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端著茶,靜靜的看著鄒魯,一句話也不說。


    “怎麽,你劉輔國也有怕的時候?”鄒魯校長對劉源說道,眼神中沒有哪怕一點恐懼,他的鎮定讓劉源也非常難以置信。


    “鄒委員,我想問您,時到今天,你後悔嗎?”劉源放下手裏的茶杯,對鄒魯問道。


    “如果在來一次,我還會堅持我的觀點,國民黨和共餐黨合作是養虎為患,國共兩黨合作,利國卻不立黨,我認為國民黨能自己找到出路,而不一定要靠蘇聯的施舍,蘇聯狼子野心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廖仲愷的死,是他自己找的。”鄒魯堅持說道。


    劉源知道鄒魯說的不一定錯,國民黨最後確實亡於共餐黨,但是劉源知道,就算兩黨不合作,就國民黨內部的腐化,走向滅亡也是遲早的事情。


    “你怎麽不說話,是你覺得理虧了是嗎?動手吧,我鄒魯是不會怕的。”鄒魯安靜的看著劉源,眼神中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力量。


    劉源和他對視了很久,並沒有出手,隻是同樣安靜的看著他,想從他的眼淚看出什麽。


    “你為什麽不動手,蔣介石最得意的門生,不會連這點事情都辦不了吧,難道你要我自己動手?也罷,反正我鄒魯也要臭了,就不葬送你的前途,把槍給我,我自己來。”鄒魯伸出手,對著劉源說道。


    “你怎麽會認為我是來殺你的?難道救你就不可能了嗎?”劉源搖了搖頭,拍了怕自己的口袋,示意裏麵什麽都沒有。


    “救我?”鄒魯在政壇上混跡了這麽多年,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這是你們蔣校長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校長也許還沒有想到,但是我不想讓他後悔。”劉源說道。


    “可是,我是刺殺廖仲愷的幕後主使之一,你不殺我,你不怕你老師在底下難過嗎?”鄒魯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如果把你們都殺了,老師在下麵後更加不安,況且你是一個不錯的黨員,黨需要你。”劉源很認真的說道。


    鄒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鄒魯深吸一口氣說道。


    “鄒委員不要聽聽我的要求是什麽嗎?”劉源非常詫異的對著鄒魯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那些同誌應該都被你抓起來了吧,他們的下場都不會好過,我想他們這輩子也就完了,越是這樣,我越要堅持活下來,我要好好地活著,盡我所能保護國民黨,因為我堅持你們是錯的,到時候總要有人站出來,力挽狂瀾,我雖然不是哪個人,但是我願意在那個時候,盡最後一次離,哪怕我死了。”鄒魯咬著牙說道。


    劉源非常佩服眼前這個人,他很明智,而且他行為也比較正派,生活並不奢華,而且為國家做了不少事情,這也是劉源來找他的原因。


    “說實話,我很佩服您,我也不為難您,我希望您在這件事之後整合右派的力量,維持國民政府的平衡。”劉源說道。


    “我想知道,我們的人有幾個能活下來?”鄒魯點點頭問道。


    “會留下來不少的,畢竟他們都是國民黨的元老,一下子都死掉,政府就會變得不穩定的。劉源迴答到。


    “能給死掉的人一個好的借口嗎?比如因公殉職什麽的,他們為國家付出了很多?”鄒魯帶著希翼的眼神看著劉源。


    “對不起,我們已經做了讓步,殺人的人,就要有殺人的心理準備,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您繼續活下去。”劉源搖搖頭拒絕說道。


    “是我太貪心了。你走吧,我會按照你的說法做的,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針對我那些同誌的家人,這個應該不算是過分吧。”鄒魯請求道。


    “這個可以,而且我們本來也沒有針對他們家人的想法,因為我們要是那樣做了,我們也就成為了邪惡的一方了。”劉源點點頭說道。


    “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我就告辭了。”劉源說道。


    “有,我想知道,你這麽聰明的人不會看不出共餐黨的威脅吧,但是你為什麽堅持和他們合作?”


