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傅覺得胸口有些發悶,這種感覺隻在多年前失去雙親時才感受過,他一直不敢迴想,卻此時卻不自禁的……


    丁玉琴定了定神,愣愣的看著身邊的劉師傅,心中的感覺卻與劉師傅悲苦的感覺截然相反,因為這是她多年來第一次睜開眼時,身邊有個人在守護,在替她擔憂,很溫暖。


    在看到劉師傅那悲傷,哀苦的表情時,丁玉琴也有些揪心,下意識的伸出手,反倒想要去安慰於他,劉師傅這才迴過神,在一次被這女孩子的溫柔善良而感動,而她本來就夠苦了,不能因為自己與她同病相憐的命運再次勾起她的傷心事兒,連忙勾起嘴角,問道:“怎麽?不是還沒到時候嗎?”


    劉師傅很巧妙的沒提‘病’字,他怕一提丁玉琴會抽過去,丁玉琴倒是無所謂的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最近病情有些惡化了,已經沒有規律可循了,剛才檢查的大夫說什麽?”


    看得出來,丁玉琴有些擔心,不知道多少年,自己雖然患病,卻並不知道病因,若今次查出病原,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去接受,畢竟在她心裏始終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希望自己隻是由於一些莫名的症狀引發的失常與昏迷,並不是什麽可怕的致命疾病,隻是這種僥幸被逐漸加重的病情幾乎磨滅殆盡。


    劉師傅自然明白她心中的擔憂,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道:“沒事兒,剛才ct的女大夫說,你隻是因為太過勞累,或者營養不良造成的突然昏厥,明天我在給你寫一封感謝信,沒準醫院會認為你愛崗敬業,無私奉獻,導致勞累過度才患病的,這也叫因禍得福……”


    36 懂中醫的ct機


    “就你鬼主意多!”丁玉琴慢慢坐起身,白他一眼,嗔怪道。


    這一聲聽得劉師傅心花怒放,感覺兩人的感覺一下拉近了許多,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同時去公共廁所,兩邊男女廁所中都沒有其他人,而中間隔著的牆忽然倒塌一般……我暈,這比喻,天下無雙!!


    一時間ct室內氣氛曖昧旖旎,丁玉琴臉色終於出現了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紅暈,劉師傅嘴唇囁嚅,想要趁熱打鐵,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幸好時間尚早,ct大夫又早退了,不會有人來打擾。


    可他們不說話,不代表這屋裏沒有其他的東西也不會說話,就在劉師傅尷尬的伸手杵著ct機的時候,掌心傳來一陣冰涼徹骨的感覺,心裏想起一個蒼老略帶沙啞的聲音:“頭為諸陽之會,總司人之神明,最不容邪氣相犯。若內傷七情,怒、喜、憂、思、悲、恐、驚,或感受六淫邪毒,使髒腑功能失調,加之外邪侵入,直中腦竅或邪氣客於上焦,氣化不利,經脈不通,瘀血、瘀濁內停,也可積聚留結成塊……”


    “是啥?”劉師傅自然知道這是ct機在與自己廢話,雖然咬文嚼字,但事關丁玉琴的安慰,他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細聆聽,所為積聚留結成塊,難道是……果然,ct機蒼老的聲音道:“腦瘤!”


    啊?劉師傅失聲叫了出來,丁玉琴剛要起身被他硬生生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丁玉琴竟然臉紅了,還真是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啊!劉師傅卻持懷疑的態度問著ct機:“老大,拜托你別拽文了好不好,你明明是一台西洋機器,和我們博大的中醫扯什麽扯?”


    “切,怎麽著?西洋機器就不能崇尚中醫嗎?我當然知道中華醫術博大精深,所以我才不斷的求知,探索!”ct機侃侃而談,隻聽聲音還真有幾分杏林聖手的感覺。


    ct機卻崇尚中醫,是不是有點荒唐?劉師傅心裏納悶,不過,常言道,病急亂投醫,如今丁玉琴的病情似乎有惡化的跡象,卻查不出任何病人,怎能不讓人心焦,劉師傅也顧不了那麽多,連忙恭敬的問道:“請問大夫,你剛才說的腦瘤是怎麽迴事兒?”


