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靈識的破碎聲傳了出來。


    邪伽羅和嵐都是一驚,他們居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被跟蹤了!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陸遠察覺到了,隻見陸遠怔怔的看著延伸而來的靈識,猛一迴頭,朝著靈識發出的方向看去,那裏正站著一個黑衣銀發的少年。


    銀發少年負手而立,一身黑衣迎風飄動,陸遠清晰的在他的嘴角上看到了一絲挑釁的微笑,顯然銀發少年似乎是在嘲笑著什麽。


    陸遠強大的靈識鋪天蓋地般湧向了銀發少年,可就在陸遠的靈識到達銀發少年的那一刻,他的靈識就放佛遇到了什麽巨大的阻礙一樣,停在了銀發少年三丈位置的地方,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怎麽會?”陸遠不敢置信的看著停滯不前的靈識,下意識的一抬頭,正看見一束深藍色的光芒從銀發少年的眼中射向了陸遠靈識的邊緣,那裏也是陸遠靈識能到達的最後地方。


    “深藍色的光芒,瞳修,和大哥的一樣呢!”邪伽羅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戰鬥的欲望重新在他的心底滋生出種子,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種和銀發少年決一死戰的衝動。


    “不,那不是瞳修,是血脈威壓!”陸遠看著深藍色的光芒,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樣,心不在焉的迴道。


    “大哥,什麽是血脈威壓?”邪伽羅就跟一個深山野人進了城一樣,對什麽都感興趣,什麽都想問,也的確他還是個不到十六歲的孩子呢。


    見陸遠半天不迴答自己,邪伽羅悻悻的低下了頭,眼睛卻是不自覺的瞟向了銀發少年的方向。


    “咚——”


    心跳加劇的聲音,邪伽羅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血液的流動也跟著沸騰起來,一股強大的赤色血液轟然砸開了他內心的最後一處理智之門,直衝向他的大腦之中,一束赤紅色的光芒也在一瞬間迸發出體外,射向了陸遠蔓延而去的靈識。


    陸遠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看了一眼停在自己靈識之上的赤紅色光芒,那束赤紅色的光芒竟然在慢慢的撕裂他的靈識,漸漸地,陸遠的靈識就這樣生生的被斷開了來。


    這就是血脈威壓!


    雖然陸遠的瞳修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階別,但是那畢竟是後天修煉出來的。


    而這個奇異的修真大陸有一些很神奇的家族,他們的能力無需修煉,隻需要通過血脈的傳承,父傳子,子傳孫,子子孫孫都可以享受到祖先所修煉出來的強大能力。


    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這些家族的能力會隨著傳遞的次數增加能力會在某個階段得到沉澱,在這一過程中還會衍生出新的、更為強大的能力來。


    “藍,藍火靈,他來這裏做什麽!”嵐盡量的壓低聲音,隻讓自己聽到,可還是沒能逃過陸遠的耳朵,他偏過頭看了一眼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嵐。


    邪伽羅在紫眼三花瞳的深紫色光芒中慢慢地恢複神智,緊接著轉過身去,再也不去看那束深藍色的光芒。


    再看時,銀發少年早已消失不見。


    幾人各有所思的往前行去。


    陸遠一直在想嵐口中的藍火靈是什麽?和她一樣也是妖?為什麽邪伽羅早看到深藍色光芒的時候,會主動產生戰鬥的欲望,而且那個眼神似乎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死敵!很有可能,也就是說邪伽羅體內的魔龍血脈和那銀發少年的血脈天生就是敵人,就如同貓和鼠一樣,一見麵,就會產生憎恨,擦出火花。


    不同與貓和老鼠的是這兩個似乎是在同一量級上的敵人,他們的祖先在最初的時候就視對方為死敵,一見麵就會發自內心的產生戰意,即使不大動幹戈也會惡語相向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戰意就和祖先的能力一起伴隨著血脈的傳承最後全都遺傳給了子孫,這也許就是瘋血少年為什麽會突然失控的原因吧。


    陸遠基本已經斷定了,魔龍一定和藍火靈一族是死敵,銀發少年輕蔑的笑容應該是在笑邪伽羅是個複製品而不是正宗的魔龍吧,這樣或許殺起來會簡單輕鬆不少,以至於他不屑動手去殺他吧。


