分之一了。但他還是盡力將功力輸送過去,萬一真的出現奇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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