    哪知ct機很拽的來了一句:“你掛號了嗎?”


    “啊?咋掛號?”劉師傅滿頭黑線,這些機器沒一個好鳥,這位又不知道憋什麽壞主意呢!


    “行了,行了,這女孩病的不輕,有道是醫者父母心,我也不難為你,不過每個醫生都有每個醫生的原則,診金,也就是掛花費絕不能少!”ct機堂而皇之的說道。


    “你想讓我幹啥?”劉師傅咬咬牙,為了丁玉琴,拚了。


    “其實也沒啥?”劉師傅這一強硬,ct機反而有些忸怩,這就是橫的怕不要命的:“我的要求很簡單,剛才你也看到了隔壁間那個女大夫,對,就是那個大娘們,他媽的,這老娘們還真愛崗敬業,天天在醫院洗衣服,昨天竟然把自己的內衣褲都拿來洗了,為了怕領導發現不幹晾到外麵曬幹就掛在我身上,惡心死老子了!”


    “你不會是想……?”劉師傅小心翼翼的問。


    “給我取下來!”


    劉師傅愣了,稍稍挪動腳步向後看了看,果然,在ct機的背麵掛著一套帶蕾絲邊一場肥大的內衣褲,乍一看就像掛著一隻麵口袋,最少能裝二十斤東西,可看剛才那娘們的身材雖然臃腫可也用不了這麽大,莫非為了顯身材往裏麵塞了氣球水袋之類……


    邪惡,太邪惡了!劉師傅看著眼睛就有些發暈,天知道這東西上有沒有傳染病,他很想先去找一瓶婦炎潔衝一衝,不過此事的丁玉琴已經起身,整理著衣服,同時還一下下的瞟著他,很是好奇,他為什麽會突然間變成了木樁。


    時不我待,速戰速決,劉師傅猛地探出手,將那一套內衣褲抓在手中,為了像丁玉琴表示自己並非變態se情狂,反而很坦然的窩在手中,仔細端詳,喃喃自語道:“我早就聽說壽衣店和醫院是掛鉤的,隻是沒想到竟然連ct室居然也發了樣品,這可能是最新款壽衣吧,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哎呀……”丁玉琴信以為真,傻嗬嗬的自習看了看,瞬間看出了端倪,伸手就打在了劉師傅的手腕上,‘壽衣’應聲落地,若這東西是最新款的,恐怕穿在死人身上就會詐屍!


    丁玉琴自然不相信劉師傅會把女士內衣當成壽衣看待,不過看他從ct機後麵拿出來,也大概明白了內情,ct檢查室夜班的工作很清閑,除了睡覺,幹點私事也很正常,不過這貼身的東西隨處放就不對了,有礙觀瞻,而且還是超級無敵大大號!


    最可氣的還是劉師傅,好端端的你去拿人家這東西幹嘛?丁玉琴大白眼就朝他飛來,劉師傅連忙開口道:“你的胸圍多少?”


    丁玉琴一愣,雙頰緋紅,看了看被打掉的超大號,想想自己的尺寸,頓時把劉師傅定格成了色狼,剛有一點點好感,沒想到,這家會也太不懂得隱藏了,不能就這麽便宜他……


    哎呀……劉師傅心裏痛唿一聲,卻沒敢真出聲,也幸好丁玉琴沒穿高跟鞋,不然這一腳能踹碎他的膝蓋骨,眼看著丁玉琴氣唿唿的走了,劉師傅心裏把ct機罵個半死,好端端的讓自己問這麽一句幹嘛,故意讓自己挨揍嘛!


    眼看丁玉琴就要出門,劉師傅急聲道:“星形細胞膠質瘤!!”


    丁玉琴的身形猛然一顫,堪堪停住了腳步,她久病成醫,更是熟讀醫術,可謂中西醫兼並,對疑難雜症也格外留意,自然聽說過劉師傅口中的病症,隻不過,劉師傅為什麽會忽然說起這個?