    “看出來的人很多,包括蔣校長也早有想法,但是現在有比黨派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我們的國家。”


    第八十四章 天很藍


    劉源允許鄒魯好好的活著,那是因為他必須活著,政治這個東西不是說在肉體消滅對手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因為有的敵人他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


    不過對於其他人來說,他們就沒有這麽幸運,當汪精衛看到桌子上擺著的各種證據的時候,他完全錯亂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麽多元老竟然對廖仲愷動手,而他們為了自己,竟然向後起之秀動手。


    這是多麽沒有下限的事情,證據確鑿,不處理他們是不可能,蔣介石還有他手下的學生的感情要考慮,可是這麽多元老,如果都嚴重處理的話,對政府的威信絕對是沉重的打擊。


    而蔣介石則明顯想好了處理辦法,蔣介石和汪精衛兩人現在處於蜜月期,蔣介石幫助汪精衛鞏固黨內和政府的地位,汪精衛則支持蔣介石在軍界的發展。


    所以兩人對於怎麽做,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這種默契一直堅持了很久,盡管不願意出頭此事,但是最後汪精衛還是答應了蔣介石的要求,


    那就是一些人和他們翻舊賬,給他們屬於他們罪證的審判,刺殺黨代表是要判死刑的,但是也有一些人,逃過了死亡,他們或者開除黨籍,或者被發配,從此再無迴到中央的可能。


    對於這些元老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嚴重的處罰。


    鄒魯沒有離開,而且還得到了蔣介石和汪精衛的召見,最後向沒事人一樣迴到了公寓,這給一些人吃了一顆定心丸,不少人認為他們雖然輸了一局,但是這並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麽嚴重的影響,到了他們這給位置,似乎已經很難有東西威脅到他們了。


    而且胡宗南也向他們拍著胸脯保證過,將來如果有事情的話,他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的,這就造成了這些陰謀家全部覆滅的緣由。


    這一天,謝持正和幾個中央委員一起吃飯,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還專門請來了上海灘的歌妓來助興,一點都沒有危機感。


    看到一身戎裝的胡宗南的時候,肩膀上有屬於自己的中校肩章,看起來非常威風,身後跟著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


    “壽山,莫非你們馬上就要出征了嗎?這麽急匆匆的”謝持一臉長輩相問道胡宗南。


    “各位都在啊!”胡宗南沒有了往日的尊敬,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坐在了餐桌上,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對於胡宗南的肆無忌憚,謝持盡管有點不滿,但是還能忍受,畢竟胡宗南是自己找來的,有什麽事情,不能現在說。


    但是有人立馬不願意了,在他們眼裏,胡宗南就是他們找的一條狗,是給他們咬人的,他們給口吃還可以,但是狗要是和人相比他們立馬就不願意。


    “哼,我說不能慣,某些人有點地位,有了點權利,小尾巴就翹起來了,就忘記了今天的一切是誰給的,信不信馬上就把你打迴原形。”


    “景芝,年輕人嘛?有點焦躁很正常,壽山還不過來認錯。”謝持略微有點憤怒的看著胡宗南,希望這家夥長點心。


    可是胡宗南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一樣,一樣我行我素,一桌子飯菜一會就沒有多少了,胡宗南竟然打了一個飽嗝。然後一臉幸福的看著一臉的怒意謝持,又看著準備殺人的那個被稱為景芝的中央元老。


    “你說把我打迴原形,就你,你也配。”胡宗南指著他,一臉不屑的問道。


    “壽山,你瘋了吧。”這個時候就算謝持在糊塗,也知道事情有點不對了,聯想胡宗南進來不屑的表情,還有身後一排的士兵,就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


    “我怎麽會瘋,瘋的是你們,刺殺黨代表和軍官現役高級軍官,貪腐政府財務,賣官鬻爵,你們還有什麽沒有幹過。”胡宗南一臉鄙視看著謝持。


    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形勢似乎不對,謝持站了起來,“壽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們被捕了,這是逮捕令。”胡宗南拿出一張紙,上麵蓋有國民革命政府主席的大鋼印,還有汪精衛的印章。


    “逮捕令,我不信,憑什麽逮捕我,我是中央委員,我要求見汪主席。”麵對洶湧而來的士兵,剛才還一副洋洋得意的委員們,隻能高喊著,希望自己的身份能避免逮捕,生怕被這些當兵的誤傷了,畢竟他們手裏的槍可不認人。


