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蕭晚坐在酒店裏的大chuang上傻笑,手裏捧著一張結婚證書。


    傅子珩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別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來。”


    蕭晚抬頭眨了眨眼:“傅子珩,咱倆真的結婚了?”


    “嗯。”


    “那為什麽像做夢的感覺?”


    “……”傅子珩隻得找個美好的借口,“因為跟我結婚美好的像夢,所以你才有做夢的感覺。”


    “去!”她扔了個枕頭過去,白了他一眼,順勢躺了下來,“我隻是沒想到我會以這樣的方式跟你結婚,原本以為會有一場盛大的求婚,邊上站著都是羨慕的人,結果身邊站著的都是素不相識的外國友人。”


    傅子珩在她身邊躺下:“如果你不喜歡,迴去我給你補辦一個。”


    說起來他精心排列了很久的求婚方式一直都現在都還沒有用上,迴國後可以拿出來補給她。


    “沒有不喜歡。”蕭晚靜靜開口。


    “嗯?”


    側身麵對著他,這幾天裏都是瘋狂的玩樂,難得今天這樣早早的迴到酒店裏享受這樣一份安靜,蕭晚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很喜歡這樣方式,我本不是喜歡奢華鋪張的人,昭告全天下我們結婚的事我也做不出來,這樣在異國他鄉,簡簡單單的完成一個婚禮,我喜歡極了。”


    他們像所有情侶那樣,填寫了申請單,工作人員笑著祝福他們,他們就近找了一個教堂完成了婚禮,神父和藹的宣布婚詞,底下坐著一排一排的新人,互相不認識,卻都奉上最真摯祝福,祝福她和他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再沒有比這更美好更浪漫的婚禮,所以她很喜歡。


    傅子珩靜靜看著她,半響不出聲,蕭晚摸了摸自己的臉,嘀咕:“怎麽了?”


    他笑了一笑,伸手將她帶進懷裏,緊緊擁住,“沒什麽,睡覺吧。”


    他隻是慶幸,慶幸她留了那兩個孩子,還將他們扶養長大,更加慶幸自己,錯失五年後,他還能再遇到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將她牢牢抱進懷裏。


    ……


    接下的幾天裏,他們啟程離開拉斯維加斯,蕭晚走的有些戀戀不舍,不過轉念一想,這地方玩是玩不厭的,不如留著懷念離開,將來迴憶起來,留在心底會是最美好的記憶。


    殘缺,並不是不好。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玩,蕭晚跟在傅子珩身邊,每天都會為這個男人驚訝,他仿佛就是一個導航儀,不需要導遊,手裏隻拿一本書,每次都能帶她找到好玩的和好吃的。而且一切事物他都安排合理又恰當,她什麽事也不用操心,隻需要跟著他就好。


    這天下午蕭晚問他:“我們什麽時候迴去?”


    傅子珩靠在躺椅上,太陽傘遮住一半的陽光,他戴著一副遮陽鏡,路過的金發碧眼美女對他頻頻側目,他仿佛沒看到一樣,迴答蕭晚的話:“不急,我們這是度蜜月呢,玩痛快了再說。”


    蕭晚側目。


    傅子珩又說:“五年前咱們沒婚禮,沒蜜月,這個算是我補償給你的。”


    蕭晚一怔,又聽到他說:“我們重新又在一起,迴去後的婚禮自然會辦的風風光光,嗯,到時候還會有一個蜜月,我會盡量多抽出時間來陪你,到時候我們一家四口出來。”


    早上跟兩個小家夥通了電話,他們兩人得知自己的粑粑麻麻拋棄他們單獨在外麵遊玩的時候表示相當的不高興,蕭晚當時左哄右哄,更本哄不過來,結果傅子珩電話一拿,對著那頭說,“這是補償給你們媽媽的,下一次爸爸帶你們和媽媽一起出來。”兩個上一秒還在吵鬧的家夥,下一秒乖巧的對蕭晚說:“麻麻你們玩的開心一點,不要急著迴來,我們很乖的。”


    她當時以為傅子珩隨口一說哄兩個孩子,沒想到他心裏真有這樣的打算。


    蕭晚不知道該說什麽,摸了摸鼻子,嘟噥了一句:“浪費錢。”


    晚上睡覺前蕭晚在酒店裏的鏡子前照來照去,傅子珩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隨口問了一句:“幹什麽呢?”