    想著想著,陸遠來到了師尊養傷的地方,那個神秘的山洞中。


    一一作了介紹之後,師尊和赤磷都是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邪伽羅,似乎有什麽他們很難理解的東西一樣,而邪伽羅卻半天介懷的意思都沒有,一口一個師尊的叫著,弄得隱塵樂嗬嗬的笑個不停。


    就在笑聲充斥著山洞的時候,下一刻,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對視的沐渲和嵐。


    大家都是捏了一把汗,赤磷也是皺起了眉頭。


    他顯然不希望陸遠有太多的豔遇而忽視了自己的女兒,可是陸遠現在的身份地位,他很難當著問天閣的一種弟子麵前說什麽,隻能忍著,靜觀其變,但是他打定主意絕不能讓沐渲吃虧。


    隻要叫嵐的女孩兒稍有異動,他就會先發製人。


    山洞裏靜悄悄的,誰都不敢大聲唿吸,就連陸遠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正在對視的兩個女孩子,不停的思考著,接下來出現的種種情況,他應該怎麽處理。


    可是讓大家跌破下巴的事情發生了,兩個女孩子同時嫣然一笑,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好,我叫嵐!”


    “你好,我叫沐渲!”


    “哎——”陸遠的耳邊突然想起了一陣唏噓聲,似乎劇情並未向大家想的那樣,兩個女孩子大眼瞪小眼,小眼瞪不過,就開始互相挖苦,最後兩人大打出手。


    “對了,師尊,我有些事想請教您。”銀發少年的事就如同一根刺一樣紮在了陸遠的心中,他現在不吐不快。


    隱塵知道陸遠熟讀古書典籍,能難住他的事情已經不多了,現在他突然向自己發問,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趕緊迴道:“什麽事?”


    “是關於戰意傳承的。”陸遠將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隱塵。


    隱塵的眼睛轉了半天最後停在了邪伽羅的身上,心中不覺生出一絲的同情,作為瘋血一族為數不多,甚至是唯一的幸存者,這個不到十六歲的孩子承受的太多。


    曾經的無數個黑夜,這個瘋血少年一定沒少受魔血的折磨,很難得,這個少年到現在還保持著一雙澄清的眼睛,從那雙眼睛中,隱塵看到了孤獨和寂寞,現在遇到陸遠,他等於再世為人。


    可是天意弄人,少年還是無法逃脫他的宿命,被藍火靈盯上了。


    藍火靈,最為古老的瑤族之一。因為他們幾乎與世隔絕,所有沒人知道他們的姓名,一律用藍火靈來統稱他們。


    藍火靈一族就是神州大陸為數不多的依靠血脈傳承能力的強大種族之一,因為祖先十分強大的緣故,他的每一個後代一出生就是擁有了祖先的一些能力,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能力會得到加強,而且還會出現新的能力。


    至於藍火靈為何會和魔龍一族產生什麽關聯,隱塵也不是十分清楚,不過他十分讚同陸遠的看法。


    他也懷疑藍火靈和魔龍一族可能存在著宿命的羈絆。


    陸遠也不再去想,等到再遇到銀發少年時一切都會揭曉,因為他有預感,銀發少年會很快自己找上門。


    一連幾日,陸遠進入月神之中就再也沒有出來,隱塵受傷不輕打算先迴到問天閣,而赤磷也因為此事發現修煉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也打算隨隱塵迴去。


    最後山洞之中就剩下一些問天閣年輕一輩的幾十個弟子和兩男兩女。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邪伽羅一直用怪怪的眼神審視著杜子騰,就好像發現了他的什麽秘密一樣。


    杜子騰整天尷尬的衝著邪伽羅大聲喝道:“喂,你這小屁孩,這樣盯著人看是很不禮貌的,你不知道嗎?”


