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綜]論反複跳槽的可行性報告 作者：夏時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安室透, 代號波本, 真名降穀零。
他是這座混跡著無數假酒的酒廠中, 不出意外的又一瓶假冒偽劣產品。
這位日本公.安的派往黑衣組織的臥底，自詡為神秘主義者, 實則是個身兼多職拿多份工資的能人一枚。
當然，這些都不是莉奈絕望的原因。
她絕望的原因是——
“陣哥……你知不知道安室透是日.本公.安的臥底啊？”
黑發少女毫不猶豫的掀翻了安室透的老底。
沒錯。
雖然莉奈本人是巴不得黑衣組織盡快完蛋，但是吧……就算她再怎麽不願意承認，現在的她在外人眼中仍然是同黑衣組織關係匪淺。
把她暴露在一個頭腦敏銳身手不凡的臥底麵前——
我可不可以選擇拒絕啊……
莉奈頗為絕望。
“……”琴酒沉默幾秒, 然後緩緩開口：“現在知道了。”
莉奈：“…………”
即使知道了自己身邊有一個二五仔，琴酒也隻是微微挑眉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神情，冷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點惡意，然後歸於平靜。
莉奈誠懇評價：“陣哥, 你的心態真好。”
琴酒仰靠在沙發上，輕笑一聲：“習慣了。”
莉奈竟然感到無言以對。
這句話背後隱藏的真相實在太過辛酸，黑發少女看著麵不改色的琴酒，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心疼陣哥好，還是該吐槽黑衣組織的構成好。
“再說了——”琴酒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稍顯惡意的弧度：“相比起組織的某些廢物，波本還算得上不錯——”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中透出一分饒有興致的光：“既然這樣, 還不如先留著他。”
“畢竟, 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上了。”
可以可以。
莉奈對琴酒這種‘讓敵人為自己做事’的務實精神相當佩服, 她認真點頭, 然後仰臉問道：
“所以——”比起某些根深蒂固的問題, 以及琴酒對此的處理方法，莉奈此刻還是更關注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能不能先避一避？”
琴酒微微偏頭，打量起黑發少女麵上的神情。
小姑娘仰著頭，燈光灑在她的麵頰上，臉上的毛孔依稀可見。也許是因為這幾天沒休息好的緣故，莉奈的麵色不是很好看，眼角甚至還有著殘留的黑眼圈。
隻是那一雙絕類故人的綠色眼眸還是清澈明亮的，仿佛春日裏緩緩抽芽的嫩葉，帶著薄薄的生氣。
銀發男人伸出手，揉了揉莉奈的腦袋，在黑發少女口齒不清的吐出近乎嘀咕的抱怨時，他十分淡定的迴答了莉奈先前的問題：
“不可以。”
莉奈：“…………”
陣哥我什麽地方得罪你了嗎？
之前寫同人的事情都過去幾個月了吧！
“本來我隻想讓你和他見個麵的，不過現在嗎——”琴酒若有所思：“既然波本是日.本.公.安……”
他略略低頭看著莉奈疑惑地目光，一錘定音：“你試著跟他打好關係吧——明麵上的關係就行。”
“不過不要透露你的身世。”
莉奈：“…………”
她一時懨懨：“是。”
……………………………………………………………………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琴酒忽然做出了這個決定，莉奈到底還是聽從了他的吩咐。
——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不過既然接下來要見外人，現在這一身衣服是肯定不行的。莉奈揉著腦袋迴到臥室，打開衣櫃，目光掃向自己的衣服。
剛剛洗過的頭發已經被她擦得半幹，隻是仍有少許的潮濕感在發根處縈繞。黑發少女一邊看著自己衣櫃裏的一副，一邊再一次用毛巾狠狠揉了揉腦袋，將自己的頭發弄得一團亂之後，像是撒氣似的將毛巾仍到了床上。
她的衣服不多，絕大多數都是運動裝。
莉奈不是個特別會打扮的人，衣服基本上都是能湊合就行。琴酒更是行蹤不定，一年到頭家都不一定會迴幾次，更別說給莉奈買衣服了。
她隨手挑了一件看上去還算幹淨的t恤衫，粉色的底色配上卡通的小貓印花。把t恤衫仍在床上之後，莉奈又抽出一條藍色牛仔褲，非常經典的配色，極其普通的款式。
怎麽也挑不出錯。
換好衣服之後，莉奈優哉遊哉的坐在床上，隨手打開youtube界麵，開始刷視頻。
