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檣為什麽那麽信任你?”可能的確很有可能,但是蘇伯庸不是那麽輕信的人,拋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蘇天檣為什麽會信任從未見過的許開光,還把他放出來了。


    “我機緣巧合前幾天在一架飛機上算是救過她一命。”許開光淡淡道。


    蘇伯庸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那場劫機事件中蘇天檣會活下來了!看向許開光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不善。


    但不善被他很好地隱藏了起來,又問道:“你為什麽要背叛蘇天檣?我差點要了你的命啊!”


    “很簡單,我想要的東西蘇天檣滿足不了我,”許開光坦誠道:“但你能滿足。”


    蘇伯庸摩挲著下巴瞥了許開光一眼,看樣子這家夥還知道誰才是蘇家真的能做主的人,想到這兒他忽然道:“我要付出什麽代價?”


    “嗬嗬,舅舅,你覺得你這條命值多少呢?”許開光不懷好意地問道。


    “你想勒索我?”蘇伯庸看也不看許開光,淡淡道:“你以為我還會給蘇天檣機會麽?整個蘇家都在我這邊。”雖然知道蘇天檣是幕後黑手令他很驚訝,但也隻是驚訝而已。他自信,蘇天檣也就能玩點陰謀詭計了,真和他硬著來,蘇天檣一點勝算也沒有。


    既然有這種自信,許開光的幫助當然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


    “哈哈,”誰知許開光竟然笑了,搖著頭道:“你聽過一句話沒有?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舅舅,你真覺得今天之後,蘇家人還會服你麽?”


    蘇伯庸麵沉似水。他哪裏不知道,蘇家那些人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如果最後真的證明事情是他做得。甭管他在蘇家的威信有多高,做出綁架家主這種事,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會放過他。


    加上現在蘇天檣在暗,他在明,局勢對蘇伯庸並不利。


    可他實在氣不過啊!這一切不都是因為許開光才造成的麽?現在他卻要和許開光合作?這讓他有種成了兩道杠,橫豎都是二的感覺。


    見蘇伯庸沉默不語,表情堅毅,許開光頓了頓,神秘道:“為了我們之間合作愉快,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牛城其實沒有背叛你,背叛你的是那個你派去的女人!”


    蘇伯庸眼中閃過一絲銳利,隨後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哼哼,親哥哥出賣親妹妹這種事都能發生,這世界上還有什麽不可能的?”許開光輕笑一聲。


    蘇伯庸轉過身子,盯緊了許開光,厲聲道:“許開光,你不用在這挑撥離間,想要激怒我。把你要的東西拿走,然後滾出山東,這次之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見蘇伯庸發怒,許開光輕笑一聲:“等你信的時候,你知道去哪兒找我。”說罷,他轉身離開。


    望著許開光的背影,蘇伯庸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眼中閃爍著看不懂的光。


    當蘇超越終於安排好一切事宜時,他正好也看到了許開光從門外進來。


    他想了想,走過去,微笑道:“你叫許開光對吧?蘇情長是你什麽人?”


    “正是家母。”


    “原來如此,”蘇超越點點頭,確定了許開光不是蘇伯庸收得那些亂七八糟的養子的親戚後,他陳懇道:“開光,我這麽叫你可以吧?今天真要多謝你了,為我們送來這麽重要的線索,蘇家承你這個情……”


    “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而已,”許開光搖搖頭打斷了蘇超越的話頭,對蘇超越道:“我還有點事,超越叔叔,先走一步了。”


    “好!你去忙吧!”被打斷的蘇超越也沒有生氣,依然笑嗬嗬地,目送許開光離開,隻是等許開光走遠了以後,他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我。我要你幫我查一個人,叫許開光的,對,沒錯……”


    ……


    山東大學,新校區,宿舍。


    許開光重新出現在程娉婷麵前時,程娉婷是不相信的。


    許開光向他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時,她是將信將疑的。


    畢竟,鬧出這麽大陣仗,警察都派出來了,最後卻說是誤會,換誰也接受不了吧?


    “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結束了,”想了想,程娉婷下定決心,堅定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討個說法!這算怎麽迴事,我們交大的人說帶來就帶來,說帶走就帶走?胡鬧!”


