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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莊在見到原縻往布須天方向遁去時,不覺一皺眉,一時弄不清楚其人目的為何。


    他不由得生出幾分懷疑,是否是張衍已然插手到這件事中了?


    為了慎重起見,他將原本那衝湧奔流的偉力波蕩稍稍收斂了幾分,同時又起意傳念一道送去布須天,試著詢問此事。


    現在他還不想再多張衍這一對手,是以就算先前他設布的道傳被滅,也沒有一句多言。


    當然,這對他來說隻是小事,布須天內本就是張衍地界,那些道法不過是試著落子,早已是做好了舍棄準備。


    張衍也是瞧見了原縻正在往布須天過來,他本來不想做什麽理會,因為其人也不可能進得了布須天。他現在隻欲盡快進入三重境中,隻要外麵爭鬥不來牽扯到自己,那就不必去多管。


    在見得季莊傳信之後,他也本待迴得一句,可這等時候,心中忽有所感,便就作法推算了一下,卻是發現這裏別有蹊蹺。


    原縻此迴往布須天而來,看去好像不是出自其人本意,而似是被另一股力量推動的,且這股力量以往他並沒有接觸過。


    他心念一轉,這裏事情卻有點不同尋常了,看來此人並非如他所想一般,完全就是曜漢老祖的棋子,應該還有什麽外力插手其間。


    現在他的選擇,要麽就是將原縻驅趕了事,要麽不作任何理睬,要麽就是直接相助季莊,將此人擒捉下來。


    他有心按照最後一種方式行事,如此可以防止那股力量坐大。就算因此使得季莊解決了一個棘手難題,可卻也是消弭了那可能存在的未知隱患。


    可他方才作此思慮時,卻發現原縻身形一折,好似察覺到了什麽危險般,直接消失不見了。


    他一挑眉,其人應該是感應到了危險,這才撤走。不過既然已是走了,那他也沒有必要再去追剿,這裏之事自會有季莊去操心,自己還是以修持為主。


    原縻方才之所以往布須天而來,乃是因為心裏忽然升起一個念頭,要是運氣好,極可能會獲得張衍幫襯,便不是如此,利用季莊對張衍的疑慮和忌憚,也可讓其追得不那麽緊。


    事實也的確如此,讓他得了些許喘息。


    隻就在這等時候,他心中忽又有警兆升起,而且前所未有的猛烈,立刻知曉,恐怕張衍對他的態度不並怎麽友好,哪還敢再往布須天來,趁著季莊法力稍緩一線的時候,又是慌慌張張隱遁入某處現世之中。


    曜漢老祖始終關注著虛寂之內的變動,他本來想看看原縻身上到底有沒有人另行插手,沒想到其居然利用了季莊不想與布須天起衝突的心思僥幸躲開了。


    他嗬嗬一笑,要是原縻這般就可以避開季莊追索,那也想得太過容易了,若是沒有他的幫襯,恐怕上迴就已經被季莊拿下了。


    此時他仍是在觀察之中,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除非原縻當真走投無路,又的確沒有顯現出什麽額外力量插手其中,他才會考慮此事。


    確然如他所料,原縻方才雖是得了片刻間的喘息,可實際上季莊法力又很快跟來,怎麽也無法甩脫,不過後者要想將之拿下,在不動用造化寶蓮的情形下,也的確不是一時半刻之事,這裏不知還要糾纏多久。


    原縻這時也被追的焦頭爛額。他不明白為何曜漢老祖遲遲不動手相助自己,是對方已然放棄他了,還是認為現在還不到時候。


    隻是他深心之中卻有一股力量在不斷發出催促,要他快些過得解真關。到時雖不見得立刻能與季莊對抗,可至少能擺脫眼下困境。


    按理來說,本來他是外求之人,要過此關,需先將功行提升到一定程度,並尋得那大道玄理,而後迴頭來一點點化解頑真。這也是曜漢對他格外放心的地方,認為憑其原本心性,怎麽也不可能在短時內做到這等地步,說不定還沒有摸索到正路,他便已經是把自己偉力找尋迴來了。


    可原縻所得法訣,卻完全不是這樣,這裏講的是利用他身為造化寶靈的天生本事,先讓頑真替代自己,然後自己再去替代頑真,這樣不但完滿過去解真之關,也不必再有心境之上的擔憂,因為頑真隻會逐道而生,不會理會其他。


    可他不敢這麽快就如此做,他就算沒有和同道交流,也不明白外求內求之法的區別,可也十分明白,解真關不是那麽好過的,一個不巧,自己無法替代頑真迴來,那他就不再是原來那個自己了。


