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茬兒,再看著那邊“跳大神”的巫醫,頓時我就感覺火冒三丈。好家夥!這也就是在泰國,我人生地不熟的,這要擱東北,非大嘴巴子削他丫的不可。


    想到這兒,我就看著黑臉大叔。他也住在這附近,肯定知道巫醫的事情。於是我就直言不諱的問他,這人是不是神棍?就知道隨口瞎咧咧的混貨?


    開殃官笑了,說真本事呢巫醫也是有一點呢!當然,他充其量就是給人看看沒有觸著“眉頭”。搞點蟲子啊、香灰之類的給人喝喝,去去黴頭還是可以的。但是,要談到驅邪製鬼嘛……嘖嘖,還是差點了點。


    何況……


    我趕緊追問他,何況啥?


    黑臉大樹皺起了眉頭,表情從散漫開始變得嚴肅,他說這一次的女人死得太蹊蹺了。居然是給活活嚇死的,這事兒簡直就是匪夷所思、而且她等於租這房子是上當受騙了,怨氣大著呢。


    我蒙圈了,說就算有怨氣,那也是房東整的。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去啊。既然是房東坑的她,她就去找房東,幹嘛糾纏妹子?


    “開殃官“”說這事兒麻煩就麻煩在這兒!她這種死法一部分也有自己作的。所以怨氣不能算厲害,隻能寄在“屍瞪”上,偏偏就有那麽湊巧,沒瞪著我,反而把妹子瞪著了。也正是應了那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一報終是還一報。老爹作孽,這女兒來償還了!


    我聽到這話就癟嘴了,這是哪裏來的混賬說法?還當是封建時期呢?株連九族啥的。禍不及家人知道不?


    何況房東做事情雖然有點不地道,但那女的自己也沒長腦子啊,好歹是個成年人,她自己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想到這兒我又好奇了,問黑臉大叔當時記得進來的是對小夫妻對不對?為啥就看到女的屍體給嚇死了,男的不見了?


    開殃官點了點頭,說這事情稀確實挺稀奇。一對小夫妻,搬進了“鬧鬼小樓”,結果女的嚇死了,男的莫名其妙失蹤了。現在警方懷疑,那女的死亡跟男的有關係!


    這些端公家飯的,他們也不可能去相信有鬼怪一說吧?所以,整來整去,目標還是在那男的身上,現在正擱全國通緝男的呢。


    聽到他這些話,我就感覺頭疼得厲害。擺了擺手,說這事情太複雜,我得好好的捋一捋。


    首先一對小夫妻,因為貪便宜來租“鬧鬼小樓”。然後這女的被嚇死了,還產生了屍瞪,恰好找到了房東妹子,男的不知所蹤。這事兒一環扣著一環,越搞越複雜了!


    看著“開殃官”,我說這事情邪乎,其中怕是有啥蹊蹺。


    黑臉大叔就笑我,一個賣白菜的主兒去操“賣白麵”的心做啥?管他蹊蹺不蹊蹺,這事兒都和咱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天塌下來了,還有個高兒的頂著呢!


    我們這邊正在說著話呢。那邊“叮叮當當”的鈴鐺聲也停了,巫醫和中國道士上前去,“嘰嘰哇哇”一通,估計是完活兒了,在要錢呢!


    看到這一幕,我都有點於心不忍了。不用說啊,肯定又是騙人的,這驅邪沒驅著,冤枉錢倒是不斷的在花著。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為了救自己的女兒,那麽摳門的老頭,一茬兒接著一茬兒的掏錢。


    這法式做完了,錢也給了,熱鬧也算是看完了。大家是各迴各家,各找各媽,開殃官也笑嘻嘻的背著雙手,優哉遊哉的走了。


    我趕緊扯著嗓子就喊,唉,大叔你等等!剛才的事兒還沒扯清楚呢。


    這貨開心壞了,轉過頭來,屁顛屁顛的就問是不是又要請他吃飯?


    我就蒙圈了,盯著這死老頭就問他,咋的?你窮得飯都吃不起,天天要過“蹭”了是不?


    黑臉大叔被罵了之後也知道羞恥。手伸過腦後,笑嘻嘻一邊撓一邊說,他這段時間確實兜裏麵有點緊張,剛剛又被炒了魷魚,還在找工作呢。


    我歎息一聲,覺得這哥們做人真叫一個失敗。好歹這祖上還傳下來一門手藝,他這“開殃官”可是比國寶大熊貓還稀少的職業,居然落魄成這副德行了。


    看著他也可憐,畢竟也算是他鄉遇故知是吧?我想想得了,還是再請他吃一頓飯好了,誰讓他算“半個中國人”呢?


    於是還是之前的那家店,還是那幾道菜。黑臉大叔就像是餓死鬼一樣,狼吞虎咽,最後幹脆覺得不過癮,筷子不要了,直接吃“手抓飯”。他看我瞅他,一邊吃,還一邊詢問我,做啥呢?還不趕緊趁熱吃,等下就冷啦!


    我一個勁兒的搖頭,說不用了,看到你這吃相我已經飽了。你慢點吃,要吃了還不夠咱再點。


    黑臉大叔還說我呢,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是沒走到這一步。要到了他這地步的話,別說吃相了,恐怕盤子都得舔幹淨了。


    我聽他這是話裏有話啊。就問他到底發生啥事兒了?好端端的“開殃官”日子不去過,你跑去舔啥盤子?


    黑臉大叔歎息一聲,反過來問我,你信不信命啊?


    我說信啊!咋能不信?這世界上啊,有些事情你不相信,並不代表不存在對不對?


    要不是有命運這玩意兒,我在東北好端端的打著工,至於跑到這兒來經營“雞店”,還跟陳小二和昂基這兩人,一個賣屍體的一個買屍體的打交道麽?


    黑臉大叔說,他本名叫陳誌忠。原來家裏麵是中國的,祖輩當“開殃官”,或多或少還積累了點錢。但後來那時期,打土豪、分田地,給他整窮了。


    最後,到破四舊那會兒,窮了不說,他爺爺因為是個“開殃官”,還被抓出來搞批鬥!


    那些年慘啊!有文化的說你搞反、動,玩風水的說你牛鬼蛇神,就連路過打醬油的還要抓來背“紅詩”。


    背得出放過去,背不出來,說你是無產階級敵人!


    這事兒我以前聽我爺爺講過,他們那村兒有個人因為納鞋底子,不知道腳有多大啊。你得拿塊兒紙,比著腳畫,畫了用剪刀裁了照著做。


    就因為用了……咳咳,某位爺爺的畫像。結果給發現了,抓出去整批鬥,一直給折騰到死。


    我問陳誌忠,他爺爺是因為給人開殃給抓的麽?


    結果他奇葩的居然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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