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光醒來時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他的周圍一片漆黑。


    不正常的黑。比起所謂的黑色,這種暗更純粹,更令人心生恐懼!


    而他身體的感覺,也……怎麽說呢,完全變了個樣兒。


    他感覺身體冰涼,但卻不是那種虛弱的冷,而是……堅實?


    就好像岩石一般。


    但很快,他就顧不上為他身體的變化疑惑了。


    他被視野裏的東西驚呆了!


    滿天繁星,青紫嫣紅!美麗的說不清顏色的光暈在視線裏炸開,璀璨奪目。


    這實在是太美了!


    但是,這裏是哪兒?


    許開光用盡全力迴憶。


    他記起了亞瑟。他記起了他一飛衝天。


    他記起了……他死了!


    對,他死了!


    許開光終於迴憶起來之間的事,那麽,這裏是陰曹地府?


    他雖然不信那些東西,但是現在似乎沒有其它解釋了。


    他轉首四望,忽然看到了一樣很熟悉的東西。


    一顆巨大的光球!


    又是這玩意。


    許開光緩緩靠近那顆神秘的光球,看著那顆光球,猶豫了一會兒,便將手探了上去。


    反正他都死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就在碰上那顆光球的下一刻,那光球忽然動了!


    萬丈金光四射,打在許開光身上。


    難道我又要死一迴?


    隻來得及轉過這麽個念頭,許開光的意識就成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的許開光分不清空間,分不清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漸漸有了些意識。無數的片段無數的記憶在他腦中飛馳,他感覺自己像是無根的浮萍,飄飄蕩蕩。許許多多東西來迴交替,不同的麵孔與聲音晃晃悠悠,被捏在一起。


    突然,捏合的過程加快,一股發自靈魂的疼痛席卷而來,像是在重複著撕裂、聚合、再撕裂的過程,痛得令人發指!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切才終歸平靜,而此時的許開光,已經痛得連意識都要四分五裂了。


    “小夥子!小夥子?”在一個蒼老的聲音下,許開光悠悠轉醒。


    當他睜開眼的刹那,麵前是一張陌生的蒼老麵孔。


    “年紀輕輕,一天到晚不幹正事,在外麵瞎晃什麽勁,”老者戴個草帽,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在沙灘上睡覺?也不怕漲潮把你淹死了!”


    許開光有些懵逼,有些迷糊,腦中滿是剛醒來時那種人的空白感。


    發生了什麽?


    他這年頭剛轉過,之前所有事便全湧入了他的腦中。


    亞瑟、死亡、光球,一切的一切,他全都想起來了。


    可是……那他不是死了麽?


    許開光低頭看去,胸口的血洞不知何時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他過去那麽多任務留下的滿身傷口,他現在的皮膚膚如凝脂,皮膚比最以皮膚好出名的明星還要好上不少!


    他抬起手,捂住了胸口,有力的心髒跳動聲證明著他是活人。


    “我……沒死?”許開光愣愣道,即使是見慣生死的他,一時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到底死沒死?之前的經曆是真實還是夢幻?


    “得,小娃子一看就知道是昨晚喝傻了!”老者見許開光呆呆傻傻,在那兒一臉糾結,搖搖頭,歎口氣,語重心長道:“娃子,我跟你講,酒這個東西,真不能多喝,你看看你,喝成什麽樣了?讓家裏麵長輩知道,他們不傷心,不難過啊?”


    老者絮絮叨叨的話驚醒了許開光,許開光忽然看向老者,問道:“老爺子,這裏是哪兒?今天是幾年幾號?”


    “得,這娃子真把腦子喝壞得了,”老者搖搖頭,但還是迴答道:“今天是二零一七年十月二號哎,國慶哎!這裏是河島啊!娃子,你還記得你家住哪兒不,我喊你父母過來接你!”


    沒顧得上理老者,許開光麵色一變。


    他已經在這兒呆了兩天了?


    不行,他得趕緊離開這兒。


    想著許開光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就要往外走。


    “娃子,你幹嘛?你去哪兒?你走就走,你包不拿啊!”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輕輕鬆鬆提起了許開光身邊滿是沙塵的包。


    許開光一眼看過去,這才想起包的事,不過,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老人家,謝謝了。”許開光接過包的瞬間,楞了一下。


    這包怎麽這麽輕?


    裏麵應該有一塊大石頭才對啊!


    他趕緊打開一看,隻見包中是一塊塊的碎石,一點光澤也沒有,透露出一種死黑,不僅樣子變了,還輕了許多,不像是一包石頭,倒像是一包塑料。


    他包裏怎麽會有碎石?愣了下許開光反應過來,難道是那塊隕石!


    隕石怎麽碎成這樣了?


