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猛的上前一步,緊逼相隨:“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個……”


    “告訴我!”


    “好吧,反正老大也親口說了,在怎麽樣他也不會怪我了……”肖浩嘀咕了一聲,這才正視她道:“嫂子,你還記得你跟老大離婚那天麽,也就是你要打……打掉老大孩子那天的事,那天我也在醫院,難道你就沒想過為什麽會那麽巧?”


    這件事蕭晚倒沒有往心裏去,隻是以為真的隻是個巧合,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的。


    “你為什麽會在那裏?”蕭晚問。


    肖浩:“那天我在那家醫院裏不是去看病,而去取結果。”


    “什麽……結果?”蕭晚想,她已經大概猜到是什麽了。


    “就是那老大和家家的親子鑒定。”


    原來……


    原來傅子珩那麽早就知道了家家不是他兒子,他藏的太深了,什麽也不願意跟她說,以至於她真的以為家家是他跟季嫣然的兒子……


    她差點就對他死心,差點就放手了。


    差點就……


    沉寂了良久,蕭晚重新抬頭,張了張嘴,又緩了一會兒才問:“既然他那麽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


    “老大心思我有時候也不好猜,或許他隻是不知道怎麽說出口而已。”肖浩道。


    蕭晚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看了一眼她不算好看的臉色,肖浩又道:“嫂子,咱進去吧。”


    ……


    傅子珩靜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家家在他身邊坐著,手裏拿著蘋果在啃,目光裸在電視上,門邊忽然一響,傅子珩視線轉動,就看到了第一個走進來的肖浩。


    他神情黯然了一下,可是看到後麵陸續又走進來的蕭晚時,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動了一下,嘴角勾了勾。


    蕭晚抬頭,正好看到把視線收迴去的傅子珩。


    她默了一下,抿了抿嘴角,慢慢走了過去。


    沙發邊上一沉,蕭晚在傅子珩身邊坐了下來,傅子珩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視線收了迴去,蕭晚張了嘴剛要說話,坐在另一邊的家家搶在她前麵發了話:“爸爸你看這個好好笑。”


    “嗯?”傅子珩看了過去。


    家家看他理會了自己,頓時高興起來,從剛才那個壞阿姨出去一直沒迴來,他的爸爸就一直板著個臉不說話,就連他怯怯的叫他爸爸,他都沒有理他,臉臭的特別嚇人。


    現在那個壞阿姨一迴來,他的爸爸就願意理他了……好傷心。


    小孩子傷心的快,心情好的也快,家家很快就好了,拉著傅子珩的胳膊給他講電視裏的笑話,講完之後見傅子珩一點反應也沒有,家家不高興的皺眉:“爸爸你為什麽不笑?”


    傅子珩扯了扯嘴角:“嗯,很好笑。”


    “那繼續給你講,海綿寶寶他和派大星……”


    家家說什麽傅子珩哪裏在聽,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身邊的那個女人身上,她的氣息,她的一舉一動,她糾結的小表情……


    家家清脆的童言童語一直在維持,傅子珩算計了一下時間,想,他已經嘴巴不停說了兩分鍾了。


    沒過一會,三分鍾了。


    終於――


    傅子珩忍不住爆發了,轉身側身,一把抓住了身邊人的胳膊,咬牙道:“不是有話要說嗎?為什麽一直憋著,說!”


    蕭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這才道:“你……你捏疼我了……”


    “……”


    傅子珩緩緩放開了手。


    家家順勢爬過來,爬到傅子珩懷裏,企圖在吸引傅子珩的注意力:“爸爸,你跟玩一會兒嘛,要不我們玩遊戲也可以。”


    傅子珩伸手揉了揉額頭:“家家……”


    ‘唰’的一聲,蕭晚忍不無可忍這小屁孩的故意行為,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徹底怒了,徑直來到他麵前,抱住他,將傻掉的家家放到了肖浩懷裏,道:“你看住他!”然後又轉身對傅子珩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咱們單獨聊聊!”


    傅子珩挑了挑眉,又勾了勾唇角,起身:“去哪裏談?”


    “臥室!”


    房間裏,蕭晚指指大床,麵無表情對傅子珩下命令:“坐!”


    這恐怕是第一個向他下命令的女人。


    傅子珩倒也沒說什麽,依言坐下了。


    蕭晚卻開始在原地轉起圈了,似乎不知道怎麽開口,傅子珩操手抱胸看她,還是他先開了口:“你想說什麽?說吧,我聽著呢。”


    深唿吸了一口氣,蕭晚停下了步子,問:“家家不是你兒子?”


    “不是。”搖頭。


    “真不是?”


    “不是。”


    “發誓!”


    “如果我說了半個字的假話,將不得好……”


    蕭晚猛的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嘀咕:“停停停,行了,別說了,發個誓而已,要不要說的那麽血腥還詛咒自己!”