    當他們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胡宗南身邊的士兵明顯猶豫起來,這可是政府的高官,不是那麽好得罪的。


    “猶豫什麽,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委員了,他們現在的身份是罪犯,迎接他們的則是人民的審判。”胡宗南親自給謝持帶上手銬。


    這個時候謝持已經明白了這一切,原來這一切都是陷阱,但是他仍然堅持著說道,“如果沒有證據,我到時候還會放出來的,我是政府中央委員,你最好小心點,到時候我恢複身份的時候,你們不會有好果子的。”


    胡宗南和他們混跡在一起的日子,是無比難過的,如今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如果連證據都沒有我敢抓捕你們嗎?你以為就憑借你們幾個糟老頭子也配我們投靠你們,告訴你實話吧,你們的一切行動,一切想法,都在我們會長謀劃中,我們靠近你們,就是為了得到證據,如今證據齊全了,自然不用在和你們在一起混了,畢竟就在鮑魚之肆,可不是什麽好事。”


    “你!你們!好奸詐,小小年紀竟然有這種心思,老夫縱橫一聲,竟然拜在你們手裏,看來我真的老了,這個世界是你們的了,勝者王侯敗者寇,都給我挺起腰來,怎麽說都是中央委員了,這個時候就慌亂了,別讓我看不起你們,大不了就是死字。”相比其他人,謝持竟然難得的非常鎮定。


    其他人則明顯非常恐懼,有的人跪在地上,請求士兵放過他們,給他們個機會。作為黨員,還是黨內元老,這點自尊都沒有了,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帶下去,這一刻,胡宗南感覺廣州的天空非常的藍。


    第八十五章 歡喜事


    一個個官員的落馬,雖然政府公布的原因很多,但是消息靈通的人還是知道,這一切都和廖仲愷最喜歡的學生劉源有關。


    這個所以人都不看好的年輕人,在他被刺的這些日子裏,在幕後做了很多事情,他最後逆天的搬掉了這些大山。


    相比普通人群,黃埔的年輕人們,那些參與活動的年輕男女軍官,不論是調查人,臥底,抓捕人員,都為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而自豪。


    而令劉源自己想不到的,他和蔣介石的聲望在次上升到一個台階,因為廖仲愷是黃埔之母,廖仲愷去世,卻草草的解決,在黃埔很多人心中,是一個傷,一個痛,如今傷和痛都沒有了,有的隻是感激。


    當完整的劉源出現在三團,現在已經是獨立旅一團士兵麵前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掉淚了,他們哭著給他們敬愛的旅長敬禮,他們真的擔心他們的團長就在也不會迴來了。


    “行了,行了,都哭個屁,盼著老子死怎麽地。”劉源瞪著眼睛看著眾人。


    “團長,俺真以為你不迴來了,俺退伍申請書都寫了。”一個湖南的漢子哭泣著說道,“團長,您可得幫俺要迴來啊,俺要當您的兵啊。”


    “趙勇,你個衰仔,哭個求啊,日你先人板板的,大不了老子給你把申請書要迴來。不過可說好了,老子在看見你在戰場上哆嗦,可就不是踹你一腳的事情了,老子槍斃你”看到手下士兵哭的那麽真情,劉源難免也有點感動,這才是自己手下的兵。


    “團長,竟然記得我名字。”趙勇激動的滿眼都是眼淚。


    “媽的,竟給老子丟人,團長現在已經是旅長了,還一句一個團長的叫,都老子的人。”趙勇旁邊的班長,踹了一腳,非常不滿的說道。


    劉源也不在意,跟謝榮臻交代兩句,就準備迴家,這些日子,端木每日生活在恐懼當中,好不容易要解決了,自己卻又要出征了。


    “旅長,我可得批評你兩句,你這成天不跟兄弟們在一起,合適嗎?前些日子,你忙,我無話可說,現在你沒事了,你又要往家裏跑,你這讓兄弟們怎麽想,在這說了,我是你的黨代表,不是士兵們的保姆,憑什麽什麽都讓我幹。”聶榮臻白白比劉源年長了好幾歲,但是卻明顯沒有這個覺悟。