一連點開幾個視頻，黑發少女都興致缺缺，她漫不經心的再一次按下暫停鍵，然後將iphone仍在柔軟的床上，接著把自己也扔了進去。
好無聊啊……
她翻了個身，正麵朝著自己臥室的天花板，目光幽幽的停在沒有按下開關的白熾燈上，沉思起來。
雖然摸不透琴酒的打算，但到底是多年的相處，莉奈對於琴酒的想法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不知道為什麽，在她【看到】的發展裏，無論是那群能將日本.警.察比成渣渣的高中生偵探們，還是赤井秀一安室透這一類的臥底精英，似乎都對偵探解謎這種事情很感興趣。
琴酒大概也是看清了這一點吧？
她的身世在黑衣組織的高層裏麵，算不上秘密，但也絕對不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安室透就不知道。
她雖然是在琴酒身邊長大，卻不能真正算作黑衣組織的一員——甚至連底層人物都不算。這麽多年來，在琴酒有意無意庇護下，莉奈從不曾真正涉足組織。
這種矛盾……必然是會引起一些‘探究’吧？
而絕大多數人，總是對自己通過努力後找到的真相，更為確信。
她的身世絕對了她和黑衣組織的立場是天然敵對的，這在身為【日.本.公.安】的安室透看來，也許會成為他眼中可以爭取的對象吧？
隻是——
陣哥為什麽要讓安室透認為我可以被爭取呢？
為了保護我？為了給我找條退路？
但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選擇更好的方法啊！
琴酒不會不知道，讓安室透看到【跟在琴酒身邊的莉奈】，顯然會讓這位臥底的威士忌對莉奈產生警惕。
好感度不是負數就不錯啦！
所以——究竟是為什麽啊？
真麻煩……莉奈百思不得其解。
她隱隱覺得，琴酒這次的安排，其實和他幾個月之前特意將自己送走的舉動，有異曲同工之處……隻是她死活都想不出來背後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這樣賣關子真的好嗎？
不過，即使心中還存在疑慮，莉奈還是選擇相信琴酒。
…………………………………………………………………………
作為一個監護人，琴酒不能說是合格。
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總是有許許多多的任務——從殺人放火到毀屍滅跡，從處理臥底到挑釁對手，從外交談判控製商路，到實打實的火拚吞並其他勢力。
忙起來的時候，幾天時間繞地球一圈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而他也總是很忙。
有時候莉奈會戲稱琴酒時黑衣組織裏唯一一個幹活的人。這雖然是玩笑話，但若是琴酒有工作日程表的話，莉奈覺得他的日程安排一定是滿滿當當的。
在這種情況下，琴酒對莉奈幾乎是放養。
再加上這個男人性格冷酷，對情感羈絆這種東西十分不屑。即使是他有空閑的時候，比起關心關心自己名下的小姑娘，他更樂意將莉奈拎到訓練場去教她射.擊。
於是，小小年紀的莉奈被迫學會了洗衣做飯等一係列技能，致力於好好照顧自己，別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給餓死了。
但是，作為一個庇護者來說，琴酒真的很不錯。
他給了莉奈新的身份，讓莉奈可以再次上學，讓已經半隻腳踏進黑衣組織的莉奈依舊過著普通女孩的生活。
莉奈知道，她的身份太過敏感；莉奈還知道，組織方麵曾經對琴酒施壓。
但琴酒從來沒有透露過這些。
也許在他看來，這並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因為自打他收養這個女孩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但是對於莉奈來說，這已經彌足珍貴。
琴酒雖然不經常和莉奈相處，但也有意無意的教會了莉奈很多東西——從各色她聞所未聞的辛密，到如何使用槍.械；從追蹤反追蹤，到怎麽去跟敵人談判。
他幾乎不會主動教她什麽，但隻要是他覺得能夠讓莉奈知道的事情，琴酒也不會避諱莉奈。
在這個男人身邊，莉奈一直努力的去“看”，努力的去“聽”。
她就像是一塊海綿，孜孜不倦的汲取著周圍的水。
若僅僅隻是出於利益交換，琴酒大可不必教她這麽多——養廢一個人的法子多得是，莉奈不認為琴酒會不知道。
所以……
或多或少，是有真心的吧？
這也是莉奈願意去相信琴酒的重要原因。
不僅僅是因為姐姐在世時的叮囑，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自己的監護人，同樣也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自父母離世後、唯一一個能夠庇護自己的人。
她不是【不得不】去信賴琴酒。
她是【願意】去信賴琴酒。
