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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衍與青瓔大聖這一戰後,寒玉海洲之上諸峰倒塌,餘波更是使得群島沉陷。


    此處本來還有滅明鳥養在湖海之中妖類血食,也是此戰之中一起死絕,除了雲鯨王所化地陸,外間隻剩下一片波濤洶湧的滄海。


    至於那滅明部族的祖山蔽白山,也是崩塌了大半,隻有擺放諸多妖魔屍骸的洞窟,因常年受得血氣神魂浸漫,可謂堅固異常,倒是未曾損毀。


    張衍此刻正行走在這通道之內,準備從滅明部這萬數年來俘獲的妖魔屍身上,試著推斷此界生靈底蘊。


    這時他看到一頭長獨角,後生鯉尾,似龍似蝙的妖物,便向跟著在身旁的公僉造問道:“此是何物?”


    公僉造一看,想了想,道:“造若未曾看錯,此物當是‘歧且’,傳言是龍與神鰩之後,水波興則飛天,水波沉則無影,神通很是不小。”


    張衍問道:“哦,此界亦有真龍麽?”


    公僉造道:“隻是蛟龍,東荒之外那片汪洋之中就盤踞不少,數目也是不少,但與水族精怪常年征戰,很少到陸上來。至於真龍,圖蠻古之時,曾有圖騰描繪,亦有過許多傳聞,但卻從無有人見過。”


    張衍點了點頭,若是真龍,那便不簡單了,如九洲姬無妄,便是一頭真龍,不過山海界幾是無邊無際,莫說真龍,就算以後遇上什麽神通更為廣大的異類,他也不覺奇怪。


    這時他目光一掃,見得一頭身軀扁平,頭顱圓小,背脊廣大,尾後長有尖利刺須的妖物,便問道:“這又是何物?


    公僉造辨認了半晌,最後搖了搖頭,道:“慚愧,造也是不識。”


    一個柔婉聲音自外間傳來。言道:“此物非是此界生靈。”


    公僉造看了過去,見走進來一個清麗女子,肌膚如凝脂雪玉,衣裳似錦雲編製。變幻聚散,襯托得整個人都是飄渺不定。


    公僉造露出驚容,他能感覺到,這女子乃是異類,雖其神通之能未曾到達那等地步。但血氣委實濃鬱浩大,不知是他的多少倍。此地妖魔俱滅,也不知其是從哪裏走出來的。


    那女子來至張衍麵前,盈盈一拜,道:“雲祝見過上真,”


    張衍認得此女便是那雲曇氏鯨王氣血顯化,對其一點首,言道:“雲族主方才言此物非是此界生靈,可知其來曆麽?”


    雲祝道:“這物名為‘告慶’,神通一發。可令人忘卻心酸苦痛,於樂中而亡,當年在北天寒淵中著實聚起了不少實力,四千載前,被青瓔大聖將之殺死,製成氣血圖騰,擺放在了此處。”


    張衍微微一笑,道:“看來得入此間此界之中外客,並不止我九洲修士一家。”


    雲祝道:“上真說得不錯,隻這數千載以來。便時不時有天外異類到來,類似此等妖魔的也有數頭,但大多都被這放天地之中的生靈擊殺或是逐退。”


    說到這裏,她看了過來。略帶一絲敬畏道:“萬餘載中,自天外而來,能立足此地的,也就隻有諸位上真了,可惜我族王上橫渡虛空之後耗盡本元而亡,要不然也不會遭人奴役了。”


    張衍對此倒是不奇怪。山海界天地關門遠不及九洲堅固,又無邊廣大,若有神通大能在虛空遨遊,保不齊便會發現此處,隻是聽這鯨王言語,其似也非是此界生靈,便問道:“不知雲曇氏來自何方?”


    雲祝道:“我族出身之地,名為角華界,隻是遇到一場劫難,數十部族不得不在雲王帶領之下出外尋覓生地,後才來到得此界之中,隻我雲曇部族王勢力弱小,這才被滅明氏囚押在此,其餘諸部族人,則是散落在這片天地四方。”


    公僉造這時才明白了她的來曆,唏噓道:“我東荒國也曾與你族有過盟契,隻是後來國勢崩壞,你那些族人,也便就全數走了。”


    雲祝一想,道:“那當是雲熒部,因當時族王還在,比我部勢力大上許多,我雲族若與人簽立盟約,便永世不叛,聽聞東荒國是因為兩位大祭公受封去了天外,少了供奉,這才去了他處棲居。”


    張衍一挑眉,望向公僉造,道:“受封天外?”


