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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霄山門所在,一處洞窟之內,豎有一麵玉璧,璧中正坐有一道人影,此人正是宿衡殿主周賢揚。


    他所精修的功法為玉霄派四氣二法之一的《星羅照影法》。修習此法之後,戰力不算絕高,但是真身法體卻潛藏在鏡璧之中,平日隻需化一具化影之身外出。


    不論是功法神通,還是氣息外貌,其皆與正身無二,彼此之間還可隨時調換往來。


    但若用化影之身與人鬥戰,則需多耗費三成法力。


    他方才得亢正真人授意,若少清一方有人拚命,則需由他受那一劍,此戰若勝,事後門中自會補償他,故薛長老一劍斬來時,便主動催使化影上前。


    此刻看來,卻是成功斃得一名少清長老得性命,薛岸乃是極劍一脈輩位最高之人,少了其人,另二人就是逃去,對他們威脅已是大大降低。


    不過周賢揚要想再出來與人鬥戰,需在鏡璧之中再凝練出一具化影來,但此化影也需以他法力精氣祭煉,以他此時功行,還可再聚得三具,若是用盡,直至壽終,都隻能被困在這方鏡璧之中,連神魂亦不得轉去投生。


    他這刻拿定法訣,運法少時,就又煉了一具化身出來,隨即將之放了出去,準備重新去與眾人匯合。


    可是這化影之身才一步跨出鏡璧,忽然身軀一震,便似被無數劍光絞殺過一般,變得片片碎裂。


    這一切發生在短短片刻之中,等他反應過來,那化身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半分痕跡也未留下,好似從未在世上出現過。


    周賢揚神情微微一變,他倒是不慌,忖道:“莫非是那薛老道一劍如此厲害,竟能靠著氣機牽引追到我這裏?”


    再想了一想,薛長老當是已死。便是劍氣殘留不去,也不可能持續許久,再等上些許時候也就是了。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他思量下來。覺著已是等得差不多,於是運功轉法,再凝一道分身出來,隻是才一步踏出鏡璧,結果卻與方才那化身如出一轍。同樣在毫無征兆得前提下崩消瓦解。


    他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這個時候,他哪會看不出來,薛長老那一劍必定有古怪在內。


    此時卻是再也不敢把分身放出來了,要是三具俱被斬殺,那永生永世都會被困在此地了,任誰也救不了他,現在隻能坐等外間分出勝負了。


    薛長老最後斬出那一劍,乃是一門極劍神通,名為“元從渡終”。少清派中也唯有他一人煉成。


    此一道劍光意在劍先,直追對手本真而去,其若不亡,則執意不去,此乃是同歸於盡的手段,是故薛長老本人,早在被玉霄眾人擊中之時,便已然解命而去。


    這等若是冥冥之中,這方天地已認定他將對手斬殺了,故周賢揚氣機隻要現於世間。則必然崩散。


    周賢揚雖未真正敗亡,但玉霄這處卻再得不到他半分相助,從結果而言,與死也相差不大。


    這時玉霄一方這處還不知道周賢揚已是迴不得陣中。正準備把馮懸照、冉秀書二人一並留下,這兩人被牽星術引動,身形又緩了一瞬,隻要動作及時,有極有可能再留下一人的。


    然而亢正真人方才要出手,卻是眉頭一擰。收手迴來,轉而望去一個方向。


    隻見那處靈光閃蕩,少頃,便有一名修士腳踩玄浪,踏步出來,卻是一名麵相儒雅,頜下清須飄揚的中年道人。


    他一出現,滿場便聞水濤之聲,海潮震響,在場所有人皆覺自己仿似身處汪洋深處一般。


    馮、冉二人見他到來,卻不再返身遁逃,而是按劍停下。


    亢正真人沉聲道:“孟真人,你來此處,卻是不智,放了這二人走,能把你留下,這卻是值得。”


    他話音才落,就聽得有人言道:“哦?若再算上我等呢?”


    光華又閃,卻見平都教掌門戚宏禪、門中修士伍威毅二人走了進來。


    而在同時,一名身形高大的道人也是走到了孟真人身後,正是溟滄派洞天真人朱至星。


    方才由於時機緊迫,孟真人也無法找得太多人,別派修士氣機他並不熟悉,還很有可能還是魔宗修士刻意偽裝,故是以他隻能去找相熟之人,朱真人是他自家尋得,而戚宏禪二人,卻是半途撞見,故一同到來。


    亢正真人神色微凝,對麵雖人數雖與己方相當,但卻是有兩名元胎真人,若鬥了起來,不用多想,輸得必是自己這一邊。


    正在他思索如何退去時,卻見側麵有一股血氣湧來,隨後聚化成一名仙姿道貌的高冠修士,他看了看雙方,笑道:“亢正道友,不知貧道可曾來晚?”


