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暴怒的雷震,邢碧洗進退兩難。


    許開光是不可能讓出去的,看這些人的模樣,怕不是要把許開光活撕了。


    可就憑她一個人,真能護得住許開光麽?


    看著麵前虎視眈眈的雷震,還有幾個不動聲色站到雷震身後的士兵,邢碧洗咬緊了紅唇。


    她清楚的知道龍炎裏藏著的力量,憑她一個,是肯定護不住許開光的,即使加上許開光,憑許開光目前表現出的身手,也不可能是龍炎傾盡全力的對手!


    怎麽辦?邢碧洗的內心一時天人交戰起來。


    見麵前的女人臉上露出掙紮表情,雷震也沒有急著動手。


    邢碧洗好歹也是龍炎出去的參謀,秉著戰友原則,他也盡量不會對這個女人動手。


    可他絕對不會放過許開光!


    龍炎的戰友就像是他的家人,現在家人莫名其妙傷了這麽多個,還有可能留下後遺症,雷震怎麽可能放過許開光。


    “許開光,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出來,我還能給你留點麵子,不然別怪我誰的麵子都不給了!”望著邢碧洗身後的許開光,雷震冷冷道。


    邢碧洗見狀欲言又止,似乎還想說點什麽,就在這時,一隻手攀上肩膀。


    她扭頭一看,隻見許開光對她點了點頭,然後便一步跨過了她,站在了雷震麵前。


    “好小子,至少還有點膽色,”雷震冷眼相對,說:“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還是我逼著你束手就擒?”


    當雷震說這話時,他身手站著的幾個士兵全都冷冷地看著許開光,如果目光能殺人,許開光可能已經死上幾百次了!


    “嗬嗬,”麵對雷震的威脅,許開光竟然笑了,這令雷震的臉更黑了些,“雷隊長真的就這麽肯定是因為我這些家夥才受傷的麽?”


    雷震沒說話,他已經不屑說了。


    許開光根本在狡辯,難道這些人會好好傷了不成?他的小夥子們身體都倍棒,怎麽可能好好就傷了。


    “別廢話了,蹲下來抱住頭!”


    許開光搖搖頭,說:“束手就擒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束手就擒的,雷隊長有本事,就自己來抓我吧!”


    邢碧洗在後麵急得跺腳,她本來還以為許開光有什麽好主意,原來就是上前刺激雷震啊!


    “好!”雷震聞言也不廢話了,一揮手,他和身後的幾個士兵就一湧而上,衝向許開光。


    這幾個人很明顯合作慣了,幾乎在瞬間封住了許開光的各條路,根本不給許開光逃跑的機會!


    而雷震就負責抓捕許開光。


    可就在這時,許開光忽然一腳踹向身邊的病床,在床上士兵的驚唿中,士兵連人帶床一起飛到了空中。


    雷震見狀來不及多想,本來衝向許開光的勢頭生生止住,一隻手抓住病床一角,喝了一聲,硬生生將病床在空中穩住,慢慢放下來。


    看著病床上驚魂未定的士兵,雷震鬆了口氣的同時頓時怒不可遏,怒罵道:“許開光你個王八蛋,你在幹什麽!”


    “嗬,隻是利用一下這些垃圾們罷了。”許開光無動於衷道。


    雷震隻覺得血都在往腦門上湧,許開光真的激怒他了。


    這下子哪怕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許開光了,雷震一定要讓許開光好好受點教訓!


    “去死吧!”雷震一聲暴喝,合身撲上,看他的架勢,就像是想要了許開光的命。


    邢碧洗見狀,哪裏還敢怠慢,下意識就要上前攔住雷震。


    “邢參謀,不要動。”可她身子還沒動,就感覺到一股熱息噴在脖後,同時脖子前還感覺到一股涼意,令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眼珠向下動,隻見不知何時,一柄匕首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放開我,許教官是上麵的人,真出了什麽事你們隊長也要倒黴。”


    “嗬,”身後之人輕笑了一聲,“邢參謀,我不懂這些大道理,我隻知道隊長想做什麽,我幫著他做就是了,如果真有什麽後果,兄弟們一起擔著也就是了,所以,你最好別動。”


    邢碧洗咬緊牙關,出身龍炎的她當然知道身後之人的威脅不僅僅是威脅,還是最後通牒,龍炎裏的那些瘋子常年在生死間遊走,腦子都不太好了,激動之下做出什麽都有可能。


    她隻能緊盯著雷震和許開光,祈禱許開光不要再做出什麽刺激雷震的事了。


    但很快,她的期望就落空了!


