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修心中一陣感動,展開衣服看時,是件長袍。他很適合藍色,穿上,應該會合適吧。


    漫修忽略了那縫的大小不一的針腳兒,小心翼翼的將衣服穿在了身上。肩部,明顯寬了些,袖子,也似長了一截。雪兒給他整理時,一使勁,還把新衣裳給拽開了一道縫,明顯,就是縫的不結實的結果。


    噗,噗,剛還調皮美麗,河東獅吼的雪兒此刻竟在哭!漫修趕忙去給她拭淚,並安慰她道,“瞧,這幾日可能吃得太好,竟長了些肉,把雪兒辛辛苦苦縫製的衣裳都給撐破了。真是該死,該死!”


    “嗚嗚……”漫修沒想,這不勸還好,一說卻讓雪兒哭得更兇了。


    “雪兒,你別哭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瞧,用這腰帶一係不就好了,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我真不是有意弄壞你的衣服的,這麽漂亮,我哪裏舍得……”


    漫修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感覺到嘴唇上一陣熱,伴隨著臉龐上還有兩行涼意。天哪,雪兒正在吻他!他不是在做夢吧!


    漫修的眼睛睜得很大,半晌,才反應過來。想當初,可是因為和這位小姐一次意外的親密接觸,就差點沒要了他的小命,可如今,雪兒卻如何……想著,漫修趕忙將雪兒推了開來。可是,卻見雪兒臉龐上的兩行淚流的更加厲害了。“漫修,我知道你的苦衷,我也知道你因為擔心自己的未來隨時可能出現危險,而始終不會談及愛情。可是,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除了你,我這輩子誰都不嫁。我知道,我曾經傷害過你,也許你根本不會接受我的情,但是,我決定付出了,義無反顧。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覺得天都是昏暗的,沒有陽光,沒有生機,沒有希望。我不想再在等待你的日子裏煎熬了。因此,無論是二品的馬帥也好,西夏的王爺也罷,你到哪裏,我就會跟到哪裏,你是奴隸,我就當奴隸的跟班,你死,我也與你共赴黃泉!”


    漫修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落下來。他究竟何德何能,讓一個又一個的女子為他粉身碎骨?一個傷透了心還要幫他的牧蘭之不說,還有一個為他生死未卜的祁天晴呢?現在,又有個願意與他生死與共的杜雪兒,漫修,真的很想哭。他一生不想負別人,不想拖累別人,可注定,他就是要……


    可是,還沒等他狠心的迴絕,隻見雪兒的雙手早已纏繞上他的脖頸,那個伴隨熱淚的吻再次輕輕的啄了他的唇,“不要拒絕我,你拒絕也沒有用的。你不是真的討厭我,你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我的,是不是?”


    漫修承認,他的心是軟的,尤其在內心深處,有那麽一片地方,是柔軟不可觸及的。可今日,雪兒深深的觸及到了,他的心一下子陷落進去,無法自拔。理性一點的話,他該很幹脆的拒絕的,就像當年拒絕牧蘭之一樣。可是,話到嘴邊,怎麽說出來就這麽難呢?


    “喂,我叔叔給的禮物你們看了嗎?”就在此時,世綾突然闖了進來。顯然,雪兒和漫修曖昧的姿勢讓世綾也一起陷入了尷尬。


    “那個,禮物……”漫修也有些慌張,剛被雪兒弄得,心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這時候,臉還有幾分緋紅,連說話,都有些不利落了。


    “這不是在這兒擱著嗎?你們可都準備好了?”世綾看到了桌案上的禮物盒,走了過去。


    “準備好了?準備什麽?”


    “怎麽?你們沒看?白讓我幹等了這許多時間!到現在,你們都在幹什麽啊?哦,我知道了,知道你們都在幹什麽了……”世綾看著漫修和雪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倒把這兩人弄了個大紅臉。可想要解釋一下,真又不知從何說起,隻怕越抹越黑了。


    “到底是什麽禮物啊?還要我們準備的?”雪兒強把話題從他倆身上給拉了開去。


    “反正就一個時辰的時間,你們看著辦吧!”不知怎地,世綾竟有些莫名的生氣。恐怕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這是因為秦漫修耽誤了時間呢?還是葉家不給她西夏麵子?又或者是,看到秦漫修與杜雪兒那般,她有些嫉妒不開心了呢?


