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對他竊竊私語，滿臉幸災樂禍，高瘦男不動聲色，心裏卻憋著一把火。
“那不是葡萄球菌就是內毒素嘍！”最早和高瘦男子爭執的黑框眼鏡鼓舞道，優越地看了高瘦男一眼，心花怒放。
“也不是內毒素！”他還沒高興三秒，許開光就給他潑了盆冷水，“內毒素會導致微循環障礙，患者很明顯沒有。”
“這……”黑框眼鏡當然知道這一點，隻是他覺得說不準是內毒素變異了，或者檢查結果錯了呢？可在這位自稱在《生命科學》上發過論文的大牛麵前，他真不敢提出這觀點，怕貽笑大方。
“那你覺得是什麽？”這也不對，那也不對，醫生中終於有人忍不住高聲問道。
除了高瘦男子抱胸冷笑之外，其餘人等都將期待的目光投向許開光，隻等這位大牛給出答案！
“我也不知道！”許開光坦誠搖頭，“這種菌鏈和病征我一時也不能確定是哪種毒素。”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眾人滿意，尤其連這等大牛都給不出答案，讓他們更加失望。好一點的隻是唉聲歎氣，刻薄點的心裏麵就想了。
“搞半天他也不知道啊！”
“還以為大牛有多牛呢，不過如此！”
“別逗了，你們真以為這個年輕人能在《生命科學》這種級別的雜誌上發表論文？”高瘦男見眾人唉聲歎氣，心花怒放，指著許開光道：“這就是一個欺世盜名之輩，他說論文是他匿名發表的，誰知道真假？可他現在連黃老中的什麽毒都看不出來，這種人可能是大牛麽？你看他穿得，我都懷疑他是不是醫生。”
他當著這麽多同事麵侮辱了許開光，如果大家真信了他是能在《生命科學》發表論文的大牛級人物，以後他哪裏還有臉在魔都醫學圈混？他一定要揭穿許開光的真麵目，批倒批臭他。
許開光無言。
剛才眾人被《生命科學》四個字嚇到了，現在一降溫，心想對啊，他們浸淫醫道數十年都沒能在《生命科學》上發表過文章，這小夥子才學幾年醫，要擱他們醫院裏，這個年紀實習期剛過才轉正，怎麽可能有那麽大本事？除非這小夥子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可這種天才在國內他們怎麽可能都沒聽說過？說不準真是借著匿名在這裏胡吹呢。
想到這兒，眾人看向許開光的目光都變了，剛剛還驚疑不定，現在不屑一顧。歸根結底，他們還是不願意承認，他們這些天天被捧著的專家竟然還不如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毛頭小夥。
“我覺得有我們這些人幫黃老看病就夠了。這樣的欺世盜名之輩沒有資格待在這兒，我要求他滾出去！”高瘦男眼見眾人的目光都變了，趕緊乘勝追擊，煽風點火道。
“對，說得沒錯！”
“滾出去！滾出去！”多一個人到時候就多一個人分功勞，大家都懂。
反正有他們這群名醫在這兒就夠了！
“我覺得當前最重要的還是患者的病情，我們還是不要在這些事上浪費時間了吧！這小夥子醫術還可以，多一個人多份力啊！”馬老見群情洶湧，他左右為難，雖然他對許開光能在《生命科學》上發表論文也持懷疑態度，可許開光的本事他見識過，至少是一名經驗老道的醫生，這種大家應該群策群力的時候，多一個人黃階就多一分活命的機會啊！
見德高望重的馬老開口，要求許開光滾出去的聲勢弱了些，高瘦男見狀這個氣啊，剛才就是這老頭出言證明論文存在落他麵子，現在又來妨礙他。要不是這老棺材穰子資曆他比不了，他早罵上去了。
“馬老，您說得沒錯，這種時候的確該群策群力，可這家夥突然冒出來，一上來就大放厥詞，連身份都沒報過，誰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有他在，我們還怎麽團結一致啊？”高瘦男陰惻惻道，眾人這才想起，他們之間互相都認識，可這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大家都在魔都混飯吃，名頭也都有點，互相之間總有點眼熟，可這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眾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原來大家都不認識這小子！
“不用猜了，你們不認識我也正常，我剛迴國，在一座大學做校醫。”許開光淡淡道，“你們信不信任我我壓根不在乎，但黃階我肯定要救。”
