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能禦風的沐少卿而言,別說是這高高的塔頂,隻怕讓他乘風駕雲都是可以的。


    淩月一點都不驚訝,更連頭都懶得揮過去看他。


    隻舉目遠眺,放了大心閑閑的問他,“想和我暢談登基感想麽?”


    很久以前沐少卿就覺得她說話很是有趣,聽她如此,便嗬嗬的笑起來。


    “來看看你可有找到想找的東西。”


    “沒有。”淩月腦子裏想的是寶塔一層被人搬走的那點疏漏,會是什麽內容呢?


    她想問身後的人,可又拿不準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


    這始終是他們沐家的地盤,他沒來過,不代表不知道,也許有人早就說給他聽了呢?


    也或許,他也被蒙在鼓裏,更或者她追尋出來的東西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她能在這裏,不代表幽夜也會在。


    太多的不確定。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這會兒終於到了沐州的國都,這座沐少卿自投羅網的牢籠,心裏總是莫名悵然的。


    她不說話,沐少卿便以為她真的在望著皇宮暗夜裏的景致。


    登基大典來的突兀。


    到了這時,已至半夜,還能看見宮人們提著燈籠,手裏捧著各色各樣不同的物件,加快腳步趕工籌備。


    那些今日頭一迴見的大臣,和炎碧形容的沒有太大差別,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最擔心的,還是不得君寵,觸了聖顏。


    現在,他是腳下這片土地的統治者,今後所有的人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說話。


    可……他卻不覺得快樂。


    “見到你姐姐了嗎?”默然中,淩月想到了,便問了出來。


    沒見到的是身後的男人,玉麵上輕輕漾過的一絲無奈。


    “見著了。”他答,不願多提的語氣。


    她也就識趣收聲了。


    想來,這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


    總有些人在歲月流逝裏會改變,更之餘多年不見,她的一切,都是他腦海裏一廂情願的臆想。


    沒準那個自小在這裏長大的長公主,離了皇宮,就不曉得要如何生活了,沐少卿甘願拿自己換她自由,人家興許根本不屑。


    若她足夠無聊,這會兒迴頭,或許還能看見小白臉失落的表情。


    反正這輩子,他和這個地方,千絲萬縷,脫不了幹係。


    正是在心裏唏噓的時候,就聽他問她,“你覺得這皇宮如何?”


    淩月悶聲,“覺得一個人被關在這裏太寂寞,想拉我下水陪你?”要是她不高興,一把火燒了幹幹淨淨都有可能。


    到時候沐州的頭號欽犯,非她莫屬。


    “這樣都被你瞧出來了~”沐少卿也笑,不過是苦笑,“看來我注定是個要抑鬱而死的皇帝。”


    真難得啊……


    一路上談笑風生的玉麵公子,彼時也高興不起來了。


    嘴上掛著興味的笑,想迴頭奚落他,卻在那一眼,淩月也啞然了。


    “如何?”站在她身後的男子展了展雙臂,有意向她展示那身華貴的金色似的。


    月下,那光似兇器,簡直要灼傷誰的眼。


    金絲繁複,堆刺出騰龍的圖案,環繞著他風姿卓越的身。


    龍袍,這天下隻得一人有資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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