    她緩緩轉過身,剛才的怒氣依然全消,眼中隻有疑惑和一絲絲衝動,看著劉師傅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麽,不自禁的有些驚喜,甚至連劉師傅摟上了自己的肩頭都沒有在意,隻聽著他口中蹦著幾位專業的術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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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不是這裏


    “膠質瘤也是腦瘤的一種,發病率,複發率,死亡率高而治愈率極低,是極其危險的一種腦部疾病,而大部分膠質瘤都是由星形細胞病變而來,誘發腫瘤發生的因素多種多樣,包括:遺傳因素、物理因素、化學因素和生物學因素等等,一般惡性腦膠質瘤侵襲是沿著基底膜結構進行的;當腦腫瘤生長到達腦表麵時,則沿軟腦膜下擴散。首發症狀可為顱內壓增高如頭痛、嘔吐,或為神經定位症狀如肌力減退、癲癇等。數周、數月或數年之後,症狀增多,病情加重。發病也有較急的,病人於數小時或數日內突然惡化,陷入癱瘓、昏迷……”


    劉師傅最近的記憶力越來越強,強的驚人,剛才ct機隻好把它的想法和自己叨咕了一邊,竟然如複印一般出現在了劉師傅腦中,甚至一字不差,可見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一旦涉及到自己關心的人,就會更加的用心,要是早認識丁玉琴,這會劉師傅都醫科大學副教授了!


    而丁玉琴的震驚也不小,因為劉師傅所說的病症特點,越發的與自己情況相吻合,但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腦中即便發病,也沒有出現過腦水腫和腦疝現象,應該還不算嚴重,而所謂的星形細胞膠質瘤,更是世界醫學的一大疑難課題,但憑借現在的醫學技術,結合自己的體質和病症,不應該這麽多年也發現不了啊?


    丁玉琴納悶,甚至都沒在意劉師傅越摟越近的手臂,似乎要把她融進身體……女人,嘿嘿,抱了多少年枕頭和電線杆子了,終於能抱女人啦!劉師傅興奮的無以複加,身體都有些顫抖,丁玉琴由於太過出神根本沒發現身在何處,更何況身邊不斷有同事經過,那眼神,一個比一個震驚……


    “你是說,我可能患有星形細胞膠質瘤?可以前為什麽沒發現呢?”這是丁玉琴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她很像寧可信其有,最起碼知道病原就有希望,可劉師傅……


    知道她不信任自己,這也很正常,畢竟多少年來,多少神醫,專家都沒得出結論,而讓一個修理家電的診斷出來,換誰誰都懷疑,劉師傅無所謂的笑笑,不知不覺走到了自己的特護病房,輕輕的把她推到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了下半身,這丫頭身子還是很虛弱,劉師傅耐心的講道:“你的病不是沒辦法就診,而是腫瘤太過隱秘,不同於一般的腫瘤出現在垂體,腦組織,腦神經,腦膜等處,而你這種屬於彌漫性星形細胞瘤,總是成長速度緩慢,不易發現,卻會引起患者產生癲癇等症狀,卻隨著病情加劇癲癇也愈發的嚴重,很好,小姑娘,癲癇雖然發病很醜陋,有些病人為了顧全顏麵諱疾忌醫,甚至都不願意提起,而你表現的很冷靜,就看你這個態度,你的病就有得治!”


    聽他誇誇其談,躺在病床上,蓋著還帶著溫熱的被子,丁玉琴的心理又溫暖又開心,不過想起自己的病,這類的腫瘤她也在醫書上看到過,治愈率,超低!但看著劉師傅信心十足的笑臉,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難道想用螺絲刀撬開自己的腦袋換塊電路板?


    想想,丁玉琴也笑了,自己患病這麽多年,癲癇又算得了什麽,小時候在大庭廣眾發病,成為了同學們多年來的笑柄,可她依然堅強的活著,現在自己連死都有勇氣麵對,還有什麽可怕的?


    “你繼續說,我信你!”丁玉琴堅定的點了點頭,算是把自己豁出去了。


    這話說的劉師傅從骨子裏透著舒服,搞對象嘛,就要彼此信任……敢情他和人家想的是兩碼事兒!