校醫。眾人比剛才聽到《生命科學》四個字時還要驚訝，都呆了！
校醫啊！感冒的時候隻會說喝水，發燒就說要多出汗的那種？那算哪門子醫生？他們這夥三甲醫院主任級別的醫師竟然在這裏聽一個校醫瞎扯！
要不是大家都是文明人，都要罵娘了。
馬老也很驚訝，他沒想到許開光竟然僅僅隻是一個校醫，可轉念一想，這小夥子雖然隻是校醫，但在他麵前表現出的深厚功底做不得假，絕對是個經驗老道的醫生，想到這兒他也就安心了，校醫怎麽了，校醫就不是醫生了？
高瘦男本來領著眾人想要逼許開光道明身份，如果許開光來自就和那篇論文一樣無法證明的地方，那他就更篤定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了！可誰能想到這小子竟然傻乎乎的說自己是個校醫！原來他是個校醫！他真想仰麵大笑，看向許開光的目光輕蔑至極。
一個校醫，地位跟自己查了十萬八千裏，他說得話還能信麽？不用再煽風點火，大家都知道該站哪邊了！想到這兒，他眼珠子一轉，扭頭對馬老道：“馬老，您再仔細迴憶迴憶，論文那事您是不是記錯了？這小夥子可能不知道從哪本假書上看到了幾個詞語瞎蒙一通，您老英明一世，別到老被蒙蔽了。”這話說得恭敬，可裏裏外外意思眾人聽得分明，明顯在說馬老是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權威，跟著那人胡說。
有心思陰暗的還會想這裏似乎就馬老認識那個男人，不會是兩個人唱雙簧想把功勞獨吞了吧？
對，功勞，大家都是這麽想的，誰都知道黃階的身份，如果能把這人治好，那下半輩子可就不愁了，馬老雖然德高望重，可麵對這麽大的誘惑找個小夥子跟他演雙簧也不是不可能。
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沒衣服，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人的思想唯有這時能如此跳躍。
高瘦男見眾人若有所思，知道他們開始懷疑馬老了，很是興奮，他也有小九九，如果現在救活黃階，那肯定馬老功勞最大，可如果馬老臭了，那他不就……那可是黃家黃老板的一條命啊！真能救下這條命，自己別說這輩子，兒女下輩子都夠吃了！
“大家也別難為馬老了，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麽，”高瘦男假惺惺勸一句，又把矛頭指向許開光，高聲道：“我們先把這小子趕出去，然後再用葡萄球菌試一試，畢竟除了這小子口裏四六不著的論文之外，所有症狀都指向葡萄球菌中毒！”反正大家都不敢確定是哪種毒素，葡萄球菌最像，那就先試葡萄球菌，如果救活黃階他就發了！
“不能試！”許開光立即反駁道：“現在誰也不知道黃老到底中了什麽毒，如果一試之下過敏，黃老就死定了！”
“可笑，一個都不一定畢業了的校醫說得話能信麽？”高瘦男抓住許開光的身份死咬不放，這一刻高瘦男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白求恩，魯迅……上下五千年的正氣在他身上聚集，隻為揭穿眼前的欺世盜名之輩，“在這裏找一種壓根沒有的毒素，黃老才死定了！來來來，我們一起動手把他扔出去！”
“誰敢！”許開光怒目圓睜，對方質疑他的時候他沒生氣，對方侮辱他的時候他也沒生氣，可現在對方竟然視患者的生命為兒戲，他實在受不了了！
“你……”高瘦男被許開光突然爆發的氣勢嚇得一個踉蹌，可看到周圍人奇怪的目光馬上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校醫嚇到了，羞怒道：“保安，快過來！這裏有人鬧事！”
遠處的保安早發現這裏在爭吵，不過剛才那夥人吵得更兇時，他們上去後那夥人反倒一致說在討論病情，還鄙視地讓他們快走，令他們好生鬱悶。所以這次就沒管，可現在有人叫，他們不能當沒看到了。
許開光見麵色嚴肅的保安上來，麵色陰晴不定，這裏可是醫院，動手決計不能動手，可要乖乖出去，黃老可真要被這群庸醫治死了！
這些人為什麽就不信他！他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啊！即使不信他們也不能瞎用藥啊！奶奶，黃老死了倒黴得也不隻他一個，秦紅拂那小妞呢？
高瘦男見許開光麵色突變，還以為他怕了，義正詞嚴道：“知道怕就好，看你以後敢不敢再裝神弄鬼！也不知道什麽樣的蠢貨會去請一個校醫過來，出岔子那人一定要負責。”
