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迎著李曼歌的目光許開光終究沒有說出這句話。
見許開光沒說話，李曼歌失望地別過頭，苦笑道：“你肯定還很恨我吧！”
“如果我說當年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你會相信麽？”
許開光聞言轉過頭來，專心致誌地打量起李曼歌。
許開光早知道李曼歌很美。可月光下李曼歌的皮膚愈發白暫滑膩，吹彈可破，一雙盛著水光的眼睛，眼波流轉間說不盡的婉轉動人。
一切都像是迴到了十年前，迴到了三千六百五十二天之前。
李曼歌很快也發現許開光的目光黏在了她身上，這目光似乎有溫度，令她忍不住一陣臉紅心跳。想入非非。
難道他對自己還有感覺？
但很快，李曼歌的眸子就肉眼可見地黯淡了下去。因為許開光隻是看了那麽幾眼，便轉過頭，搖頭道：“太晚了，我們該走了。”
“等等，我沒有騙你，是真的！”李曼歌語速變快，“當年我不是自願的，其實……”說了一會兒，她頓住了，苦澀道：“你肯定不會信吧。”
許開光的背影頓了頓，停下了腳步。
“都不重要了。”
李曼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半晌她喃喃道：“我知道，你也許不會相信我的話。我知道，我錯了。但是，求求你，求求你，就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吧。”
說完這句話，李曼歌就忐忑地看著許開光的背影。
半晌，許開光轉過身，居高臨下，他用三十年來幾乎最真摯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道：“李曼歌，生日快樂！”
就在許開光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竟然有煙花從遠處射上天空，仿佛一道道逆射的流星射向天空，那是花朵，它們在黑暗中恣意綻放，下墜的青色吊蘭，紅色和金色交織成的夏菊，紫色的神秘的紫羅蘭，白色的蒲公英……李曼歌從未見過這麽美的煙火，天空像是變成了花籃。
許開光也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臉，李曼歌的側臉在煙花的照耀下流淌著淡淡的光，還有細細的淚痕。
“真美啊！”李曼歌低聲道。
沉寂了片刻後，最後一枚煙花升上天空，在天穹之上，它炸開了。墨綠、淡紫、水藍、月白，鵝黃……各種顏色的光在巨大的金色背景上拚出了文字。
“生日快樂！”
李曼歌瞪大了眼睛，難道真有這麽巧？扭頭看向許開光，隻見許開光似乎也有些錯愕，目光中充斥著驚訝。
真的就是這麽巧！也許，這是什麽上蒼的暗示也說不定呢？李曼歌的唿吸急促了起來，看向許開光的目光也變得熱切。
許開光很明顯感覺到了，低下頭，相視的那瞬間，他的心田似乎盛開了一朵花。
即使告訴自己一切都結束了，即使告訴自己他不會相信李曼歌的話，可他的腳就像是生了根，紮進了地麵。
見許開光沒動，李曼歌眼前一亮，慢慢站起來，顫抖著靠近。
淡淡的香氣鑽進鼻尖，夾雜了李曼歌身上的香水味和一絲醉人的酒香，許開光知道讓他有了奇怪感覺的是李曼歌白裙下令人口幹舌燥的嬌軀，比他以前觸碰時更加成熟迷人……
一想到這裏，許開光的心髒就不受控製的“砰砰”跳了起來，眼睜睜看著那具嬌美欲滴，誘人犯罪的身體慢慢靠近……
但就在李曼歌快要碰到他時，他轉過身，避開李曼歌的目光，沒有伸出手而是低沉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迴去吧！”
李曼歌愣了愣，看到許開光扭過頭不看她，心中如潮水一般湧上的欲望也如潮水一般褪去了，扭過頭，她苦笑一聲，低低應道：“好！”
自己真傻，以為做出了那種事後還能得到許開光的原諒。
之後李曼歌沉默的把許開光送到了學校門口。
“不用我再送你了嗎？”
“嗯，不用了。”從樓上下來以後，許開光就是這幅模樣，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曼歌看到許開光這模樣，芳心也黯淡下去，強笑道：“那好吧，再見！”
說罷李曼歌轉過身子，搖動車窗放下後，淚水已經蓄滿了眼眶。
目送李曼歌的車搖搖晃晃離開，許開光心中像是落下一塊大石，鬆口氣的同時卻又感覺少了點什麽，空落落的。
但他終究沒有走老路，他終究還是放下了。
……
魔都公安局的拘留室，門口站著兩個精幹警察，盯緊了每一個通過這條走廊的人，哪怕是他們的同僚。
沒辦法，因為這間拘留室裏關著的人實在太重要。
魔都藥業輝瑞製藥的老總，魔都的明星企業家，三十歲不到已經身家上億的富豪，公安部特批特大製毒販毒案的重要嫌犯，這種人給予再多的特殊關照也隻怕不夠哦！
