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假以後,輔國就一直在喝悶酒,接著就非得讓我帶他來看那些死去的兄弟,看來他還是放不下他們。蔣先雲扶著劉源,如實說到。


    有情有義,不愧是我蔣介石的學生。好!你們聊吧,我先走了,但是就在蔣介石抬腳的瞬間,他看見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學生。


    大家都是自發來的,有的手捧鮮花,有的帶著美食,有的,帶一顆真心,而陳庚則是帶著一大包煙來的,早知道徐可他們幾個可是大煙民,每天躲著校長抽,真不容易,如今沒人管他們了,


    自當是讓他們好好享受一下。


    但是看到校長以後大家又變得有點沉默。因為校長在, 他們要有個學生樣子,所以他們放不開。


    但是劉源不會有這種想法,因為來黃埔之後, 他第一次喝醉了。他就趴在徐可的墓前,嚎啕大哭。


    嗓子都變得略微沙啞起來。徐可你妹的,說好了一起革命,將來一起娶老婆。你他媽的自己給自己放假算是怎麽迴事。啊!起來。你給我起來啊。說著就用手扒徐可的墳,也是剛下完雨的緣故,手裏一挖全是泥巴。


    蔣先雲原本是準備上去阻止劉源的,但是卻被蔣介石阻止了。黃埔一下子損失那麽多人,他一定很難過,很自責,我這個老師何嚐不是呢?你就讓他好好發泄吧。


    好像蔣介石說話很靈驗,劉源挖了一會就不挖了,但是嘴裏6,我知道了,你還在埋怨我這個會長沒和你們一起遊行是不是?那你們起來懲罰我啊。劉源的眼淚就沒有斷過,黃埔這段感情,是自己來這個世界後最珍貴的一段兄弟情意,誠然劉源還很年輕。


    但年輕讓他重視身邊的感情,年輕讓他珍惜身邊的每一個兄弟,他還不是一個政客,起碼現在不是。


    他不同於李之龍的在乎自我得失,不同於蔣先雲,在乎黨的任務,不同於賀衷寒的陰森。


    劉源永遠是劉源,自打他進入學校的那一天,學校的每一個人就成為了他的兄弟。


    事發當天,兄弟們倒下十幾個,劉源沒有掉一滴眼淚,死去的兄弟盼著自己找迴公道,活著的兄弟需要自己走出痛苦。所以自己不能有眼淚,但是今天事情已經解決了,仇恨已經沒有了,陳廉伯也是將來問題,劉源肯定會要了他的腦袋的。


    或許有人認為劉源在作秀,比如說賀衷寒,不然校長和劉源為什麽同一天出現。或許有人覺得劉源的眼淚不值錢,比如說關麟征,在他眼裏死幾個人是很正常的,哭哭啼啼的幹嘛。


    但是他們不知道,劉源壓根就不是一個正統的民國人,他的那個時代,死十幾人,那就是大事,是要有高官負責的,甚至在一些小國,這種大事,還要降半旗。


    但是這是在民國,這是在革命,這裏最賤的就是人命,最需要的就是流血,所以劉源要強迫自己成長起來。


    要讓自己變得為了更多的生命而去漠視一些生命,這看起來簡單,但做起來談何容易。


    死去的都是你的親人,都是你的兄弟。所以劉源醉了,就在幾百黃埔同學麵前耍起酒瘋。


    但是大家沒有人怪他,因為在他們看來,劉源是最值得他們信服的人,為兄弟吃飽,他拚命的創作,就為了拿點稿費,帶大家吃頓好的。為了同學成績,他不分晝夜的想辦法。為了給同學們報仇,他甚至在風雨中站了一夜。


    沒有人說一句謝謝,他們都記在心裏。此刻他們就靜靜的現在劉源身後,看他發泄,他們不感覺絲毫恥辱,他們認為這是一種偉大。


    一直到劉源累了,躺在了徐可的墓前,低喃著睡著。


    徐可,你妹的。


    蔣介石脫下自己黑色的大氅給劉源蓋上,眼角有了一點濕潤。但是他與劉源不同,就算死他都不能有眼淚。


    他隻是將黃埔學子聚在一起,給他們說兩句。


    今天你們能來,我很高興。因為你們還都有善良,有親情。這證明什麽?證明你們已經具備了一名革命軍人應該具備的品質。


    我蔣介石也放心讓你們走出校園,去戰場拚殺。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們,你們合格了,你們畢業了。


