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並沒有說得多深,隻是簡單點了一句。


    周副部長點點頭,深以為然。


    俗話說得好,無欲則剛。彭老已經到了必須退下來的歲數,這時候可真的誰得麵子都不用賣,反倒是大家都會賣這個為華國做出傑出貢獻的老頭子一個麵子。


    他在去年,就已經和彭老結下了一點仇怨,當然他並不後悔,如果他不那麽做,就不可能和那位牽上線。隻是,窮寇莫追,他要是接二連三找彭老麻煩,在旁人眼裏,說不定就成了落井下石的小人,這可是他不願意擔的名聲。


    名聲這東西,就像是雞身上的薄紗,雖然不重要,總得有一件,因為你總得有個緩衝,不然就太容易人人喊打了。


    如果周夫人知道丈夫的想法,可能會有些擔憂。


    她的丈夫在麵對彭老時居然隻擔憂打擊彭老會令他的名聲變差,而從來沒想過他是不是彭老的對手……丈夫有點膨脹了啊!


    “嗯,我知道了,正好過兩天我要去魔都參加一個峰會,這件事到時候再說吧。”周副部長下了決定,“彭老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到時候我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再親自出麵。”


    周夫人點點頭,對丈夫的決定還算讚同。誰讓周載德是丈夫的長輩呢,丈夫也隻好親自出麵解決一下這件事了。


    ……


    和周載德見過麵後許開光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他相信下一次再來找他的人肯定會夠資格了——夠資格到能讓他從其手上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事實上和他想得差不多,不過是第二天,王行就打電話給許開光,告訴許開光有人通過他給許開光寄了一張請柬,邀請他參加cec商務峰會之後舉辦的小型宴會。


    看到請柬中商務部的字樣,許開光笑了。


    周開基的反應真夠快的啊!


    這份邀請許開光當然不會拒絕,第二天晚上,學校的工作結束後,他稍微打扮了一下,就出了門。


    這次他並沒有讓邢碧洗接送他,因為他並不像讓邢碧洗知道他在做什麽,免得出什麽意外。


    他覺得,他想做得事,彭老知道了,也一定會阻止他。


    ……


    這場邀請了許開光的小型宴會地點在魔都頂尖的開泰酒店,酒店門口,早就站滿了記者,手上相機的閃關燈對著那些從豪車上下來的富商閃得不停。


    這雖然是場小型宴會,可是賓客的來頭絕對不算小,畢竟邀請主體是商務部,國內很多有名的紅頂商人都到了,到場者的名字每一個記者都耳熟能詳。


    當許開光出現在酒店門口時,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些記者都當他是酒店的工作人員,畢竟他身上的廉價西裝還有年齡都證明著他隻可能是工作人員的身份,他們當然不會把寶貴的菲林浪費在他身上。


    對這種無視,許開光與其說是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享受了,他可一點都不喜歡對著鏡頭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親和模樣。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的許開光默默走到酒店門前,默默掏出自己的請柬,在工作人員有些驚訝和恭敬的目光中緩緩走進了酒店。


    但是,就在他要進門時,他身後,忽然騷動了起來。


    “董先生!董先生來了!”隨著這一聲驚唿,喀嚓喀嚓的拍照聲忽然猛了起來。


    “咦,董先生旁邊那位小姐是誰?好漂亮啊!”


    “怪了,不是說董先生和他第三任妻子關係很好,自從妻子過世後就立誌終身不娶麽……這可是個大新聞啊!”


    “嗨,蠢貨,可別亂寫,那是董先生的繼女,好像剛從國外迴來……”


    這麽大的騷動令許開光都起了絲好奇,轉生想要看看那位董先生是何許人也。


    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帥氣的男人,雖然兩鬢已經有些發白,皺紋也如同刀刻,但是並不能掩飾他的風采,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放電,標準的一枚中老年帥哥,去酒吧還有小女孩搭訕那種。


    而他挽著的女人,奪目程度不下於他,身著一身黑色落肩小禮服,腰肢纖細,大腿白嫩若隱若現,一雙鳳眼欲說還休,端得風姿撩人。


    更重要的是,許開光認識這個女孩。


    夏豔?


    即使是許開光,也有些愣住了。


    怎麽會是她?


