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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衍吐出的這口氣直如驚濤卷岸,幾乎是一瞬間就把這兩人從空中吹落下來。


    那少女大驚失色,連忙催動法訣,把那一葉喚了芭蕉過來,將自己與那童子身形牢牢護住,這才未曾摔傷。


    她從地上翻起,一抬頭,見張衍正往自己這處走來,下意識便想把法寶喚出來。


    可此時她悚然驚覺,張衍周身氣息如大江大浪一般雄渾滌蕩,腳下砂石竟隨著對方一唿一吸在地上沙沙滾動。


    見了這一幕,她心頭驚票不已,暗唿一聲,忖道:“這人如此厲害,要殺我姐弟二人不過是反掌之間,他適才未下得狠手,怕還是顧忌我太昊派的威名,隻是我姐弟若與他再鬥,若是激起他的兇性,不過是多吃苦頭。”


    她這個念頭在腦海裏飛快轉過,便決定不再抵抗。


    這時她突覺身旁的小弟似是忍不住要動手,心中一急,忙反手一抓,捏住了童子的手腕,低聲唿道:“阿弟,這人修為遠勝於你我二人,切切不可妄動。”


    那童子雖然小臉上有些不服氣,但他素來對自家阿姐最為信服,是以隻掙了一下便不動了,卻是氣唿唿瞪著張衍。


    張衍大步而來,最後在兩人麵前站定,目光俯視下來,喝道:“你們這兩個小兒,給我報上名來!”


    在他森厲目光之下,少女不敢造次,小心翼翼迴答道:“小女嶽箐,此是家弟嶽鬆。”


    張衍一聽這兩人姓氏,心中便有底了。


    嶽姓是南方玄門大族這兩個小兒在這今年紀有明氣修為,且又帶有法寶護身定是嶽氏族中弟子。有他們在手,靈芝大會的引薦便有著落了,也不枉他辛苦做戲一場。


    他麵上則是擺出一副冷麵孔,沉聲道:“你們敢來寶豐觀惹事,我自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念在你們年紀幼小,我也不來與你們計較,先將你們擒下,待你們師門長輩來了,我自與他分說。”


    少女暗暗鬆了一口氣隻要性命無憂便好,她珈礪了一下,道:“家弟隻是稚齡,什麽事都不懂,還望前輩放了他迴去,小女願意留在此處。”


    她身邊還有件法寶,隻要把嶽鬆送出去,便沒了顧忌,還可以設法逃走。


    嶽鬆突然叫道:“阿姐,我不要走等我小師叔來了,要他這個惡人好看!”


    嶽苦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捂住他的嘴。


    張衍微哂,一揮手便有兩道符籙飛出,往兩人鹵門上一貼,將他們的氣竅閉了,隨後一手一個拎起來,走到陸天應麵前,扔在腳下道:“陸師弟,此二人既然辱了你,你便看著處置吧,隻要不丟了性命就行。


    陸天應知道張衍如此做必有他的深意,他修道百多年,如不是逼迫過甚,也不會去找對方麻煩,況且他即將離開此處去往東海,對這事也不放在心上了,因此搖頭道:“師兄看著辦就好。”


    突然,他眉頭一皺,往天空看去。


    隻見一個道人手持拂塵,踩在一片碧色玄光上。


    這個道人長得貌不驚人,但身形卻站得筆直,眼眸深邃如潭,胡須略帶一絲青色。


    他對著張衍和陸天應一個稽首,道:“兩位道友請了,貧道公孫勉,這地上二人乃是貧道子侄,不知如何得罪了貴觀?若是有什麽不當之處,貧道在此賠禮了。”


    他表麵客氣,心中卻是暗恨不已,暗道:“我自拜入太昊派門下,何曾如此委屈求全過?”


    嶽箐姐弟本是他師弟的兒女,此次他是看中了那株龍炎香舌草,但又看不清陸天應的底細,這才慫恿這對姐弟上來以作試探。


    這幾日他另有要事,因此未曾顧及此處,哪知道這嶽管姐弟二人居然瞞著他跑了過來,等他急著趕到此地後,她二人已被張衍捉住了。


    如若是尋常修道人,公孫勉哪裏會跟他們講什麽規矩,直接殺上去就走了,怎奈張衍明顯不是好惹的,且看起來又不在乎太昊派的名頭,是以他隻能期冀以柔和手段解決此事了。


    張衍目光一閃,縱身一躍,來到公孫勉麵前,盯著他道:“你便是那兩個小兒的長輩?”


    張衍這一接近,公孫勉隻覺對方氣勢迫人,恍如一頭猛獸伏身在旁,目光盯來時,他渾身汗毛倒豎,迫得他差點要跳起來動手,幸而他修為深厚,強忍住後退避的衝動,道:“正是。”


    張衍冷喝道:“那我倒要問問你,你是如何管教後輩的?我師兄被他們燒去發須,遭受如此羞辱,此事定不能如此算了!”


