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光看了看張檀湘,見她點頭,也不說話,直接出了會議室,王行忙囑咐人招待好張檀湘,急匆匆跟了出去。


    “這邊請!”一路上,許開光也不說話,麵色陰沉,快步前行。


    王行為了跟上許開光,不得不加快腳步,稍顯狼狽。


    路上碰到的公司下屬們驚訝地看著平日雖然溫和,但是不怒自威的王行“屁顛顛”地跟在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身後,都十分吃驚,麵麵相覷,紛紛猜測起許開光的來頭。


    王行見每一個和他打招唿的屬下眼中都有些異樣,覺得有些灰頭土臉,心中也升起點不滿,心說又不是我得罪了你。但他這樣的人,絕不會在開罪不起的人麵前露出什麽異樣,隻笑著向前走。


    “許先生,請進!”終於到了拐角的辦公室,王行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在下屬麵前丟臉了,趕緊請許開光進去。


    許開光瞥了他一眼,走了進去,也不坐,就那麽直勾勾看著他。


    許開光不坐,王行也不能坐啊!拱手道歉道:“許先生,這次的事是我們的錯,我真沒想到王總會衝撞到您!”


    “嗬嗬,”許開光笑得有些冷,有些滲人,至少王行的寒毛是豎起來了,“小王你麵上給我道歉,心裏正在嘲笑我這個傻子吧?”


    “許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王行沉聲道,心中一個咯噔。


    “巧不巧,你非得今天喊我來簽字。巧不巧,那個叫王謙的選在今天敲詐,巧不巧,被敲詐的正好是我朋友,”許開光悠悠道,每說一句,王行的臉似乎就白上一分,“小王啊小王,你不是小王,你是隔壁老王啊!”


    “許先生的意思我還是不明白。”王行低下了頭,不和許開光對視,悶聲道。


    “嘿嘿,做了不敢認,果然是老王。”許開光嘿嘿一笑,臉色一變冷酷:“既然如此事情你就自己擔著吧,我不管了。”說罷許開光轉身就就要走。


    “等會,”王行猛地喊道:“許先生是什麽意思?我要擔著什麽事?”


    “挑撥離間,致使同族兄弟重傷,”許開光一邊開門一邊道:“雖然我不知道王家家法如何,但這件事給王家知道了。至少,也是個前途盡毀吧!”


    “許先生不要誣陷我,”王行繃緊了臉,“許先生有證據麽?”


    “證據?”許開光迴頭看了王行一眼,嗤笑一聲,“你覺得就憑我的麵子,和王家說點什麽?還要證據麽?證據這東西,想要查,終歸是能查出來的!你,好自為之吧。”眼見王行臉色大變,變得煞白煞白,他笑了笑,就要走出這件會議室。


    “噗通!”一聲,引起了許開光的注意。


    “許先生!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聽到這淒慘的聲音,許開光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王行。


    隻見王行低著頭跪在地上,不住地道歉:“許先生,我錯了!”他這聲音不小,已經引起了辦公室外人的注意,有些人已經探頭探腦往這邊看了。


    許開光見狀,走了迴去,重新關門,歎了口氣道:“你這是何必呢?快起來,給人看到怎麽辦。”


    “許先生,我知錯了。我一念之差,不該利用你對我的信任,”王行聽許開光如此說,心中一鬆,臉上卻還滿是痛苦之色,“王謙自從到了公司這邊,仗著自己家族核心人物的身份,上下其手,敲詐勒索,我和所有同事早就不堪其擾,但是因為他的身份,不得不忍氣吞聲。我也是被逼無奈,又聽說先生的仁義,才想要借先生的手懲治他一番。許先生,對不起啊!”


    “嘿嘿,別給我戴高帽了,我猜你現在肯定在想,”麵對王行沉痛的表情,許開光竟然笑了,“好險,幸好這人是個要麵子的,這關終於過去了。”


    “……”聽到許開光的話,王行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表情,錯愕地看向許開光。


    “裝不下去了吧?”


    王行趕緊低下頭,但心中卻幾乎已經絕望。這個男人不僅對人心的把握十分精準,而且冷酷得可怕,就好像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似的。


    “你肯定在覺得我特冷酷對吧?”再次被許開光猜中心思王行已經麻木了,許開光看到他那張木然的臉,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滿意,“其實,跪地求饒這種事,看多了也就那麽迴事了。”那些被許開光殺掉的人中臨死前跪地求饒的實在太多了,跪地求饒真不算什麽,長久磨練之下,麵對王行甚至還不誠懇的求饒許開光又怎麽可能有一點感覺?


