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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隆兆見得眼前異象,神色變得無比凝重。門關之中那些魔頭有許多都2o生有智慧的,起等時時刻刻都在謀劃如何打破青銅門,衝入餘寰諸天之內。


    這千年以來雖未有什麽太大動靜,可他知曉,此輩定是一直都在等待機會,現在關門打開,誰也不知會弄出什麽手段來。可若對其不加以清剿,待得魔頭越來越多時,遲早也會出現問題,如今有人願意主動入內實則是好事,隻此刻需得萬分小心才是。


    所幸他還有禁陣可以為依憑,唿喝一聲,拿了一麵幡旗出來,持住幡柄,對著下方一晃,那一股陰風頓被收入上來,轉瞬不見,同時拿了一個法訣,兩側禁製頓時動,道道金光自崖壁之上射將下來,將出來汙濁都是殺滅,並在陣力加持之下,不斷迫近那處門隙,不過片刻,所有邪汙就被又逼退進去。


    可這時他卻覺得有一些不對勁,這抵抗之力竟是出乎意料的弱,與過往完全無法相比,但他非但未因此放鬆,反而還更為警惕起來。


    以往經驗告訴他,越是反常便越是有問題,可此刻他也做不了什麽事,心下一歎,大聲道:“道友,門關已開,你可入內了,隻此些魔頭似在謀劃什麽,你切勿大意。”


    張衍知曉機會稍縱即逝,沒有片刻耽擱,法力一起,當下一個挪遁,一道清光已是縱入那門關之內。


    立定之後,他抬目一看,見視界之中密密麻麻滿是魔物,根本難以計數。


    哪怕功行與他相近之人在此,乍然麵對如此眾多的魔頭,恐怕也要心驚膽戰,可他卻是神情從容無比,


    然而古怪的是,這些魔物卻並沒有衝他過來,反而都是與他相隔了一段距離,靜靜懸在那處未動,這等模樣,倒好似是在等待諭令一般。


    關隆兆這時聲音傳來進來,道:“道友要自家小心了,關某會依循常例,十年之後開合此門一次,每迴會候上十息,道友到時切勿錯過機會。”


    張衍迴言道:“多謝關道友了。”


    這時許多魔頭忽然抖動了起來,如水紋蕩起,看去似是想變作他的模樣,但是臉孔身軀扭曲了一陣,卻怎麽也無法凝聚成形。


    張衍哂笑一下,他已是斬去了過去之身,無論是哪個魔頭想映照出那過去之影,都不可能在他麵前順利顯現出來。


    許久之後,這些魔頭終於停了下來,自眾多魔之中行了出來一個長須道人,其袖袍飄飄,一派仙風道骨,他笑嗬嗬打個稽,道:“這位道友因何而來?”


    張衍看他幾眼,這魔頭靈慧早備,又懂得外間禮數,若是他猜得不錯,其手下定是有過修士性命,他道:“自是來此清剿魔物了。”


    長須道人笑嗬嗬道:“這卻容易,道友若要斬殺魔頭,我可雙手奉送,要多少就有多少,隻不知道友可否也拿出些許迴報呢?”


    張衍卻是淡笑一下。


    長須道人話鋒一轉,目光一轉,言道:“道友若不讚同,也是無妨,無論道友需得多少魔物,我都可白送了出來。”


    張衍淡聲道:“哦?我這生人到此,爾等非但不來吞氣神魂,反還要送我好處麽?”


    長須道人撫須笑道:“過往的確是如此,外間無論誰來都是要奪取神魂精氣,不過我輩始終被困在此間,便將來人都是殺盡,又能吞得多少呢?唯有到得外間才有出路,故我等商議下來,以為殺戮外來人之法極不可取,除了使得餘寰諸天繼續加固關門外,無有任何用處,與其如此,倒不如給入得此間的修道人一些好處,那出去機會興趣還大一些,道友你以為此法如何?”


    張衍目光閃動了一下,些魔頭用得辦法極簡單,裏間沒什麽複雜的陰謀算計,但這確實好用,因為這牢牢抓準了人心之中的貪欲,是用實利來誘得他人上鉤,要換一個人,說不準就答應下來了。


    而有一次,那就可以有第二次,到了後麵自會陷得越來越深,屆時不用魔頭驅動,自己就會主動請求合作,甚至會拖得更多人下水,那魔頭從此間出去也就是早晚之事了。


    長須道人指了指周圍,道:“這些魔物便就盡皆送與道友了,我輩無需言諾,道友若是想清楚了,隻需迴到這處關門之前便可。”


    他這時好像又想起什麽,似笑非笑道:“這裏並非處處安穩,有些地界之上的同道可不似在下這麽好說話,道友乃是千年來少有到此的修士,可莫要因此丟了性命。”


    說著話,他正要離去,然而放要舉步,卻是身軀一頓,居然沒法移動,知是問題出在張衍這處,不覺一訝,問道:“道友這是作甚?”