這兩者之間看似相同，卻從不真正等同。
小姑娘沉了沉眸色，在門鈴響起的那一刻走出房門。
他是這座混跡著無數假酒的酒廠中, 不出意外的又一瓶假冒偽劣產品。
這位日本公.安的派往黑衣組織的臥底，自詡為神秘主義者, 實則是個身兼多職拿多份工資的能人一枚。
當然，這些都不是莉奈絕望的原因。
她絕望的原因是——
“陣哥……你知不知道安室透是日.本公.安的臥底啊？”
黑發少女毫不猶豫的掀翻了安室透的老底。
沒錯。
雖然莉奈本人是巴不得黑衣組織盡快完蛋，但是吧……就算她再怎麽不願意承認，現在的她在外人眼中仍然是同黑衣組織關係匪淺。
把她暴露在一個頭腦敏銳身手不凡的臥底麵前——
我可不可以選擇拒絕啊……
莉奈頗為絕望。
“……”琴酒沉默幾秒, 然後緩緩開口：“現在知道了。”
莉奈：“…………”
即使知道了自己身邊有一個二五仔，琴酒也隻是微微挑眉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神情，冷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點惡意，然後歸於平靜。
莉奈誠懇評價：“陣哥, 你的心態真好。”
琴酒仰靠在沙發上，輕笑一聲：“習慣了。”
莉奈竟然感到無言以對。
這句話背後隱藏的真相實在太過辛酸，黑發少女看著麵不改色的琴酒，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心疼陣哥好，還是該吐槽黑衣組織的構成好。
“再說了——”琴酒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稍顯惡意的弧度：“相比起組織的某些廢物，波本還算得上不錯——”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中透出一分饒有興致的光：“既然這樣, 還不如先留著他。”
“畢竟, 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上了。”
可以可以。
莉奈對琴酒這種‘讓敵人為自己做事’的務實精神相當佩服, 她認真點頭, 然後仰臉問道：
“所以——”比起某些根深蒂固的問題, 以及琴酒對此的處理方法，莉奈此刻還是更關注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能不能先避一避？”
琴酒微微偏頭，打量起黑發少女麵上的神情。
小姑娘仰著頭，燈光灑在她的麵頰上，臉上的毛孔依稀可見。也許是因為這幾天沒休息好的緣故，莉奈的麵色不是很好看，眼角甚至還有著殘留的黑眼圈。
隻是那一雙絕類故人的綠色眼眸還是清澈明亮的，仿佛春日裏緩緩抽芽的嫩葉，帶著薄薄的生氣。
銀發男人伸出手，揉了揉莉奈的腦袋，在黑發少女口齒不清的吐出近乎嘀咕的抱怨時，他十分淡定的迴答了莉奈先前的問題：
“不可以。”
莉奈：“…………”
陣哥我什麽地方得罪你了嗎？
之前寫同人的事情都過去幾個月了吧！
“本來我隻想讓你和他見個麵的，不過現在嗎——”琴酒若有所思：“既然波本是日.本.公.安……”
他略略低頭看著莉奈疑惑地目光，一錘定音：“你試著跟他打好關係吧——明麵上的關係就行。”
“不過不要透露你的身世。”
莉奈：“…………”
她一時懨懨：“是。”
……………………………………………………………………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琴酒忽然做出了這個決定，莉奈到底還是聽從了他的吩咐。
——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不過既然接下來要見外人，現在這一身衣服是肯定不行的。莉奈揉著腦袋迴到臥室，打開衣櫃，目光掃向自己的衣服。
剛剛洗過的頭發已經被她擦得半幹，隻是仍有少許的潮濕感在發根處縈繞。黑發少女一邊看著自己衣櫃裏的一副，一邊再一次用毛巾狠狠揉了揉腦袋，將自己的頭發弄得一團亂之後，像是撒氣似的將毛巾仍到了床上。
她的衣服不多，絕大多數都是運動裝。
莉奈不是個特別會打扮的人，衣服基本上都是能湊合就行。琴酒更是行蹤不定，一年到頭家都不一定會迴幾次，更別說給莉奈買衣服了。
她隨手挑了一件看上去還算幹淨的t恤衫，粉色的底色配上卡通的小貓印花。把t恤衫仍在床上之後，莉奈又抽出一條藍色牛仔褲，非常經典的配色，極其普通的款式。
怎麽也挑不出錯。
換好衣服之後，莉奈優哉遊哉的坐在床上，隨手打開youtube界麵，開始刷視頻。
一連點開幾個視頻，黑發少女都興致缺缺，她漫不經心的再一次按下暫停鍵，然後將iphone仍在柔軟的床上，接著把自己也扔了進去。
好無聊啊……
她翻了個身，正麵朝著自己臥室的天花板，目光幽幽的停在沒有按下開關的白熾燈上，沉思起來。