    我希望你們能永遠記住,你們是黃埔的學生,你們是革命軍人。你們要和那些死去的同學一樣,不怕犧牲,忠於革命,忠於國家。


    因為你們背負著不單單是先烈的期望,還有戰友的血。


    好了,天也不早了。你們都迴去休息吧。還有帶著劉源,你看看革命軍人,把自己整的和叫花子一樣。


    蔣介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嚴肅的性格竟然被劉源悄然改變。因為大家都笑了,自己竟然也笑了。隻是這笑中帶著眼淚。


    大家都留下自己的禮物,甚至陳庚還摘下勳章,深情的親吻一下,然後莊嚴的放在了徐可的墳前。


    這是對死者應有的尊敬,黃埔已經被悄然改變。不知道有一天在戰場上,還有多少人能端起手中的槍,瞄向自己的兄弟。


    四十二章 迎新嗎?


    劉源是被軍營的起床號叫醒的,看著正在忙碌著疊豆腐快的蔣先雲,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


    教他那麽久了,就是學不好,不由的就想笑,這一笑,有一種針紮似的痛傳入神經,劉源這才想起自己昨天似乎喝了很多酒。


    巫山,昨天晚上我沒說什麽吧。哎,這腦袋,劉源說著放下疊被子的手,揉起額頭來。


    二牛,俺喜歡你。你別走。一直沒有說話的左全在下麵一邊整理軍裝,一邊嘲笑著說到。這孩子怎麽學壞了,和誰學的,怎麽能這樣。


    劉源,記得把這大氅給校長送迴去,你昨天醉倒,校長給你披上的。


    噢,哎巫山,我到底有沒有出洋相?!劉源疊好被子,拉著蔣先雲的手問到。


    劉源同誌,我鄭重警告你,我是男人,我的性取向很正常,請吧你那粗糙的大手拿開。蔣先雲憋著笑容,嚴肅的說到。


    畢竟快畢業了,大家其實沒有什麽事,所以氣氛變得也不那麽嚴肅,但是蔣先雲這一句玩笑話,弄的劉源很蛋疼。難道自己真的出醜了。


    看大家都笑的前俯後仰的樣子,左全似乎看不下去了。對劉源笑著說到。行了別和他鬧了,沒出什麽醜,你還是去找校長,校長讓你酒醒之後,就去找他,有事和你說9和我說?小心點?處分我?不用吧,咱們這都要畢業了,校長不會這麽絕情吧。就在劉源鬱悶的時候,宿舍眾人竟然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尤其是賀衷寒,最喜歡看劉源吃鱉的樣子,仿佛這樣他心裏會有多舒坦一樣。在看到左全,強忍著不笑的樣子,劉源就知道以前那個老實的左全不見了,果然軍隊是個鍛煉人的地方。


    蔣先雲看到劉源有點蹙眉,就知道這家夥要生氣,忙告訴他校長真有事找他,就拉著大家訓練去了。


    這點他但是誤會劉源了,劉源隻是在暗自警惕以後喝酒一定要小心。看樣子自己這次沒有說什麽,下次要是把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說出來,徐可還不完結自己,這事一定要小心。


    時間不是很長,劉源就來到了校長辦公室。夫人竟然也在。


    老師,師母。早上好。劉源也沒有敬禮,就如同家人一樣走了進來。蔣介石也不在意,因為這樣隻能表示劉源和自己和親近。


    還早上好,在晚來會就是中午好好了。好快來和我一起吃點,嚐嚐你師母的手藝。


    聽到蔣介石略帶怪罪的語氣,劉源倒不緊張,很是大方和蔣介石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陳潔如給劉源盛了一碗粥,年輕人更應該愛惜身體,喝那麽多酒幹嘛?陳潔如念叨著,或許別的學生他可以不管,但是劉源這個孩子自己真心喜歡。


    劉源知道了,以後不會了。劉源對師母的關心也是很重視的,因為這是來黃埔最關心的他。


    好啦,不要說這些了,劉源這次叫你來,事情有兩個,一個事情事商團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以後就不要提了。