    他在這裏猶豫不絕,季莊法力已是又一次挨近上來,場中情勢顯得愈發緊迫,看這等模樣,說不定下一刻就要將他拿住了,這逼得他不得不快些做出抉擇。


    若被季莊拿住,那結果絕然不是被鎮壓起來,而肯定是會被逐入永寂的,反而過去解真關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他再是勉強避開一次法力波蕩後,終於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心下一發狠,便按照法訣所記載的方法運轉起了法力。


    同一時刻,季莊道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心下稍作推算,卻是發現原縻竟是在試著過去解真關,這令他神情一沉,以後者的心性,他也是認為以失敗可能居多,那麽屆時替代其人的就是頑真了,那將會更為不好對付,故他也是當機立斷,立刻一托造化寶蓮,便對著原縻一晃,以求能在其人解化頑真之前將此事阻止下來。


    正在觀戰的曜漢老祖此刻不由露出驚訝之色,同樣沒想到原縻居然敢去過那解真關,他也認為十有八九是不可能成功的,不過現在至少可以確認,原縻身上便算有外力影響,也沒有大到可以對抗季莊與他偉力的程度。


    他心中不由盤算起來,若是這刻不去阻止,那麽自己便就會失去這一枚棋子,而若是原縻渡得解真關失敗,自身被頑真所替,這似乎比原來那舊主更是適合牽扯季莊的精力。


    想到這裏,他決意出手,便將造化寶蓮抬起,對著虛寂之中就是一晃,這一次他並沒有直接去阻攔季莊道人,而隻是對其人放出的寶蓮之力稍加攪擾。


    季莊道人在感受到曜漢這邊出手後,哼了一聲,為了避免兩朵寶蓮之力碰撞過多,從而再度引出什麽來,隻能將寶蓮之力收斂起來。


    他知道自己方才還是稍稍急切了一些,將寶蓮放出太早,導致曜漢老祖敢於出手,要是按壓不動,其人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會調用多少寶蓮之力的情形下,卻未必敢有所動作。


    原縻在把法訣運轉起來後,神思頓時一個恍惚,發現自己似深陷入一片虛無之中。而後一個與自家全無二致的人影忽然出現在了麵前,並與他相互對視著,其人本來神情五官都有些模糊,可是隨著兩相挨近,卻是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原縻按捺下出手對抗的心思,按照法訣所演,他並不需要與之爭鬥,而是將自己心識意識逐漸收斂,並以法訣收斂藏匿,同時任憑這頑真法力侵略而來就可。


    而在接下來,頑真或許會想方設法將他意識化去,可隻要他能設法維持住,等到那一線天機出現,就可替得頑真,再度迴來。


    另一個原縻見他無有任何反抗,很快上得前來,法力一漲,就將他淹沒了進去。


    而虛寂之中,原縻本略顯無神的眼神陡然又是恢複了光芒,隻是眸中平靜淡漠異常,再也沒有先前慌張失措之色,麵對季莊過來的法力他一個晃身,遁入某一處現世之中,


    季莊神情難看了幾分,這一瞬之間,原縻法力氣機都大大抬升了一截,分明就是渡去了解真關,若隻是單純法力長進倒也罷了,現在其內中意識恐怕已被頑真所取代,這使其將會變得更難對付。


    若隻這樣還罷了,隻是稍覺麻煩一些,他能感覺到,那一位存在也是因此再度提升法力,或許距離恢複原來偉力已是不遠了。


    他念頭轉了幾轉,當即化出一道靈符,再度往布須天送來。


    張衍也是感應到了原縻身上的氣機變化,目光不由微閃了一下,這時他見得一道靈符閃現於布須天外,便化出一道分身至外,那靈符一晃,季莊化影就從中浮現出來,並打一個稽首,道:“道友有禮。”


    張衍還得一禮,道:“尊駕此來,又是為那原縻麽?”


    季莊道人歎了一聲,道:“正是為此而來,道友方才恐怕也能見得,那原縻身上有頗多疑點,我疑這裏麵有我等皆不知曉的外力推動,若不及早將其人打滅,怕是惹來更大麻煩。”


    張衍淡聲道:“哦,那外力來自何處,連道友都不知曉麽?”


    季莊道人道:“我確然不知,以往還能以造化寶蓮之力查探,可現下曜漢道友持蓮在旁,我怕就算見得,也非見得定當是真,可便不提那外力,原縻隻要法力增進下去,那一位存在遲早會法力盡複,那我等築起的屏護便就毫無用處了。”


    張衍對此卻是不置可否,他道:“那尊駕欲要貧道如何做?”


    季莊道人言道:“我稍候當全力追索原縻,要是那曜漢又有出手,還望道友能稍加阻攔,這般想來就不難拿下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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