    “我怎麽感覺我胖了。”她伸手摸摸肚子上的肉,又捏捏胳膊,“是不是吃好喝好玩好的緣故?”


    “沒有胖。”


    “真的沒有麽?”


    “嗯?”


    “可是你看看我肚子上的肉肉,我怎麽感覺我胖了。”


    他隻好附和:“或許是胖了一……”


    “你說什麽?!”話未落,蕭晚一個眼刀就飛了過來,“你也嫌棄我胖了?!”


    傅子珩:“……”


    蕭晚:“你們男人果然是滿嘴謊言,剛才還說沒有胖,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騙我的,我多問了兩句你果然承認了,你也覺得我胖了,嫌棄我了吧!!!”


    “我沒有……”


    “別說你沒有!哪個男的不喜歡身材苗條的,你說沒有就是騙我,我絕對不相信!”


    傅子珩欲哭無淚,他真是太天真了,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了解的生物,而且‘胖’這個字絕對不要在她們麵前提起,他怎麽就忘記了。


    懊惱過後,傅子珩一把抓起她,身後就是chuang,他將她按在chuang上,欺身過去:“就算你真的胖了我也喜歡你,我就喜歡看你胖的樣子,而且手感好。”


    話落,放在她腰間的手一路蜿蜒而上。


    蕭晚剛從浴室裏出來穿著的睡裙就這樣又被他給撕了,她默默算著,這些日子他到底撕了她多少條睡裙。


    容不得她多想,傅子珩低頭就吻了下來。


    次日蕭晚是被身體上的微妙變化給弄醒的,她光著腳就衝進了浴室,傅子珩被她的動靜給吵醒,坐了起來正要下去問她怎麽了,沒過一會兒她就從浴室裏出來了,苦著一張臉:“我大姨媽來了。”


    難怪她昨晚情緒那麽不穩定,一會覺得自己胖,一會兒又覺得傅子珩嫌棄她,看來是親戚在作祟。


    傅子珩好笑:“來了就來了。”


    “可是沒有姨媽巾。”


    “……”傅子珩默了默之後,“要我出去買?”


    “你願意給我買嗎?”


    伸手摸了摸鼻子,他嘀咕:“我還從來沒有給女人買過這樣的東西。”


    意思是不想幫她買?蕭晚挑了眉,正要開口教育他一下,不要覺得給女人買這些東西是丟人的行為,還沒張嘴呢,就看到他從chuang上坐了起來,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雖然從來沒有買過,可正好今天能體驗體驗。”


    “……”


    表現不錯。蕭晚看了他一眼:“算了,我跟你一起出去,正好去吃早餐,肚子餓了。”


    傅子珩對於想去買姨媽巾這件事有著濃厚的興趣:“真的不需要我去買嗎?我沒問題的,可以去幫你買。”


    “……”


    兩人從商店裏出來,購物了滿滿一車,商量好先去吃完早餐再迴酒店,傅子珩把東西都拎在自己手裏,蕭晚站在他邊上,兩個慢慢的往迴走,這裏離酒店並不遠,走路隻需要幾分鍾使可到達。


    傅子珩一手提著購物袋,一手牽著她,忽然開口:“好像我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我陪你出來買東西。”


    蕭晚想了想,對著他一笑,張嘴正要說話,忽然一道猛力襲來,一點防備都沒有,她整個人都懵了,迴過神來之後她下意識的追了過去。


    “小晚!”


    傅子珩大叫一聲,扒足追了過去。


    蕭晚的包被搶了。


    她怎麽樣也想不到,在這個異國他鄉,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被人搶包了!


    她緊緊追著那個搶她東西的人,手臂一緊,是跟著身後的傅子珩追了過來,他一把拉住了她,將她穩住,蕭晚大口喘氣道:“你追啊!”


    傅子珩搖頭:“追不上了。”


    那人動作太快,而且對這個地方極熟,三兩下便跑的沒了影,如果他貿貿然追上去,一是怕對方有人吃虧,二是獨留蕭晚一個人在這裏他也不放心。


    蕭晚一陣錯愕:“那怎麽?”