“那不是葡萄球菌就是內毒素嘍！”最早和高瘦男子爭執的黑框眼鏡鼓舞道，優越地看了高瘦男一眼，心花怒放。
“也不是內毒素！”他還沒高興三秒，許開光就給他潑了盆冷水，“內毒素會導致微循環障礙，患者很明顯沒有。”
“這……”黑框眼鏡當然知道這一點，隻是他覺得說不準是內毒素變異了，或者檢查結果錯了呢？可在這位自稱在《生命科學》上發過論文的大牛麵前，他真不敢提出這觀點，怕貽笑大方。
“那你覺得是什麽？”這也不對，那也不對，醫生中終於有人忍不住高聲問道。
除了高瘦男子抱胸冷笑之外，其餘人等都將期待的目光投向許開光，隻等這位大牛給出答案！
“我也不知道！”許開光坦誠搖頭，“這種菌鏈和病征我一時也不能確定是哪種毒素。”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眾人滿意，尤其連這等大牛都給不出答案，讓他們更加失望。好一點的隻是唉聲歎氣，刻薄點的心裏麵就想了。
“搞半天他也不知道啊！”
“還以為大牛有多牛呢，不過如此！”
“別逗了，你們真以為這個年輕人能在《生命科學》這種級別的雜誌上發表論文？”高瘦男見眾人唉聲歎氣，心花怒放，指著許開光道：“這就是一個欺世盜名之輩，他說論文是他匿名發表的，誰知道真假？可他現在連黃老中的什麽毒都看不出來，這種人可能是大牛麽？你看他穿得，我都懷疑他是不是醫生。”
他當著這麽多同事麵侮辱了許開光，如果大家真信了他是能在《生命科學》發表論文的大牛級人物，以後他哪裏還有臉在魔都醫學圈混？他一定要揭穿許開光的真麵目，批倒批臭他。
許開光無言。
剛才眾人被《生命科學》四個字嚇到了，現在一降溫，心想對啊，他們浸淫醫道數十年都沒能在《生命科學》上發表過文章，這小夥子才學幾年醫，要擱他們醫院裏，這個年紀實習期剛過才轉正，怎麽可能有那麽大本事？除非這小夥子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可這種天才在國內他們怎麽可能都沒聽說過？說不準真是借著匿名在這裏胡吹呢。
想到這兒，眾人看向許開光的目光都變了，剛剛還驚疑不定，現在不屑一顧。歸根結底，他們還是不願意承認，他們這些天天被捧著的專家竟然還不如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毛頭小夥。
“我覺得有我們這些人幫黃老看病就夠了。這樣的欺世盜名之輩沒有資格待在這兒，我要求他滾出去！”高瘦男眼見眾人的目光都變了，趕緊乘勝追擊，煽風點火道。
“對，說得沒錯！”
“滾出去！滾出去！”多一個人到時候就多一個人分功勞，大家都懂。
反正有他們這群名醫在這兒就夠了！
“我覺得當前最重要的還是患者的病情，我們還是不要在這些事上浪費時間了吧！這小夥子醫術還可以，多一個人多份力啊！”馬老見群情洶湧，他左右為難，雖然他對許開光能在《生命科學》上發表論文也持懷疑態度，可許開光的本事他見識過，至少是一名經驗老道的醫生，這種大家應該群策群力的時候，多一個人黃階就多一分活命的機會啊！
見德高望重的馬老開口，要求許開光滾出去的聲勢弱了些，高瘦男見狀這個氣啊，剛才就是這老頭出言證明論文存在落他麵子，現在又來妨礙他。要不是這老棺材穰子資曆他比不了，他早罵上去了。
“馬老，您說得沒錯，這種時候的確該群策群力，可這家夥突然冒出來，一上來就大放厥詞，連身份都沒報過，誰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有他在，我們還怎麽團結一致啊？”高瘦男陰惻惻道，眾人這才想起，他們之間互相都認識，可這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大家都在魔都混飯吃，名頭也都有點，互相之間總有點眼熟，可這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眾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原來大家都不認識這小子！
“不用猜了，你們不認識我也正常，我剛迴國，在一座大學做校醫。”許開光淡淡道，“你們信不信任我我壓根不在乎，但黃階我肯定要救。”
校醫。眾人比剛才聽到《生命科學》四個字時還要驚訝，都呆了！
校醫啊！感冒的時候隻會說喝水，發燒就說要多出汗的那種？那算哪門子醫生？他們這夥三甲醫院主任級別的醫師竟然在這裏聽一個校醫瞎扯！
