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娉婷有些慌,她見過蘇伯庸,上次許開光就已經得罪了這個男人,這次竟然又被他看到了,這下子還有人能救得了許開光麽?


    她心中著急的同時也有埋怨許開光,許開光平時看上去冷冷淡淡一個人,今天脾氣怎麽異常的爆?


    蘇千城詫異地看了眼許開光,他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過敢這麽和幹爹說話的人了,但看清楚許開光的模樣,他有些狐疑,這個人和幹爹描述得那個人,怎麽長得那麽像啊……


    “原來如此,”蘇伯庸點點頭,轉頭向蘇媚和蘇虎,淡淡吩咐道:“給他道歉。”


    如果程娉婷弄個酒精中毒怎麽辦?


    一定記得搞得順其自然的感覺,讓人們以為許開光真的背叛蘇天檣了。


    給他道歉!


    晴天一個霹靂,眾人耳邊像是開了個鑼鼓鋪,嗩呐牛皮鼓齊聲震響,震得人分不清東南西北,上下左右。


    人們都以為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麽錯,直到互相看到朋友臉上不敢置信的神色時,才知道自己沒聽錯。


    蘇伯庸竟然要讓自己的幹兒子給人道歉。


    蘇千城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動神色地偷看了眼許開光。


    這個人,果然就是幹爹要找的那個人。


    蘇媚身子一顫,頭都不敢抬,她感覺自己暈乎乎的。幹爹什麽時候讓她們這些義子義女給人道過謙?


    程娉婷急切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多喝了幾杯酒的她腦袋已經轉不過來了,明明上次許開光和這個人見麵的時候這個人還看許開光十分不爽啊,怎麽這次反倒向著許開光了?


    “……幹爹。”蘇虎抬起了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蘇伯庸,“我……”


    “我的話不好使了是麽?”蘇伯庸看都不看蘇虎,淡淡道:“給他道歉。”他的聲音冷得如同萬載寒冰,令蘇虎一個激靈。


    他清楚的知道,每當幹爹用這種語氣說話時,你再敢顧左右而言他你就死定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憑什麽,憑什麽他要給許開光道歉?


    麵對蘇伯庸冷若寒冰的目光,蘇虎咬緊了牙關,血都快咬出來了,他在心中呐喊,憑什麽憑什麽!他明明隻是想幫蘇成龍出口氣,明明先動手的也不是他……最後一低頭,對許開光道:“對不起。”


    剛才不可一世的蘇虎真的低頭了,眾人簡直恍如在夢中,全場寂靜一片,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卻傳來了“噗通”一聲輕響,聽到的人向那邊看去,隻見一個中年人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竟然從桌子上滑倒了地下,看樣子是突然暈了過去,鬧得旁邊的人亂作一團,有認識那個人的記得那家夥好像是山大的一個姓楚的家夥……


    “夠了麽。”看著蘇虎低頭向許開光道歉後,蘇伯庸淡淡對許開光道,明明是問句,他卻說得平淡,就像是肯定句似的。


    不過眾人也不意外,了解蘇伯庸的都知道蘇伯庸能讓他的幹兒子給人道歉,絕對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那人也該知足了……


    “不夠!”擲地有聲的話令眾人再度石化,他們覺得,今晚的驚喜實在太多了,“他剛才可是想行兇啊。”


    蘇伯庸眯起了眼睛,盯著許開光半晌,許開光絲毫不懼,看了迴去。


    “虎子,給他磕頭認錯。”


    蘇虎渾身一震,垂下的頭上臉上閃過無數種表情,迷茫、憤怒、陰狠,最後卻變成了麻木,緩緩跪倒在地。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在她們這些義子義女中,蘇伯庸一句話還沒千金重?


    “對不起!”


    蘇虎這句道歉說出時,蘇媚身體也一震,竟然生出一種兔死狐悲之感,試想一下,如果剛才動手的是她,現在跪在地上的,會不會是他呢?


    李局長看了看蘇虎,再看看許開光,目光複雜,這許開光到底是什麽來頭,他還沒真麽見過蘇伯庸什麽時候這麽忍氣吞聲過呢。


    “這下夠了吧,”蘇伯庸冷冷道:“如果還不夠……子不教,父之過,要不要我也向你道歉?”


    眾人渾身一震,他們可不覺得蘇伯庸說出這話是真的想道歉,他們知道蘇伯庸這是動怒了啊!


    馬超斜了眼許開光,從震驚中走出的他希望那個不識好歹的家夥能見好就收,不然蘇伯庸真發火了倒黴的可能是在場所有人啊!


