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得,這還是要打啊!


    “這是個誤會。”許開光淡淡道。


    “誤會?嗬嗬,”蘇虎冷笑兩聲,不屑道,“現在知道怕了?晚了。”當蘇虎站在許開光麵前時,明顯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壓迫感令眾人屏息。


    “你誤會了,”許開光似乎並不怕,抬頭看了他眼道:“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我說是誤會,它就是誤會。”


    眾人愣了下後倒吸一口涼氣,真不知道許開光是不怕死還是死不怕了。


    果不其然,隻見蘇虎愣了下之後眼睛頓時瞪得銅鈴大小,眼中布滿了血絲,看他的模樣,似乎下一刻就會把許開光撕成兩半。


    看他的目光,即使原本有心拉開二人的也不敢上去了,畢竟一看就知道被蘇虎那小樹粗壯的胳膊掃一下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在猛喘了幾口粗氣後,蘇虎卻漸漸冷靜了下來。雖然看向許開光的目光依然冰冷徹骨,但卻忍著沒有動手,隻是不屑又冷淡道:“你放心,我不會在這兒動手,我會等午飯結束,然後好好和你算這筆賬。”


    雖然依舊要打,但是眾人都鬆了口氣。打吧打吧,反正隻要不在他們麵前打,誰管許開光去死?


    隻剩下程娉婷擔憂依舊。瞥了眼蘇虎,她低聲用其他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對許開光道:“開光,趁還有機會,快跑吧!”事到如今,也隻能跑了,蘇虎威脅時怎麽看都不像是鬧著玩的。


    “我為什麽要跑?”沒想到許開光卻聳聳肩,反倒坐下了,“程院長剛才都說了,凡事都逃不出一個理字,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跑。”


    程娉婷記得幾乎要跺腳,許開光這人有病吧?什麽時候鑽牛角尖不好,這時候鑽牛角尖?她是說過凡事都逃不出一個理字,但是那也要分情況好麽?你都那麽挑釁人家了,人家還和你講理,人家是雷鋒啊!


    看許開光不慌不忙地坐到位置上,程娉婷把他打暈拖走的想法都有了。可是想想許開光的身手,想想這是什麽地方,她隻能暫時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開席之後,很明顯沒人願意和許開光說話。


    拜托,在山東得罪了蘇家。甭管你什麽來頭,都討不到好,眾人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和這種人多費口舌,更何況,許開光那副打扮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什麽厲害人物啊!


    許開光也不在乎,倒是自得其樂的一杯小酒一口菜的吃吃喝喝著。


    “蘇先生我敬你一杯。”程娉婷見許開光既不願意走,也不願意緩解矛盾,心中有些愧疚的她隻好主動擔起這個任務,笑吟吟地對蘇虎道,“其實許開光和貴弟的那件事真的隻是個誤會,年輕人年輕氣盛,一不小心就動了手。”


    蘇虎也沒拒絕,杯幹酒盡,沉聲道:“多餘的話不說了,程小姐我還是很有好感的。但這個人揍了我弟弟,總得有個說法吧?”


    其實說蘇虎對蘇成龍有多深的感情倒也未必,隻是蘇伯庸很看重這種“親情”,有誰敢給對方使絆子,被蘇伯庸知道了,懲罰十分嚴厲。所以無論蘇虎怎麽想,表麵上都絕對要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當然,除此之外,他還有另一個想法。


    如果能借此把程娉婷弄到手,似乎也很不錯。


    一旁的馬超什麽人?蘇虎的狐朋狗友啊,他見蘇虎看向程娉婷的目光中不時露出一絲欲望,哪裏還能不知道哥們在想什麽?對林歌使了個眼色,林歌立馬舉起酒杯嬌滴滴道:“蘇先生向來是個憐香惜玉的人,程小姐既然開了這個口,蘇先生總要給點麵子吧?”


    “程小姐的麵子當然要給。”說完這句話,蘇虎就拿眼去瞧許開光,陰惻惻道:“但是給人家麵子,人家不要給我麵子麽?”


    林歌見狀,拿起了酒瓶,對許開光笑著道:“這樣吧,許先生不如自罰三杯,主動化解這個誤會唄?”說罷她也不等許開光同意,舉起了酒瓶為許開光斟起了酒。


    桌上有兩種杯子,一大一小,小杯子用來喝白酒,大杯子用來喝紅酒。可林歌舉著酒瓶卻把許開光麵前的紅酒杯倒滿了。三大杯白酒亮得晃眼,看著都讓人頭暈。


    蘇虎在一旁冷笑,他不可能這麽輕鬆放過許開光。但是他也不介意假裝大度,贏得程娉婷好感的同時戲弄戲弄許開光。


    “怎麽樣,許先生,自罰三杯,開始吧。”林歌說著已經將酒斟滿,轉到了許開光麵前。


    可令眾人有些尷尬的是,許開光卻像是沒看到似的,自顧自地夾著菜。


    這下子連林歌都有些尷尬了,她想做個和事佬,結果那個叫許開光的竟然一點麵子也不給她。


    這是什麽人啊!以為他算老幾?想到這她看向許開光的目光中也多了絲絲冷意。


    看到許開光這模樣,蘇虎頓時火了,冷笑道:“程小姐,你看到了,這可不是我不給你麵子。”


