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娘已經癱在床上了。我聽說我娘去找那個女人,然後被那個男人推倒,脊椎受了傷。那時候我才開始恨那個男人。說實話,那隻畸形的眼睛我根本不在乎,如果不用那麽疼得話,我寧願沒了那隻畸形的眼睛,就不用天天學一些我根本不懂的東西,還可以多點時間陪陪母親。”


    “可是,他不該傷害母親。”他的聲音很沉,有些低落,他臉上的神色卻是那樣的靜穆。


    “我用一個小孩能用的所有方式報複了那群混蛋。我會在貴客的酒杯裏放進黃連,苦得他落荒而逃。我會在那個混蛋又帶女人迴來時在他的床上灑滿圖釘,紮得他哇哇直叫。後來,我還……”頓了頓,許開光頓住了,因為酒杯已經見底了。


    “後來怎麽了?”程娉婷似乎被這個故事吸引了,忍不住問道。


    “後來那個男孩的娘死了,男孩因為做了些事與家中決裂,躲到了國外。”許開光喝完最後一口酒,舔了舔嘴唇。


    “沒有了?”程娉婷嘟囔道:“你這故事不是從哪看來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是我從哪看來的,是我為新小說編的主人公背景,”許開光看向程娉婷,“你覺得怎麽樣?”


    “你竟然想要寫小說啊!”程娉婷驚訝道,“不過不怎麽樣哎。你故事裏那個小男孩怎麽就那麽跑了呢?最後他也沒迴去報仇麽?”


    “最後?這個故事還沒寫到結局呢。”許開光目光悠悠,“不過他會報仇,一定會。”


    程娉婷看著他的側臉,覺得他的臉上有種看不懂的東西。


    “好吧,為了你的小說,我請你一杯!”


    “幹杯!”許開光笑了笑,一飲而盡,喝得肆意。


    “龍頭就是龍頭啊,從陰影中走出來得也太快了!”光頭敬佩地看著許開光和那個美女談笑風生。


    鷹三沒說話,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就在這時,他目光一凝,看到一個女人站到了許開光身邊。


    那女人穿著條天藍色直板牛仔褲,一雙豐潤修長的大長腿十分顯眼,腰不粗不細,一件純白色毫無修飾的緊身純棉t恤,顯露出胸前微微起伏的曲線,紅唇倔強的翹著,冷豔逼人,暗暗的燈光下顯得女人愈發窈窕。


    “三哥,怎麽又來了一個?”光頭也看到那個目標明顯是許開光的女人,不由擔憂道:“龍頭不會翻車吧?”


    鷹三油亮的額頭冒出滴滴冷汗,忽然轉身,對光頭道:“今晚這邊你負責,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罷頭也不迴地走了,越走越快,最後像是跑似的。


    光頭呆呆地看著鷹三落跑。


    這算什麽?甩鍋麽?


    可老大能跑,他怎麽辦。


    光頭這邊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想著怎麽辦。那邊女人已經和許開光打起了招唿。


    “許開光,終於找到你了。”


    許開光抬頭一看,竟然是秦紅拂,有些驚訝,“你怎麽來了?”


    “我為什麽不能來?”秦紅拂說話還是那麽嗆,“龍舌蘭,謝謝。”


    秦紅拂還是秦紅拂,喝得酒比她的人還嗆。


    “你是那天那位!”程娉婷此時也注意到了秦紅拂,看看她,又看看許開光。


    “你叫程娉婷對吧?開光和我提過你!”秦紅拂主動伸出了手。


    不得不說,秦紅拂因為身高和表情的關係,當她站直時壓迫感十足。程娉婷在她麵前,隻能仰望。


    程娉婷被壓迫得有些不太習慣,扭了扭身子。畢竟在學校裏向來隻有她壓迫別人,哪有別人壓迫她呢?


    二人握完手,秦紅拂才坐下。


    許開光隻要不想喝醉,就不會喝醉,見二女分坐他兩旁。兩個人表情都有些古怪,他還能不明白是怎麽迴事?


    猛地站起來,他抻個懶腰道:“今天喝爽了,走了!”


    酒也喝了,故事也說完了,現在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走為上。


    可剛站起來他就被秦紅拂拽住胳膊,不滿道:“什麽意思?我一來你就要走?”


    許開光心說廢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臉上還是保持笑容道:“我明天還要值班,早點迴去睡覺。”


    “不是你打電話要我陪你喝酒麽?怎麽我來了,你反倒跑了?”秦紅拂挑起了那雙細細的眉。


    得,這算不算挖了個坑自己跳。


    許開光無奈坐下,心中發了狠。


    要喝是吧!行,那我就把你灌醉!


    打定主意,他也不慌了,對著桌上兩杯酒做出個請的動作。


    “女士優先!”