“你們兩個，把門打開。”兩個警察抬頭一看，隻見蔡局長帶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走了過來，還對身邊那個男人禮貌道：“許先生，請進。”
兩個警察開完門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平時不苟言笑的蔡局長竟然會對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人這麽恭敬，還把他放進去和嫌犯共處一室，這人什麽來頭？
如果他們知道這就是把秦朗繩之於法的功臣可能就不會這麽疑惑了，不過可能會驚掉下巴。
那人竟然這麽年輕！
“許先生，你有十分鍾的時間。”
許開光點點頭，表示明白，輕聲道：“謝謝你。”要知道秦朗這樣的要犯在審訊前見什麽人，不能見什麽人絕對都要經過調查。而考慮到秦朗身份的特殊，整個魔都現在甚至隻有蔡決明一個人被允許接觸秦朗，放許開光進去，蔡決明也擔著風險。
“我才要謝謝你。”蔡決明客氣道。如果是其他人，蔡決明肯定不會放進去。但他蔡決明活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這麽佩服一個人。沒有一點外力，僅僅靠一個人，就搞定了一個特大販毒集團，這簡直是神話。
這種人絕對不會做出什麽對他不利的事，他對許開光放一百個心。
聽見有人進來，秦朗抬起頭。
他的臉上早不複之前驚慌的神色，但也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見許開光進來，他有些驚訝，臉上露出怨恨神色：“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許開光看了眼高處的攝像頭，看也沒看秦朗身前的椅子，而是走到死角，躲進了陰影中。
“我為什麽要迴答？”秦朗譏笑道：“你難道不覺得很可笑麽？我為什麽要迴答一個把我送進這兒的人的問題。”
“哦，你怎麽肯定是我把你送進來的？”許開光淡淡道。
“你當我是蠢貨麽？”秦朗嚴重充斥著怨恨，“隻有你，也隻可能是你，有那個能力把我送進來！混蛋！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你對我的評價還挺高，”許開光摸摸鼻子，靠在牆角，低頭沉聲道：“那你應該知道，送你進來的不是我，而是你犯下的累累罪行。”
“哈哈哈哈！”秦朗好像聽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笑話似的，被箍在椅子上的他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許開光冷冷看著他。
“你以為你有資格審判我麽？”秦朗恨恨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許開光，你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成王敗寇，你在這兒和我裝什麽正義侍者？”
“我手上沾了多少血，我比你清楚。我也不是什麽正義使者，不過是依命而行，”許開光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一雙招子燦爛得像是深夜的星，令秦朗不敢直視，“但我所碰之人，個個都有取死之道，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就是負義薄幸之輩，每一個我都親自反複確認過，從沒有錯抓一人。秦朗，你也是其中之一。”
許開光這話說得正氣凜然，秦朗為之氣奪，一時語塞。
“現在，迴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不介意沾上更多的血。”
被許開光威脅秦朗反應過來，一點不懼，不屑道：“這裏可是警局，如果你敢動我，你也走不出去。”他古怪地笑了笑：“甚至我應該感謝你，把我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秦朗啊秦朗，好歹你也和我一起讀過醫學院。你難道忘了想要殺一個人有多少中不被察覺的辦法麽？”見秦朗臉色一變，許開光輕聲道，“沒錯，他們肯定會懷疑最後和你接觸的我，但沒有證據，又能拿我怎麽樣呢？”
秦朗臉色一變，搖頭道：“不會的，你做不出來這種事！許開光做不出來這種事！”
“我今晚聽說，”許開光慢條斯理道：“十年前我看到的那一幕並非出於李曼歌本願。”
這話不亞於平地一聲驚雷。
秦朗呆滯一下，罵道：“賤女人！那個賤女人！我為她做了那麽多，她還是把我當作一條狗，可有可無麽！”
“所以，是真的？”許開光搖搖頭，垂下眼簾，又藏進了黑暗中，語氣一時陰森可怖起來。