    傅子珩彎了彎嘴角。


    掌心下感受到他嘴角弧度的變化,蕭晚手像被燙了一下,立馬鬆開,然後退開兩步,與他保持著距離,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問完了嗎?”傅子珩靜坐在床上,看著她。


    “沒……”蕭晚道,“最後一個問題。”


    “嗯,說。”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蕭晚心一橫,從喉嚨裏蹦出一句:“選我還是選季嫣然?!”


    “你。”他想也沒想,直接答。


    蕭晚有些發怔,原本以為他會考慮一下呢。


    吸著的那口氣重重的吐了出來,蕭晚愣了一下,又道:“那……你還喜歡季嫣然嗎?”


    “我跟她已經結束了。”傅子珩搖了搖頭,從床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蕭晚一步一步後退,最後被他逼的退無可退,靠了牆壁上,他一隻手撐在牆下,俯下身下,深邃幽暗的眸子看著她,“從今以後,我跟她不會有什麽,我傅子珩這一生的唯一想共度一生的女人,就是你蕭晚,明白了嗎?”


    蕭晚愣愣的點頭。


    “現在,還生我的氣嗎?”


    蕭晚點了點頭,然後又猛的搖頭,傅子珩皺眉:“還生氣?為什麽?”


    蕭晚瞬間迴神,這個姿勢有些曖昧,讓她臉紅心跳,她一把推開他,離他遠些,這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你既然早就知道了家家的存在,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要一直瞞著我?”


    “肖浩沒來之前,你躲在房間裏生悶氣,我是不是進去找過你。”


    蕭晚一想,好像點,點頭:“是啊。”


    他當時還想占她便宜呢,幸好她聰明,及時把他推開了。


    “那個時我本來是想告訴你家家的事,可是你跑的比兔子還快,讓我怎麽說出口?”


    “呃……”


    “還有,你從來也沒有問過我,我一直以為你不知道家家的存在,想著他不是我親生兒子,如果我說出來,豈不是自己沒事找事,索性就一直藏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又慢慢來到她跟前,蕭晚又被他困在了角落裏。


    “不……不對……”他放大的臉格外的俊朗,蕭晚差點被迷惑,“……在我被宋世桀綁架之前,你不是知道了我已經知道家家的存在了麽,那個時候你為什麽不解釋?”


    “當時宋世桀正在a市動作,季嫣然跟他一直有聯係,如果我跟你說出一切真相,你對我的態度必定會有改觀,要是讓宋世桀察覺我的全副心思都在你身上,一是他會對你不利,二是他不會相信季嫣然,這樣就無法把他從洞裏引出來。”


    他原本的打算是找到那個陳將軍,讓他賦予自己權利,然後將宋世桀一舉抓獲,少了這個危險人物之後就沒有了後顧之憂,那麽蕭晚身邊就沒有任何危險的存在,他也就可以把家家和季嫣然的事告訴她。


    可哪裏知道,季嫣然竟然會如此大膽,會對蕭晚動了手。


    蕭晚消化他這話用了很久,傅子珩也不急著催她,隻靜靜看著,等她自己想通。


    半響後,她咽了口唾沫,終於明白了似的反問:“也就是說,這麽些日子以來,你一直在為我著想,並沒有跟那季什麽搞曖昧,也沒有跟她上……上床?”


    傅子珩皺眉:“上床?”


    “是啊!”蕭晚很用力的點點頭,“那天在商場裏看到你們在一起購物,我出來後就遇到了她,她跟我說了些話,然後又拿了些相片出來給我看,有你和家家和諧相處的,還有……還有……”


    那些香豔的畫麵,他和另一個女人那樣的相片。


    這些話蕭晚說不出來,傅子珩又怎麽可能猜不出來呢,他眸光閃了閃,無奈看著她:“傻女人,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技術叫相片合成嗎?”


    蕭晚凝神看著他:“不可能。”


    “為什麽?”


    “那些相片都是真的,不像合成的。”


    “現在高超的技術讓普通的肉眼絕對反比世不出來,你怎麽……”


    “你忘記我是幹什麽的了?”蕭晚哼了一聲,比較得意,“我爸爸沒出事之前就我就經常耳濡目染一些相片,我爸說過,說我天生有種直覺,知道哪些相片好,哪些相片不好,他從小就教我玩他的照相機,告訴我攝影相片一定要捕捉最能觸及人心的東西……”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跑偏了題,蕭晚趕緊拉了迴來,“……雖然我說的這些跟季嫣然給我看的那些看似沒什麽關係,可我告訴你,我是真的能一眼看的出來哪些相片是真是假,就像如果相片的內容非常隨意,可是我還是能一眼看出來那些都是擺迫,絕對不是最真實的一麵。”


    所以,傅子珩和季嫣然的那些香豔的相片是真的,她不會看錯,這也是她當時為什麽會著了季嫣然的道,相信了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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