    “什麽一個時辰?什麽看著辦?”此時,葉子廉也從外麵走了進來,而身後跟著的,不是葉子奇又是誰!


    莫名的,漫修一陣心慌。該不會,要出什麽大事情了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 為母梳妝


    “是這樣的,王爺給了我一個時辰的時間,讓我把事情辦妥。”漫修解釋道。


    “哦,就是這個?”


    “是的。”


    葉子廉走到桌案前,打開了禮物盒,看下,卻著實一驚。漫修見葉子廉如此驚訝,也不覺往前湊了湊,看時,也是一愣。


    “啊!這不是你的奴隸契約嗎?上麵,還蓋有西夏王爺李青林的印章,他說這是送與葉大人的禮物,那不就是說,把你送給葉大哥了嗎?”雪兒說完自己的解釋,差點沒再哭出來,交給葉子廉,漫修是蘇家獨子的身份不說,光大赦天下那一條也足以讓他擺脫桎梏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等等,這裏還有封信。”


    葉子廉拿出信來時,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間,剛李世綾明明就問他們商量好了沒有,可見,對方並非隻是送禮這麽簡單了。


    “上麵寫些什麽?”葉子廉剛打開信,雪兒便急切的問道。


    看完信,隻見葉子廉一臉嚴肅,這更讓雪兒的心焦急了起來,“到底寫了什麽?他要我們準備什麽?該不會是……”雪兒本想說該不會是送來秦漫修,卻要孟伯母的命去抵吧,畢竟漫修不是秦威的親生兒子,就算帶去西夏祭奠那個什麽卿王妃也無甚意義,還白白的玷汙了他卿王妃的墳墓。可孟伯母就不同了,她可是秦威唯一的妻子,拿對李王爺已無意義的漫修與她換,怎麽也是說得過去的。


    “是啊,大哥,信上說些什麽啊?”葉子奇見子廉的表情有些異常,不禁也好奇的問道。


    “喏,信在這裏,你自己看吧。”說著,葉子廉把信遞與了弟弟子奇。且說葉子奇半信半疑的將信接過,看後,竟皺了皺眉頭,對漫修說道,“你啊,還真不讓人省心。”


    葉家兄弟的表情和反應讓眾人的心頭莫名的蒙上了一層陰影,看來,是這李王爺要求什麽了,雖能做到,是否也會付出相對大的代價呢?


    “到底寫的什麽?兩個大男人,看個信卻這般吞吞吐吐!”雪兒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信從葉子奇的手中奪了過來,讀道,“人物俱在,就此奉上。禮儀之邦,禮尚往來,今迴西夏,祭祀亡妃,望豈成全,予秦威祭。”


    “什麽?這李王爺也太過分了吧。秦伯父都過世那麽多年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居然還要求咱們給他秦伯父,讓他去祭奠他的亡妃?”


    “喂,你說話小心啊!什麽叫太過分了?秦威殺了我卿姨,用他祭奠不是很應該的嗎?”世綾一聽對方說叔叔不好,不由反駁了起來。可說出來,又覺哪裏不對,秦威,不就是秦漫修的父親嗎?想著,忙看向了秦漫修。


    沒想,漫修竟是一臉風輕雲淡,似還帶著微笑。“祭祀,不一定是活人或死屍啊。”


    “哈哈!”就在漫修說出這句話時,葉子廉再也忍不住他一直假裝的嚴肅模樣,大笑了起來。


    “葉大哥……你,沒事吧?這時候,還笑得出來?”葉子廉這一笑,卻著實讓雪兒愣住了,可再看漫修時,也是笑意甚濃,究竟怎麽迴事?祭祀,不一定是活人或死屍,什麽意思啊?那李王爺要秦威祭奠他的王妃,既不要活人,也不要死屍,那……


    “哈哈!李小姐,迴驛館時請務必代在下向王爺謝恩。至於祭奠一事,我這就去安排。”


    “葉大人客氣了。那世綾就在此等候,一個時辰的時間,沒剩多少了。”


    “請。”


    看著廳上旁人都一臉明了的樣子,雪兒卻更加詫異了。“到底怎麽迴事?你們不能隻瞞我一個啊?”