    “許先生,我知道錯了,”王行深吸一口氣,緩緩重新站了起來,直視許開光,“要殺要剮隨便你吧!”說這話時間他臉上表情十分堅決,很明顯不是之前那種不陳懇的求饒,而是真的下定了決定,或者說……死了心。


    在這個男人麵前,他就像是耗子,根本鬥不過這隻老貓,與其被玩死,不如認命,死得還有尊嚴點。


    “還不錯,現在這樣子比剛才好看多了。”許開光輕笑一聲。麵對許開光的調笑,王行十分無力,但他再也提不起一點對抗這個男人的心思,隻是沉默。


    “好了,”見敲打得終於夠了,許開光收起了笑臉,臉上露出一絲煞意,“借我之手除你之敵,這借刀殺人用得不錯,如果那把刀不是我,說不準我我還得讚你兩句,但是……”許開光臉上的煞意越來越濃,“惹到我頭上,你就是在找死了。”


    在許開光的氣勢下,王行隻覺得唿吸越來越困難,膝蓋也越來越軟。如果剛才他跪下是為了演戲的話,現在他真的有跪在這個男人麵前的衝動。


    “許先生,”為了緩解那股子畏懼,王行隻有說話,艱難道:“這件事是我做得差了。這件事我會上報給王家,接受家法的製裁……”越說王行情緒和聲音越低沉,挑撥離間,算計兄弟,他知道,他這輩子的前途算是完了。


    “剛說你看上去好了點,可蠢還是那麽蠢!如果我真要毀了你的前途,至於在這兒和你這麽多話麽?”


    聽到許開光這話,原本已經死心的王行直直地看向他,驚訝道:“許先生願意放我一馬?”


    “嗬嗬。”許開光笑了笑,伸個懶腰,“站這麽久是有點累了。”


    王行閃電般地將辦公桌前的椅子推到了許開光身後,諂笑著道:“許先生你坐!”別看他剛才已經死了心,但有活過來的機會誰不想活過來呢?


    對王行的動作很滿意,許開光緩緩坐下後道:“這件事歸根結底,錯還是在那個叫做王謙的家夥身上。你呢,隻能算是借力打力。其實,你要是直接把這件事告訴我,那家夥敢趁著新舊交替的機會上下其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那樣的話,你反倒有告發之功!”


    王行苦笑,他和許開光隻見過一麵,哪裏清楚許開光的性格?早知道許開光是這麽個炮仗性格,直接把王謙揍成那樣,他絕對不會借刀殺人。


    “許先生,我知道了,下次絕對不會再出這樣的事,”王行站著小意道:“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我絕對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報告給許先生。”


    許開光點點頭,對王行的上道很滿意。


    “對了,我朋友的那塊地皮……”


    “許先生不用操心這個,”王行立馬會意,“金都製藥的地皮絕對不會再出任何問題了。”頓了頓,他又續道:“聽說張總標的地皮是準備建大廈的,我正好知道有支建築隊不錯,可以推薦給張總,價格好商量,絕對比市價便宜很多。”


    “不僅如此,”許開光搖搖頭,悠悠道:“張總標下的那塊地皮別按標價算了,按市價算吧,多出來的錢退給她。”


    王行楞了一下,但是見許開光的目光過來,他立馬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反正這些地皮說到底都是許開光的,許開光既然這麽說了,他也沒有反對的立場。


    “很好,還有那個叫王謙的,”許開光靠在椅子上,淡淡道:“我不想再看到他,你把我這句話原原本本報上去,我想王家會給我一個麵子。”


    王行心中一緊,知道王謙這下子算是徹底完了。本來以王謙的身份,換個地方還能繼續作威作福,可現在許開光的意思明顯是要斷了王謙的前途啊!


    他有些凜然,此人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性格真的有夠冷酷無情。


    “對了,那個王謙走了以後,是不是你就是老大了?”許開光忽然問了個問題,王行愣了下,不知道許開光為什麽對這個感興趣,老老實實道:“家族應該會再派一位核心子弟前來。”頓了頓,他苦笑道:“我隻是家族的旁支,牽扯到這麽多的利益,不會讓我管的。”


    “那你豈不是幫別人做嫁衣?”


    王行苦笑,他的確是幫旁人做嫁衣。但是王謙做得實在是太過了,看他敢那麽明目張膽的敲詐,就知道他平日有多過份。如果王行趁早趕走他,真出了事,到時候頂罪的還是他。所以即使是為旁人做嫁衣王行也得動這個手。


    但是,真不甘心啊!


    看出王行藏得很好的不甘心,許開光嘴角勾了勾,突兀道:“如果我說我讓你來當這個老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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