迎著李曼歌的目光許開光終究沒有說出這句話。
見許開光沒說話，李曼歌失望地別過頭，苦笑道：“你肯定還很恨我吧！”
“如果我說當年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你會相信麽？”
許開光聞言轉過頭來，專心致誌地打量起李曼歌。
許開光早知道李曼歌很美。可月光下李曼歌的皮膚愈發白暫滑膩，吹彈可破，一雙盛著水光的眼睛，眼波流轉間說不盡的婉轉動人。
一切都像是迴到了十年前，迴到了三千六百五十二天之前。
李曼歌很快也發現許開光的目光黏在了她身上，這目光似乎有溫度，令她忍不住一陣臉紅心跳。想入非非。
難道他對自己還有感覺？
但很快，李曼歌的眸子就肉眼可見地黯淡了下去。因為許開光隻是看了那麽幾眼，便轉過頭，搖頭道：“太晚了，我們該走了。”
“等等，我沒有騙你，是真的！”李曼歌語速變快，“當年我不是自願的，其實……”說了一會兒，她頓住了，苦澀道：“你肯定不會信吧。”
許開光的背影頓了頓，停下了腳步。
“都不重要了。”
李曼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半晌她喃喃道：“我知道，你也許不會相信我的話。我知道，我錯了。但是，求求你，求求你，就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吧。”
說完這句話，李曼歌就忐忑地看著許開光的背影。
半晌，許開光轉過身，居高臨下，他用三十年來幾乎最真摯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道：“李曼歌，生日快樂！”
就在許開光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竟然有煙花從遠處射上天空，仿佛一道道逆射的流星射向天空，那是花朵，它們在黑暗中恣意綻放，下墜的青色吊蘭，紅色和金色交織成的夏菊，紫色的神秘的紫羅蘭，白色的蒲公英……李曼歌從未見過這麽美的煙火，天空像是變成了花籃。
許開光也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臉，李曼歌的側臉在煙花的照耀下流淌著淡淡的光，還有細細的淚痕。
“真美啊！”李曼歌低聲道。
沉寂了片刻後，最後一枚煙花升上天空，在天穹之上，它炸開了。墨綠、淡紫、水藍、月白，鵝黃……各種顏色的光在巨大的金色背景上拚出了文字。
“生日快樂！”
李曼歌瞪大了眼睛，難道真有這麽巧？扭頭看向許開光，隻見許開光似乎也有些錯愕，目光中充斥著驚訝。
真的就是這麽巧！也許，這是什麽上蒼的暗示也說不定呢？李曼歌的唿吸急促了起來，看向許開光的目光也變得熱切。
許開光很明顯感覺到了，低下頭，相視的那瞬間，他的心田似乎盛開了一朵花。
即使告訴自己一切都結束了，即使告訴自己他不會相信李曼歌的話，可他的腳就像是生了根，紮進了地麵。
見許開光沒動，李曼歌眼前一亮，慢慢站起來，顫抖著靠近。
淡淡的香氣鑽進鼻尖，夾雜了李曼歌身上的香水味和一絲醉人的酒香，許開光知道讓他有了奇怪感覺的是李曼歌白裙下令人口幹舌燥的嬌軀，比他以前觸碰時更加成熟迷人……
一想到這裏，許開光的心髒就不受控製的“砰砰”跳了起來，眼睜睜看著那具嬌美欲滴，誘人犯罪的身體慢慢靠近……
但就在李曼歌快要碰到他時，他轉過身，避開李曼歌的目光，沒有伸出手而是低沉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迴去吧！”
李曼歌愣了愣，看到許開光扭過頭不看她，心中如潮水一般湧上的欲望也如潮水一般褪去了，扭過頭，她苦笑一聲，低低應道：“好！”
自己真傻，以為做出了那種事後還能得到許開光的原諒。
之後李曼歌沉默的把許開光送到了學校門口。
“不用我再送你了嗎？”
“嗯，不用了。”從樓上下來以後，許開光就是這幅模樣，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曼歌看到許開光這模樣，芳心也黯淡下去，強笑道：“那好吧，再見！”
說罷李曼歌轉過身子，搖動車窗放下後，淚水已經蓄滿了眼眶。
目送李曼歌的車搖搖晃晃離開，許開光心中像是落下一塊大石，鬆口氣的同時卻又感覺少了點什麽，空落落的。
但他終究沒有走老路，他終究還是放下了。
……
魔都公安局的拘留室，門口站著兩個精幹警察，盯緊了每一個通過這條走廊的人，哪怕是他們的同僚。
沒辦法，因為這間拘留室裏關著的人實在太重要。
魔都藥業輝瑞製藥的老總，魔都的明星企業家，三十歲不到已經身家上億的富豪，公安部特批特大製毒販毒案的重要嫌犯，這種人給予再多的特殊關照也隻怕不夠哦！
“你們兩個，把門打開。”兩個警察抬頭一看，隻見蔡局長帶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走了過來，還對身邊那個男人禮貌道：“許先生，請進。”