    許開光似乎並不想和雷震正麵交手,在病床間穿梭,不斷地用病床上的士兵們阻擋著雷震前進,令雷震氣得不行之際卻無可奈何,根本抓不到許開光。


    “混蛋!你還算是個人麽?用病患當作擋箭牌?你還知道廉恥麽?”


    麵對雷震的怒罵許開光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依然我行我素。


    雷震氣得牙癢癢,但也知道如此無恥的許開光不是輕易能拿下的,他越生氣,抓住許開光的希望就越渺茫。


    他眼角的餘光已經瞥到手下橫在了許開光的必經之路上,很快,他們就能抓住這個無恥小人!


    就在雷震氣得哇哇直叫的時候,許開光已經到了一張病床前,他揚起手,就在雷震以為許開光又要把病患當作擋箭牌時,許開光揚起的手忽然狠狠揮落,斬向麵前病患受傷的地方。


    雷震大驚,下一刻,吼聲從嗓子裏爆發:“混賬你敢!”這家夥難道破罐子破摔了。


    但吼聲並不能阻止許開光的動作,許開光這一掌如果劈實了,那士兵的腿肯定就廢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病床上的士兵竟然動作飛快地動了,傷腿一抽,硬生生從許開光的掌中抽了出來,下一刻,那士兵,一個鯉魚打挺,從病床上跳了起來,躲過了許開光的攻擊。


    雷震鬆了口氣,然後看向許開光的目光已經冰冷得像個死人。


    許開光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他閉上眼睛,身遭響起劈裏啪啦的聲音,藍色的電弧圍繞著他開始閃爍,他的頭發也根根豎立起來。


    看到這一幕,邢碧洗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哇塞,隊長這是要動真格了,”身後之人驚訝道,“邢參謀,你說咱們的新教官這下要幾個月才能下床啊?”


    邢碧洗紅唇都快咬出血了。


    雷震是個異能者,而且異能還是非常罕見的雷電種,隻要和雷電扯上關係的異能,威力都大得可怕,即使雷震有意收手,也不一定能收得住,許開光這下說不定真有性命之憂了。


    “跑!許開光!快點跑!”邢碧洗終於忍不住了,大聲道。


    “已經來不及了!”身後之人似乎歎了口氣。


    下一刻,邢碧洗的眼睛就瞪得比銅鈴還要大了。


    雷震帶著閃電,速度比剛才起碼快了一倍,在她根本沒有看清楚的情況下,就已經衝到了許開光麵前,一拳直轟許開光麵門!


    許開光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嚇傻了,站在動都沒動。


    就在邢碧洗都快要驚叫出聲的時候,雷震的拳頭生生停在了許開光麵前。


    電弧連閃,許開光的額頭上散發出頭發烤焦的味道。


    “隊長你幹嘛啊!”


    “隊長給他個教訓啊!”


    “沒事的,揍他,上麵怪罪我們一起擔著。”門口張望的士兵們高聲叫囂起來。


    “為什麽不躲?”雷震沒有放下拳頭,沉聲道,“真覺得我不敢動你?”


    別人可能以為許開光被嚇傻了反應不過來,可和他麵對麵的雷震卻清楚地看到許開。


    “沒必要躲了,”許開光聳聳肩,“雷隊長已經看出不對勁了吧!”


    “什麽意思?”雷震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許開光見狀指了指遠處已經有些傻了的軍醫,道:“你能告訴雷隊長這位士兵受的是什麽傷麽?”說著他手指轉向了還在病床上站著的男人。


    “他是……”醫生翻了翻手中的平板,正了正眼睛道:“左腿粉碎性骨折……”說完這五個字,醫生也察覺出不對勁了,直勾勾地看向男人。


    “左腿粉碎性骨折……”在場的士兵也許不怎麽懂醫學,但是這幾個字還是懂得,畢竟骨折之類的傷勢是他們最容易受的。


    也正因此,他們也清楚地知道,哪怕是鐵人,粉碎性骨折後,有一件事也絕對做不到。


    那就是站著!


    站在病床上的男人也有些傻,在眾人的目光下下意識地想要躺迴去,可動作做到一半,又反應過來,站在那兒,尷尬無比。


    “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雷震有些愣怔,他已經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他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事情很簡單,”許開光淡淡道:“有人想要找茬趕我走。”頓了頓,他露出輕蔑和失望的表情,“我第一天來得時候就說過,誰能贏我,我立馬就走,可是有些人就是不願意堂堂正正,非要弄點歪門邪道。”


    “這就是第一的龍炎?這就是鐵軍龍炎?這就是戰功赫赫的龍炎?”


    “是,也許你們以前的確擔得起那些名號,可現在,你們都隻是一群垃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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