    亢正真人笑了一笑,稽首道:“不晚,方掌門來得正是時候。”


    方舜同行步到了玉霄派一方站定,而馮懸照與冉秀書對視一眼,兩人則行至溟滄派一方陣中。


    兩麵隱隱對峙了起來,此時雙方可謂實力相當,任誰也無法輕易壓過對麵。


    孟真人並不急著上前鬥法,因為他知道此刻上前,除了他與戚宏禪,身後怕無幾人能活下來。而他能察覺到,那被挪去天外的四海之水已是將要落迴了,若能得此之助,他神通道術便能再高上一層,到時把握更大。


    玉霄一方此刻也是在等,對比溟滄派,他們也同樣有所顧慮。但根據衛真人先前所言,魔宗之中,當還有人在趕往此處,既然如此,那麽溟滄一方不主動攻襲,他們也樂得拖延,到場麵之上占據優勢,再出手也是不遲。


    某處界空之中,正有數名魔宗修士在天中飛遁,當中是一名身量中等,朱唇長髯,體寬貌雅的中年道人,正是九靈宗掌門費悅。


    而他旁側亦有三人,一個是門中修士管羽,還有兩個,卻皆是由大靈碑返照出來的虛象。


    九靈宗與別家不同,哪怕無有元蜃門掌門薛定緣幫襯,一樣可以禦使這些虛象,這使得他們可以發揮出來的戰力勝過別派同輩不少。


    費悅是聽得梁循義指點,往玉霄修士所在之地趕去,但這並非是說到便就到得的。


    精通陣法之人,這個時候該當已差不多知曉如何在此間行走,隻是明白陣理之人畢竟是少數,魔宗之中,最明此道的乃是渾成教修士,他卻是不甚了了,故而隻能設法找尋同門留下的暗記線索,好尋路過去。


    忽然間,他身上懸掛的一枚玉佩輕輕顫動,知是附近必定留有靈門同道刻意留下的氣機,目光來迴一掃,就看定了一處毫不起眼的亂石灘,伸手過去,捉了一道氣機過來,暗念法訣,其頓時化為一張信符,上方便浮出不少字跡來。


    他看了兩眼,道:“血魄宗溫真人方才從這裏過去不久,說是其門中聶真人所寄生牌已裂,當已亡故,不定是在去往那處的途中為溟滄派修士所截殺,要我們同道小心為上。”


    管羽神色一凝,魔宗修士彼此之間都會留下暗符,最早那幾人陷落後,已是很長一段時間無人受損了,而聶易此人功行不弱,距離三重境也僅僅隻有一步罷了,未想卻是先敗亡了,他言道:“聶真人莫非是遇上元胎真人了麽?”


    費悅沉吟一下,搖頭道:“難以知道,總之小心一點為好。”


    他心裏卻是渾不在意,自己有那寶器在身,就是元胎真人來了,也一樣不懼。


    正轉念時,忽然聽得上空一聲大響。


    他立刻抬頭看去,便見天穹之中有滾滾玄氣漫來,隨後一隻遮天大手自裏探出,往他們這處拍了過來。


    費悅也是一驚,道:“張衍?”


    管羽也是失色,急道:“掌門,這人法力高深,不宜與他硬拚,不如速退?”


    費悅哼了一聲,道:“不能退,此人敢這麽做,必是有後手待我,又豈能落他算中?況我一派之尊,也沒有不戰而退的道理?”


    他此刻已是冷靜下來,暗道:“來得正好,我卻不信敵不過你。”


    一甩袖,先是放了數十根大柱出來,落定地上,隨他念咒,便緩緩升高,居然將那大手抵住,可那柱身哢哢有聲,似也支撐不了多少時候。


    他也不指望其能擋住,此隻用來拖延些許時間罷了,把手一抓,卻是自袖中取了一麵幡旗出來。


    此幡高有丈許,反麵為素,正麵為玄,拿出之後,正麵似有一圓口大開,渾渾空空,淵深無底,可見有一個個人影在裏掙紮閃動,似急於躍出,背麵則有一眼浮現,望去漠然無情,死寂一片。


    此是九靈宗鎮派之寶萬靈幡,不單單供奉有曆代先祖之靈,裏間更收納有不少上古西洲修士戰歿後留下的殘屍識念,以此匯聚出來的對手,也無人可以小視,而其中聚靈越多,此幡威能越強。


    一幡在手,費悅信心大增,他深信而此一戰過後,可以使得此幡威能更上一層。


    張衍在天中也是望見這麵幡旗,立刻認出了其來曆。


    九靈宗為了震懾外敵,曾故意透露過此幡的厲害之處,不過他是清楚的,這其中並沒有凡蛻真人遺蛻。


    不過便是這等人物出來,他也不懼,鎮派法寶對麵有,他身上亦有,既然見不得靈崖,到有用之時,他也不吝用出。


    若出來得隻是同輩,他卻是絲毫不懼,哪怕當真是西洲修士,若出現在這裏與溟滄一方作對,他亦是一劍一一個全都殺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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