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豪酒店門口,今夜賓客如雲!


    各式各樣的高檔轎車依次停在門口,紅色的尾燈依次閃爍,車門打開,先下來的是身穿禮服的男人,一水兒白色刺繡襯衣,分頭上抹著厚重的頭油,光可鑒人。


    隨後從車裏探出的手嫩白纖細,男人握住手,輕盈地拉住裹著綢裙的女郎,細長的高跟踩在地麵上,小腿繃出優美的弧線。


    就在這時,一輛s級的奔馳停在了門口。


    穿著燕尾服的迎賓侍者上來打開車門,先出來的卻是個女人——一個女仆。


    哪怕是最鎮定的賓客也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這邊,精致的女仆裝,微微隆起的胸,腰肢健美有力,而那雙長腿,挺拔不失肉感,勝過在場任何一位女士。但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個女人的眼神,寧靜淡然,淡然得不像是服侍主人的女仆,而像是手握權力一時落難的女王。


    什麽樣的人才能擁有這樣的女仆呢?


    女仆微微鞠躬,迎出了他的主人。


    看到那個男人的瞬間,大多數人都失望的“哦”了一聲。


    因為和女仆比起來,這位主人實在太普通了,普通到那身賽爾街的西服也像是在路邊隨便找了個老裁縫做得似的。


    但如果他們對上那個男人的目光,無論是誰,都會收起心中那絲輕慢,心髒一頓。


    剛剛掌握權力的人總是趾高氣揚,恨不得向全世界展現成就;過一段時間,他們漸漸會變得寡言,輕易不開口,但每次開口都會帶上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但這也不過是半吊子,真正在山頂的人,他們掌握權力的時間實在太久了,久到他們已經變得懶散,對什麽都提不起勁,除了眼中不時閃過的光他們會變得和那些廢宅差不多,但千萬不要因此就去冒犯他們,否則廢掉的隻有你。


    “我隻會送你到門口,進去之後先找到陶國謀,慢慢靠近他,不要引起注意。”秦紅拂低著頭,但因為身高,還是能看到許開光那張臉,所以她有些好奇,許開光以前參加過很多次這樣的聚會麽?否則他的表情為什麽那麽閑適淡然。


    許開光既沒點頭也沒搖頭,但秦紅拂確定他聽到了。


    侍者引他們到門口,穿過閃耀、寬闊的通道,空氣中香水氣息若有若無地浮遊,許開光所見隻有男人的背影和女人的香肩。


    直到侍者幫他推開通道盡頭的門。


    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忽然出現在前方視野裏,四麵八方都有金色的光照來,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巨大空間。


    這裏是正廳,秦紅拂的腳步適時停了下來,像在恭送許開光。


    許開光踏了進去。


    二人都沒注意到不遠處的身後,一道厲芒正鎖定了二人的背影。


    那道目光的主人和大多數男性一樣,襯衣分頭,攬著美麗的女士,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他長得比許開光還要普通,普通到人們都懶得看他。


    他一邊和身邊的女伴調笑一邊用餘光掃著那邊,攬著女伴的右手藏在口袋裏把玩著一把鑰匙。


    目光落在……許開光的西裝上。


    “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吧。”


    “嗯?聞先生,您在說什麽麽?”身旁婀娜的女伴注意到了他的低語。


    “沒什麽!隻是聽說宴會上會有煙花哦!”他笑得燦爛極了,“會在人群中綻放,美不勝收的煙花!”


    ……


    “陶國謀在你的十二點鍾方向你看到了麽?”許開光從路過的侍者托盤上優雅地取了一杯酒,目光假裝無意識地掃。


    隻見他的正前方站著一位紅光滿麵的……中青年?說他是青年可青年不會有那樣的威儀,說他是中年又顯得老了些。藏藍色西裝整齊幹練,修長的身體似乎每一寸都凝聚著力量,身邊圍著不少男女,可你隻要一眼就清楚,他才是中心。他很少說話,但每次說話時,必然都能令周圍的男女露出笑容或是沉思的表情——不是討好的那種。


    “很好,現在慢慢接近他,但不要靠得太近,等他接近你。”耳機裏的聲音頓了頓,“不用擔心,隻要他注意到你,肯定會接近你,你是今天新加的賓客,而且身份特殊,他一定會靠近你,等他靠近你後,和他攀談一會,找借口把他帶到我們在樓上準備的隔間,那裏完全安全,隻要讓他待在那裏直到宴會結束,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許開光不動聲色地點頭,他知道秦紅拂一定能看到。


    端著香檳,許開光百無聊賴地在會場中遊蕩,看似無意,隻是距離陶國謀越來越近。


    就在他和陶國謀的距離近到隻有四五步時,陶國謀終於注意到了他。


    隻見正在傾聽身邊人說話的陶國謀眼睛一亮,等那人話說完,他臉上帶著歉意輕聲說了點什麽後,腳步輕柔又有力地向許開光這邊走來。


    “很好,目標已經發現你了,資料你都記清楚了麽?”


