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死!


    他的黑袍落下,露出灰色塊狀的肌膚,還有死不瞑目的慘樣。


    角鬥場內一時寂靜至極,眾人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剛剛還連勝數人,風頭無倆的老者竟然就這麽死了。


    馬嬌嬌本來還傲然站立,見老者死了,全身一下沒了力氣,癱倒在地。


    “我說,”就在這時,場中的阿四開口了,他掏掏耳朵,懶洋洋道:“就沒有厲害點的阿貓阿狗了?這玩得太沒意思了。”


    鴉雀無聲。


    蘇南包廂裏,黑紗女子似有所覺,睜開雙眼。


    最高處,張狂目光也稍微凝重了些。


    崔元亨聞言目光掃過鍾叔,隻見鍾叔眼角的傲然也稍稍退去一點。


    “死人……死人了……”何覺曉牙齒打顫,渾身發抖。再看身邊幾人,麵色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


    大家說到底,都是普通人,看到有人慘死在麵前,肯定受不了。


    “如果覺得惡心就躲到一邊吧。”崔元亨將發抖的薛雨靈攬進懷中,對眾人篤定道:“放心,隻要在包廂裏,你們絕不會有事!”說這話時,他極有自信。感染眾人,讓眾人也覺得好過了點。


    隻有程娉婷臉色一變,看向徐畫屏方向。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一幕可不能讓徐畫屏看到!


    隻見徐畫屏那邊,許開光一隻手不知何時擋住了徐畫屏眼睛,見程娉婷看過來,瞥了她一眼。


    程娉婷這才鬆口氣,放下心。可是見許開光對死人場景似乎淡然,她又有些泛嘀咕。


    “幫我照顧下徐畫屏,我出去上有點事。”


    程娉婷這才驚覺她嘀咕時許開光已經靠了上來。猶豫一會兒,低聲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先迴去吧。沒什麽的,這種場麵誰看了都會怕。”


    許開光聞言一怔,麵色古怪起來,程娉婷該不是誤會他害怕了吧!


    他也沒解釋,點點頭走了出去。


    ……


    蘇北包廂裏,龍兄輕吐一口氣,對魏德勝道:“魏兄,我去了。”


    魏德勝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沉聲道:“小心。”待男人背影消失,他打開揚聲器,喝道:“蘇北魏德勝,討教朋友高招。”


    嘩,就像往平靜的水麵投下了一顆石子,眾人又騷動起來。


    頂尖大佬終於坐不住,要動手了。


    “我用蘇北一年利潤賭你剛贏得一半地盤,如何?”


    觀眾席上中年人搖搖頭,淡淡道:“太小了,剛贏的地盤,加上楊升來,賭你一半地盤。”


    眾人皆驚!


    “好!”魏德勝哈哈大笑,臉上傷疤猙獰,“豪氣,我和你賭!”


    “開始!”一聲令下,龍兄便和阿四戰在一起。


    和剛才的一邊倒不同,二人拳來腳往,打得好不熱鬧。


    龍兄衣袂飄飄,飄逸靈動。阿四勢大力沉,拳腳間隱有風雷之聲。


    百餘招過去,二人動作愈來愈快,眾人已經有些看不清了!就在這時,一聲脆響,拳腳戛然而止。


    阿四唿吸紊亂,站在那兒大口喘息。龍兄更慘,一條胳膊彎折,麵色痛苦,不甘心道:“我輸了!”


    輸了!


    蘇北魏德勝也輸了!


    角鬥場鴉雀無聲,眾人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頂尖大佬也輸了,輸在一個大家都不認識的男人手下。


    蘇北包廂裏魏德勝深吸口氣,麵色陰沉,最後還是沒忍住,一腳踹翻麵前的顯示器。


    “還有人麽?”把氣理順,阿四叫囂道:“三省四界,沒有一個高手了?”


    眾人麵色齊變。


    狂妄!太狂妄了!可是,連魏德勝都輸了啊,誰敢上台?


    蘇南包廂,袁承天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消失了,他剛想開口,最高處包廂忽然傳出一聲暴喝。


    “狗膽。”聲音方歇,不過片刻,角鬥場內便落進一人。


    此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筋健骨強如撼天雄獅。更恐怖的是一雙招子一隻黑色,一隻金色,顯得威嚴無比,令眾人不敢直視。


    此人出場,在場眾人齊齊低聲驚唿。


    “狂爺!”


    “狂爺,弄死他。”


    “嗬嗬,把張狂激出來,看他怎麽收場。”


    阿四聽見眾人議論,此人就是張狂?連續五年角鬥奪魁的魔都大佬。


    他熱血沸騰,隻覺得疲憊消失得一幹二淨,死死盯著張狂,戰意澎湃。


    張狂冷眼相對,氣勢如虹。


    在這氣勢的壓迫下阿四竟忍不住後退了點,再後退了點,麵前突然像是多了一座無法翻越的高山。


    “阿四,退下吧,你不是他對手。”就在阿四咬緊牙關,準備迎接人生最大挑戰時,身後卻傳來一個淡淡男聲。


    阿四聞言,雖然滿臉不甘,但還是退了下去。


    “慫了麽?”張狂滿臉不屑。


    阿四身子一顫,麵有不甘,但還是不敢迴頭。


    “不!”觀眾席上,中年人起身,一躍而下,落在場中。


    此人雖然也算相貌堂堂,不怒自威。但和張狂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你的對手是我。”中年人迎著張狂的目光,輕聲道:“我之前的賭注加上贏的戰利品,賭你一半身家。”


    嘩,眾人一片嘩然。


    又是這麽大的賭注,三省四界這是要變天啊!


    可是已經有人想到,即使那人贏了他吃得下這些地盤麽?他到底是什麽人?


