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全都對臉腫得像是豬頭似的王時行行著注目禮,臉上的驚訝顯而易見。


    收手的三少盯著許開光,目光有些冷。


    許開光瞥了眼已經說不出話的王時行,將桌上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聳聳肩道:“咖啡也喝完了,走吧。”說著率先起身,向外走去。


    經過剛才的事,雖然許襲蘭他們一肚子疑惑,但此時也不便多問,跟著許開光離開。


    三少目送許開光一行走遠,等到看不見時忽然一腳踢翻了麵前的咖啡桌,瓶瓶罐罐叮鈴哐啷灑了一地。


    趙石見狀,大氣也不敢喘,但心中也有些腹誹。


    剛才人在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大火氣?


    鯊魚扶著王時行,瞥了三少一眼後溫聲道:“王少,我帶你去看醫生。”說罷將王時行扶走。


    王時行一走,他那些手下也跟著離開,頓時,場中隻剩下趙石和三少。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慫了?下手太重了?”王錫爵忽然響起的話令趙石一愣,他想了想後悶聲道:“三少做都做了,還問我幹嘛?”他雖然不願意得罪王錫爵,但身為趙家人,他不可能連一點不滿都不敢表達。


    “時行那邊我會補償的,”像是沒聽到趙石的話似的,王錫爵自顧自道:“帝盛的事他一直想分杯羹,到時候就帶他一個吧。”


    趙石聞言一愣。王錫爵口中的帝盛是王家手上的一個大項目,隻要能參與進去,躺著都能賺錢,趙石也很眼紅。不過他雖然和王錫爵關係還可以,但想在這種項目中參一腳他還遠遠沒有資格。


    他都沒有資格,王時行就更沒有資格了。


    而王家雖然在項目中占主導,但王家也不是王錫爵的一言堂,如果想說服其他合夥人讓王時行加入,王錫爵很有可能要讓出一部分自己的利益。


    趙石很快想通了這些,但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麽王錫爵寧願分出實打實的巨大利益,也不願意教訓一下許開光呢?


    難道……許開光的來頭真的惹不起?


    “前些日子,家姐明確告訴我,不要去招惹那個家夥。”王錫爵又續道。


    趙石倒抽一口涼氣。


    王錫爵的姐姐隻有一個,那就是王家現任家主王小暮。


    連王家家主都不願意去招惹許開光?


    如果最開始,趙石肯定不信,但是王錫爵連帝盛的利益都願意分出來令他不得不信。


    趙石有些搞不清楚了,這家夥什麽時候來頭變得這麽大了?


    “所以,對付這種人,”王錫爵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一定要一棍子打死,絕不能給他反擊的機會。這件事我記住了,他早晚會付出代價。”王錫爵沒有忘記王俊峰的事,現在舊怨未結,又添新仇,他總會找到機會的。


    “我知道了。”趙石點點頭,心中的鬱結終於消散一些,在王錫爵的心中掛上了名號,許開光不管是何方神聖,以後的日子定然都不會好過!想到這,他就放心了。


    同時他心裏也清楚得很,王錫爵不會好端端和他說這些,這是想借他之口告訴王時行,讓王時行心裏不留下疙瘩。


    想到王錫爵還關心著王時行,趙石心情稍稍輕鬆了一些。如果王錫爵真是那種冷酷無情之人那他還有點接受不了。


    趙石剛輕鬆一些,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王錫爵這些說辭是早就想好了呢,還是在剛才一邊扇王時行時一邊想好的呢?


    ……


    “這次真是抱歉了,想不到會出這種事。”一間飄著悠揚琴聲的木屋中,榮北山低下頭沉聲致歉,“讓許公子還有許小姐受驚了。”


    “榮叔叔言重了,我們可沒有受驚,受驚的是那個家夥才對!不對,他是受傷了!”許襲蘭快言快語,想到王時行那張臉時,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得到許襲蘭的諒解,榮北山並沒有放鬆,而是看向了許開光。


    “無礙,幾隻蒼蠅而已。”許開光看也不看榮北山,淡淡道。


    榮北山心中歎了口氣,這個男人果然不像那個小女孩一樣容易糊弄啊。


    看許開光這態度,就知道他心裏還有點疙瘩。畢竟,剛才他才聽到王錫爵的名字就已經決定站在王錫爵那一邊,換誰也不能接受。


    可他也想不到啊,這位比王錫爵還不好惹!