    “當然,我是來魔都建廣場的富二代,而且準備一次建好幾個,陶市長我久仰大名很久了,如果方便,能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上去坐坐,我想和陶市長深入淺出地討論一下城市規劃……如果陶市長是位美女也許會忍不住甩我兩巴掌吧。”


    “別大意,如果殺手已經潛入,在你到達安全屋之前,就是他最後的機會。”秦紅拂沒理許開光的爛話,“當然,最好那個家夥知難而退,不要出現在這。”


    許開光沉默,周圍很嘈雜,但也很安靜。


    如果這是殺手最後的機會,那麽這就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了。


    他會怎麽出現在自己麵前呢?


    師傅?


    他的目光似乎沒有焦點地在四周掃來掃去,但隻有湊巧對上他目光的人才可能發現,那目光有多灼人。


    陶國謀離他越來越近,再有兩步就要到他身邊,他也不再掃視四遭,而是挺直身子,臉上擺出既不熱情也不冷淡的笑容,隨時準備握住對方伸出的手。


    遠遠地,宴會廳的角落,一個男人藏在陰影裏,看著二人,忽然遙遙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舉杯向麵前的空氣。


    就在許開光和陶國謀眼見就要靠上,雙手即將握在一起的時候,一個女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喲,這不是檀湘的小朋友麽?”


    許開光神情一怔,下意識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等看清來者,麵色一下古怪起來。


    “怎麽迴事?那個女人是誰,有危險麽?”耳機那頭傳來秦紅拂緊張的聲音,隨著牛桂香走到許開光跟前,陶國謀也停下了腳步,不用看也知道,很快又會有人把他圍住,許開光再想和他搭話,又要等待時機,而對陶國謀而言,在嘈雜的地方待越久,就越危險。


    許開光苦笑著搖搖頭,誰能想到他會在這遇上熟人。


    “牛小姐你好,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我還有點事,失陪了!”許開光聳聳肩,客套兩句,就想繞過他去找陶國謀。


    “哎,故人相見,何必這麽急著走呢!”誰知牛桂香卻不想放他走,腳步一滑到他麵前,左右張望:“檀湘呢,在哪呢?”


    許開光覺得一陣濃鬱的香水味躥到鼻子裏,不得不頓下腳步禮貌道:“張小姐今天沒來,我是一個人來的。”他有些惱火,但也很無奈,他總不能一把推開對方,這裏可是陶市長的晚會,如果他敢動手,可能會被直接扔出去吧。


    聽到這話牛桂香有點驚訝,也許沒想到許開光一個人也能進來這種高級晚會吧。但很快,她眼珠一轉。


    “原來是一個人啊!”她咬著紅唇,桃花眼中蒙上一層水霧,水汪汪地盯著許開光,像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肥肉,“那你不介意陪陪我吧。”


    “該死,陶國謀就快重新被人圍住了,”秦紅拂向來清冷的聲音首次出現了明顯的懊惱情緒,冷冷對許開光道:“見鬼!無論你用什麽方法,搞定你的小情人,趕快!”


    遠遠的,現在唯一能體會秦紅拂心情的男人舉著高腳杯放下也不是,繼續舉著也不是。


    “聞先生,您幹嘛呢?”女伴本在和人攀談,迴過頭一看隻見男人舉著高腳杯,僵住不動,好生奇怪,“難道是在醒酒?這裏的紅酒端上來前就醒過了。”


    “哈哈!”男人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尷尬笑兩聲把紅酒一飲而盡,著實鬱悶。


    她可不是我的情人啊!許開光苦笑,低頭一看,隻見牛桂香說完那句話後就和他越貼越近,近到現在他低頭就能將那誇張v領之下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將最自豪的東西壓在許開光胸前,感受到男人堅實的胸膛,她輕得像粉紅色棉絮的聲音飄進許開光耳中,“走吧,找個沒人的地方,我教你一點檀湘不會的事。”


    許開光看著麵前隻要動動手就能勾到的女人,哭笑不得。


    但牛桂香也許把許開光的笑當作鼓勵了,動作越來越大膽,就像一隻貼到獵物身上的八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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