    翻開雷修的秘籍,陸遠再一次意識到,提升能量已經迫在眉睫。


    這一次他麵對的很有可能是老成灰的修真界的超級高手,和這些對手過招,沒有一點底牌,無疑是一種很危險的賭博。


    這不是陸遠所期望的。


    陸遠很快將這本秘籍瀏覽個遍,當真是獲益匪淺,這本雷修秘籍不僅記錄了雷兌閣的所有頂尖功法,更重要的是附帶了許多雷兌閣的高手修煉的經驗,這樣後人修煉起來就事半功倍了。


    陸遠起初還懷疑這本雷修秘籍是何等的珍貴,那名雷兌閣的長老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給他了。


    理由其實很簡單,因為修煉者本秘籍的人必須會製造雷弧之力,而雷弧之力的修煉就算是雷兌閣的一些優秀弟子都是花費了很長時間才能學會,那位長老不認為也不相信陸遠能夠製造出雷弧之力。


    可是事情往往總是出人意料,和雷木的一戰,讓陸遠意外的拷貝了雷木的雷弧之力的技能,更是輕鬆製造出雷弧之力將雷木擊殺,可見陸遠的製造雷弧之力的能力已經超過了雷兌閣很多年輕一輩的高手了。


    書中寫道:“雷修一途,艱辛異常,凡習我雷兌閣之法者需謹記,雷修之法,乃是至高至強的法術,施展之時,切不可分心乏術,否則必遭反噬!”


    雷修一途,法術分為:步法,雷潛;身法,雷影步;防禦之法,雷鱗盾;攻擊之法,雷落三千。


    步法雷潛陸遠已經學會了,經過三次和雷兌四尊的比試,更是用的爐火純青,已經趨於大成了。


    至於身法雷影步修煉起來實在是兇險異常,陸遠暫時還不想花時間去推敲。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防禦之法和攻擊之法上,而且這個雷動三千陸遠是親眼見過它的威力,施展起來,絲毫不輸給陸遠的萬劍無雙,甚至能趕上陸遠借用魔人能量施展出來的雷靈落。


    第二百一十三章 陷入絕境


    雷動三千,陸遠口中一直念念有詞,他認真地揣摩了一下這個雷動三千的玄妙之處,驚奇的發現,原來雷動三千隻是這個招式的第一招,緊接著後麵還有第二招和第三招,分別是雷奔和雷疾。


    比起第一招的雷動三千,後麵的兩個招式不僅威力要大得多,而且學習起來也更難得多,也是這本書唯一一處沒有附上前人經驗的地方。


    陸遠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後兩招很有可能是雷兌閣的雷修禁術。如果真是如此,隻要陸遠學會這三招,雷兌閣之中除了雷兌四尊之外,陸遠估計再難遇到敵手。


    修真一途講究的是循序漸進,要想學會後兩招就必須先掌握雷動三千,可是修煉雷動三千的時候,必須借助九天之上的神雷,這月神之中肯定是不行的,一定要找一個偏僻無人的深山才行。


    一來無人打擾,二來可以站在高峰之上,近距離的領悟九天神雷的奧義。


    陸遠走出月神,發現隻有水雲豹和一些雷兌閣的弟子還守在洞中,其他人都不見了蹤影,細打聽之下,才知道赤磷和師尊已經迴到雷兌閣,其他幾人則是分頭去打探消息去了。


    不及多想,陸遠就徑直飛向了死亡峽穀的深處,早在他們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哪裏有一處僻靜之處而且周圍都是荒山野嶺,人跡罕至,是最適合練功的地方了。


    結合雷潛施展出來的重巒二疊影速度要快上很多,不多時,陸遠就是來到了一處高峰之上。


    山峰很高周圍雲霧繚繞,從下麵看很難發現山峰之上有人,陸遠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拿出雷修秘籍,翻開到雷動三千的那一頁。


    所謂雷動三千指的就是以氣為介,以身為媒,劍舞之處,惶惶而引九天神雷,雷落之處必為三千道,是為雷動三千。


    雷動三千是一種無差別的能量攻擊,凡是施展之人周圍百丈以內所有人都會受到神雷的無差別攻擊,這些攻擊會根據人數的多少自由分配,倘若是一人,足以秒殺之。


    但是雷動三千的發動需要很大的能量作為代價,所以雷兌閣的弟子不敢輕易使用,因為他們沒有陸遠這樣強大的能量後盾。能量不夠很容易遭到反噬,若是死在自己的招數之下,那說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陸遠緊閉雙目用心感悟周圍的一切變化,很久很久,以至於陸遠從天明坐到天黑,又從天黑坐到天明,一連三天,紋絲不動。