    可是陳廉伯還逍遙法外?劉源不願就這樣放過他。


    陳廉伯還有政府製裁,你還是學生,這種事你就不要管了。聽到這劉源知道了,既然商團已經向蔣介石乞和,那肯定談好條件了,自己在想解決陳廉伯看來要等以後了。


    學生知道了,學生會把主要經曆放在學校的。


    嗯,這就對了。第二件事,你一定要辦好,那就是迎新工作,你也知道二期的新生馬上就要來了,你這個學生會會長要做好準備。


    迎新, 聽到這兩字,劉源感覺相當刺耳,以前雖然也是天天把畢業掛在嘴邊,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那麽快。


    學生會讓您滿意的,劉源點了點頭說到。畢竟後世這種事自己又不是沒幹過,對他來說小事一樁罷了。


    嗯,我就喜歡你這份自信的樣子,但是有些事情你還是要注意!蔣介石強調說到。


    老師您是說**?劉源眉頭一皺,說實話自己真心不想和周主任他們作對,畢竟保不齊那一天自己也有求著人家的時候。


    怎麽?不忍心?我也知道這樣防著他們不對,畢竟是國共合作時期,但是你也知道,黃埔是國民黨的黃埔,不是他們共產黨的。他們一再做小動作,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隻是不願意發作罷了。而且剛來的新生什麽都不知道,最容易被誤導,所以作為學長,你要保護他們。


    劉源一想也對,最近共產黨的做法確實有點過,但那和自己關係很大,因為自己的原因,很多學生會的精英根本就不吃他們那一套,有時候還給來做宣傳的**講講什麽是馬克思主義,這讓他們的工作很難展開,這也是為什麽他們頻頻活動的原因。


    自己如果在有所動作,勢必會引起**的反彈,但是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蔣介石肯定不滿意,一時間有點猶豫。


    怎麽你覺得難辦,你要是感覺不方便,我可以找賀衷寒主導這件事。


    劉源一聽就知道蔣介石對自己的猶豫不滿意了,而且賀衷寒辦這件事還有共產黨的活頭嗎?


    再加上周主任手腕這麽硬的一個人,賀衷寒肯定得出事,所以迎新這件事還得自己來。


    校長您放心,劉源肯定把事情辦好。劉源自信的說到。


    蔣介石看到劉源自信的樣子很是高興,作為我蔣介石的得意門生,中山先生看中的人,怎麽能和**的人拉拉扯扯的,這一次我就是要你共產黨徹底斷絕關係。


    隻要你讓共產黨在二期招不到多少人,到時候**起碼對你有意見,對你有意見就肯定要打擊你。我在出麵保護你,你不單單要感激我,還要跟著我。


    劉源在低頭在喝茶,看不見蔣介石臉上的陰謀,但是蔣介石的笑容卻映入了陳潔如的眼中。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男人笑容看起來如此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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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章 誤解


    劉源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生活在陽光的好人,但是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要為生活在陰謀中的人辦事。


    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麵前的人,前天還在為死去的人掉眼淚,今天就要為了記利益勾心鬥角。帶著麵具的中國人啊,你難道不累嗎?


    本來劉源對自己前一段時間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因為他的關係起碼一起國共兩黨同學關係都還不錯。但是今天劉源還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個人怎麽能改變曆史,也正是今天劉源有了團結身邊的人,去改變世界的想法。


    他先找到了蔣先雲,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希望他們能放棄吸引二期優秀人才加入**的想法。


    為什麽?現在不是國共合作嗎?我們發現我們自己的力量不也是能更好的和你們國民黨合作嗎?難道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蔣先雲非常氣氛的問到,因為他從劉源的話中看到了蔣介石的野心,他要控製黃埔。


    我沒說你們的做法不對,但是你想過沒有,孫總理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要是他看到共產黨迅速壯大,他會怎麽想?他能靠聲望壓製共產黨讓國民黨處於領導地位,但是一旦他他老人家一旦去世了,你要他的繼承者怎麽辦?恐怕那時候兩黨就要分家了。劉源小心勸解的說到。


    你說的對,可是我黨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我們現在是幫助國民黨實現國家的獨立,但是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獨立性,自主性,在這一點上是不會妥協的蔣先雲堅持著說到。