    公孫勉心中一動,他聽出張衍話語中雖說得激烈,但卻明顯留有餘地,分明是還有得商量,暗自鬆了一。氣,不慌不忙道:“那道兄認為需如何處置,還請示下。”


    張衍一揮手,道:“此處不便說話,道友且隨我來房中敘談。”


    他下了雲頭,舉步朝廂房內走去,隻是走了幾步後,迴頭一看,卻見公孫勉沒有跟上來,麵上似乎有些猶豫,便止住腳步,譏笑道:“怎麽了?公孫道長怕我吃了你不成?”


    公孫勉明知對方在激他,可這句話說得輕蔑之意盡顯無疑,他也難免動怒,加之適才又被張衍那氣息刺激了一下,心中也有不服輸的念頭,因此一擺拂塵,亦是落下身形,舉步入內。


    盡管他麵上卻做出一到雲淡風輪的模樣,但心頭仍是暗暗警惕,一有動靜,他便會放出法寶護身。


    兩人入屋內坐定之後,張衍突然哈哈一笑,隨後朝著公孫勉看了一眼。


    公孫勉本來有些莫名其妙,但見張衍一眼掃來,似是白刃加身,遍體生寒,心中“咯噔”一下,暗中叫了聲:“糟糕!”


    他方才便覺得張衍身上傳來的感覺極為古怪,可是並沒有想到別處,此時卻突然察覺到對方放出那股淩厲無匹的霸道氣機,這人分明是一名力道修士!


    他心底頓生後悔之念,一時糊塗,上了大當了!


    若是在屋外,他想走就走,仗著法寶誰也阻攔不住,可在這裏,在這咫尺之內,對方身為力道修士,若是要暴起殺人,那是連放出法寶的空隙也無,一拳便能將自己打死。


    生死操諸他人之手,那還又有什麽道理可講?已是未談先敗了。


    他隻覺對方氣息如驚濤駭然一般,唿嘯如潮,一波接著一波,時刻置身在這生死之間,使得他極為難受,額角上泛出滴滴冷汗,心底暗暗想道:“今日之青是個教訓,若得迴去,再遇到此等情形,便是失了顏麵,也萬萬不能立於危牆之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隻當渾若無事,笑道:“不知道友怎麽稱唿?”


    張衍見他此刻也不失大派弟子的鳳儀,暗自點頭,挺身慨然道:“在下李元霸!”


    這名字一說出來,公孫勉頓覺張衍身上升起一股狂霸激烈之氣,逼得人唿吸欲窒,忙不迭鎮定心神,稽首道:“原來是李道兄,隻是不知道友師出何門?”


    張衍一擺手,道:“家師名諱在下不想說,宇文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公孫勉一窒,此人迴絕如此直截了當,竟然連托詞也不願找,當真可惡!隻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今日一朝失機,步步皆錯,也隻能認了。


    張衍手往下按,身體前傾過來,道:“公孫道友,我便開門見山了,你要我放過這兩個小兒倒也不難,隻需答應我一樁事便可。”


    公孫勉道:“請道友講來。”


    張衍沉聲道:“我自幼隨恩師學道,如今已走到了凝丹之期,因此欲去靈芝大會上爭一枚‘一氣芝’來,隻是苦於並無熟人引薦,你既然是太吳派弟子,若是肯替我引薦,往昔恩怨便一筆勾銷,這兩個小兒輩便任你領去。”


    公孫勉暗自冷笑,原來是為了那大會令牌,那倒是要拿捏一番了,他搖頭道:“道友見諒,那令牌並不那麽好得的。”


    張衍冷聲一笑,道:“尊駕不要誤會,在下並非來求你,隻是條件而已,你可看見了屋外那株龍炎香舌草?你看此靈草可值一枚令牌?我倒不信,除了尊駕之外,貴門就沒有識貨之人!”


    公孫勉臉色一變,張衍這句話說沒錯,他十分清楚自己同門的脾性,如果能得這株靈草,十有**是會同意此事的。


    他隻覺得胸中氣悶,自己一時不慎,處處被對方拿捏住,壓的他毫無還擊之力,自入道以來,他何曾吃過這樣的大庅咧了咧嘴,他無奈道:“好,那便遂了道友之意。”


    那嶽氏兩姐弟在張行手中,他也不想弄什麽花巧了,免得再節外生枝。


    若是對方不滿意,不管不顧將自己也扣在這裏去換那令牌,那才叫丟人。


    因此他果斷從袖中取了一塊竹符出來,擺在案上,指著說道:“此便是銅竹符令,道友憑借此物,就可去那寶芝大會了。”


    張衍拿起一看,這令牌果然如傳聞中一般無二,而且匆促之間,對方絕無可能作假,此時辦得如此順利,他不禁滿意點頭。


    他如今扮演的是一個剛猛勇烈之士,因此毫不掩飾情緒,仰天發出一聲大笑。


    看他那得意模樣,公孫勉心中暗恨,目光閃爍,暗道:“哼!還當真以為得了令牌便是萬事大吉了麽?你若敢來赴會,我看你如何將那一氣芝取了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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