    “就當買個教訓。”傅子珩伸手替她擦額頭上的汗。


    蕭晚急的不行:“那快報警!”


    她臉色有些發白,追了這麽半天沒追上人,她唿吸不順,劇烈的動作間,她肚子也痛了起來,蕭晚伸手緊緊拽著傅子珩的胳膊:“一定要把包找迴來!”


    看她如此緊張,傅子珩蹙眉:“怎麽了?包裏有貴重物口?”


    蕭晚點點頭,又搖搖頭:“咱們的在拉斯維加斯的結婚證在裏麵啊!”


    她昨天晚上看了半天之後,順勢就放進了包裏,今天一早出來買東西把包帶出來,沒想到被那個殺千刀的混蛋給搶了。


    路過的三三兩兩行人側目看他們,沒一個上來幫忙的。


    傅子珩的手一僵,下一秒他抿了抿嘴角:“放心,我會找迴來。”


    怎麽找?他們又不是在國內,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國外,還是被一個沒看到樣子的小偷將包給搶走了,怎麽找迴來?


    “報警?”蕭晚問他。


    傅子珩搖頭,牽著她往迴走,不遠處的地上是他們買迴來的東西,他彎腰撿了起來,這才說:“報警太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找迴來,不報警。”


    “那……怎麽辦?”


    傅子珩笑了笑,沒說話,帶著她迴了酒店。


    晚上的時候,他們酒店的門鈴響了起來,傅子珩去開門,進來了兩個男人,蕭晚不認識,其中一個看起來跟傅子珩很熟,正熱情的和他打招唿,另一人表情較淡,基本上沒什麽表情,個子極高,輪廓五官格外深邃,似乎帶著亞洲人和歐洲人的血統,看起來倒像是個混血兒。


    那個和傅子珩相熟的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上下的模樣,他抬起拳頭在傅子珩肩膀上砸了一下,動作粗魯,好看的眉眼之間卻帶著笑,一臉的久別重逢之後的喜悅感:“老大,咱們有好幾年沒見過了吧。你來了這裏怎麽不第一時間聯係我?”


    傅子珩笑笑:“別這樣叫我,現在你位居高職,我承受不起。”


    那人擺了擺手:“別扯那個談,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我老大,當年要不是你,我早就去見了閻王……對了,我來介紹。”他想起身邊還有人,立刻停止了敘舊,將身邊的人介紹出來,“他姓周,中文名叫周赦,現在這屋裏沒別人,他的洋名字不提也罷。”


    “你好。”傅子珩伸手過去,算是打過招唿。


    周赦和他淡淡握了個手,沒說話。


    “這家夥就是這樣子,不僅表情冷,性子也冷的要死。”


    傅子珩笑笑,說話那人似乎這才注意到傅子珩身後的蕭晚,“這位小姐是?”好奇的目光止也止不住的在她身上打量。


    傅子珩轉身將人帶過來,伸手將她攬住:“蕭晚,我的夫人。”


    那人眼睛都亮了起來:“原來是嫂子。”


    蕭晚衝他笑笑。


    “他叫顧名兆,也是a市人。”傅子珩低目看她,告訴她,那人的姓名。


    蕭晚點點頭:“你好。”


    顧兆名說:“嫂子你跟老大什麽時候結的婚?我一直還以老大單著呢,不知道有你這麽一個人,沒有準備禮物。”


    “不用不用。”蕭晚擺擺手,他們幾個大男人商量事,她在這裏待著也不好,說道:“你們聊著,我出去買點東西。”


    傅子珩哪裏不懂她的心思:“不用,你去臥室裏,我跟他們在客廳裏說話。”


    蕭晚知道他擔心自己出去怕遇到什麽意思,點頭道:“好。”


    她轉身往臥室裏而去,聽到顧兆名的聲音清晰的傳進她耳朵裏:“老大,我還以為你會打一輩子光棍呢,嫂子看起來挺小的啊,大學畢業了沒有,你這是老牛吃嫩草吧……”


    蕭晚忍著笑關上了臥室的門,迴了房間她無所事事,找出傅子珩的手機給家裏打越洋電話,算算時間,那邊正好是上午,孩子們應該去學校了,她就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兩人聊了一會兒蕭晚就掛了電話,看看還關著的的臥室門,她又給葉子打了個電話。


    “喂?”那頭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


    蕭晚笑道:“你昨晚又熬夜趕稿子了?”否則不可能現在還在睡懶覺。


    “小晚是你啊。”葉子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我說一大早的擾人清夢的是誰呢?”頓了頓又道:“你那邊應該是晚上十點了吧?還沒睡覺?”


