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一迴來就又惹許教授生氣了啊,”王叔叔嚴肅道,“你當初怎麽向我保證的?不是答應我不會放鬆學業麽?”


    “我沒放鬆啊!”許開光似乎有些委屈,隻有在這個男人麵前他才能露出這種小孩子心性,“那是我以前寫的一篇論文,順手就交上去了。在當年可算得上是突破了,是我的研究成果之一,可不是我懶到抄襲前人。”


    “真的?”王叔叔愣住了,沒想到竟然是這麽迴事。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讓許先生去查,一查就知道了。”許開光隻有在這個男人麵前才會去解釋。


    “不必了,我相信你。”王叔叔擺擺手,笑道。


    許開光心中一暖,隻有親人才會這麽毫無保留地相信你,不會質疑你。


    王叔盯著許開光那張蒼白的臉,看清他眼中的滄桑,忍不住神情一黯:“你練出這麽好的身手,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我對不情長啊!”


    聽到這話,許開光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雖然吃了不少苦,但也看到了更多風景,不再是以前那隻井底之蛙,倒也不虧。”頓了頓,他又安慰男人道:“沒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當年的事,王叔你能有什麽辦法。而且,如果不是你,母親可能去世得更早,下場更淒慘。你盡力了。”


    “說到底還是我沒用!”王叔叔痛苦的搖了搖頭,不等許開光再勸就擺擺手道:“不說了,再說下去我倒成深閨怨婦了。說說你吧,什麽時候迴來的啊?怎麽迴來了也不來見見我?”


    “迴來沒幾個月,現在不是迴來看王叔你了麽。”許開光微笑道,剛才情緒外露之後,他似乎又變迴了原先那個自己。


    看著許開光滴水不漏的樣,王叔歎了口氣,搖搖頭,感慨道:“長大了是不一樣啊!”


    “長大個屁,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隻會耍小聰明。”就在這時,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響起,隻見之前的許教授一臉不滿,走了過來。


    “許先生冤枉啊!我這些年別的不敢說,醫學可一直沒落下,現在絕對不比你差了。”許開光真沒說大話,甚至還收著說了,非要說的話,他在醫學方麵的造詣和成就早已超越這位許教授。


    “放屁!”許教授當然不信,“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答給我聽聽!”


    “第一個問題,阿托伐他丁降脂療效……”


    “憑借使用後前後的血脂變化……”


    “……第二個問題,拉曼光譜在檢驗醫學中……”許教授臉色有些變化了。


    “光譜在病原微生物檢測中能祈禱……”許開光對答如流。


    許教授一臉不信,又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這才不敢置信道:“你的理論知識怎麽比許麒麟還要強?可是,你的論文……”


    聽到那篇論文又被提起,許開光把剛才解釋又說了一遍,許先生將信將疑,急匆匆地跑了,看樣子是迴去查閱文章了。


    目送男人離開,王叔笑著問道:“這次迴來還準備走麽?”


    “準備啊!最多待半年吧。”


    “這次迴來……”王叔猶豫了下,“準備做些什麽?”


    許開光聞言笑了笑,低聲道:“王叔你就看著吧。”


    “無論做什麽,別鬧得太大。”王叔想了想低聲道:“許家現在不一樣了,不是你爺爺做主了。你爹……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自從許天盛成為家主後,權力洗牌,家中這些老人都被發配到了這座小鎮裏養老。鎮長許麒麟表麵上客客氣氣,暗地裏不知道盯得多緊。


    當然,王叔也知道這是題中應有之義,一代新人換舊人麽,尤其考慮到十年前的變故中他們站在了錯的一方,許天盛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但這麽一來,現在家中已經全是許天盛的人了,許開光如果鬧得和以前一樣大,這次許天盛絕對不會放過他。


    “王叔,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現在我要做的事,沒人攔得住。”許開光聲音很輕,但充滿了不容置疑:“我已經不是一般人了。”


    “傻孩子,聽王叔一句,小心行事,千萬別給你爹抓住把柄。”王叔當然不會信,他隻當許開光離家時太年輕,不知道許家的底蘊深到什麽地步。


    “嗯。”許開光點點頭,忽然問道:“王叔,這鎮上,最近有沒有來什麽生人啊?”


    “生人?你怎麽好好想起問這個了?”王叔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了許開光一眼道:“你想知道什麽麽?”


    “嗬嗬,沒什麽,就問問。看比賽,看比賽吧。”許開光見狀沒再問下去,笑嗬嗬地看起了場中的比試。


    經過剛才之事,眾人的心思早就不在比試之上了,早聊起了別的話題。


    這些許家子弟之所以熱衷今天的表演,當然不僅僅是因為榮譽感,還有好處。


    剛才兩輪中表現最好的人,將作為明天許家三代們的代表,祭祀先祖。


    這是非常大的榮耀。


    因為,在明天那種場合被推出去,基本上就是承認你是許家最有出息的第三代了!


