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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台依舊是桃花滿天飛,那粉色的世界總讓人覺得生活在夢幻中,可對於蘇曉來說,這都是噩夢,她在這裏承受天雷,化作幻魂,生生地受了千年的痛苦和折磨。


    蘇曉站在那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桃樹下,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當年她就是在這棵桃花樹下躲過一劫的,她熟悉上麵的一朵花,每一片葉子,就連桃花的年輪她都一清二楚,可自從她重生後,她再也沒來過這裏了。


    一陣清風吹來,無數桃花隨風起舞,蘇曉伸手接過一片暗紅的花瓣,放在鼻間輕輕地嗅了嗅,淡雅的清香讓她眉頭一舒,就是這淡淡的味兒支撐了她千年,每當她痛不欲決時,都會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飄來,她就會停下衝動的情緒,慢慢靜下心來。


    蘇曉還以為她早就將這些痛苦的迴憶都忘記了,沒想到她現在迴想起來還如此清晰,閉上眼睛,她還能迴想起天雷打在身上的劇痛,那種無助,絕望的感覺,她至今還記憶猶新,用命去認識一場所謂的真愛,蘇曉都不知道該說自己傻還是太過癡情了。


    不過總算一切都過去了,她現在有了大白,清竹,還有天承,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都快樂地在一起了,可她還有一件心事未了,那就是讓天宮付出它應受的代價,她是永遠都不會原諒天宮的,她師傅,師姐,清竹連帶她自己,都是被天宮所害,如果不是她意外複活,恐怕她的白骨早就化成灰了。


    洛子傾看著單薄的蘇曉在風中孤獨地站著,一股心疼油然而生,他走過去,溫聲地說:“曉曉,你還好嗎?”當蘇曉提出要來桃花台時,他是有點不同意的,因為這裏對蘇曉來說真不是一個好的迴憶,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蘇曉睜開眼睛,嘴角微笑著,但眼裏沒有半點笑意,說:“大白,你相信人能起死迴生,或者靈魂交換身體嗎?是不是覺得很可笑,這兩件事同時發生在我身上。”蘇曉自嘲地笑了笑,她的人生就像一場戲,戲到了最後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洛子傾心頭一窒,聲音有點堵,說:“曉曉,真是上天對你的眷顧,你那麽善良,上天怎麽舍得你受到傷害?”


    “哈哈……善良?大白,你是在說我嗎?我善良?不,我一點都不善良,我為了可以讓天宮滅亡,我會做任何事,天宮人是死是活也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我隻想讓他們得到報應,這樣的我,你還覺得善良嗎?”蘇曉兩行清淚流了下來,但她嘴角是上揚著的。


    洛子傾低頭看了蘇曉一眼,嚴肅道:“曉曉,善良在你眼裏是怎樣的定義?無條件去幫助別人,就算自己死去也沒關係?曉曉,別太天真了,就算是神尊,他也做不來吧!做人要有底線,隻要不超過自己的底線,我們可以去幫助他人,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談什麽去幫助別人!”


    蘇曉抬頭,通紅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洛子傾,嘟了嘟嘴巴說:“大白,你真討厭,人家又想哭了。”謝謝你,大白,蘇曉在心裏感謝道。


    洛子傾見蘇曉笑了,心裏的大石也放了下來,說:“是你自己愛哭而已,關我什麽事?你可不能什麽事都賴到我頭上。”


    蘇曉擦擦眼淚,拿眼睛瞪了洛子傾一眼,然後大方道:“哼,本仙子寬恕你這次。”當心情不再那麽沉重後,蘇曉才發現這裏的風景原來是如此的美麗,可惜的是,桃花台早就荒涼了,不再有人在這裏成仙修道,也不再有人在這裏向往神明。


    桃花依舊,卻再也見不到賞花的人,蘇曉心裏莫名有股傷感,不過當看到沒人打擾後的桃花長得更加漂亮了,她也一笑而過完全釋懷了。


    洛子傾看見蘇曉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笑容滿臉,就笑道:“曉曉,你在想什麽,又笑又愁的。”


    蘇曉此時心情大好,才不計較洛子傾的話,她飛身降落在桃樹的枝丫上,說:“這裏如此美好,大白,你不上來坐坐嗎?”桃樹很高,從這裏看下去,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風景,將一切收之眼底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興奮了。


    洛子傾聽到蘇曉的邀請,也一躍上,落在蘇曉的身旁,當他看到那無盡的美景時,他也忍不住稱讚道:“沒想到這裏還有如此美好的風景。”


