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珩一早送了孩子們去學校,他們出門的時候,蕭晚還在睡覺,去軍隊的時候,他坐在車裏想,這幾天沒有節製,他總是要她到很晚,第二天她總是困的不成樣子。


    肖浩看到他的時候,眼神在他身上掃了兩眼後說:“老大,我感覺最近你氣色越發的好了。”


    傅子珩挑挑眉,肖浩擠眉弄眼的又加了一句:“看來愛情會滋潤人這句話果然是真的,老大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調侃足了後傅子珩慢悠悠答了一句:“你羨慕?”


    淡淡的一句話直接把肖浩慪死。


    “你也老大不小了,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也沒見你找個對象。”傅子珩說到一半又想了什麽似的恍然大悟,“記起來了,你老家好像給你從小定了個娃娃親是不是?”


    肖浩不是a市本地人,老家d市,是個不大不小的城市,沒有a市的繁榮和節奏快,是個很好生活和安定下來的城市。


    想起老家裏那個這幾年都素未謀麵的‘媳婦’,肖浩哭笑不得的迴答:“是,老大你連我這件事都記得,我可太感動了。”


    “怎麽?”一看他那表情,傅子珩就挑了眉,“聽你這語氣,好像不怎麽喜歡你那個未來的媳婦。”


    肖浩心說連麵都隻見過三次,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他隨便打了個哈哈把這件事給轉移了過去,“老大,你什麽時候帶嫂子過來?”


    他們的節目早就安排好了,隻等人來,就可以實行了。


    “也就是這兩天了。”傅子珩一邊說一邊往裏走,“到時候我尋個借口把人弄來,你們別給我掉鏈子。”


    “放心,這可是軍令,我們不敢怠慢。”


    傅子珩勾唇笑了笑。


    在軍隊裏沒待一會兒傅子珩就離開了,他沒有迴去,而是開了車一路慢慢的開,他敏銳的察覺到他身後跟著一輛出租車,那車一直緩緩的跟在他身後,他慢,對方慢,他轉彎,對方轉彎。


    傅子珩疑惑的皺眉,車速下意識的提高,一顆心敏銳起來,正當他以為會有什麽變動的時候,那出租車向右拐,朝別的方向駛了過去。


    看來自己太緊張了。


    傅子珩收迴視線,一隻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抬起來柔了柔眉心。


    出租車在路旁邊停了一會兒,出租車司機終於忍耐不住了:“小姐,咱們還跟不跟啊?”


    蕭晚算了算時間,然後點頭:“跟啊,現在快跟上,不然等一下他就消失了。”


    出租車立刻發動踩下油門跟了過去。


    早上傅子珩離開屋子裏後,蕭晚立刻就起來了,然後就跟著他出了門,自從昨天楚然把他的計劃說給她聽後,蕭晚心裏就像住了一隻好奇的獸,那獸越長越大,衝破她的心門跑出來,然後you惑著她跟著傅子珩。


    她知道她這樣不對,可是真的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會怎麽樣安排這次的求婚,想看看他為求婚的事忙碌而緊張,想看看他,自己不在他身邊時,他為他們未來的事操心傾注心思……


    懷著激動的心情跟著傅子珩出了門,他送完孩子直接迴了軍隊,蕭晚停在遠處看著他和肖浩一起走進鐵門的那一邊,坐在車裏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行為好笑。


    出租車司機看她跟著來到這種地方,不由好奇:“小姐,是你男朋友在裏麵上班嗎?”


    這地方可不是什麽人輕易能來的。


    蕭晚跟司機聊了起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他準備跟我求婚,搞的很神秘,我好奇的要死,所以想跟過來看看。”


    司機笑了笑:“那恭喜了,難怪一路上我看小姐你都是一臉幸福的模樣。”


    蕭晚伸手摸了摸臉,她表現的就有這麽明顯麽?


    正說話間,沒想到竟然看到傅子珩從裏麵出來了,蕭晚原本是想打道迴府的,都已經叫司機啟動車子掉頭就走了,可是傅子珩竟然出來了,難道他想迴家?


    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傅子珩的行動給壓滅,他車子啟動,朝迴家的另一方向駛了過去。


    蕭晚立刻叫司機跟上。


    半途中他原本一直均速開著,忽然提高速度,蕭晚當時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著傅子珩那樣賊精賊精的人,心思又極度敏銳,肯定是察覺到了有人跟著她,所以她叫司機向右駛去,和他相反的方向開,讓他戒備的心能放下來。


    車子越行越偏,出租車內的蕭晚疑雲漸起,傅子珩這是要去幹什麽?