    看著雪兒急切的樣子,漫修笑得更加厲害了。“我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在你的身上可謂體現的淋漓盡致。李王爺既肯如此大方的將我與奴籍一並送來葉府,不就代表著已不計前嫌了嗎?至於祭奠,是一定要進行的。單就他對卿王妃,其實除了愛,已容不得其他事物摻雜了。可是,就西夏對宋來講,王爺還是要給西夏爭足麵子的,他當時可是對整個西夏起誓,要為卿王妃報仇雪恨的。如今,我父親已身死多年,屍骨亦不知在何處,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他特意為此事來了一趟,總得在祭奠時擺上件父親的遺物,也好實現當年對卿王妃和西夏人的承諾吧。李王爺,當真大度之人,漫修佩服,感激!”


    “哦,原來如此!他是想要一件屬於秦伯父的東西,給卿王妃祭奠。一方麵實現了他的諾言,一方麵放過了孟伯母和你,又體現了他西夏人的大度,一箭雙雕啊。”


    “嗯,真是聰明,說得極對。”


    “嗬嗬,也不知剛才是誰說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在我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昂?”


    聽著雪兒的陰陽怪氣,漫修尷尬的笑了笑。


    “漫修,聽說孟伯母身上的那把匕首就是秦行營的是嗎?就用那個代替秦行營,去西夏走一遭吧。”葉子廉建議道,漫修也默默的點了點頭。


    “好啊,咱們走,去看看孟伯母去。”雪兒說著便拉漫修出了門。


    走進別苑,漫修一眼便看到了在門口處說話的林義和袁非。正要上前去叫,門聲一響,裏麵出來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林義的夫人。


    “漫修!”漫修的身影顯然已被這位姨母捕捉了到,林夫人立刻激動的上前將其擁入懷中,淚水,如塌了堤壩的洪水,從眼中湧出。


    “姨母。”


    “我的孩子,我的好孩子,你受苦了!都怪姨母,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白白受了這麽多年的苦!認迴了家,卻還去受這份罪!看看,都瘦成什麽樣子了!”淚水伴隨著關切的話語,卻深深的溫暖著漫修的心。


    “好了,孩子也累了,讓他歇歇吧。”看妻子如此緊的抱住漫修不放,生怕他憑空消失一般,林義不禁上前勸阻道。


    “姨父,袁叔叔。”想來,姨父這個稱唿還是當初為了不傷他們的心,才勉強叫的。可是叫習慣了,也就成自然了。誰料想,這自然竟是真的。


    “嗯,進去看看吧。”林義拍了拍漫修的肩膀,袁非也示意漫修先進屋去。漫修知道,這屋裏麵,就是分別了多年,在周府短暫的重逢,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的母親,孟靈。


    “漫修哥哥,你來了?”一進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金蘭,還是如天仙般的漂亮,可是,幾年的時間卻在她的臉上多添上了幾道歲月的愁容,看來,葉子廉的事情,再加上他的,對金蘭的心理都是個極大的挑戰。而她現在,笑得如此甜美動人,這,就是所謂的苦盡甘來吧?


    母親,那個坐在梳妝台前,正在被金蘭挽著發髻的曾經的溫婉女子,現在,依舊是那樣的端莊賢淑,而且,經過金蘭的一雙巧手打扮,母親可謂更加美麗了。可是,那美麗臉龐上鑲嵌著的不和諧的木訥的表情,再次深深的刺痛了漫修的心,母親,這個勇氣十足的女子,都經曆了怎樣的坎坷?