    “嗯,你信任我就好,不過這個病症很複雜,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去根的,不過我可以先給你開一副藥,開始服藥的時候配合著你隨身攜帶的特效藥一起吃,慢慢的感覺發病時間間隔長了,再撤掉你的特效藥,專心服用我開的藥,然後再根據發病的情況和時間做出調整。”劉師傅似模似樣的說著,屁顛屁顛的跑進了醫辦室,拿來了一份空白病曆本,在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夏枯草30g,海藻30g,石見穿30g,野菊花30g,生牡蠣30g,昆布15g,赤芍15g,桃仁9g,白芷9g;生南星9g,蜈蚣9g,留行子12g,蜂房12g,全蠍6g,每日1劑,煎2次分服!”


    丁玉琴徹底動容了,這一幅藥方開的極其專業,最起碼沒有一樣和家電維修能扯上關係,而眼前的劉師傅,太神秘了,男人的神秘總是吸引女人最有利的武器!


    “當然,這隻是初步的,先針對你發病的特點開藥,來緩解,甚至抑製病發,等有了效果,我們再商量下一步去根的辦法,不過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我還是要為你做一次全麵的檢查……”劉師傅道貌岸然的說著,摸了摸丁玉琴的額頭,肩膀,手肘,手腕,手指,衣扣,第一個扣子,第二個扣子……


    丁玉琴也已經進入了角色,沒注意他的動作,隻是對他整個人很好奇,問道:“你,到底是如何診斷我的病情的?”


    “剛才我看了ct檢測啊!”劉師傅理所當然的迴道。


    “可以前我也做過檢查呀?”


    “隻能說明他們沒我醫術高!”


    “可ct室是醫辦重地,不是誰都能順便進出的?”


    “我說我是家屬!”


    “什麽?”丁玉琴臉色通紅的猛地坐起身,稍稍一動,自己一直披在身外的白大褂竟然如雪花一般飛落,記得明明係好了扣子的?難道是……她再次垂頭,不僅是白大褂,裏麵貼身的白襯衫也被解開了兩個扣子,她橫眼瞪著劉師傅,口鼻噴火道:“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劉師傅理直氣壯:“檢查啊,還不是為了確診,這個病還有個主要病症就是會出現視ru頭水腫,我要確定一下,哎呀……”


    劉師傅還沒說完,一個枕頭重重的砸在了臉上,隻聽丁玉琴刺耳的尖叫聲響起:“滾……視ru頭水腫說的是眼睛,不是這裏……


    38 警察上門


    丁玉琴極度懷疑劉師傅隻是個蒙古大夫,不知道從哪學來兩句名詞來故意占她便宜,不過看了看劉師傅寫下的藥方,和他一臉的委屈與真誠,丁玉琴又不自禁的有些信任,但不管咋說,也不能讓劉師傅再靠近了。


    漸漸的病房外熱鬧了起來,陪床的家屬大約都起床伺候患者了,有的在洗漱,有的去打飯,還要來喚護士去換藥的,很是吵鬧,丁玉琴躺在劉師傅的病床上,雖然溫暖,卻有些別扭,臉色有些羞紅,急急的起身,將房門拉開一條小縫,似特務一般左顧右盼,在確定門外沒人時,才小心翼翼的溜出去,誰知到一出門口,迎麵便是外科的四個小護士,把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她,一臉的曖昧。


    丁玉琴心中痛唿一聲,劉師傅家屬的名頭怕是坐實了!


    枕頭雖軟,砸在臉上還是有些疼,更主要的是,劉師傅見到了丁玉琴暴力的一麵,其實這也正是劉師傅想要的,交往嘛,就是要以最真實,最坦誠的一麵待人!


    劉師傅偷笑著在房間裏偷看對麵的醫辦室,始終沒有見到丁玉琴再出現,直到八點交接班,才換了衣服急匆匆的走了,手裏還緊握著他開的藥方,想必是去抓藥了。


    希望有效吧!聽ct機剛才的語氣信誓旦旦,好像華佗重生,扁鵲在世,而且機器本身就能發現在顯示器和片子上看不出的盲點,這也是劉師傅選擇相信他的主要原因。


    外科病房很忙碌也很嘈雜,剛一到上班時間,就接待了不少的病人,大多都是骨折筋斷,鮮血淋漓的外傷,劉師傅看得觸目驚心,卻堅持著在走廊裏看熱鬧,偶爾聽到小護士在談論:“聽說了嗎,今天來的這些都是黑幫分子,昨晚咱們當地兩大黑幫械鬥,傷了幾十人,我們醫院和第一醫院各分擔一半,這下有得忙了!”