雖然摸不透琴酒的打算，但到底是多年的相處，莉奈對於琴酒的想法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不知道為什麽，在她【看到】的發展裏，無論是那群能將日本.警.察比成渣渣的高中生偵探們，還是赤井秀一安室透這一類的臥底精英，似乎都對偵探解謎這種事情很感興趣。
琴酒大概也是看清了這一點吧？
她的身世在黑衣組織的高層裏麵，算不上秘密，但也絕對不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安室透就不知道。
她雖然是在琴酒身邊長大，卻不能真正算作黑衣組織的一員——甚至連底層人物都不算。這麽多年來，在琴酒有意無意庇護下，莉奈從不曾真正涉足組織。
這種矛盾……必然是會引起一些‘探究’吧？
而絕大多數人，總是對自己通過努力後找到的真相，更為確信。
她的身世絕對了她和黑衣組織的立場是天然敵對的，這在身為【日.本.公.安】的安室透看來，也許會成為他眼中可以爭取的對象吧？
隻是——
陣哥為什麽要讓安室透認為我可以被爭取呢？
為了保護我？為了給我找條退路？
但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選擇更好的方法啊！
琴酒不會不知道，讓安室透看到【跟在琴酒身邊的莉奈】，顯然會讓這位臥底的威士忌對莉奈產生警惕。
好感度不是負數就不錯啦！
所以——究竟是為什麽啊？
真麻煩……莉奈百思不得其解。
她隱隱覺得，琴酒這次的安排，其實和他幾個月之前特意將自己送走的舉動，有異曲同工之處……隻是她死活都想不出來背後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這樣賣關子真的好嗎？
不過，即使心中還存在疑慮，莉奈還是選擇相信琴酒。
…………………………………………………………………………
作為一個監護人，琴酒不能說是合格。
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總是有許許多多的任務——從殺人放火到毀屍滅跡，從處理臥底到挑釁對手，從外交談判控製商路，到實打實的火拚吞並其他勢力。
忙起來的時候，幾天時間繞地球一圈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而他也總是很忙。
有時候莉奈會戲稱琴酒時黑衣組織裏唯一一個幹活的人。這雖然是玩笑話，但若是琴酒有工作日程表的話，莉奈覺得他的日程安排一定是滿滿當當的。
在這種情況下，琴酒對莉奈幾乎是放養。
再加上這個男人性格冷酷，對情感羈絆這種東西十分不屑。即使是他有空閑的時候，比起關心關心自己名下的小姑娘，他更樂意將莉奈拎到訓練場去教她射.擊。
於是，小小年紀的莉奈被迫學會了洗衣做飯等一係列技能，致力於好好照顧自己，別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給餓死了。
但是，作為一個庇護者來說，琴酒真的很不錯。
他給了莉奈新的身份，讓莉奈可以再次上學，讓已經半隻腳踏進黑衣組織的莉奈依舊過著普通女孩的生活。
莉奈知道，她的身份太過敏感；莉奈還知道，組織方麵曾經對琴酒施壓。
但琴酒從來沒有透露過這些。
也許在他看來，這並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因為自打他收養這個女孩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但是對於莉奈來說，這已經彌足珍貴。
琴酒雖然不經常和莉奈相處，但也有意無意的教會了莉奈很多東西——從各色她聞所未聞的辛密，到如何使用槍.械；從追蹤反追蹤，到怎麽去跟敵人談判。
他幾乎不會主動教她什麽，但隻要是他覺得能夠讓莉奈知道的事情，琴酒也不會避諱莉奈。
在這個男人身邊，莉奈一直努力的去“看”，努力的去“聽”。
她就像是一塊海綿，孜孜不倦的汲取著周圍的水。
若僅僅隻是出於利益交換，琴酒大可不必教她這麽多——養廢一個人的法子多得是，莉奈不認為琴酒會不知道。
所以……
或多或少，是有真心的吧？
這也是莉奈願意去相信琴酒的重要原因。
不僅僅是因為姐姐在世時的叮囑，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自己的監護人，同樣也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自父母離世後、唯一一個能夠庇護自己的人。
她不是【不得不】去信賴琴酒。
她是【願意】去信賴琴酒。
這兩者之間看似相同，卻從不真正等同。
小姑娘沉了沉眸色，在門鈴響起的那一刻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