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山身體一滯,頭也沒迴,拉開門獨自出去了,門也沒關,他的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小蝶,你有點過分了啊!”寧采臣搖頭訕笑。


    “活該,誰讓他要打我來著。”柳雅蝶淚珠重又衝眼眶裏衝出來,蠻不講理的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研究怎麽升官,這時候來管我了!真是豈有此理。”


    寧采臣輕輕搖頭,拉開了她的胳膊,過去輕輕的把門帶上了。


    “我不管了,采臣,明天我們就迴雲安市去,再也不理他了。”柳雅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扯過枕頭抱在了懷裏,委屈的道,“讓他自己去和郭老頭子解釋吧!”


    “好了,別生氣了,他不都走了嗎!”寧采臣坐在她身邊,伸手輕輕的抱住了她,溫柔的道,“乖啊!不早了,我們睡覺,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說。”


    “不許睡。”柳雅蝶甩掉鞋子,掙開寧采臣的懷抱,盤膝坐在了他的對麵,“說,那老家夥在陽台上都跟你說什麽了?都要告訴我,一句話都不能落下。”


    “沒說什麽啊!”寧采臣好笑的看著她,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才道,“你老爸其實也沒你說的那麽固執,他剛才就對我說,要我好好對你,娶了你,不許有別的女人。順便問了下郭義龍的事情。”寧采臣聳了聳肩膀,“就這些,沒了。”他刻意的美化柳定山,家和萬事興,他可不希望明天兩父女還處在冷戰的狀態。


    “他同意我們倆了?”柳雅蝶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當然。”寧采臣揚了下眉毛,“隻不過目前他還不許我們對外承認!”


    “虛偽的老家夥。”柳雅蝶的心情莫名的好轉,眼角都帶上了笑意,她猛地貼近了寧采臣,大瞪著眼睛問,“他真的同意了?你沒有騙我?”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這個做什麽!”寧采臣訕笑,故意道,“怎麽?難道你不願意啊?不願意那也就隻要算了……”


    “討厭,誰說我不願意的!”柳雅蝶伸手掐了他一把,惡狠狠的把寧采臣撲到了床上,然後趴在了他的身上,臉對著臉聳了下精致的鼻子,“哼,老家夥總算是幹了件好事!”


    兩人貼的很近,唿吸相聞。


    柳雅蝶嫣然一笑,忽然俯下了身去,湊近了寧采臣的耳邊,輕輕的唿出了一口氣,軟軟的問道:“大神棍,你還有沒有力氣?”


    140 預判死刑


    “采臣,真的還要迴我們家嗎?”雖然接受了寧采臣的解釋,但由於昨天晚上和父親鬧的太僵,柳雅蝶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願意麵對自己的老爸,臨出了酒店門,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當然,有些事情總是要解釋清楚才行的。”寧采臣笑笑,伸手攔出租車,“記住,見機行事,一切看我的眼色。”


    “嗯!”柳雅蝶順從的站在了寧采臣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滋潤,柳雅蝶看起來格外美豔,舉手投足之間都洋溢著撩人的風采,頗讓寧采臣不能自已。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時分,柳定山早已經打電話催促了兩迴。


    但折騰了近一個晚上了兩人還是賴床到了這個時候。


    本來,起床的時候,寧采臣都有些腰膝酸軟的症狀了,但一佩戴上具有加精氣的裝備《天機本錄》,馬上又變得神采奕奕了。這讓柳雅蝶格外驚奇。當然,更驚奇的是寧采臣,他原本還怕那個事情做多了會影響身體,現在看來完全不用顧慮了。


    出租車上,柳定山又打來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個酒店的地址,直接讓他們去酒店碰麵,就不用上家去了。


    酒店正是《天機本錄》算出的和郭連川命運攸關的富春酒店。


    乍一聽到酒店的名稱,寧采臣就莫名的有些悵然,他看著窗外,一陣的出神,命運他媽的果然還是在按照它的軌跡運轉啊!