    “忙?這算什麽?”另一個護士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很是恐懼:“這可是黑幫分子,以前我就遇到過來醫院病房尋仇的,直接就在病床上動刀子,而且當時還誤傷了好幾名大夫,太可怕了!”


    這就是典型的趁他並要他命啊!劉師傅也害怕啊,自己現在也是黑社會成員了,而且看眼前,事發在昨晚,肯定是雷淑嫇遭到炸彈襲擊,直接去找猛虎幫算賬,才引發了大火拚,隻是不知道……


    他心中正在疑惑,身邊的小護士繼續談論著:“剛才我聽有人打電話,說咱們醫院接待的都是雷龍幫的傷員,真怕猛虎幫晚上來尋仇啊!”


    劉師傅聞言,冷汗直接從額頭流到了胸口,貌似,大概,好像,自己也是雷龍幫的吧?最他媽可氣的是,雷龍幫的兄弟們還不知道自己和他們是一夥的,而猛虎幫卻把自己當成了敵人,若是尋仇自己第一個倒黴,他媽的,還沒撈到好處,現感受了一把臥底的待遇!


    此地不宜久留!劉師傅越想越害怕,也幸好護士們剛剛交接班,他是昨晚入院的,新來的護士沒有人認識他,正是開溜的好時機!


    也顧不得換衣服,而且他那一身衣服也實在沒法穿,不僅是蜂窩煤,而且還沾滿了血跡,就穿著病號服開溜,放著有一萬塊的押金在,醫院也不怕他逃跑,所以,劉師傅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馬路上,路上行人見之紛紛躲避,尤其是路過學校的時候,敞開的大門登時緊閉,路上的學生更是嚇得麵無人色,其中有人高喊:“快來人呐,又有神經病跑到校園來殺害小學生啦……”


    劉師傅大汗,連忙夾著尾巴逃跑,也幸好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穿小巷,過胡同,總算逃開了被遣返迴精神病院的下場。同時也在感慨,這社會為什麽會出現那麽多心理變態呢,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誰惹你你找誰去,拿無辜的小學生出什麽氣呀,這樣人,逮著就應該誅九族!誰讓家裏人不看著,拴上也行,別讓他跑出來啊!


    跟頭把式的迴到了自己的小區,剛一進門,還沒和相熟的保安打招唿,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號碼很陌生,接通,就聽那邊是個冷冰冰的女聲:“劉建楠是嗎?我是市公安局的……”


    劉師傅一口口的灌著家藏的白酒,這還是多年前自己老爹珍藏的,如今,喝吧,以後可能沒機會了!不過劉師傅也納悶,自己明明剛加入黑社會,怎麽警察這麽快就上門了?他剛才一聽到公安局三個字就懵了,後麵的話一句沒進到耳朵裏,隻知道警察一會就上門,讓他老實在家等著。


    劉師傅心急如焚,就坐在自己的工作間裏,煙霧繚繞,酒氣熏熏,朦朦朧朧中,仿佛他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黑發都掛上了霜花,愁白了頭發!要是進了局子,老實交代,肯定是牢底坐穿,若是頑抗到底,出來也會被雷龍幫滅口,能不愁嘛!


    可半個小時過去了,始終也沒有聽到那攝人心魄的警笛聲,而是迎來了清脆的敲門聲,劉師傅戰戰兢兢的打開門,迎麵就是銀光閃閃的國徽,和威嚴莊重的警服,他登時雙腿發軟,眼眶發紅,哭喪道:“政府,我可什麽也不知道啊!你看看我,身份證,畢業證,從業資格證,三證俱全,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前些天我扶過警察叔叔過馬路,撿到零錢會主動交代老太太手中……嗯?”


    這話這麽別扭?就好像是上有八十歲的兒子,下有沒斷奶的老娘一樣……太緊張了。劉師傅尷尬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身前的警察卻笑彎了腰,口中發出一串如黃鶯出穀般清脆的笑聲,胸口,怒浪翻滾,山巒疊嶂,好一個製服誘惑!