    程娉婷見狀心中有些著急,拿胳膊肘捅了捅許開光,用幾乎懇求的低聲道:“許開光,喝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許開光本來不欲理會這些破事。他清楚地知道,這個蘇虎絕對不是大度的人,更不會因為幾杯酒就和他和解。


    他清楚地知道,蘇伯庸這次請他來吃飯絕對是有求於他,事情鬧大了,讓蘇伯庸知道他這個幹兒子幹了什麽“好事”,倒黴的絕對不會是許開光。


    所以他現在就想把蘇虎晾著,蘇虎做得越多,到時候就越倒黴。


    可想歸這麽想,當他微微側頭對上程娉婷楚楚可憐的目光時,心中不由一軟。


    算了算了,讓女人擔驚受怕不是男人該有的行為。看在程娉婷的麵子上,幾杯酒而已,喝就喝了。蘇虎要是真那麽不識抬舉,他再拍死這蒼蠅。


    想罷他也不說話,拿起酒杯,在程娉婷懇求的目光中連喝三杯。


    “好,豪氣!”馬超拍手道,隻是目光中露出了戲謔和輕視。


    邢主任看到這一幕,不以為然,那個小夥子以為喝了酒就沒事了,卻看不出來人家在戲弄他啊。


    李局長臉色變都沒變,一副雲淡風輕模樣,他是中央來的人,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他沒興趣攙和,當然也不可能阻止。


    馬超見許開光中計,心下不屑同時,舉起小杯子輕飄飄道:“相逢一笑泯恩仇!蘇老弟,程小姐,許先生,我們四個也幹一杯吧!”


    程娉婷點點頭,舉起酒杯,一杯滿滿下肚,她臉上已經飄起一絲紅暈,目光似乎也迷離起來。


    林歌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她當然知道馬總和蘇虎在打什麽主意。隻是她不僅沒有阻止的打算,反倒更加勸起了許開光和程娉婷的酒。


    隨著幾杯酒下肚,眾人也稍稍有些放浪起來。尤其是蘇虎,看向程娉婷的目光愈發熾熱。


    他瞥了眼悶在那兒的許開光,忽然笑著對程娉婷道:“程院長沒怎麽喝啊!”


    程娉婷酒量很淺,隻是陪了兩杯酒卻已經麵紅耳赤。但蘇虎開了口,她也隻好笑道:“那我再敬大家一杯。”


    “就敬大家一杯?太沒誠意了,敬一圈還差不多。”蘇虎微笑道,說著就把酒瓶拿了起來。


    “蘇先生別為難我了,”程娉婷一隻手擋著酒杯陪著笑道,“要不我敬完大家再單獨敬蘇先生一杯。”


    見程娉婷告饒,蘇虎愈發得意,搖搖手指道:“程小姐幫人求情,怎麽還這麽沒誠意呢?”


    程娉婷聞言,也沒了辦法,隻好端起酒杯,笑道:“好,今天我就陪蘇先生喝到高興。我再敬大家一圈!”


    蘇虎聞言笑了笑,叫了聲好。


    可就在這時,一隻幹瘦的手卻摁住了程娉婷的胳膊。程娉婷轉頭望去,隻見許開光看著蘇虎沉聲道:“蘇虎,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麽事衝著我來。喝酒,我陪你喝。”說罷便搶過程娉婷手中的酒,仰麵一口喝了下去。


    “衝你來?姓許的。你年齡比我大,按理我還該叫你聲哥,”蘇虎覷了眼許開光,搖搖頭:“可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呢?”頓了頓,他滿臉的不屑:“我和誰喝酒是給那人麵子,你,有這個麵子麽?”


    桌上頓時有些冷。


    許開光斜了眼蘇虎,表情也冷了下來。


    程娉婷看著這二人,心中著急,別舊怨未了,又結新仇啊!


    正當桌上的氣氛愈來愈劍拔弩張時,忽然一個男人快步過來對蘇虎耳語了些什麽,蘇虎聽完後立馬站了起來,對桌上的二人道:“李局長,馬總,我幹爹來了。”


    “蘇老板到了?”李局長和馬超明顯眼前一亮,站了起來:“走,我們去迎迎。”


    蘇虎矜持地點點頭,領著李局長和馬超離開。


    趁著蘇虎帶人離開的機會,程娉婷擔憂地看了眼許開光,低聲道:“許開光,你不要再使性子了。我還是那句話,不然,你就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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