    “太少了,不夠!”張狂居高臨下看著中年人,洶湧的狠厲湧過去:“再加一顆你的狗頭!”


    聽到這話,觀眾席上的楊升來和柳姬臉色一變,憤怒地看向張狂。


    “好。”中年人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淡淡答應,“人頭在這,有膽自來取便是。”


    角鬥場沸騰了!


    “好膽!”張狂竟然笑了,“開始吧!”


    中年人擺開架勢,一隻手背在身後,隻抬起了一隻手。


    張狂愣了愣,隨後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此人竟然這麽看不起他。


    他吼了一聲,彈了出去。


    這速度遠超剛才幾人,場下阿四心中駭然,因為此時他連看清楚都很困難了,如果自己對上張狂……


    觀眾們也沸騰起來!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挑戰張狂,但最終的結果隻有一個。


    敗!


    那個男人也不會例外!


    可麵對張狂飛快的動作,中年人單手迎敵,一時間竟然和張狂戰了個不分上下!


    看到這一幕,在場大佬們擦擦眼睛,再擦擦眼睛,怎麽也不敢相信他們看到的場景。


    張狂全力施為,卻連對方一隻手都突破不過,羞怒至極,一聲暴喝,速度竟然又提了三分!一拳被擋下後,另一拳去勢更急!


    中年人終於變色,另一隻手閃電般探出,接下那一拳,“蹬蹬”對了兩步。


    張狂喘著粗氣,死死盯著對方,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師父叫怒羅權,”中年人緩緩道,“我叫怒羅漢。”


    聽到這兩個名字,場中有人臉色大變。


    “是羅漢爺。”有人驚唿道。


    這個名字這些年可謂如雷貫耳。這位羅漢爺原先是濟州島那邊華人幫派怒羅權的老大,在任期間,將勢力發展到日丸、東南亞,威名赫赫。聽說此人雖有羅漢之名,但心狠手辣,手段殘酷,動輒滅人滿門。在日丸擴張期間,因為手段太過殘酷,曾和山口組起過激烈衝突,最後以山口組主動求和告終。更有人聽說在此人在東南亞發展期間,在一些政變事件中擔任了很不光彩的角色。


    和怒羅權這種這種大鯊魚相比,他們都成了小魚小蝦!


    此人今天竟然在這出現,還想插手他們地盤!


    在場眾人驚訝於怒羅漢的威名,包廂裏,鍾叔聽到怒羅權三字時麵色大變,喃喃道:“怒羅權?怒羅權!竟然是他!怎麽會是他。”


    崔元亨還是頭一次見到鍾叔露出這種表情,忍不住問道:“鍾叔,這怒羅權是何人?”


    鍾叔深吸口氣,好不容易才道:“六年前,一位神秘高手在華國武林聲名鵲起,連敗當時聲名赫赫的高手數人。但此人身手雖高,心術不正,每次比武必出狠手廢人武功。這事鬧得越來越大,最後有四位大師看不過去,決定給他點教訓。他們分別是形意拳的邢老、八極拳的元老、金鍾罩的孫老還有……我師父。”


    “鍾大師?”崔元亨想了想,忽然驚疑不定道:“鍾大師之所以斷腿……”


    “沒錯,”鍾叔露出又恨又怕神色,“師父敗在怒羅權手下,被他斷掉一腿,從此退出武林。”


    崔元亨露出震撼神色,鍾大師的功夫他小時候見過,神鬼莫測,後來斷腿,他一直好奇原因。


    “當年我也在場,那怒羅權一身古怪功夫,簡直驚天動地。四位大師啊!一死一傷後,剩下兩位同時出手,卻也敵不過他!”說起這個,鍾叔又羞又氣。


    “這麽強?”崔元亨喃喃道。


    “擊敗五位大師後,他放下豪言,要去挑戰付琳琅!”


    “付琳琅。軍中那人?”崔元亨驚訝道。比起怒羅權,付琳琅可要有名多了。軍校第一畢業,三年軍中比武第一,三年特種小隊演武第一,任職期間功勳赫赫,年紀輕輕官至將軍,現在負責京城大佬們的保全工作,前途不可限量。


    “付琳琅是軍人,有命在身,怎麽可能和一個不知來曆的家夥比武?”


    “沒錯,付琳琅的確沒和怒羅權比武。但那是因為付琳琅那時不在國內,而是帶著維和部隊駐紮在中東。怒羅權知道後孤身前往中東。但他根本沒見到付琳琅,中途被一神秘高手劫殺,好不容易才撿迴一條命,灰溜溜逃到海外,不敢再迴國。”


    “神秘高手?”崔元亨不解道:“難道沒人承認麽?還是是國外強者?”


    “怪就怪在這兒,幹了這麽露臉的事卻無人承認,”鍾叔也不太理解,“也有人懷疑是不是國外強者。有人去問付琳琅,付琳琅也一頭霧水。”


    “付琳琅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角鬥場中已經分出勝負。


    張狂雖然在羞怒下爆發出潛力,但實力差距擺在那兒。幾招後,潛力用盡的他被一拳擊中,口吐鮮血踉蹌著退了好幾步。


    “我……輸了。”雖然不甘心,但從不低頭的張狂在絕對實力麵前也隻能低頭。


    張狂……輸了。


    眾人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怒羅漢點點頭,環繞四周,目光掃遍整個角鬥場。


    他的樣子被投在大屏幕上,眾人低下了頭。


    “還有人麽?”


    鴉雀無聲。


    “很好,今天開始,三省四界,隻會有怒羅權一個聲音!”怒羅漢語調平淡,卻傳出老遠:“不服者,殺!”


    一個“殺”字,酣暢淋漓。


    眾人顫栗。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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