    這是種奇怪的感覺,哪怕用《天機本錄》驗證過了很多次,他還是沒辦法去掉這種被人安排的無奈的感覺!


    曾幾何時,他也以為人的命運是由自己決定的,但現在,他對此也隻能嗤之以鼻了。若在有人向他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屁話,他肯定衝上去啐他一臉的口水。


    人的命,天注定啊!寧采臣發出一陣感慨,一點也沒有那種掌握著能改變他人命運能力的成就感。


    “喂!你怎麽了?”柳雅蝶感覺到了寧采臣情緒的反常,輕輕推了他一把,輕聲問道。


    “沒事!”寧采臣搖搖頭,笑道,“我在想一會兒怎麽忽悠郭義龍家的老頭子!”


    “哼!”柳雅蝶哼了一聲,忿忿的道,“管他呢,子不教父之過,活該他承受這個苦果。”恨屋及烏,郭義龍混賬,讓柳雅蝶連他老子也一塊恨上了。


    “話不能這麽說!也說不定他老子比較明事理呢……”寧采臣口不應心的為郭連川開脫,但在柳雅蝶頗為不屑的注視下,他也說不下去了,幹笑一聲幹脆不說了,郭連川要是明事理的話,也不至於千裏迢迢的跑來江北市興師問罪了。


    富春酒店一個包廂內,寧采臣兩人見到了等候多時的兩個老人。


    初一見麵,郭連川就向兩人投來了一道懷疑中帶著忌恨的眼神,他並不相信柳定山之前和他說過的話。他隻有一個兒子,郭義龍的失蹤差不多要了他的老命。


    而唯一的線索就在柳雅蝶和這個叫做寧采臣的人身上,他自然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放棄的。他甚至做好了和柳定山翻臉的準備。


    柳定山的性格他十分清楚,雖然目前柳定山比他爬的高,但畢竟柳定山在江北市的根基畢竟沒有站穩。郭連川很篤定,這個時候,柳定山是絕不會希望自己身上出任何事情的。


    “小蝶,過來見過你郭叔叔。”見到兩人,柳定山和藹的招手道,就仿佛兩人昨天晚上的芥蒂不存在一般。


    “郭叔叔好!”柳雅蝶乖巧的打了個招唿,外人麵前,她給柳定山留足了麵子。


    郭連川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唿。


    “寧采臣。”柳定山指著寧采臣笑笑,道,“老郭,你應該也聽說過的,這個名字最近可鬧得沸沸揚揚啊!”


    “嗯,當然聽說過,天下第一神棍,官二代殺手嗎!”郭連川冷笑了一聲,看著寧采臣,拿言語試探。


    身為江北省的官場中人,如果不知道雲安市那場轟轟烈烈的連環車禍,那才算是白混了。而且他在調查兒子失蹤這件事時,也從兒子的狐朋狗友中得到了這個名字,似乎這個年輕人和他兒子也有過節。


    所以,寧采臣也一直是郭連川懷疑的對象。雖然他的背景有些神秘,令人捉摸不透,但現在任何有可能對郭義龍失蹤有嫌疑的人都會引起郭連川的注意。


    尤其是,麵前的兩個嫌疑人還在一起,這就更值得懷疑了。看著對麵手挽手的兩人,郭連川的表情益發的陰霾。


    “過獎了,家傳的一些本事,上不得台麵。”寧采臣不以為意的道,雖然他嘴裏說著上不得台麵,但語氣裏的驕傲任誰都能聽的出來,尤其是,他還朝柳定山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柳叔叔倒是知道一些,是吧!”