    如果眾人說的是真的,他真是金華蘇家的獨子的話,那為了救他,母親可謂經曆了生與死的考驗。七年,母親養育了他七年,對於一個未婚年少的女子來說,這意味著什麽更是不言而喻。不光對他,對父親,母親也盡了最大的努力,最後更是寧死也不交出父親用生命換迴的秘密……這一生,這個名叫孟靈的女子的一生,最輝煌的時刻都獻給了他和他的父親。而剩餘的半生,卻要在時刻的不清醒與糊塗中度過,想著,便心痛萬分。


    “娘……”漫修像隻乖巧的小貓一樣,輕聲走到母親身後,雙手極輕的搭在母親的肩膀之上,靜靜的望著銅鏡中的母親。


    而幾乎就在同時,金蘭停下了挽發髻的手,將梳子順勢的遞與了漫修。這,也許就是心靈相惜吧,她相信,漫修是想親自給他的母親梳梳頭的。


    果然,漫修什麽也沒說,便接過了梳子,輕柔的,給母親梳理著有些淩亂的長發。十五年了,曾經那樣年輕的母親現在也有白發了,一陣悲苦湧上心頭。


    “漫修,我的好孩子。你已經都知道了吧?她便是靈兒,是蘇家我妹妹的貼身丫鬟,你出生後,妹妹便把照顧你的職責交予了她。劉喜那個天殺的,居然那樣的害我妹妹妹夫,連不懂事的你都不肯放過。多虧了靈兒啊,否則,我哪裏又能再見到你,就算死了,又哪裏有顏麵再見我的妹妹妹夫呢?”林夫人哽咽的邊流淚邊說道。


    對於林夫人的妹妹妹夫,也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漫修是沒有一絲印象的,可是,見林夫人如此為人,那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應該是個溫婉賢德的女子吧。生他,卻沒有機會養他,他與母親的緣分到底還是淺了些,是他無福了。


    可是,無福又便是有福。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再有孟靈這樣勇敢的母親,和秦威那樣英雄的父親呢?


    想來,他該十分感激上蒼的,給了他生的機會。


    第二百九十章 萬事俱備


    “已經請過大夫了。說孟伯母身體十分健康,這些年應是過得不錯。至於記不起事情,不與人說話,應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才變得如此的。大夫開了藥,也已經喝過幾日了。雖然可能花的時間長些,但相信孟伯母一定會恢複健康的。”跟在漫修和雪兒後麵進來的葉子廉緩緩說道。


    漫修聽後心裏一陣感激,葉大哥還是處處為他著想的,知道他此時在葉府見到母親是既興奮又難過,遂故意挑了些讓他能振奮精神的話來說。“謝謝你,葉大哥。也謝謝你們。娘要是知道的話,相信也會像我一樣,會很開心,很感激的。今後,有我陪著她。不論她好與不好,都不會再孤獨,也不會再受到傷害了。我,也一樣。”漫修想到了當年他對父親的承諾,要好好照顧母親的。時隔十五載,才兌現這個承諾,他,是有愧的。好歹聽葉子廉說母親這些年應過得不錯,才算安慰了一下他內疚的心。而對母親不錯的那個人,應該就是當年要殺他滅口的朱四吧。想來,世事,真的很無常啊!


    “漫修,不要再說什麽感激之類的話,也沒有什麽孤獨,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不是嗎?”


    漫修環顧屋中之人,是的,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若沒有這些親人朋友的幫助,他怎麽能走到今天,活到今天呢?


    想著,漫修微微一笑。


    “是啊,明兒一過,你的大仇報了,西夏王爺走了,剩下那金華的案子,隻要我哥在,準能給個漂漂亮亮的答案,秦漫修,你好福氣啊,一切可謂順水順舟啊!”葉子奇也樂不顛的說了一嘴。


    “明兒,我的大仇報了?”漫修剛給母親梳好一個漂亮的頭型,待要給她戴上個發簪裝飾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迴頭疑惑的看看葉家兩兄弟,有些嚴肅的問道,“此話怎講?”