    他可不想和一個能硬壓王家實權人物的人結仇。


    “雖說如此,但我還是很抱歉啊,”榮北山從懷中摸出兩張卡片,“一點歉禮,不成敬意,希望二位能收下。”


    “榮叔叔太客氣了,”許襲蘭也許一開始還有點生榮北山的氣,但他畢竟是朋友父親,姿態又這麽低,小女孩麵子上掛不過去,早原諒榮北山了。現在看到榮北山掏出的東西,那點不快更是拋到了九霄雲外,“那我就不推辭啦!”


    許開光瞥了許襲蘭一眼,按說許襲蘭生在許家,見過的好東西很多,這卡片是什麽玩意,竟能讓她如此猴急的收下了。


    見許襲蘭手下,許開光卻在那兒半天沒動,榮北山有些沉不住氣了。難道連這東西都不能讓許開光心動?


    他咬咬牙,忽然道:“許先生出身許家,對醫道想必也有研究?我這裏有套明時李時珍先生用過的銀針,想請許先生幫忙鑒賞一下。”


    說罷,他拍拍手,叫過一人。耳語一番後,那人退下,不多時就端著一隻黃花梨盒子上來了。


    榮北山輕輕打開盒子,頓時一套樸實無華卻十分大氣的銀針套件出現在眾人眼簾中。許襲蘭見狀湊上前觀摩,不多時便驚唿道:“還真的是醫聖曾用過的珍品!”


    “你怎麽看出來的?”朱莉有些好奇。


    “你們看,”許襲蘭聞言指向銀針末端,“你們仔細看,這上麵是不是刻著‘文林郎’三個古體字?醫聖故去後被當時的朝廷敕封為文林郎,明正七品被封為文林郎,能以一介白身獲封文林郎,也就隻有醫聖了。看著色澤,不是當代物件,而古時一刻一畫都有講究,不會亂來,這應該是真品無誤。”


    許開光聞言倒是高看許襲蘭一眼,這小女孩對古董到還算了解,說起來頭頭是道。


    “東西是好東西,”許開光瞥了眼盒中的銀針,“不過也就看看了,沒什麽實用性。”他沒想到其他,隻是實話實說。


    此言一出,許襲蘭和榮北山臉色都古怪起來。


    當然了,幾百年前造出來的銀針和用現在的高科技造出來的東西肯定沒法比,可是,這套銀針不是一般人的針,而是醫聖李時珍用過的銀針啊!


    古代讀書的儒家子弟誰不想要一本孔子親筆寫的書?到了現代,多少粉絲為了爭搶偶像用過的東西瘋狂競價。


    榮北山轉念一想,難道這位許家子弟其實並不愛好醫道?


    不對,肯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即使不愛好,但在許家氛圍的熏陶下,也不可能態度這麽淡,肯定是對他的賠禮還不滿意。


    想明白這個,榮北山咬了咬牙,猶豫著再掏出什麽能讓許開光消氣。


    許襲蘭看向許開光的目光也變得奇怪。她這哥哥也太貪心了吧?這兩樣東西作為賠禮完全夠資格了啊!


    就連王采潔和朱莉他們也忍不住多看了許開光兩眼。


    許開光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等看到榮北山變幻的臉色和許襲蘭奇怪的目光後,他終於反應過來榮北山的意思了。


    榮北山的意思可能是要把東西送給他!隻是他習慣了直來直去,從小也不沒在許家耳濡目染過這些歪歪繞繞的東西,一時還真沒反應過來榮北山的用意。現在反應過來他也瞬間明白二人為什麽臉色都變了。


    他剛才的舉動似乎很容易被人誤解啊!


    其實他真沒有太怪罪榮北山,或者說,他對這些事看得比較淡。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永遠也別指望有人幫你出頭。


    “咳,”他咳了一聲,淡淡道:“君子不奪人所好,卡我收下了,這套銀針榮老板還是收迴去吧。”說著他將桌上的卡摸走。


    榮北山見狀一怔。許開光怎麽態度變得這麽快,又把卡收下了?片刻後,他反應過來,許開光絕對不是沒事找事,而是在敲打他呢。


    頓時,他對這位許家後輩的敬畏又多了三分。年紀輕輕竟然就如此高深莫測,喜怒不形於色,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不過如此優秀的子弟怎麽從來沒聽過名號?許家如此藏龍臥虎?


    “我那邊還有點事,”搖搖頭,作完了賠禮道歉這套程序,榮北山識趣地準備離開,“許公子和許小姐吃好玩好啊!莉莉,好好招待他們哦!”紅姐眼珠一轉,對王采潔使個加油的眼色,也趕緊告辭。


    等二人離開,場中便又隻剩下原來那些人了。


    “今天發生這麽多事,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們聊。”坐了一會後許開光起身道。


    王采潔和朱莉二人雖然有心再留許開光一會兒,但卻都沒敢說出口。


    目送許開光離開,三女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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