    可是一方堅持不一樣二期太多人加入共產黨讓,一方希望所有人都加入共產黨才好,這不是鬧矛盾嗎?所以我認為我們要想辦法解決矛盾。劉源想了想蔣先雲說的也對,你如果不讓**發現黨員,人家沒準就要鬧事,或者幹脆就不幹了,不讓人家在二期找精英是不可能的。


    又是你的劉氏和稀泥法,還是各打五十大板,蔣先雲對劉源來找自己談這事就是很不明智的選擇,作為革命軍人,就要有自己的原則。


    巫山,我尊重你,請你也尊重我,你以為我願意在兩黨之間和稀泥,我們國共合作是為了什麽,是國家統一,是北伐,不是在這裏勾引鬥角。兩兄弟出門大家,還在家裏磨槍的時候就準備互相算計了,這是什麽事,這兩兄弟又怎麽可能成功呢。


    輔國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我道歉。但是我還是認為要鬥爭,一味的妥協根本就不是事?毛先生不是說過嗎,要以鬥爭求團結,我們就要與他們鬥爭。蔣先雲是一個相當有原則的人,自己認定的事輕易不會改變。


    你個木頭,我不和你說了,我要見周主任。劉源有點生氣,你蔣先雲怎麽這麽固執呢。


    見周主任好啊,周主任可是很喜歡你呢,跟我說了好幾次要見見你,一直沒有機會,你現在就跟我去周主任的辦公室吧。蔣先雲聽說劉源要見周主任非常高興。


    我想在的身份不適合在公開場合見周主任了,到時候我還要去找校長解釋的還是在學校外吧。


    我理解你,但是劉源我認為蔣介石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他的野心太大了,你還是加入我們吧,我們一起為了民族的獨立而奮鬥。


    嗬嗬,巫山你會明白的,**或許有一天領導中國,但是引導中國獨立的絕對不是你們,你們還太弱小,需要時間來成長,劉源拍著蔣先雲的肩膀說到。弱小,我們就一起建設他啊,你劉源又不是沒有經曆過一窮二白,你怕什麽。蔣先雲對劉源的眼光還是很認同的,他說**或許能領導中國,那就證明劉源挺看好**的,但是為什麽不加入**呢?


    嗬嗬,你又幼稚了。劉源看著有點不忿的蔣先雲解釋到。中國看起來很是平靜,但是我說這隻是風暴的平靜你信嗎?我預測二十年之內中日必有一戰,所以我劉源沒有那麽多時間等待共產黨的成長,還有我是一個富人,而且是很富有,非常非常非常富有。讓我無償的把我的財產交給國家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注定我不可能成為你們其中的一員。


    錢財對你劉源就那麽重要嗎?蔣先雲滿臉失望的看著劉源,因為在他看來,劉源說的中日必有一戰完全是托詞,他還是看中自己的錢財,他真是看錯劉源了。


    巫山,你讓我怎麽說你,你怎麽說也是同學們的偶像,考慮問題怎麽那麽簡單呢?看來你你成長的路還很長。


    古代陶朱公很富有,你能說他是重財的小人嗎?張靜江先生在華人界很富有,你能說他是重財的小人嗎?其實富有很多時候是創造財富的一種能力,錢是哪來的,9還不賺來的,馬克思說的固然對,但是你要相信,富人的財富很多還是平自己努力賺來的。


    他們是這個社會的財富,他們在為社會創作財富,他們在為社會創作就業機會,他們在養活那些沒有土地的人口。而我劉源就是其中的一員,我劉源隻要放下手中的槍,就是大富豪,但是我和你們治國的方略是不一樣的,起碼現在不一樣的,但將來也許會一樣。


    說實話,蔣先雲被劉源這一套說的很懵,什麽財富,創作財富,他還是不太懂。但是他恍惚之間竟然感覺劉源說的好像是對的,這讓他意識到這很危險,因為這證明自己快被劉源洗腦了。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要是放過劉源,請周主任解決這個家夥。


    至於他今天說自己幼稚,迴頭在解決他。這家夥哪來的這麽多歪理邪說,著實太可惡了。


    他這可真錯怪劉源了,在後世多少企業家笑著把他們的工廠交給黨,然後成為黨的學費,最後利益又到了一個人的口袋裏。這都是教訓啊。


    但是劉源知道兩黨代表的群體利益不一樣,早晚有一天他們是要領導這個國家的,到時候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自己或許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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