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已經到了下午。


    六個考場都在一個教學樓裏,眾人早就分好了各自的考場,向著那些考場走去,走進考場,監考老師還沒來,相熟的人們就在一起談笑。


    不過其中一個考場裏,有一個人,無論前後左右,都沒有人和他搭話,他周圍冷清無比。


    這個人有一張俊俏的臉,頭發短短,半闔半開的眼睛裏不時放出如生人勿進般的光,明顯是個不好相與的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許開光。


    和前些日子一下課有時還會被堵起來不同,這次坐在考場裏竟然都沒人上來和他搭話。


    這主要因為交大這幾天出的事,另一個就是因為許開光實在有些鋒芒畢露過了。


    在華國,即使你有十分本事,也隻能說成八分,否則就會有人覺得你不夠謙虛,不夠“中庸”,像許開光這種雖然不炫耀,但是有幾分本事就展現幾分本事的不會討人喜歡。


    本來如果一帆風順,你不爽你也得忍著。


    可是交大遇上了海難之後,今天的評比,這些人裏有不少都等著看交大的笑話,而作為交大這次風頭最勁的人物,許開光當然成了眾人最想看笑話的對象。


    這種情況下,當然沒人會上去和他攀談了。


    不過歪打正著,許開光樂得清閑。


    “諸位同學,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請把手機拿出來!”終於,兩個監考老師從門外進來,其中一個一臉嚴肅地走上講台,說起了一些注意事項之類的東西,另一個則開始用一個透明袋子收起各人的手機。


    等台上的監考人講完了該講得話,台下的監考人也搬了張椅子坐到後麵時,考試,終於開始了。


    卷子如同雪花一樣一片片落在各個考生的桌子上,眾人拿到試卷,粗略地審了審題,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露出了為難之色。


    很難,今天這張試卷,真的很難!


    即使是在場最頂尖的那批人,有幾道題目也稍微有些拿不準。


    這令他們不得不嚴肅起來。


    當然了,也不是每個人都露出了嚴肅表情,有的人,就像是鬆了口氣似的。


    比如許開光。


    他想都不想,提筆就開始寫,而遇到拿不準的題目時,直接空住,從不在每一道題目上停留太久。


    他的想法很簡單,即使是他,也從來沒想過能把每一道題目答得完美,他能做的,隻有用最快速度拿下四張試卷上所有他不用思考就能做出來的普通題,在這上麵拿分。到時候即使拿不到多好的名次,應該也不會太難看。


    所以題目越難對他越有好處,大家都答不出來,他寫不寫也就無所謂了。


    如果他本來覺得隻是盡人事聽天命的話,他現在反倒有信心取得一個好成績了。


    在這種做法下,他答題得速度飛快,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這頓時驚動了安靜考場中的不少人,眾人齊齊抬頭,看向他這個方向,發現是許開光後,眾人不解,這家夥又要弄什麽幺蛾子?


    “這位同學,考場不允許喧嘩!”台上的老師皺著眉頭道。


    許開光也不說話,拿著試卷走向講台,等走到講台上後,淡淡地說了一句:“交卷!”說罷就向門外走去!


    交卷?這時候竟然就有人交卷?


    老師可能也沒想到這一點,愣愣地接過許開光手上的試卷,瞥了眼,眉頭鎖得更緊了,說:“你這好多題目都沒答啊!這就交卷麽?”


    許開光頭也沒迴,點點頭,就已經出了門。


    他可沒時間耽誤。


    老師搖搖頭,把試卷收了下來放在桌上。


    此時台下看熱鬧的考生們已經反應過來,互相看看,誰也不知道許開光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難不成是自覺無望,所以放棄了?


    說不定那家夥其實就是個繡花枕頭,實踐還可以,理論方麵酒會抓瞎。


    也有可能那家夥雖然麵上看不出來,可其實還沒從海難中迴過神來也說不定。


    無論在想什麽,但眾人有一個想法是相同的。


    這次評比,交大完了!


    ……


    “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才來,進去吧!”監考老師看著麵前麵無表情的男人,很是有些不滿,“你該慶幸這次沒有規定入場時間,不然你也不用考了!”


    許開光沒反駁也沒說話,隻是默默走向考場裏那個顯眼的空位。


    考場裏的考生目光一交接,很明顯,幾個人都沒想到許開光在這種事上都能遲到。


    這是不想好了啊!


    有人歎息,有人幸災樂禍,更多的是無所謂。


    不過當許開光坐了沒一會兒就站起來時,眾人再度被驚動了。


    “交卷!”許開光也沒多說什麽,把試卷放上講台便轉身離開。


    監考老師都愣住了,就那麽看著許開光走開。


    他的舉動差點令教室炸開了鍋。


    晚了半個小時來,來了不到半個小時直接交卷離開。


    他在幹嘛?他想幹嘛?