    “那當然是極好的。”眾人以為他們今天震驚得已經夠多,已經麻木了,但事實告訴他們,並非如此。


    蘇伯庸麵色一緊,眼睛眯成一條縫,眼中有殺意閃過。


    “許開光,你可當真?”蘇伯庸的話聲音很淡,但卻讓眾人打了個寒顫。


    他們似乎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殺意從蘇伯庸身上彌漫出來。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他們感覺,今天說不準要血流漂杵了。


    眾人全都看向許開光,隻希望這家夥別再口出驚人之言了,到時候連累得他們也倒黴啊。


    在眾人的注視和蘇伯庸威脅的目光下,許開光聳了聳肩:“算了,開個玩笑而已。”


    大哥,玩笑有你這麽開的麽?會嚇死人的啊!眾人心中腹誹。


    蘇伯庸上下打量許開光一番,慢慢收斂起殺意,淡淡道:“你膽子不小,有點意思。跟我出去聊聊吧。”說罷轉身便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蘇伯庸是說真的還是在說反話,準備把許開光誑出去好教訓他。


    許開光倒也沒猶豫,低聲對程娉婷道:“迴去和錢彪他們坐一塊吧,我去去就迴。”


    程娉婷紅唇微張,千言萬語最後匯成一句話:“小心,別再由著性子來了。”


    許開光知道程娉婷一方麵是讓他小心蘇伯庸使什麽陰招,另一方麵也是希望許開光別再這麽衝動。


    但程娉婷不明白的是,並非是他得寸進尺,非要挑釁蘇伯庸,隻是這裏麵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他點點頭,跟上了蘇伯庸的步伐。


    見許開光離開,蘇千城深深看了二人的背影一眼之後,又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蘇虎,以及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蘇媚,搖搖頭,歎口氣。


    再往遠看,還有那些震驚的來客們……


    這裏的爛攤子還是得他收拾啊!


    改成蘇伯庸沒在眾人麵前教訓那個誰。


    ……


    “你膽子很大。”跟著蘇伯庸走到門外,剛帶上門,許開光便聽到了這麽一句話。


    “膽子不大怎麽感和舅舅你做交易呢?”許開光聳聳肩道。


    本來應該人來人往的走廊現在一個人都沒有,空空蕩蕩的。


    “哼,”蘇伯庸冷哼一聲,不想再和這家夥兜圈子,直接道:“我信你的話了。一個億現金,一個消息,夠不夠?”蘇伯庸想明白了,許開光說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蘇天檣真的可能想要借許開光的手通知許家!


    對許家而言,隻要蘇家還效忠他們,誰當家主他們肯定無所謂。


    更何況,蘇伯庸現在還不太聽話呢。


    蘇伯庸能做到今天這一步,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一個億的現金,重點在現金上,既然是現金,換而言之,就是絕對幹淨而且不會受到一點監控的錢,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現金,蘇伯庸果然財大氣粗。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這個熟悉估計會驚喜的昏過去吧。


    “舅舅這就是在說笑了。”許開光麵不改色心不跳,“要錢的話蘇天檣難道不能給我麽?我何必冒險和你這麽個人合作。”


    忽略了許開光言語中的不敬,蘇伯庸沉聲道:“那你想要什麽?”


    “我要的也簡單,”許開光說這話時盯緊了蘇伯庸的眼睛,“我要你隨身攜帶的一封信。”


    “信?”蘇伯庸愣了下,反映過後來臉色不變,淡淡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蘇伯庸說這話時臉色不變,聲音不變,連動作都不變,看上去就好像真的一點不知道許開光在說什麽似的。


    “既然這樣,那舅舅身上就沒什麽我想要的了。”稍稍有些出乎蘇伯庸的預料,許開光聳聳肩,竟然就往宴會廳裏走。


    蘇伯庸眼中閃過刀光劍影,悠悠道:“你就不怕我動手麽?”他這話一出,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我相信舅舅不會想打草驚蛇的。”許開光不以為意,繼續向宴會廳走去。


    “站住,”望著許開光依然不停的腳步,蘇伯庸歎了口氣,“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那封信的。”


    “這個你就甭管了,”許開光停下腳步,重新轉過身子,“信給我,我就告訴你蘇天檣在哪兒。”


    “我抓到蘇天檣,再把信給你。”蘇伯庸搖搖頭。


    “舅舅這就是在說笑了,”許開光同樣搖頭,“你信不過我,我也信不過你,先把信給我。”


    “這麽說就是沒得談嘍?”蘇伯庸臉上閃過一絲戾氣,“許開光,你以為我真不敢動你?大不了一拍兩散,宰了你我也算有點收獲。”


    “那你就等著蘇天檣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給你致命一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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