    許開光十分驚訝,但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將疑惑埋進心裏,他腳步飛快地從沙灘上離開。


    老者望著許開光的背影,搖搖頭,嘀咕道:“現在的小年輕哦!”說罷便扛著魚竿繼續向自己平日喜歡的釣魚點走去。


    許開光背著包一邊匆匆從這兒離開,一邊在思考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他死了。但無法確定的是,他怎麽又活過來了?


    他記得他當時胸口被穿得那個洞,從醫學角度來說,怕是地球上沒有一種生物能在胸口被穿了那麽大個洞後活下來吧?


    茫茫地,他似乎抓到了什麽線索。


    瞥了眼身後的背包,想到背包裏的那些變輕的碎石。


    難道是那塊隕石又救了他?


    搖搖頭,現在顧不得想這些。


    他還記得和蘇天檣約好了昨天見麵,這一天沒出現,還不知道蘇天檣會怎麽想呢!


    ……


    當許開光出現在收到他消息匆匆趕來的蘇天檣麵前時,蘇天檣驚呆了。


    蘇天檣看到他,愣了愣,脫口而出道:“開光,你去整容了?”


    許開光莫名其妙,不懂蘇天檣在說什麽……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既然他身上的傷口全都消失不見了,難道……


    他反應過來,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擦了擦眼睛,看了又看,不敢置信道地看著攝像頭裏的那個人。


    他的眉眼倒是沒怎麽變,但是有的東西卻變了很多。


    鏡子中的那人麵目雪白,溫潤如玉,除去身上亂糟糟的衣服,看上去完完全全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一白遮百醜,許開光雖然長相沒怎麽變,但皮膚好成、白成這樣,還不是以前那種蒼白,頓時脫胎換骨,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帥哥。


    摸摸自己的臉,他苦笑。作為一個特工,他本來最不用操心的就是那張放人堆裏絕對沒人認得出的臉。現在好了,帥成這樣,以後他還怎麽隱藏身份?


    “開光,你昨天去哪兒了?打你電話你也沒出現。”蘇天檣跟進了廁所,問道:“我差點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是出了一點事。”許開光有些恍惚,他死了,又活了,還基本上變了個模樣。


    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講述這段經曆了。


    而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兩天之內發生的。


    “算了,人沒事就好。”蘇天檣並沒有深究,她知道許開光那些神奇的能力,自然知道不該多問的道理,“不過有件事得和你說一聲,你不是一直想見秦家人麽?秦家人昨天搞了個訂婚宴,本來正好是機會,可你一直沒出現。現在你看是不是讓我直接聯係秦家人一趟?”


    聽到這個消息,許開光頓時想起了秦紅拂的事。他沒有露出一點感情波動,隻是點點頭道:“好。”


    他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天檣,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開光,你我之間,就不用說幫忙了。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全力相助。”蘇天檣真摯道。


    ……


    和蘇天檣的反應差不多,當錢彪他們見到失蹤一天然後又突然出現的許開光時,也懷疑他是不是去整容了。


    “哇,開光,你去哪兒做的美白啊?效果這麽好?”李璐嘖嘖稱讚,“告訴我,我也趕緊去做一個。”


    “我還以為你去會情人了呢,”錢彪笑得曖昧,聽到錢彪說這話時程娉婷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原來是去美容了啊!”


    許開光笑笑,沒迴答,轉移了話題:“我今晚有個朋友聚會,我得出去一趟。諸位,真是不好意思了。”


    眾人聞言,自然又要調笑許開光幾句,錢彪更是直接問許開光是不是昨晚有什麽“收獲”。


    一旁的程娉婷越聽越不舒服,腦子一熱,忽然想都不想道:“我和你一起去。”


    頓時,調笑許開光的聲音停下了。


    眾人的目光落在程娉婷臉上。


    “身為領隊,我得確保你不會又突然消失一天!”程娉婷繃著臉冷道。


    許開光上下打量程娉婷一番,沒想到程娉婷竟然這麽主動,想了想,他點頭道:“可以,那就一起吧。”


    程娉婷沒想到許開光答應得這麽爽快,本來想說的話咽了迴去,點點頭。


    眾人見二人這模樣,眼中都閃過絲曖昧。


    定下了這件事,眾人便離開了程娉婷和許開光的房間,各玩各的去了。


    人一散去,程娉婷立馬覺得,二人之間的氛圍,似乎有些尷尬。


    她忽然有些後悔,越想她越覺得她剛剛太孟浪了。對方去見朋友,她湊什麽熱鬧麽!


    可是說出去的水,潑出去的水,她現在開口反倒顯得自己心虛不是。


    就在程娉婷在裏麵翻來覆去的思考時,許開光已經在外麵撥起了電話。


    “喂,是彭老麽。彭老,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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