    “算了吧,”許開光當然有自己的打算,反而勸道,“人家都已經說是誤會了,我們再追究下去也討不到什麽好。”


    程娉婷就像是不認識似的看了許開光一眼,欲言又止,很明顯她不想就這麽了結這件事,畢竟這件事還牽扯到了交大的名聲。但是許開光畢竟是當事人,所以當她再開口時,說出來的是:“……好吧,既然你不願意繼續追究,那就算了。”


    許開光點點頭,就準備退出宿舍迴去,就在這時,程娉婷叫住了他。


    他轉頭看向程娉婷,隻見程娉婷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嚴肅,聲音有些低沉:“許開光,我的母親經常對我說一句話,而那句話也是我做人的準則。哪句話是‘沒事不要惹事,但遇事也不要怕事。’”說完這句話,她深深地看了眼許開光,見許開光表情沒有變化,還是無動於衷,她失望了,歎了口氣,語氣軟下來:“我和你說這句話也沒有別的意思。畢竟,人各有誌麽。你出去吧。”


    許開光點點頭,便退出了宿舍。


    等到許開光“啪”地一聲關上門,程娉婷臉上終於露出不可抑止的失望之色。


    和許開光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一直認為許開光並不是個怕事的人,沒想到這次遇到不公正的待遇後表現竟然會是這樣,這令程娉婷驚訝的同時對他頗為失望。


    但程娉婷也不好說什麽,畢竟被警察帶走的是許開光也不是她,許開光怕了也正常。


    可雖然能理解,程娉婷還是忍不住失望,失望之中還夾雜著絲絲說不清楚的情緒。搖搖頭,她收起那些心思,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第二天算是進修以來比較特殊的一天,因為上下午都有課。一大早,當交大的人包括許開光在內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原本還算熱鬧的課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隻見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許開光身上,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


    這些目光裏有疑惑的、有惋惜的、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他今天居然還來上課了。”


    “嗬嗬,人家心大唄。”


    “這不是心大,這是蠢了吧?”


    麵對眾人低微卻不停竄入耳中的議論,程娉婷挑眉,對一旁的許開光低聲道:“不要管他們,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許開光沒說話,隻是跟著交大的幾人坐到了座位上。


    他屁股剛坐下,忽然響起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喲,這不是那個誰麽?這麽快就被放出來了?交大果然還是交大啊,什麽人都能撈出來。”


    ……


    早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射入辦公室。


    “牛城醒沒醒?”蘇伯庸眯著眼睛問身邊立著的精幹青年。


    “還沒醒,”青年沉聲答道:“蘇超越雖然將牛城看得很嚴實,但是守衛裏有很多我們的人。雖然牛城還沒醒,但李醫生已經進去一夜了,不出意外,牛城很快就會醒。”


    蘇伯庸聞言曲起手指敲起了桌子,陷入了沉吟。


    “老板,”青年小心翼翼地問道:“牛城醒了以後怎麽辦?如果他已經背叛我們了,我們是不是該……”


    “……”蘇伯庸想了想,擺擺手:“不必,讓蘇超越先審著,我們的人看緊點,事情不對再動手。底下的人也讓他們準備著,動手以後一定會有衝突,讓他們別丟了我的臉。”


    青年咽了口唾沫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下去吧,這件事有什麽進展都要來向我報告。”


    等青年退出辦公室,蘇伯庸繼續敲起了桌麵。


    許開光說得究竟是真是假,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如果是假的,那什麽也不用說了,許開光絕對會倒大黴。


    但如果是真的……蘇伯庸罕見地臉上出現一絲動搖,喃喃自語道:“如果連紫荊都會背叛我,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能相信的人麽?”


    “老板!老板!”就在這時,門“哐”地一聲被推開,剛剛離去的青年去而複返,稍稍有些緊張道:“牛城醒了。”


    幾乎在青年進來的瞬間蘇伯庸就收起了臉上的動搖,淡淡道:“醒了就醒了唄,大唿小叫什麽?去看著點吧,如果牛城什麽都沒招,等結束了就把他帶到我這兒來。”


    “是,我知道了!”青年深吸一口氣,重新出門。


    注意到青年的表情,蘇伯庸有些失望。


    他這些義子還是有些不經事啊,比不上紫荊他們……想到那個女人,蘇伯庸又露出了那種少有的動搖表情,目光愈發的晦暗。


    很快,事情就要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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