要不是大家都是文明人，都要罵娘了。
馬老也很驚訝，他沒想到許開光竟然僅僅隻是一個校醫，可轉念一想，這小夥子雖然隻是校醫，但在他麵前表現出的深厚功底做不得假，絕對是個經驗老道的醫生，想到這兒他也就安心了，校醫怎麽了，校醫就不是醫生了？
高瘦男本來領著眾人想要逼許開光道明身份，如果許開光來自就和那篇論文一樣無法證明的地方，那他就更篤定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了！可誰能想到這小子竟然傻乎乎的說自己是個校醫！原來他是個校醫！他真想仰麵大笑，看向許開光的目光輕蔑至極。
一個校醫，地位跟自己查了十萬八千裏，他說得話還能信麽？不用再煽風點火，大家都知道該站哪邊了！想到這兒，他眼珠子一轉，扭頭對馬老道：“馬老，您再仔細迴憶迴憶，論文那事您是不是記錯了？這小夥子可能不知道從哪本假書上看到了幾個詞語瞎蒙一通，您老英明一世，別到老被蒙蔽了。”這話說得恭敬，可裏裏外外意思眾人聽得分明，明顯在說馬老是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權威，跟著那人胡說。
有心思陰暗的還會想這裏似乎就馬老認識那個男人，不會是兩個人唱雙簧想把功勞獨吞了吧？
對，功勞，大家都是這麽想的，誰都知道黃階的身份，如果能把這人治好，那下半輩子可就不愁了，馬老雖然德高望重，可麵對這麽大的誘惑找個小夥子跟他演雙簧也不是不可能。
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沒衣服，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人的思想唯有這時能如此跳躍。
高瘦男見眾人若有所思，知道他們開始懷疑馬老了，很是興奮，他也有小九九，如果現在救活黃階，那肯定馬老功勞最大，可如果馬老臭了，那他不就……那可是黃家黃老板的一條命啊！真能救下這條命，自己別說這輩子，兒女下輩子都夠吃了！
“大家也別難為馬老了，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麽，”高瘦男假惺惺勸一句，又把矛頭指向許開光，高聲道：“我們先把這小子趕出去，然後再用葡萄球菌試一試，畢竟除了這小子口裏四六不著的論文之外，所有症狀都指向葡萄球菌中毒！”反正大家都不敢確定是哪種毒素，葡萄球菌最像，那就先試葡萄球菌，如果救活黃階他就發了！
“不能試！”許開光立即反駁道：“現在誰也不知道黃老到底中了什麽毒，如果一試之下過敏，黃老就死定了！”
“可笑，一個都不一定畢業了的校醫說得話能信麽？”高瘦男抓住許開光的身份死咬不放，這一刻高瘦男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白求恩，魯迅……上下五千年的正氣在他身上聚集，隻為揭穿眼前的欺世盜名之輩，“在這裏找一種壓根沒有的毒素，黃老才死定了！來來來，我們一起動手把他扔出去！”
“誰敢！”許開光怒目圓睜，對方質疑他的時候他沒生氣，對方侮辱他的時候他也沒生氣，可現在對方竟然視患者的生命為兒戲，他實在受不了了！
“你……”高瘦男被許開光突然爆發的氣勢嚇得一個踉蹌，可看到周圍人奇怪的目光馬上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校醫嚇到了，羞怒道：“保安，快過來！這裏有人鬧事！”
遠處的保安早發現這裏在爭吵，不過剛才那夥人吵得更兇時，他們上去後那夥人反倒一致說在討論病情，還鄙視地讓他們快走，令他們好生鬱悶。所以這次就沒管，可現在有人叫，他們不能當沒看到了。
許開光見麵色嚴肅的保安上來，麵色陰晴不定，這裏可是醫院，動手決計不能動手，可要乖乖出去，黃老可真要被這群庸醫治死了！
這些人為什麽就不信他！他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啊！即使不信他們也不能瞎用藥啊！奶奶，黃老死了倒黴得也不隻他一個，秦紅拂那小妞呢？
高瘦男見許開光麵色突變，還以為他怕了，義正詞嚴道：“知道怕就好，看你以後敢不敢再裝神弄鬼！也不知道什麽樣的蠢貨會去請一個校醫過來，出岔子那人一定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