    公僉造背上頓有冷汗流淌而下,合手一揖,道:“上真寬恕,非是造故意隱瞞上真,隻是此事口耳相傳,早已難辨真假,傳言之中,有兩張符詔自天而降,兩位大祭公接得之後,便言要去得天外受封,並未提及其餘。”


    張衍笑了笑,道:“此事乃是你東荒國秘事,使者不說與我聽,也是應當,並未做錯什麽,何必求我寬恕。”


    公僉造連連稱是。


    三人一路走過,一個個評點此間妖魔,大約半日之後,走了出此間,前方卻是出現了一團高高豎立起來的滾蕩青雲。


    雲祝道:“上真,此是‘渾天青空’,乃是此界之中天生地長之物,傳聞一處青空之中,便有一方小天地,此物可分可合,青瓔大聖若是看中哪一個子嗣,便會賜予其一團。”


    公僉造驚歎道:“這青空如此龐大,想來定是青瓔大聖所有了。”


    雲祝道:“正是,這處渾天青空當是由曆代滅明氏族王所掌。”


    公僉造目不轉睛地看著,忖道:“想來其中定有不好物。”


    隻看外麵那些妖魔屍骸,就知滅明氏萬數年來不知道滅去了多少外敵,想來一定有不少收獲,而若說起穩妥安置之地,卻沒有哪一處庫藏能與這渾天青空相比。


    這時隨著三人愈發靠近,那團青雲之中卻是向外散發出一層濃濁血光。


    雲祝道:“上真,此處青空已是被曆代妖王鮮血祭煉過,恐隻有青瓔妖王一人能入。”


    張衍不置可否,他打量了一會兒,所謂祭煉,不過是以氣血滲入其中,手法雖是有些粗糙,但也極是有用,若有人強行硬闖,恐怕這團青雲便會散去。


    他稍作思索,要想打開此處,最為簡單的辦法,就是將那些氣血一絲絲煉化了。


    要是單靠一人之力,怕是要用上數十上百年,不過若是布下一個陣法,隻需五六位洞天真人聯手,大約數天之內就靠打開一個缺口,供人出入了。


    他問道:“祝族主,這渾天青空,寒玉海洲中可還有?其餘地界可還存否?”


    雲祝迴道:“寒玉海洲中大約還有數十團,皆比不得這處青空,我曾聽他部族王有言,西空絕域之上有一團堪比洲陸大小的渾天青雲,隻是其被無邊雷罡所籠罩,便是古妖大聖,一個不小心,也會被劈得屍骨無存,少有人能去得。”


    公僉造這時興致勃勃道:“此事我亦曾聽過,說是每過百年,那處雷潮就會有所減弱,那時方得機會入內,我東荒國中,公拓大祭公也曾前去探過,不過並未如何深入,迴來說那裏間非是什麽小天地,而是不遜於我山海界的一方界空。”


    山海界本未曾有一個定名,各部各族叫法不一,而他聽張衍等人以此為名,他便也跟著一起這般稱唿了。


    張衍聽得,頓時來了些興趣,若是當真有這麽一方大界在,那麽有必要尋個機會入內一探。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應得青雲之中有一絲微弱氣息冒出,心下一動,以神意上去一感,眼前頓時現出一株大如山嶽的蓮花,隻是看去有些頹敗不振。


    來此之前,他曾打聽過青瓔大聖的過往戰績,一看到這株蓮花,便隱約猜到了其來曆。


    不過這妖蓮被困在此,想是自有其緣故,眼下青空之上血氣未解,也不必急於弄明白,可迴頭再做處置。


    他思定之後,便與兩人一同自原路退了出來,到了外間,他問道:“公道友下來有何打算?”


    公僉造道:“造與公子叨擾貴方許久,下來卻要設法迴得東荒了,稟告國主此間之事,再商量與貴方立盟定約一事。”


    張衍點首道:“此去路途遙遠,妖魔遍地,貧道便贈道友一座金靈雲筏,此物飛遁迅快,可護得你一路安穩。”


    公僉造連忙謝過,同時他心下稍鬆,見識到了九洲修士的戰力,他深知就是東荒百國便是聯合起來,怕也無法與之對抗,深怕這些天外來人迴過頭來把諸國也吞並了,但現下看來,其仍是願意遵守先前約定。


    雲祝這時道:“這位大宮師,你若去往東荒地陸,不妨帶上我幾位族人,如此也方便往來,隻是供奉卻不可少得。”


    公僉造心下一喜,這可是求也求不來的好事,眼下東荒國雖比不上當年神國之盛,但幾頭雲鯨也還供養的起,當即應下道:“雲族主放心,造必好生照顧好貴部族人,必不會有所虧待。”


    寒玉海洲外,一柱大木靜靜聳立在一座島陸之上,此時枝頭上有一枚青果驟然膨脹起來,枝條難承其重,很快掉落在地。


    那青果霎時裂做兩半,荊盤大聖自裏鑽了出來,隻是看去還有些驚魂未定,他望海洲方向望了幾眼,見那補天陣圖還是懸在天中,他暗道:“不知青瓔大聖如何了,此物既在,想來其兇多吉少,若被那些修士知是我前來報信,必會設法殺我,我需找一個不弱滅明氏的大勢力投靠才是。”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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