    就在葉子奇說出那話時,葉子廉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漫修的性格絕不是那種能糊弄過去的,於是,開口說道,“本來想明日給你個驚喜的,既你問起,也就不瞞你了。明日宮宴,萬歲已做好一切準備,趁周可參加宮宴不得帶兵器隨從的檔兒,將他逮捕,送開封府審問。”


    “什麽?”漫修差點沒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出現幻聽了呢。


    “你也不必如此驚訝,我們可從不打無把握的仗。證據,早就送到萬歲爺的手中了。這周可也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私通遼和西夏,想要自己坐龍椅。龍椅是那麽好坐的嗎?”葉子奇一臉得意的說道。


    “證據?什麽證據?”漫修仍舊一臉疑惑。


    “哈哈,當然是我拿到的了。難道還指望你啊?說起來,還得多虧鶯兒那丫頭,居然那樣死心塌地的跟著我,還為我偷取了鑰匙,讓我輕輕鬆鬆的拿出了那樣的鐵證。要不是忌憚周可他手中的兵馬,早就將他逮起來了。不過這也無妨,二品馬帥,最多就做到明日了。”


    漫修聽完葉子奇的解釋,半晌沒言語。


    “怎麽?你不信我能拿到鐵證?你也太小看我的實力了!我明著告訴你吧,你去周府為奴,就是萬歲爺特地安排的,當然不是指望你能拿到什麽推倒周可的證據,隻是讓你吸引周家的注意力,讓他們以為你會有什麽作為,而你也確實成功的做到了。至於我呢?被爹趕出家門,過得不如意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可是,眾人不知道的便是,爹在我十分潦倒的時候找到了我,並給了我個翻身的機會,那就是想辦法進入周府,拿到周可犯罪的證據。拿到的那日,我便可以再恢複葉家二少爺的身份,便是他的兒子。”


    “所以你想辦法接近周欣然的丫鬟青妹,想通過她進入周府?”


    “是,可是沒想到那丫頭居然對我一片癡心,還冒險去偷盜了周欣然的首飾變賣與我,差點壞了我的大計劃。幸好,天不亡我,陰差陽錯,居然我就這樣大大方方的進入了周府,雖然是去還債,過得也比我之前想象的混入周府後的日子要差很多,但是,終究還是給我提供了個很好的機會。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周欣然呢?”


    “你說鶯兒給你偷的鑰匙,那樣重要的東西,周可必不會將鑰匙交予他人保管,包括周欣然,鶯兒既是周欣然的貼身丫鬟,又如何有機會接近周可,還偷到了他的鑰匙呢?”


    “嗬嗬,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啊。你放心,這點我早就想到了,那鶯兒雖然是周欣然的丫頭,卻是有機會跟著那位周小姐去其母胡夫人房中的。你說巧不巧,那日周欣然打發鶯兒去胡夫人處報個信兒,說她身體不適,就不去夫人那裏了。鶯兒去時,恰趕上周可在房中沐浴,胡夫人呢,剛巧又不在房中。而鑰匙,就擺放在桌子上。”


    “所以鶯兒印下了幾把鑰匙的形狀?”


    “哈哈,算你聰明!我可是對鶯兒承諾,隻要偷到鑰匙,此事成功,她就是我葉子奇的正室夫人。這個誘惑力,可比她一輩子跟在那個不知哪時發瘋的周欣然身邊當丫頭好多了!我都沒想到鶯兒這丫頭辦事這麽利落,所有的鑰匙,她居然都印了個遍!現在,咱們去周府的哪個秘密之地,都可以大大方方的從正門兒進啦,哈哈!”


    葉子奇口沫橫飛的說到此時,卻發現,不僅漫修,連哥哥葉子廉的臉也是陰晴不定。


    “你們,都怎麽了?能抓到周可,不好嗎?你們不高興嗎?哥哥,他可是差點派人殺死你啊!秦漫修,就更不用說了!”


    “好!高興!可是,你不覺得鶯兒偷鑰匙時,太多的巧合了嗎?”葉子廉在剛剛見到拿迴證據的葉子奇時,一時高興的忘了形,也沒仔細問問,便草率的派楊全把證據送入宮中,不出意外的話,萬歲此時已經接到那厚厚的一摞通敵證據了。可是,此時聽葉子奇講述鶯兒偷盜鑰匙的過程,不免眉頭皺得緊緊的,這,該不會是周可設的陷阱吧?要知道,偽造通敵證據,誣陷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啊!周可早就想整倒他葉家,這個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


    “哈哈,哥哥!我說你別跟秦漫修一樣好不好!現在萬事俱備了,隻欠明日宮宴上那一陣東風,可就萬事大吉了。你們該相信我的,我辦事,哪有失過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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