兩個警察開完門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平時不苟言笑的蔡局長竟然會對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人這麽恭敬，還把他放進去和嫌犯共處一室，這人什麽來頭？
如果他們知道這就是把秦朗繩之於法的功臣可能就不會這麽疑惑了，不過可能會驚掉下巴。
那人竟然這麽年輕！
“許先生，你有十分鍾的時間。”
許開光點點頭，表示明白，輕聲道：“謝謝你。”要知道秦朗這樣的要犯在審訊前見什麽人，不能見什麽人絕對都要經過調查。而考慮到秦朗身份的特殊，整個魔都現在甚至隻有蔡決明一個人被允許接觸秦朗，放許開光進去，蔡決明也擔著風險。
“我才要謝謝你。”蔡決明客氣道。如果是其他人，蔡決明肯定不會放進去。但他蔡決明活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這麽佩服一個人。沒有一點外力，僅僅靠一個人，就搞定了一個特大販毒集團，這簡直是神話。
這種人絕對不會做出什麽對他不利的事，他對許開光放一百個心。
聽見有人進來，秦朗抬起頭。
他的臉上早不複之前驚慌的神色，但也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見許開光進來，他有些驚訝，臉上露出怨恨神色：“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許開光看了眼高處的攝像頭，看也沒看秦朗身前的椅子，而是走到死角，躲進了陰影中。
“我為什麽要迴答？”秦朗譏笑道：“你難道不覺得很可笑麽？我為什麽要迴答一個把我送進這兒的人的問題。”
“哦，你怎麽肯定是我把你送進來的？”許開光淡淡道。
“你當我是蠢貨麽？”秦朗嚴重充斥著怨恨，“隻有你，也隻可能是你，有那個能力把我送進來！混蛋！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你對我的評價還挺高，”許開光摸摸鼻子，靠在牆角，低頭沉聲道：“那你應該知道，送你進來的不是我，而是你犯下的累累罪行。”
“哈哈哈哈！”秦朗好像聽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笑話似的，被箍在椅子上的他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許開光冷冷看著他。
“你以為你有資格審判我麽？”秦朗恨恨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許開光，你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成王敗寇，你在這兒和我裝什麽正義侍者？”
“我手上沾了多少血，我比你清楚。我也不是什麽正義使者，不過是依命而行，”許開光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一雙招子燦爛得像是深夜的星，令秦朗不敢直視，“但我所碰之人，個個都有取死之道，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就是負義薄幸之輩，每一個我都親自反複確認過，從沒有錯抓一人。秦朗，你也是其中之一。”
許開光這話說得正氣凜然，秦朗為之氣奪，一時語塞。
“現在，迴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不介意沾上更多的血。”
被許開光威脅秦朗反應過來，一點不懼，不屑道：“這裏可是警局，如果你敢動我，你也走不出去。”他古怪地笑了笑：“甚至我應該感謝你，把我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秦朗啊秦朗，好歹你也和我一起讀過醫學院。你難道忘了想要殺一個人有多少中不被察覺的辦法麽？”見秦朗臉色一變，許開光輕聲道，“沒錯，他們肯定會懷疑最後和你接觸的我，但沒有證據，又能拿我怎麽樣呢？”
秦朗臉色一變，搖頭道：“不會的，你做不出來這種事！許開光做不出來這種事！”
“我今晚聽說，”許開光慢條斯理道：“十年前我看到的那一幕並非出於李曼歌本願。”
這話不亞於平地一聲驚雷。
秦朗呆滯一下，罵道：“賤女人！那個賤女人！我為她做了那麽多，她還是把我當作一條狗，可有可無麽！”
“所以，是真的？”許開光搖搖頭，垂下眼簾，又藏進了黑暗中，語氣一時陰森可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