    蕭晚就把今天白天經曆的事給說了,又把外麵客廳裏正待著兩個陌生男人的事也說了,葉子一聽來了精神,‘噌’的一下從chuang上坐了起來:“聽你這麽說,那兩個男人肯定來頭不小啊,我說你包丟了,傅子珩要幫你找迴來,又不願意找警察,該不會找的什麽黑神會吧?”


    “咳。”蕭晚正在喝水,聞言嗆了一下,“不……不會吧。”


    “太會了好吧。”葉子一一分析給她聽,蕭晚聽完後竟然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傅子珩推開門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蕭晚拿著手機跟那頭不知道什麽人聊的正開心。


    “咳。”他清了清嗓子。


    蕭晚迴頭看了一眼:“葉子不說了拜拜。”然後就掛了電話。


    “葉蓁蓁?”傅子珩走過來問。


    蕭晚點了點頭:“嗯,我沒事做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傅子珩拉著她在chuang邊坐下,想了想問她:“關於葉蓁蓁,你知道多少?”


    怎麽忽然問起這個?蕭晚狐疑的看著他:“我記得她好像是轉校生,家不在a市,家裏有個哥哥,我見過,就是五年前她找她哥哥想幫我出國見過一麵,至於其它的嘛,她沒有說過,我也沒問。”


    “她不止一個哥哥。你說的對,她家確實不在a市,她的家在c市,c市有個百年大家族,人丁興旺,枝繁葉茂,其地位和勢力在c市龐大到不可動搖和嚇人,這個家族就是葉家,你這個朋友葉蓁蓁就是葉家的幺女,葉家的掌上明珠。”


    蕭晚張大了嘴,瞪大要掉到地上的時候,傅子珩替她撿了起來,失笑:“難怪她不肯告訴。”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覺得你身邊有個這麽要好的朋友,我不會查嗎?”


    “……”


    傅子珩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以前並不想讓你跟她走的太近,覺得她在那樣家庭長大的女孩子心機會很深,怕你在她麵前會吃虧。”


    蕭晚白了他一眼:“就她那小丫頭片子心機會深?”


    “嗯。”傅子珩點點頭,笑了:“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了,俗話說人與群分,物以類聚,她都能跟你在一起了,人品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可不是……”說到一半蕭晚恍悟過來,“等等,你不是變相的在罵我笨吧。”


    “沒有。”


    蕭晚輕哼了一聲:“那兩個人走了嗎?”


    “嗯。”


    “他們是幹嘛的?”想起葉子在電話裏說的話,蕭晚越來越好奇。


    “幫我們找結婚證的。”傅子珩說道:“想要找迴你的包,報警立案太慢,而且也沒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找迴來,所以隻能找別人幫忙,顧兆名以前和我是一個隊的,後來他調到外交,我找上他幫忙,他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找迴你的包。”


    “那那個周赦呢?”


    “嗯,如果能找迴來,我們得好好謝謝他。周赦身份背景有些黑,今天我們被搶的那塊地方是他的管轄區,在他的地方想找迴我們的東西相對來說簡單多了。”


    蕭晚又一次張大了嘴:“看來葉子說對了哇。”


    “說對什麽?”他狐疑看她。


    蕭晚嘿嘿一笑:“我跟葉子聊起來,他說既然搶我包的人是當地混混,那麽你肯定就得找他們的老大,順藤摸瓜下去就能找迴我的包。”


    傅子珩點點頭,“她猜的對。”然後站了起來開始脫衣服。


    蕭晚一看苗頭不對了:“你幹嘛?”


    “睡覺啊。”他笑的格外蕩漾。


    蕭晚拔腿就往外麵跑,她那裏還疼著呢,可傅子珩不給落跑的機會,拽著她的腰將她帶了迴來,不顧她的哇哇亂叫,直接將人給按到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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