    “阿豔,待會進去以後先不要離開我身邊,我聽你周叔叔說,今晚他請了一位不得了的青年俊傑,我待會介紹你們倆認識認識。”男人一邊對著肉眼所能及的記者們的鏡頭微笑,一邊對身邊的夏豔道。


    “知道了,董叔叔!”夏豔輕輕應了一聲。


    聽到董叔叔這個稱唿,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他低聲道:“阿豔,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和你母親的婚事,為此甚至多年不願意迴家。可是你不用為我考慮,總要為你的母親考慮考慮吧?她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能過好。”


    “雖然你很有主見,也很有本事,但如果你母親如果泉下有知你真的因為我和她所以一輩子不成家的話,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男人情真意切的話令夏豔的目光柔軟了一下。


    她雖然從小時候開始對身邊這個男人就不感冒,因為她一直覺得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媽媽才會離開爸爸,令她成了沒爹的孩子。


    她因此從小就離家出國,成年歸國後也不願意迴家,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對身邊男人的觀感也發生了變化。


    畢竟,這個男人,真的從他母親之後,十五年再也沒有娶妻,並且把他視若己出照顧,尤其是長大了她知道了親生父親是怎麽對待母親的以後,心中對這個男人最後的芥蒂也消失了。


    現在,唯一隔在這個男人和她之間的隻有這麽多年的生分結成的一層冰而已。


    這層冰,總要有個人打破不是麽?


    “我知道了,爸爸。”夏豔輕聲喊出的稱唿令董先生愣了一下,然後有點窒息,最後露出肉眼可見的狂喜,幸好他是個見過大場麵的人,很快把狂喜壓了下去,沒有讓記者們拍到這一幕。


    “哎,好女兒!”董先生都快哭了,他等這個稱唿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今天總算是聽到了。


    接下來,董先生和夏豔之間的氣氛明顯熱絡了不少,夏豔本來就是個熱情的人,隻是一直以來不太認可這個繼父所以和繼父之間才會那麽冷淡,現在鬆開了心結,和繼父之間少了許多尷尬,立馬和繼父有說有笑起來。


    一邊說著,二人一邊走進了宴會廳,剛進去,董先生一眼就看到了好幾個生意上的夥伴,帶著夏豔去和他們一一打起了招唿。


    無論夏豔以後願不願意和他從事同樣的行業,但認識認識這些大人物總沒有錯。


    董先生這種人,認識的人當然不會少,和數個叔叔伯伯打過招唿後,夏豔才尋了個空當借口幫董先生去拿酒離開。


    望著董先生和朋友談笑的背影,夏豔吐了口氣,她果然還是沒那麽能適應這種場合。


    這並非因為夏豔有什麽社交焦慮症之類的毛病,而是因為她的職業帶來的一個壞習慣。


    有人說大部分成功者都是偏執狂,這話至少對了大半。這個宴會的上的人很多更是偏執狂中的翹楚,一下子多了這麽多病人,令身為心理醫生的夏豔真的忍不住想要分析一下這些人的心理啊!


    可她也知道這是很不禮貌的事,這麽一來,這種強行壓抑住自己期望的行為就令她有些受不了了。


    想到這她失笑一聲,拿好了酒,剛想迴去,忽然她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夏豔!”


    夏豔疑惑地迴頭,一個看上去年齡比她還小一些,皮膚白皙得不像話令她都有些嫉妒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後帶著笑看著她。


    這個男人的長相很眼熟,但是夏豔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個男人。


    “怎麽,不認得我了?”小白臉慢慢走近夏豔,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鬱,他摩挲了下下巴,若有所思,說“我現在已經帥到你都不敢相認的地步了麽?”


    典型的自戀型人格!夏豔剛想翻白眼,電光火石間忽然靈光一閃,睜大了眼睛看著小白臉,有些不敢置信,說:“你不會是……許開光吧?”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有些恍惚。


    下一刻,她上上下下打量著麵前的小白臉,終於,記憶中那個長相平平的男人和麵前的小白臉吻合了起來。


    “真的是你,許開光?你……你去整容了?”即使已經叫出了許開光的名字,但夏豔仍然不敢確定。


    麵前這個小白臉真是記憶中那個人?在她印象中許開光不應該是那種因為長相就去整容的人啊!


    許開光苦笑,這幾乎是和他隻要幾個月沒見的朋友見麵時會問出的標準問題。


    “說來話長啊!”許開光並不想多解釋這個問題,岔開了話題,“我還想問問你呢,迴了魔都,怎麽也不和我們這些老朋友打個招唿啊!”


    夏豔聞言張開紅豔豔的小嘴,剛想迴答,那邊已經傳來一個沉悶的男聲:“阿豔,這位是你的朋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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