    終於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天空響起一聲巨大的轟鳴聲,是雷聲,陸遠滿意的睜開了眼睛,他終於感悟到了空氣之中所蘊含的一絲雷霆之力,並成功的將這一絲的雷霆之力聚集到了九天之上,發出了巨大的雷鳴聲。


    緊接著三千道雷弧猛然間從九天之上直落下來,掃射在陸遠周圍百丈以內的每一處,摧枯拉朽般的將周圍的山峰、樹林一律毀滅殆盡。


    四處可以聞到燒焦的味道,那是樹木燃燒發出的焦味兒。四處可以看到斷壁殘垣的痕跡,就放佛是被一把鋒利天刀從當中切開了一樣,連切口的劃痕都很難辨認出來。


    陸遠的嘴角微微上揚,伸出的右手之中不停的有雷弧跳過,轟鳴聲經久不息的響徹在他的手掌之間,放佛遮天之手一般,緊緊的將這九天神雷之力掌控在手中。


    巨大的動靜引來了無數的圍觀者,陸遠很快意識到有高手正鎖定自己的身影,極速朝他飛來。


    那個身影!陸遠似乎有些熟悉,但有分不清到底是誰,一絲的靈識依舊是席卷整個天地蔓延而去,將那身影包裹其中。


    是他!雷兌閣的那位長老,陸遠還以為這個老家夥已經死在了聖門之中,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


    他已經猜到了這個老家夥來的目的了,很顯然他是想來奪迴雷兌閣的雷修秘籍,因為他驚訝的發現陸遠居然可以使出雷兌閣的超級功法:雷動三千!


    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群雷兌閣的弟子,看來是來者不善,新賬舊賬估計是要一次算清了。


    來人正是雷兌閣的一位長期閉關的元老,雷洛。


    當雷洛發現自己正被一股強大的靈識完全包裹住,而那絲靈識居然想衝破他身體外圍的能量禁製進入他的身體時,他不禁心中一凜,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直透骨髓,浸入心房。


    雷洛不覺打了個寒顫,下一刻,他抬起頭直視陸遠所在的山峰之上,眼神之中充滿著難以言明的情緒是怒意也帶著一絲的畏懼。


    這一絲的畏懼源於當初他跟在玄魂使的身後,確實不知不覺發現了他們的斷肢殘骸,而另一邊的地上赫然留著陸遠破碎的衣料,他斷定,是陸遠一人將玄魂使和藍尊者擊殺掉了。


    經他如此推斷,陸遠的實力至少是在合體的大後期,甚至已經突破到了渡劫期。


    不過這一切都隻是猜想,現在他要驗證他的猜想,倘若陸遠真的是合體後期,他定要將他擊殺,然後奪走陸遠在聖門之中獲得的一切,包括雷兌閣的那本秘籍。


    雷洛雙手背在身後,暗中掐動法決,身形卻是神情自若的站在了陸遠不遠處的跟前,距離不超過二十丈,正冷冷地看著陸遠,仿佛隻用眼神,他就可以將陸遠擊殺一樣。


    “哎喲,這不是雷兌閣的長老嗎?什麽風把你出來了?難不成你又來給我送秘籍來了?”陸遠上來就是一連幾個反問,問得雷洛原本溝壑縱橫的臉這一刻更是變形扭曲的厲害。


    雷洛什麽話也沒說,隻是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一眾雷兌閣的弟子們,這些人都是雷兌閣的精英分子,在他們麵前雷洛需要保持一個前輩應有的風範,所以他隱忍著不爆發出來。


    可是陸遠似乎並不滿足,依舊嘲笑著說道:“長老,我陸遠很忙的,如果你不是來送秘籍的話,那麽你可以迴去了,不要打擾我修煉你們雷兌閣的雷修禁術。”


    提到禁術二字的時候,陸遠故意看了雷洛一眼,發現他的白色胡須居然飄了起來,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能量威壓直逼陸遠的所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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