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已經是早上,太陽正好從東麵起來,陽光就投在外麵。這布簾一掀開,昂基走在我前麵,突然從他身上發出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我一愣,跟著他走出去,在陽光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竟然發現他嘴角一列,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我蒙圈了,咋迴事兒?贏了錢,昂基開心也正常,但為啥會出現那種奇怪的笑容呢?


    我問他笑啥?


    昂基愣了,說有笑麽?他沒笑!


    我蒙了,難道我看錯了?


    對了,剛才太陽直接照射過來,有點刺眼,看錯也是正常。因為擔心孫大力,這事兒就算了,也沒在意。


    在村裏找了一圈,最後找到一輛牛車,給了錢,這村民才願意帶我們去鎮上。


    昂基一夜沒睡,這一會兒已經是扛不住了,直接躺在牛車後麵,仰著頭迷迷糊糊的就開始要睡覺。


    我可不好受,剛才摔了一下,屁屁疼。而且這鄉村的路實在太爛了,牛車行走在上麵,搖搖晃晃的,讓我一個勁兒倒抽涼氣。


    昂基笑了,說要不要去鎮上找個醫院看看?


    我想了想,才明白過來他意思,趕緊解釋說,我沒長痔瘡。之前進門的時候,有個穿黑衣服、臉上有爛疤的混球,撞了我,摔得我疼。


    昂基閉著的眼睛一下睜開了,說是那雜、種啊?昨天晚上跟他打麻將,這貨不僅窮,脾氣還大。輸光了錢,就說我耍詐,還要搶錢。老子混了這麽些年,誰敢跟我橫?


    當時在賭場裏麵,就好好的給他鬆了鬆皮。打得他求爹喊娘,才讓這貨迴家吃屁去了。


    我恍然大悟,難怪那貨怒氣衝衝的出來,還對後麵的賭坊罵罵咧咧呢。


    我讓他還是小心點,那人看起來有點不善,不是好惹的。


    昂基嗤之以鼻的冷笑,咋?兄弟,難道你覺得我好惹不成?


    這話倒是把我噎著了,半天找不到話來答複。老實說,緬甸人尤其是果、敢人,那地方的人確實橫。


    當年南明政權在這邊,接著國共開片,失敗的一部分殘軍也跑到這裏來。就算是到了今天,緬甸政府軍,還和果、敢軍不斷打仗呢。


    我順口打哇哇,就來了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


    可惜,昂基已經無法搭腔了。這會兒的功夫,仰著頭,他開始打起了震天的唿嚕聲。


    我苦笑搖了搖頭,看這牛的速度,說真的……我特麽懷疑自己走路都比它快。當然了,這路太長,又爛又不平,既然付了錢,咱也用不著去受這種罪不是?


    坐在那裏無聊,我就玩手機。拍上幾張照片,發自己朋友圈去,給他們炫耀一下,老子在泰國旅遊的生活!


    擺了幾個pose,拍了拍,準備選照片上傳呢。


    結果選擇選擇……其中一張照片,讓我看傻了。


    因為拍的角度問題,把牛車上的昂基也拍進去了。那張照片上,昂基依然枕著雙手,靠在後麵睡大覺。就是那嘴角咧著,詭異的一個冷笑,看得讓人心驚膽戰。


    那種笑容無法形容,咋說呢?


    就像是那些靈異老照片中,啥“窗前的詭笑少女”,“投影玻璃上的男孩”笑容之類。


    我看得是心一揪,拔涼拔涼的,扭頭去看昂基。他又恢複了正常,臉上的表情還是沒啥變化。不知道為啥,身體很本能的朝著後麵縮了一點,跟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這昂基是咋迴事兒?好端端的……中邪了?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之中,我就一直守著昂基,可惜後來他臉上的笑容,再也沒有出現過。


    到了鎮上,昂基起來了,他說肚子餓,先去找點吃的。


    支付了村民牛車的錢,帶著我去鎮上吃燒雞,他說這裏的燒雞很有名,還是你們華人開的,讓我一定要嚐嚐。


    我點了點頭,感覺那味道還是可以的,跟咱那邊的叫花雞差不多。一邊吃東西,一邊打電話給修車的,讓他把皮卡開到這邊來。


    吃得差不多了,車也到了。付了車錢,我倆互留了電話,昂基說自己那邊還有事兒,沒法送我迴去了。咱恐怕得在這裏分道揚鑣。還說以後有啥事情,直接電話聯係。


    我當然趕緊挽留他了,人家送了將近一千國幣的大禮,還幫著忙前忙後的,車又整壞了。一杯喜酒都沒喝,咋能說走就走了?


    可是,不管我咋勸都沒有用,昂基隻說自己那邊的事情確實走不脫。反正來日方長,咱以後有空了,可以出來繼續喝酒。


    我語塞了,因為解決了表哥這事兒,三天一過,我可能要迴國了。跟昂基還能不能見麵,真的是兩說。


    昂基人不錯,我原來還想甩手不管之前約定的事情,但現在,我打定主意,一定“叮囑”表哥把屍體還給人家。


    兩人聊了一會兒,昂基就喊老板過來要買單走人呢。


    我咋還好意思讓他買單?


    趕緊讓他走,這喜酒沒喝,這頓燒雞必須得我請。要不幹,就是瞧不起我這朋友。


    昂基推脫不過,也就同意了,再三告訴我,一定要電話聯係。


    我點了點頭。


    他開著皮卡車走了,這雞還沒吃完,我也舍不得浪費食物。


    昂基有錢,咱沒有,窮人出生,不吃光食物,心中不舒坦。等到吃得差不多了,我這才喊老板過來買單。


    那老板是個中年男人,長得是又黑又壯,一聽我口音,趕緊跑來,笑著說,“哎呀,媽呀,你東北人兒啊?”


    之前倒是聽昂基說過,這裏是華人開的,我倆就聊上了。


    聊天中,我才曉得,老板叫陳富貴,是黑龍江人。早些年來這邊打工,時間長了,有點錢,就開了這店。然後,燒雞生意還做得不錯,他勉強還算能過日子。


    都說這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國外見到咱國人,都親熱得不行,何況遇到還是東北三省的老鄉呢。


    我倆越聊越投機,幹脆他也不要我燒雞錢了,說是送我吃了。


    我一看那咋行?混的再差,也不能欠這點錢啊。


    在你推我讓中,最後大家各退一步,這開門做生意,不賺錢可以,本錢你得要吧。


    陳富貴就收個本錢,我這剛掏出錢來呢。


    結果……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陳富貴臉色一變,錢也不要了,店也不管,撒腿就朝著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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