    ……


    許開光繼續著自己的這種行為,除了最後一場考試,他的前三場考試,全部是提前交卷,這令本來就頗受關注的他頓時成了考試後談論的焦點。


    而這麽一談論,眾人才震驚地發現,原來許開光不止參加了一場考試!他竟然連著參加了四場考試!


    “交大的人是不是瘋了啊?讓一個人去參加四場考試?”


    “不是?這樣也可以的麽?不算違規麽?”


    “話說,這次考試還真沒規定不許一個人同時答幾張試卷……”有人想了想後,猶豫道。


    這場考試沒規定這種東西也很正常,畢竟有幾個想拿到好成績的學校會讓一個人去做好幾張試卷,時間上也來不及啊!


    “這……不會人家能創造奇跡吧?”


    談論的人頓時靜了下來,如過說許開光一個人考了四場,最後交大還能拿到好成績,那就真的瘋了。


    “不可能的!”立馬有人開口反駁,“一個人做四張試卷,他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拿到什麽好成績的。我敢打賭,交大的人隻是想搏一搏,拚拚運氣而已!”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這個人說得沒錯,就是再厲害,一個人做四個人的份也太勉強了,交大的人隻可能隻是想搏一搏而已。


    如果隻是賭一賭運氣的話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隻能說交大的人在垂死掙紮吧!


    “走吧,別管交大的人怎麽想得了,迴去準備準備吧,晚上還要去慶功宴呢!”有人拍拍手,帶著人離開,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今晚是他們在三東的最後一天,臨別前還有場官方組織的慶功宴,成績也會在慶功宴上公布。


    ……


    是夜,三東大學新校區旁的東鄉大酒店外,一輛客車停下,車門打開,不少戴著眼鏡的男女從車上走下,走向這座大酒店。


    門口的迎賓看到這批人立馬迎了上去,帶著他們走向酒店深處。


    穿過大堂,他們走到一棟獨立大樓門口,裏麵是一間宴會廳,早已擺滿了桌子,桌上還立著一些標簽,上麵寫著“三東大學”之類的學校名稱。


    人群走進去之後,循著標簽找到各自的位置,紛紛落座。


    而宴會廳的最前方還有一個已經鋪設好的舞台,名聲越響的學校,坐得離舞台就越近。


    程娉婷帶著林榮和許開光找到了他們的位置,距離舞台非常之近,落座後,幾個人聊了聊天,一個滿臉微笑的侍應生便走了過來,對許開光和程娉婷道:“請問是程娉婷小姐和許開光先生麽?”


    “是我們!”程娉婷沉聲迴答。


    “請兩位跟我來,兩位的座位已經換了,不在這裏。”侍應生笑得燦爛。


    “我們的座位換了?”程娉婷怔了一下,看了眼林榮,“隻有我們倆麽?”


    “我收到的指示是隻有二位。”侍應生微笑道。


    “那好吧,”程娉婷站了起來,對林榮叮囑了兩句後,對侍應生說:“走吧!”


    服務員立馬轉過了身,領著程娉婷離開,許開光緊隨其後。


    侍應生將二人一路往前帶,本來交大的位置就已經算是在蠻前麵了,這下更是直接帶到了舞台之下,領導們的座位旁。


    而此時,領導那桌幾乎已經坐滿了,看到其中一位,程娉婷頓時明白了為什麽他們的座位被換到了這兒。


    “哈哈,程院長還有小許,來來來,快坐過來!”一個腆著肚子的中年人,看到二人,頓時掛上微笑,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對二人熱情道。


    程娉婷見狀,在諸位領導的注視下,隻能走向那個座位坐下,許開光也隨著他坐在了旁邊。


    “鍾組長你好啊!”坐下後,程娉婷點點頭和中年人打了個招唿。


    “程院長太客氣了,”笑容滿麵的油膩中年人不是鍾組長鍾組長還能是誰,他此時完全沒有了中午時的矜持,笑容十分真摯,“程院長願意的話就喊我鍾哥,我就喊你小程唄!”


    說實話,程娉婷對鍾組長沒什麽好感,但是沒好感歸沒好感,現在代表交大的她,可不能那麽任性,聞言隻好微笑著應承。


    “這二位就是交大的青年才俊是麽?”就在這時,旁邊有人開口了,是一個給人感覺和鍾組長差不多的中年人,此時正在打量著二人,“果然一表人才啊!”


    “嗬嗬,馬廳長誇獎了,”不等程娉婷開口,鍾組長就接口嗬嗬道:“腹有詩書氣自華麽!”頓了頓,他為二人介紹道:“這位是三東教育廳的馬副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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