    “我們為什麽不男士優先呢?”秦紅拂挑眉道。


    “好!”許開光也不和秦紅拂爭執,剛想舉起酒杯,卻發現秦紅拂已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愣了愣,反應過來才知道又被秦紅拂涮了。


    無奈搖搖頭,他也一飲而盡。


    二人就這麽一杯杯喝起來。


    秦紅拂的酒量還真好,二人杯光交酌半天,一旁沒怎麽喝的程娉婷都有些撐不開眼了,秦紅拂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許開光心中一沉。


    但是酒場廝殺他還從沒怕過誰,你來我往,二人又是一輪交鋒,終於,秦紅拂有些不勝酒力了。


    許開光看著眼睛開始一開一闔的秦紅拂,鬆了口氣。


    終於可以走了。


    他剛想站起來,腳一軟,一個踉蹌。


    娘的,他也喝了不少啊!


    苦笑一聲,他從懷裏摸出裝刀具的小包,從暗格裏摸出一粒藥丸,和著酒服下後,一股清涼之氣從丹田升起,他精神一振,酒意去了不少。


    “太陽,明明是來買醉的,結果最後想醉一點都不可以麽?”許開光搖搖頭,沒了法子,一手一個,攙起二女向酒吧外走去。


    走出酒吧,已經是月朗星稀。許開光賞了賞月,便踱到路邊,準備打車。


    正在這時,秦紅拂一側的口袋裏,忽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喂,你手機響了!”許開光對秦紅拂喊道,可秦紅拂已經醉得深沉,聞言無意識地擺頭,一點接電話的意思都沒有。


    許開光無法,費力地幫她摸出手機,見手機上也沒有備注姓名,他隻好按下接通鍵。


    “紅拂,你在哪兒?我也準備迴去了,要不要我來接你?”那邊傳來一個陰森聲音。


    許開光眉頭一皺,對這個聲音就有點不喜歡,問道:“你哪位?”


    “你是誰?”那個聲音似乎也沒想到接電話的會是個男人,沉聲道:“紅拂在哪兒?”


    “拜托,你誰啊!叫得這麽親?”許開光剛喝完酒,加上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對電話那頭的家夥一點不客氣,“秦紅拂現在在我身邊,怎麽著吧!”


    電話那頭似乎也沒想到許開光這麽囂張,怒道:“我是誰?我是秦紅拂的未婚夫!”


    “未婚夫?”許開光皺了皺眉,心裏突然很不爽。


    他知道男人的身份了。


    但他也知道秦家現在托庇於趙家,不想給秦紅拂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強忍住不爽,“你姓趙對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趙石就是我!”那邊的男人語氣也很不善。


    “你未婚妻喝多了,我現在送她迴去。”每個字都很普通,但連在一起就讓許開光十分不爽,“把你家地址告訴我。”


    “紅拂喝多了?和你!”那頭趙石的語氣不善起來,“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關你什麽事?”許開光酒精上頭,不耐煩道:“小子你再不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我就把人帶迴去了。”


    “混蛋,你說什麽?”那頭趙石急了,威脅道:“我警告你,你要敢對紅拂怎麽樣,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嘟!”許開光直接掛掉了電話。


    手機那頭男人差點氣炸了,他看著麵前的桌子,猛的一掃,“叮鈴哐啷”東西摔了一地。頓時驚動了包廂裏的所有人。


    “喲,石少,誰惹你生氣了啊!”一個穿著清涼,紅唇嬌豔欲滴的女孩爬到了趙石腿上,小手探了下去,媚笑道:“要不要我幫你降降火?”


    趙石舒服的叫了聲,手在女孩身上一陣猛捏,隻是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趙石,怎麽了,你不是給你未婚妻打電話約她一起迴去麽?小娘皮不給你麵子?”旁邊一個健壯男人笑問道。


    “太陽,是一個男人接的電話!”趙石提起這事就一臉不爽,“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的王八蛋。”


    “喲,難道你給綠了啊!”男人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堂堂魔都四少的趙石被人給綠了!笑死我了!”


    “笑你大爺!”趙石臉色沉得能滴出水,“我他奶奶現在找人去弄死那王八蛋!”


    “你知道他們在哪兒?”


    “哼!”趙石揚了揚手機,“我未婚妻的手機我不得安個gps?我看看……那小子在酒吧街新開的引燃附近。”


    “引燃?鷹三的場子啊?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我正好認識鷹三一個侄子,讓他喊點人。”男人也推開身上女人,“得讓那小子知道我們魔都四少不是好惹的。”


    男人一個電話,不多時,一個麵目有些兇惡的青年便敲開了包廂的門。


    “來了啊?”男人也沒起身,坐著介紹道:“這位是趙家的三公子,趙石,石少!”


    “石少,這位我朋友,鷹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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