    “我也是現在才發現,我被困在這裏的時候,隻有晚上才能出來,可晚上又什麽都看不到,現在想想真是可惜了這大好美景。”蘇曉深有感觸地說。


    洛子傾笑道:“那你現在可以盡情地欣賞了。”


    一棵巨大的桃樹上,一俊俏的小仙子和絕色的美男子側躺在花叢裏,遠處的白雲成了他們的背景,歲月靜好,隻願此情可長久。


    過了許久,蘇曉伸腳踢了踢洛子傾,懶懶地說:“大白,你說,如果這個時刻能停下來那該多好啊!什麽都不用想,就靜靜地躺著,生活簡直不要太愜意。”


    頭頂上白雲輕輕地飄過,湛藍的天空是白雲的背景,洛子傾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說:“的確很愜意,也很美,可惜不實際。”


    蘇曉也笑笑說:“大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悲天憫人了?不就看一處風景,這有什麽不可能的?”


    洛子傾迴頭看了蘇曉一眼,說:“看一時的風景可以,但看一世的風景那根本就不實際。”


    蘇曉想了想,也迴頭笑說:“大白,那是因為你還沒找到那個能與你看一輩子風景的人。”


    洛子傾頓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嗎?他側身看了看蘇曉,蘇曉躺在枝丫上,大眼睛對著天空,時不時眨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洛子傾心想:蘇曉不就是自己想共度一生的人嗎?為什麽現在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他對蘇曉的僅是親情?


    就在洛子傾沉思的這片刻間,蘇曉從桃花上跳了下來,洛子傾也起身,問:“曉曉,你要去找什麽?”神色那麽匆忙。


    “大白,你有沒有聽到琴聲?有人在附近彈琴。”蘇曉聽到了一股悠長的琴聲,那琴聲好像在歡唿著什麽似的,這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當蘇曉走出幾步時,她大腦猛地衝進了一個畫麵,一個紅衣女子從火獄上跳下來,她不甘心的雙眸緊緊地盯著蘇曉的眼睛,蘇曉整個腦袋劇痛起來,又是這個莫名其妙的畫麵,蘇曉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腦袋,拚命地掙脫那個畫麵。


    洛子傾急忙從樹上跳下來,撫著蘇曉的肩膀,一臉著急地問:“曉曉,你怎麽了?”


    蘇曉的小貝齒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眼睛痛苦地半睜半閉,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可她沒有力氣迴答洛子傾的話,隻能用手拽住洛子傾的衣袖,好像在尋找什麽依靠似的。


    洛子傾完全懵了,他不知道為什麽好好的蘇曉會變成這個樣子,一時間他也手忙腳亂地,可無從下手幫著做些什麽,隻能站在一邊幹著急。


    過來好久,那個畫麵消失了,蘇曉也慢慢恢複了正常,她聲音低啞地說:“大白,我好像看到了一些不該看不到的東西。”


    洛子傾連忙扶她坐下來,用水決將手帕弄濕,然後擦拭蘇曉額頭上驚出來的冷汗,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麽?怎麽會怕成這個樣子?”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紅衣女子從火獄上跳下去,她很不甘心地看著我,她伸手想抓住我,可我,可我……”蘇曉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洛子傾幫著拍了拍蘇曉的後背,安慰說:“別怕,肯定是你剛從火獄裏迴來,受到了那裏怨氣的吞噬才會出現這些畫麵,你想開一點,沒事的,別怕。”


    “不,大白,那個畫麵好真實,就好像我經曆過那樣。”蘇曉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洛子傾輕輕地抱了抱蘇曉,說:“是不是你最近休息不好,才會出現這樣的噩夢。”


    “不,大白,你有聽到琴聲嗎?”蘇曉突然問了句。


    洛子傾搖頭,說:“沒啊,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我沒有聽到什麽琴聲,曉曉,我看你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白,真的有琴聲,你仔細聽,那音律我還會哼呢!”蘇曉順便哼了兩句給洛子傾聽。


    洛子傾瞬間發現事情的不對勁了,可能真的有他聽不到的琴聲出現,他連忙拉蘇曉起來,說:“曉曉,閉上你的眼睛,試著找一下琴聲到底從哪裏來的。”


    蘇曉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嘴裏還輕輕地跟著哼唱,突然,蘇曉在大腦裏看到一個紅衣女子在彈琴,她纖長白皙的手指落在琴弦上,暗紅色的琴身因那隻完美的手而變得更加漂亮,女子輕輕拉動琴弦,琴聲又響了起來。


    蘇曉想靠近看一下那紅衣女子的相貌,可被一個無形的結界給擋住了,潑墨似的長發遮住了女子的臉,那是誰?她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大腦裏,蘇曉心裏有無數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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