    柳定山一愣,臉上閃過一絲不虞之色,搖搖頭卻沒有多做解釋。


    “就是,老爸這次在連江市立的大功還是采臣先算出來的呢!”柳雅蝶毫不客氣的替老爸解開了被他掩蓋的很好的底牌,雖然不知道寧采臣今天為什麽如此高調,但聰明的柳雅蝶還是選擇了配合。


    這種場合下,她很樂意偷偷拆一把老爸的台的,為寧采臣爭取些地位的。情郎至上,為了寧采臣,老爹的麵子完全可以退居二線了。說完,她還悄悄的朝寧采臣使了個眼色。


    寧采臣讚許的衝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老柳,還有這迴事?”郭連川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去,他疑惑的轉頭求證。


    “嗯,不錯。”柳定山責怪的瞪了女兒一眼,哈哈一笑,打起了官腔,“那件事確實是采臣先提出來的,不過,由於消息得來的方式有些特殊,不好向外通報,我也就壓了下來。”


    “哈哈!”郭連川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歎息了一聲,“民間多藏龍臥虎啊!”他咳嗽了一聲,轉動手裏的杯子,慢條斯理的道,“寧先生,既然你有如此本領,那小兒郭義龍的下落就勞煩你給推算一下吧!如能算出來,我將不勝感激。”說這話時,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寧采臣的眼睛,似是在觀察他內心的波動。


    說實話,打從確定了寧采臣的能力後,他對寧采臣的懷疑益發的深了。這種有特殊能力的人,要想對付一個和自己有過節的普通人,簡直太容易了。


    “算不出來。”寧采臣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學的這門卦術有些特殊,單給一個人算命,我必須要見到他本人才行。見不到本人,確實算不出來。”


    看到郭連川的臉色有些轉暗,寧采臣暗自冷笑一聲,話鋒一轉:“不過,郭叔叔的命運我倒是能算出一二。”他頓了一頓,看著郭連川,嚴肅的道,“如果我沒算錯,郭叔叔馬上就會麵臨一場劫難!”


    從進門後,郭連川的一係列微小的表情都沒有逃過寧采臣的注意,那時,他也就知道,和這個老家夥可能無法善了了。


    所以,寧采臣迅速的改變了之前和解的想法,準備直接進行他計劃好的殺人滅口計劃了。如今事物繁多,他實在不想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聲耗費心思了。


    看著對麵側耳傾聽的郭連川,寧采臣心中歎息了一聲,為他判下了死刑,斬草除根吧!官官相護,這些官場上的老家夥做正事不行,背後捅刀子倒個頂個的是高手,在他兒子手裏栽了一次,再倒在他老子手裏一次可就太冤了。


    141 天機可泄


    “劫難!”郭連川眉毛高高揚起,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他忍住心頭的悸動,問,“什麽劫難?”


    柳雅蝶不解的看向了寧采臣,有些搞不明白他要幹什麽?


    同樣,柳定山也很疑惑,他不動聲色的喝了口水,期待寧采臣的下文,他的心砰砰砰加快了跳動,這又是個驗證寧采臣神奇能力的機會,如果這次他又被他說對了,他可真的要下定一切代價把寧采臣也要綁上自己的戰船了。


    有了這樣的人才,就是得罪全天下人也可以高枕無憂啊!


    成功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寧采臣淡淡一笑,故作高深的吹著茶杯裏漂浮的茶葉沫子:“郭老爺子,你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經常出現頭痛、身體麻木、眼前偶爾發黑之類的症狀?”他說的很篤定,來之前,他可是做足了功課,既然《天機本錄》上說他是中風,那說一些中風的預兆總是沒錯的,沒可能隻喝一頓酒就會突然中風的。


    果然,郭連川的臉色也隨著寧采臣的話語逐漸變得陰晴不定,連他一直握著水杯的手也有了些顫抖。


    很顯然,寧采臣賭對了。


    柳雅蝶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寧采臣連醫術也這麽高明了。


    更讓她不解的是,寧采臣為什麽要把這些告訴對麵的老家夥!