    行駛將近四十分鍾,傅子珩停車下來,他推開車門下來,卻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站在一顆樹下靜靜而立,半響後從車裏拿了件東西轉身進去。


    蕭晚給了錢讓司機在原地等著,下車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師傅,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麽?”


    司機找了零錢給她,聞言點頭:“知道啊,這是墓園。”


    ****


    傅子珩走近了墓地,沒想到還遇到了熟人――汪洋。


    他席地而坐,手裏拿著一瓶酒,正漫不經心的喝著,墓碑前擺放著大把大把白色的玫瑰,象征著對去世人的懷念與思念。


    汪洋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他偏頭看過去,傅子珩傾身彎腰將手裏的小把桔花放在了墓碑前。


    汪洋嘴唇蠕動兩下後,說:“你來了。”


    傅子珩站著,汪洋站著,他居高臨下看過去,汪洋指指墓碑上的女人說:“季嫣然死了這麽多年,每年她忌日的時候我都會堅持來看她,這是你第一次來吧?”


    傅子珩淡淡的點頭:“是。”


    “為什麽以前不來,現在要來了?”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天高雲淡,傅子珩靜靜開口,“以後我會有自己的家庭,她會從我的記憶裏消失,她的葬禮我沒有去,想著總會來一次,這次就來了。”


    汪洋聞言嗤的一笑,撐著手臂從地上站了起來,定定看著他,眼神有些迷茫,他說:“傅子珩,你後悔過嗎?”


    傅子珩沒有出聲。


    “她的死是你害的,你肯定後悔過吧。”汪洋說著,又仰頭喝了一口酒,淡褐色的酒漬從他嘴角一直劃到脖子處,他看起來極為狼狽,“午夜夢迴的時候嫣然有沒有去找過你?肯定有的吧,她生前那麽愛你,你卻害死了她,不曾後悔?不曾恐懼過嗎?”


    他每說一個字,就逼近一分,情緒已然失控。


    傅子珩冷著眉眼,劈手奪過他手裏提酒瓶子,揚手扔出去,酒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啪’的一聲在地上摔的粉碎,他一字一句:“你喝醉了!”


    汪洋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身形不穩:“珩哥,是我喝醉了,還是你不敢正視我的問題?!”


    傅子珩冷笑一聲,“你要我怎麽迴答?你想聽到什麽樣的迴答?她的死就算不是她自己親手一手造成,也跟宋世桀脫不了幹係。至於你說我後悔麽,恐懼麽,我告訴你汪洋,我現在過的很好,很幸福!至於你,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糟糕極了!以前的汪洋去哪兒了?!”


    汪洋靠在墓碑上,胸口起起伏伏。


    傅子珩轉身欲走,汪洋在他身後開了口:“珩哥。”


    傅子珩停下。


    “我們從五歲開始認識,至五年前,十多年的關係,一直都很好,為什麽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汪洋迷茫著問。


    傅子珩沒有轉身,仍舊背對著他,說道:“從你鬼迷了心竅,算計我和小晚開始,我們的關係就結束了。”


    汪洋身軀一顫:“我……”


    “你明知道小晚對我是個怎麽樣的存在,卻想出那樣的手段來破壞我們的關係,如果做這件事的人是別人,以我的性格,是不會放過他,可是我對你什麽都沒有做,就是因為看在我們兩人那麽多年友誼上。”傅子珩轉身,靜默的看著他,“你做了那樣的事,我不會原諒你,從今以後我們沒有什麽關係了。你喝多了,最好找司機來接你迴去。”


    汪洋麵如死灰。


    有些事做了就無法挽迴了。


    傅子珩轉身欲走,腳下步子還沒邁出一步,看到身後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愣怔在當場。


    蕭晚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一臉錯愕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傅子珩心裏‘咯噔’了一下,迅速走過去捏著她的手腕,下意識的就解釋:“小晚,我能解釋。今天是季嫣然忌日,我來不是來看她,而是跟她再見,從今以後……”


    “傅子珩,你從來就沒有失去過記憶對不對?”


    他正急切的開口,蕭晚卻忽然開口,一字一句打斷了他的話。


    原來她在意的是這件事?


    傅子珩鬆了口氣的同時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不知道她在這裏待了多久,又聽到了他多少的話,可聽到說出‘傅子珩,你從來就沒有失去過記憶對不對?’他就知道她就算沒聽全,那麽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他‘失憶’這件事他原本可以瞞的很好,甚至可以一輩子瞞著她,不讓她發現一點的蛛絲馬跡,可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以這樣的方式知道了‘真相’。


    --


    ps:什麽都不說了,我知道你們是愛我的,而愛一個人呢就要愛她的全部,所以作者她這幾天犯懶更的少你們也會一直愛下去的吧,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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