    “嘿,你別說,我就算天天不在軍隊,兄弟們照樣忘不了我,倒是你,不好好把握機會,小心兄弟們嫌棄你啊。”劉源打趣到。


    不論是以前的三團,還是今天的獨立旅,平常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麽階級之分,軍官和普通士兵待遇差不多,而且軍官要是犯了什麽錯誤,出發要更加嚴格一些。所以士兵和軍官之間也沒有什麽隔閡,打起仗來也更像是一個團隊,士兵也敢和長官衝在前麵。


    聶榮臻平常也沒有什麽架子,不過劉源不在氣氛一直很低沉,劉源一迴來,隊伍就像是有了自己的靈魂,這讓聶榮臻似乎把握到什麽。


    “旅長,趕快迴去吧,在不迴去,嫂子可等不及了。”特戰隊的一個壞小子,一臉壞笑的說道,臉上畫著油彩,劉源也認不出是誰來。


    “你,對就是你,給我去做一百五十個俯臥撐,敢調侃你嫂子。”劉源同樣一臉壞笑的迴到。


    “旅長,不要這樣吧。”特種兵一臉苦澀的說道。


    “嘿嘿,旅長您放心走吧,我們幫您看著,絕對不會讓這家夥少做幾個的。”幾個曾經考特戰隊卻被淘汰,但是現在起碼已經班排長的家夥,非常**的說道。


    “他怎麽也是你們戰友,你們怎麽可以落井下石,不過你們想法還是好的,一起做三百個俯臥撐,都是戰友嗎?戰友情可不能少。”黨代表負責監督啊,我先走一步,說完劉源一溜煙似的不見了。


    幾個人一臉無辜的看著聶榮臻,期待黨代表說點什麽好消息。


    “看我幹什麽,你們旅長處罰你們,我可不敢改,都老老實實做吧,我不會少數吧。”接著操場上,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數數聲。


    遠遠的能聽見臥室裏炒菜的聲音,看來端木今天沒有去工作,就為了給自己慶祝一下,這才是好媳婦呢。


    “老婆,我迴來了。出來迎接一下。”劉源在門口大吼了一聲。


    “你迴來了。”廚房裏的聲音明顯非常高興,但是卻沒有任何出來的意思,“桌子上有水果,我炒著菜呢,你要是感覺沒事,就接劉泉迴來吧。”


    “我不,接孩子是老婆的事,老公是負責做大事的,老婆出來迎接一下嗎?我可給你帶來兩個驚喜哦!”劉源在門外誘惑著說道。


    “什麽嗎?神神秘秘的?”端木係著圍裙,一副居家小女人的摸樣,剛推開門,便被劉源吻上了嘴唇。


    老公最近一直在醫院,要不就在上海,一直沒有見過,也好長時間沒有那個,所以端木非常想念,而且身體也變得非常敏感,劉源隻是輕輕地親吻,端木就已經閉上了眼睛,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顫抖,嗯嚀起來。


    劉源也好長時間沒有碰女人了,想念的厲害,有點太忘我了。抱著端木就瘋狂的舌吻起來,端木雖然出身北京比較古老的家族,但是在美國呆了這麽多年,骨子裏還是非常現代和叛逆的。


    既然渾身燥熱,端木也不準備繼續去做飯了,自己動手就開始把炒菜的圍裙解下來,準備和自己的老公做些更親密的事情。


    這個時候非常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了,“咳咳,輔國,要是不合適,我改天在來吧。”


    突兀的男聲,嚇了端木一跳,連看一眼,男聲的勇氣都沒有,一溜煙似的跑迴了臥室。


    看到妻子離開,劉源這才意識到剛才的瘋狂,有點不好意思,“小別勝新婚,好長時間沒那個了,有點想念,在國外那麽長時間了,我想老兄也應該其中滋味吧,怎麽樣,想沒想,要不去清吟小班去爽爽。”劉源一點都不自覺的說道。


    這個時候劉源看到對方臉色有點發青,“哦,哦,我的錯,我的錯,大才子,怎麽會沒有女朋友,我的錯。”


    “你,你,你。”男子繃著個臉,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大大猜猜他是誰呢?另外徐可的鮮花最近沒有上漲多少啊,大家不要吝嗇啊,一朵花也是花啊,沒有賬號的同學申請一個嗎?到時候你加入書架,也不用天天去網站上搜索我的小說了,隻要打開個人中心就有了,多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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