    郭連川訕笑了一聲,咬咬牙很坦然承認了:“寧先生的醫術果然高明,最近一段時間我確實感到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本以為是因為小龍的事擔憂才造成的,但現在看來不盡如是啊!”他的口氣緩和了很多,寧采臣告誡的話讓他稍稍的放鬆了懷疑。


    包廂門被推開。


    點的菜被依次送了上來,裏麵的四個人適時的都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酒菜上完,打發走了服務員。郭連川才微笑著舉起了手裏的酒杯,對準了寧采臣,緩和剛才造成的尷尬:“既然寧先生說中了我身體上的症狀,想必心中也有了解決知道,咱們大家都舉杯,喝了這杯酒,聽寧先生的後文。”


    “對,對,采臣。來,端起來酒杯。”柳定山也附和道。


    寧采臣按住了酒杯不動,終微笑著看著對麵的郭連川,看到郭連川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他不動,自然別人也不動。


    “看來寧先生是對我剛才的態度不滿意啊!那我就先自罰一杯。”郭連川尷尬的笑笑,自找台階,舉手就要把酒杯送到自己的嘴邊,性命攸關,有在大的恩怨,他也可以暫時放下。有什麽能比活著更重要呢!要知道,寧采臣“天下第一神棍”的稱號在那放著呢!由不得他不信。


    “我要是你,就放下手裏的酒杯。”寧采臣溫和的笑笑,在他的酒即將入口的那一刹那,開口道。


    郭連川一愣,手僵在了那裏,臉色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酒桌上,任誰在這種情況下被打斷也不會好受的,他已經自降了一截身份了,但寧采臣在這樣分明就是侮辱了。他冷哼了一聲,重重的把手裏的酒杯蹲在了桌子上:“寧先生,難道嫌棄我這個老頭子的一杯酒嗎?”


    柳定山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柳雅蝶也很愕然,猜度寧采臣的心思,難道采臣要借故羞辱他嗎?那這樣做也太不明智了!


    “郭叔叔誤會了。”寧采臣不以為意的搖頭笑笑,“我不讓你喝自然有不讓你喝的道理。”


    “什麽道理?”郭連川徹底掉進了寧采臣的陷阱裏,條件反射的反問道。


    寧采臣抬眼皮看了他一眼,鄭重其事的點著桌子上的酒道:“因為你的劫難就應在今天的這頓酒上。”


    話音一落。


    桌子上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這次,連柳定山也不淡定了,手一縮離開了酒杯,仿佛拿著的是一杯毒藥一般。


    “難道酒裏有毒?”柳雅蝶的想象力最豐富,驚訝的叫了一聲,說完練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吐了下舌頭低下了頭。


    寧采臣白了她一眼,搖頭笑笑:“胡說什麽呢!酒裏怎麽會有毒!”說著話,他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哧溜一口,喝了個幹幹淨淨,砸吧了一下酒的香味兒,他才敲著桌子道,“我喝沒事,你喝沒事,柳叔叔喝也沒事,唯獨郭叔叔不能喝!”


    寧采臣把家傳的算命忽悠術運用到了極致,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以至於他們把來吃這頓飯的目的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說?”“為什麽?”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話出口後卻又同時沉默了。


    郭連川卻鬆了一口氣,柳雅蝶也發問,那就證明這件事不是事先排練好的,他的神色稍稍恢複了些正常,苦笑:“采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采臣。你就別吊著郭叔叔了,有什麽就全說出來吧,都快把我急死了。”這個時候,他幾乎把寧采臣的懷疑消除了五分。


    “中風。”寧采臣眼睛掃過眾人,最後目光定格在郭連川的身上,吐出了兩個字。


    “中風?”郭連川陡然愣住,汗水忍不住從額頭滲了出來。


    “不錯。”看著對麵蒼老的郭連川,寧采臣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為了自己以後的安生,他還是咬咬牙繼續害人,“郭叔叔,其實,我之前說的那些征兆早就預示了今天這次災難的發生,我不是醫生,看不出你的病因,但我卻能從你的麵相上看出,你今天必有一劫,而劫難就應在這頓酒上。如果我沒看錯,你隻要喝了這頓酒,那麽過後必然會造成酒後風。輕則腦癱,重則喪命。”


    一字一頓,好像重錘一般敲在了郭連川的心上,他麵如土色,木呆呆的傻在了那裏,驚出了一頭的冷汗。


    “采臣,你說的都是真的?”柳雅蝶驚訝的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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