    劉師傅一見這情形,心中頓生警惕,難道他們已經摸清了我的為人,打我,我不招,虐待我,我不招,找了個大美妞,我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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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不會表達的謝意


    女警笑夠了才緩緩抬起頭,杏核般的美目還掛著笑出的淚水,雙頰紅潤如蘋果到秋天,磹口輕啟,嗬氣如蘭,再配上一身製服,和妖嬈如蛇般的身姿,看得劉師傅沒事兒也想說出點事兒來!


    女警見劉師傅舔著嘴唇,眼神在自己身上掃射,仿佛x光一般能把人穿透,輻射力也很強大,她臉色微微泛紅,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卻不想胸前更顯得山巒疊嶂,見劉師傅馬上就要流口水了,連忙開口道:“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


    嗯?劉師傅這才迴過神,暗歎自己,真是耗子偷看貓洗澡,好色不要命了!可聽著女警的意思,似乎認識哥們?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卻聽女警羞惱的哼道:“你看‘那裏’能認出我是誰嗎?”


    誰讓你‘那裏’吸引人呢!劉師傅訕訕一笑,將目光移到她精美如玉的臉上,眉如遠黛,目似秋水,唇似點絳,宛如畫中神女在自己眼前娉婷而立,美是美,可劉師傅仿佛看到她頭頂隱隱有黑氣氤氳,也就是傳說中的烏雲蓋頂,黴氣衝天,自己不是倒黴鬼,就是掃把星!


    沈雨琪在他逐漸變化的目光中似乎讀懂了一些含義,有些不自然的撓撓頭,很俏皮可愛的動作,輕聲道:“上次,真謝謝你!”


    果然是這掃把星!劉師傅心中憤然,剛好一點的手腕又開始疼了,不過想起上次在車禍現場的‘人工唿吸’,心中還是泛起了一絲香豔旖旎,所以,他大度的揮揮手,道:“別說了,事情都過去了,隻要你不把我當小偷,比多少句謝謝都管用!”


    看來他心中還是有怨念啊,不過沈雨琪這二十幾年從來沒有今天這樣低聲下氣過,倔強的脾氣壓不住了,哼道:“你是不是小偷還有待於進一步偵查,畢竟當時你手裏持有賊贓,不然你現在和我迴局裏做個筆錄?”


    “哎呀,這位警察姐姐,看著好麵熟啊,長得可真漂亮,美的像花一樣,實在讓小店蓬蓽生輝,怎麽,有什麽生意照顧小弟啊?”劉師傅立刻換上了熱情洋溢的麵孔,一臉的奴才相,點頭哈腰的把沈雨琪往屋裏讓,言談話語中除了拍馬屁就是要表達,自己隻是個手工業者!


    沈雨琪聽得好笑,卻沒有表現在臉上,省的劉師傅再得便宜賣乖,也多虧了自己的職業,從警這麽久,大案要案一次沒參與過,在局裏也輪不上她發表意見,好不容易進了反扒大隊,小偷沒抓到,自己的手機反倒被偷了,正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卻發現自己的職業嚇唬老百姓還真管用!


    沈雨琪得意的進了劉師傅工作室,坐在了唯一的一張椅子上,臉色稍稍緩和了少許,轉頭看著劉師傅,道:“你的手怎麽樣了?”


    這不是廢話嗎?一個剛拆的夾板,一個還掛著繃帶,你那眼睛是出氣的?劉師傅心中鬱鬱,卻不敢表露,連忙陪笑道:“多謝警花大人掛懷,些許小傷何足掛齒,倒是警花大人你,為了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拋頭顱,灑熱血,不顧個人安危,舍小家,為大家,才成就了我們秦海市萬家燈火平安夜的盛況,正是,苦了你一個,幸福千萬家,可敬可佩呀!”


    劉師傅的馬屁拍的赤裸裸,聽得沈雨琪臉色紅得發紫,慚愧呀,自己警校畢業從警一年來,工資再漲,獎金在漲,級別再漲,就是功勞簿上始終沒有她的名字,哪怕給一半軍功章也好啊!


    “行了,你也別說著沒用的了!”沈雨琪見劉師傅還要開口,她實在聽不下去了,再誇,迴去就得主動辭職了:“我今天來就是看看你,前些日子太忙也沒顧得上,另外,就是想表達一下謝意,你別說話,我這人一項有恩必報,說吧,想要我怎麽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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