    在那些許家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巨富豪貴們被承認,好處不可估量。


    至少這些各行各業的精英記住你了,以後也許救會賣你個麵子。


    因此每個覺得有資格角逐這一名額的人都熱切地討論著。


    “不知道今年會是誰啊!”


    “肯定還是麒哥吧?”


    “也不一定啊!我覺得邦成哥也很有希望。”


    人們議論紛紛。


    許麒麟的優勢在於他各方麵幾乎完美,眾人拜服。而許邦成的優勢在於他是許家長孫,身份占優。


    當然,其他人也不是丁點希望就沒有了。為了展示許家雄厚的底蘊,許家會盡量讓每一年的代表不一樣。


    每個人都有希望,隻是大小分別。


    聽著眾人的討論,許邦成不動聲色地瞥了眼不遠處淡定的許麒麟,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身為許家長孫,他本該擁有的光環卻總是落在許麒麟頭上。


    這次他不允許這種事再發生。


    他今年的努力也該結出結果了!


    “你們說……不會是那個許開光當選吧?”這時,忽然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眾人一愣,不少人露出了遲疑之色。


    不說他們還想不起來這個人。論表現,許開光在第二輪的表現已經不是驚人,而是可怕了啊!


    雖然他第一輪表現得不是很好,但非要說得話,他才是正牌許家長孫啊!許邦成的身份優勢他也有啊。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搖頭,“怎麽可能一迴來就有這種露臉的機會!”


    “是啊!十年沒迴來,一迴來就想攤上這種好事?”沒人願意許開光一迴來就分潤他們的好處。


    “哼,想當咱們的代表,憑他也配?”有人不屑冷笑,又轉過頭,“邦成哥,你放心,在我心中,你才是我們大哥。那家夥,屁都不是。”


    “咳,你的好意我領了,”許邦成淡淡道:“但他畢竟是我們的兄弟。”


    “什麽兄弟!”有性子暴躁的已經罵出來了,“我們當那混蛋是兄弟,他當我們是兄弟麽?都說過點到為止,可懷安哥現在成什麽樣了?”


    “是啊,不就是罵了他兩句麽?有必要下那麽狠手麽?”有人不滿咕噥,“再說了,懷安哥雖然語氣壞了點,但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我聽說,那家夥的母親……”


    “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頭,廢了你的手腳。”那人話還沒說完,忽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


    眾人齊齊看去,不知何時許開光出現在他們身後。


    聽到威脅,對上許開光宛若刀劍的目光,那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縮了縮。


    看到許懷安的下場,這些人哪還敢廢話?


    “你也太囂張了,”不過總是有不怕死的,“這裏是許家祠堂,我不信你敢動手!”敢在許家祠堂前動手,就是不敬先祖,家法伺候。


    “你大可試試。”許開光平靜道,“我相信,在場沒人攔得住我。我絕對可以先拔了你的舌頭,再打斷你四肢,讓你在床上癱一輩子。”


    許開光用平靜的語氣說出讓人不寒而栗的話。


    “你……”那人你了兩下最後還是沒敢再說什麽,剛才的一幕大家都看在眼中,爺爺身後衝出來的人在許開光手下都過不了兩招,論身手,許開光的確能殺掉在場每一個他想殺掉的人。


    “許開光,這可不是該身為我們表率的許家長孫該說的話。”許邦成這時候冷冷開口了,“身為長孫應該愛護兄弟姐妹,應該擔起自己的責任,不應該當我們是仇人。”


    “長孫?”許開光笑了笑,直截了當道:“你想要給你好了。至於那勞什子代表,你們也放心,我絕不會當的。你們在乎的這些東西我一點不稀罕。我隻警告你們,管好你們的嘴。”說罷他轉頭就走。


    “哼,”見許開光走開,有人冷哼一聲,“說得好像他肯定能當上似的。”


    “不就是能打一點而已麽!”


    “如果不是命好生在許家,再能打也就是個打手的命!”


    眾人議論紛紛,言語中滿是對許開光的不屑。許開光最後的不屑徹底惹惱了這些人,讓他們站在了同一戰線。


    許邦成冷眼旁觀,沒說什麽,但心中卻鬆了口氣。


    許開光也許能打,但是腦子似乎不太好使。他以為威脅能讓人閉嘴?隻會讓這些人更不服氣他,讓他在許家的處境更差而已。


    有勇無謀,不值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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