    張衍淡聲言道:“我何時說過讓你離去。”


    這些魔頭數目雖是不少,可要是用於修行,可作用卻是有限,反是這長須道人已達到玄陰天魔之境,極是合適煉化,既然撞上了,他自是不會放其離去。


    長須道人露出不解之色,在他看來,張衍即便不同意他的提議,也無需與他拚命,不管是此前接觸到的修士,還是從神魂中探得的消息,都說明修道士乃是一群惜身之人,與其去冒生死危險,還不如直接拿些好處。


    況且他也未曾逼著張揚與自己簽契立約,甚至對方轉過頭去不認賬的準備也是做好了,實在不明白為何還要找他麻煩。


    不過他也不願束手待斃,歎得一聲,惋惜道:“本來可以好好說話,奈何道友非要如此,那說不得隻好日後再找他人了。”


    可方才欲動手,卻感得一股淵深莫測的氣機籠罩下來,這一瞬間,仿佛世間生靈遇上了天敵一般,不覺震駭,果斷消棄了放對心思,轉身就逃,隻是未曾等他做出什麽動作,就覺有一道莫大吸扯之力傳來,根本掙脫不得,隻是一刹那間,就化為一道渾沉濁氣,被強行拖拽了過去。


    此刻不單是他,連周外那些數之不盡的魔頭,也是絲毫無有反抗之力,齊齊向著張衍那處投去,仿佛其所站之地有著一個無形漩渦。


    不過幾個唿吸之間,在場所有魔物都是掃蕩一空。


    張衍默立片刻,緩緩運轉功法,背後一個巨大魔相漸漸淡去。


    在力道六轉大圓滿之後,魔相之威更進一層,對魔物之類尤為克製,而且方才放了出來時,就是那長須道人,在魔相未曾動之前也無有任何察覺。


    這是他到得這裏的最大倚仗,隻要小心一些,哪怕玄陰天魔到了麵前,對他也沒有什麽太大威脅。


    隻這裏也有個短處,他能感覺到,那長須道人雖被魔相吞去,但並沒有立刻消亡,而是在被緩緩煉化之中,這還需要一段過程,在此時間內,要是再遇得玄陰天魔,就並不能再以同樣手段對付了。


    但他相信,隨著自身法力逐漸提高上去,魔相威能也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就不止眼前這些手段了。


    他並沒有急著往裏去,而是在立在原地默默運功,有半個時辰之後,那魔相之中的玄陰天魔已是被完全煉去,便於心下一喚,九懾伏魔簡自眉心之中躍遁而出,懸飄在前,又伸出手來,一翻腕,掌心抄襲,須臾,就一團晦暗精質自裏漂浮而出,最後融入那簡身之中。


    將伏魔簡收了起來,他方才把氣機放出,打量起四周。


    這一番查看下來,現此間別有玄妙,竟是被人以大神通類分隔為一個個斷界空洞,且時時在挪移變幻。


    他明白如此做得好處,可以使得大群魔頭彼此無法聚合在一處,故是他方才蕩平了那些魔物後,這麽長時間,再無一個魔頭出現。


    這等布置也是應該,要是修士一入此間,就要麵對這裏所有魔物,那麽就算天主親身到此,恐怕也抵擋不住。


    他感應許久,現不是精通陣道之人,很難弄清楚這斷界空洞是如何挪轉的。他推斷下來,等十年之後,恐怕無論自己身在何處,都會被帶迴正門之前。


    可是他卻不願意如此,他來這裏是為了捉攝魔頭,將之煉化為外藥的,若順此而行,隻能等魔物自己找上門來,那便失了主動了。


    自往地淵一行後,他便知曉,魔頭會相互吞食,很容易誕出大魔,但玄陰天魔實際比想象中要少得多,這是因此等魔頭在成就之後,生怕同類出現後會損及自身,故是每迴見得此等苗頭出現,就會先一步破壞,或者幹脆將其吞下了,還有一些魔頭則如放牧一般,任由底下魔物廝殺互拚,隔一段時日,就挑了其中最為強橫一頭吃了,用作補養自身。此輩也是懂得趨利避害的,若是在察覺危險後有意避開他,那麽找尋起來就很是麻煩了。


    在深思了一陣後,他決定試著推演出此間轉挪之法,等徹底了然其中變化後,再往靈窟深處去。


    主意拿定,他便彈指出去,一道道靈光射去,隨意布置了幾個陣法,不是用來防備魔頭,而是用來示警,隨後伸手入袖,心神就往殘玉之中沉入進去。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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