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琴臉色一紅,淡淡的嗯了一聲,現在劉師傅在她眼裏,已經充滿了好奇,隻是沒想到這家夥還真自然熟,叫得忒肉麻!


    就在丁玉琴不知如何迴應之際,醫院大堂傳來了時鍾整點報時的聲音,丁玉琴陡然臉色一變,原本就白皙如雪的臉蛋刹那間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隱現於額頭,失血的嘴唇囁嚅幾下卻沒發出聲音,望了一眼劉師傅,轉身就跑,雖然有些踉蹌,速度卻是極快,眨眼就消失在走廊盡頭。


    劉師傅呆呆的出神,這到底是咋啦,連個電話號碼也沒留下,不同意你可以說嘛,這,太傷人心了!這就算是被拒絕了吧?為啥要裝出一副灰姑娘要現原形的架勢倉皇而逃呢,哥又不是王子!


    總之劉師傅很鬱悶,覺得今天丁玉琴的表現都對不起自己那張假幣,靠,看不上老子早說啊,還假惺惺的吃老子一頓,還以為好心給我看病換藥不收診金,原來是想自己收紅包,大夫沒一個好東西!


    劉師傅越想越氣,當即就決定放棄追求丁玉琴,昨晚的一係列戰前動員算白搭了,其實主要還是心裏自卑,看看二手班長小日子過得不是也很舒爽嘛,家裏老婆雖然醜點,憨點,也不溫柔,不浪漫,可是人家願意一心一意的跟你過日子啊,餓了給你做飯,冷了給你添衣,踏踏實實,真真切切……劉師傅很羨慕,說不得自己也找二手班長的老婆問問,家裏還有沒有待嫁的姐姐妹妹,介紹給哥們過日子算了,咋的也比光棍強!


    正想著,懷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常言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丁玉琴剛打擊他之後閃人了,二手班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沒準是鄉下的小姨子來城裏度假,他家容納不下,準備直接塞進我被窩……


    劉師傅心裏一喜,興高采烈的接通了電話,不等對方說話,他先是一陣連珠炮:“喂,老二呀,最近挺好的吧,是不是媳婦娘家來人了,用啥你說話,家裏地方住不下哥這還有幾平米的地方,來得時小妹還是大姐呀?你結婚之前彩禮給多少?”


    對方足足愣了五分鍾沒出聲,劉師傅太雷人了,連彩禮都問了,急不急呀?對方不說話,劉師傅也覺得納悶,小心翼翼的問:“咋的?莫非來的不是大姐和小妹,沒關係,鄉下結婚早,孩子多,小姨小姑之類的和咱歲數也差不多,我也能接受……”


    這次對方沒有沉默,迴應劉師傅的是一句聲嘶力竭的呐喊:“賤男哥,救命啊——”


    電話掐斷了,聽電話中二手班長這一嗓子,似乎正在被鬼壓,劉師傅很像告訴他,一次半次沒關係,可他心中還惦記著二手班長的媳婦給介紹鄉下妹當媳婦,畢竟有求於人,從心底裏也沒覺得真有事兒,收起了手機,迴家換身衣服,拿了點零錢,這次睜大眼睛看好了,絕無假幣,當然,五塊錢一張的造假不夠成本!!買了瓶白酒,二斤豬頭肉,直接殺上門去,禮多人不怪嘛!


    二手班長在城郊地方住了一套大門大院的平方,院牆全部拆除了,整個院子就是他的舊貨迴收站,滿院子的舊電器,舊家具,後麵三間正房是他們夫妻家的住房,劉師傅小心翼翼跟繞雷區似的邁步進院,格外的注意,要知道這亂糟糟的院子裏可隨處都能踩到寶貝,上次劉師傅來,一不小心碰碎了一七分褲,結果被二手班長和他媳婦一陣狂噴,仔細一問才知道,這條褲子是春哥來華海市尋迴演出時穿過的,他們兩口子好不容易淘換到準備請個佛龕供起來上香涉拜,希望能得永生!!


    劉師傅花費了五分鍾終於繞過了雷區,來到窗根,他這人有聽窗根的習慣,光棍的本色,聽窗根和五姑娘密不可分。


    果然這次沒白來,裏麵傳來了嬌chuan低吟,女人輕聲抽泣的聲音,劉師傅大驚,二手班長竟然有如廝手段,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嘿嘿淫笑,偷偷爬在窗沿上向內張望,可畫麵卻讓他大吃一驚,雖然也是限製級,雖然兩個級別都有‘人命’,可此人命非彼人命!!


    小屋內,一票黑衣壯漢坐在炕沿上,人手一把鋒利的開山刀,閃著寒光,猙獰的臉上殺氣騰騰,床下跪著一男一女,男的瑟瑟發抖,女的連哭都不敢大聲,正是張鐵海夫妻二人!!


    搶劫??這年頭的匪徒竟然連廢品收購站都搶,太沒道德了,窮瘋了咋的?劉師傅心中憤憤,腳下卻沒閑著,急速——向後退去!


    逃命要緊啊!劉師傅踹好了豬頭肉,拎著酒瓶子,撒腿就跑,慌亂之下,碰到了牆根的一排酒瓶子,叮叮當當一陣亂響,劉師傅頭發都豎起來了,化作一陣龍卷風,可還沒到門口,就聽屋內二手班長的聲音傳來:“是他,就是他……”


    日你奶奶個爪!劉師傅心中大罵,平日裏讓你介紹妹妹你咋不這麽親熱的喊呢?恨歸恨,跑為先,不過劉師傅失算了,看來這還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剛到門口,不知道從哪閃出兩個鐵塔一般的漢子,並排站一起別說大門,都能阻塞交通。


    打,死路一條,不打,沒準還能爭取個寬大!劉師傅一臉訕笑的舉著酒瓶子,伸到兩個殺氣騰騰的壯漢身前,道:“大哥,喝酒不……”


    21 一家人


    這個犯罪團夥不僅有組織有預謀,而且很有紀律性,最起碼人家知道工作時間不能飲酒。


    一瓶十多塊錢的雜牌白酒被摔成了粉碎,劉師傅暗自慶幸,幸好沒把豬頭肉拿出來,不然又糟踐了。


    劉師傅被兩個漢子仍進了房內,二手班長看見他就像看見死去多年的親爹複活一樣,一下竄上來緊緊的抱著劉師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道:“大哥,你可來了!”


    劉師傅現在踹死他的心都有,可看著身邊清一色的大片刀,早已亡魂大冒,一把推開二手班長,把口袋裏所有現金掏了個幹淨,雙手奉上,隨後自己拽著耳垂,蹲在了地上,很了解被搶劫的步驟嘛!


    一票壯漢麵麵相覷,誰也沒吱聲,顯然對劉師傅的配合有些意外。而劉師傅蹲在地上,還假裝仗義的跟二手班長說:“得,今天咱兄弟倆有難同當了,如果能挺過去,以後我願意和你做親戚,對了,上次你媳婦說家裏還有個表妹,嫁人沒?”


    光棍難,光棍苦,白天風光夜裏寒,衣服破了沒人補……即便死到臨頭,光棍還想著娶老婆呢,可見其痛苦程度已經超越了死亡!!


    二手班長抬頭看看他,露出一個苦笑,嗯,貌似是苦笑,也隻能靠猜,因為丫已經被湊成了豬頭三,若不是一個半截的門牙,劉師傅還真認不出來,因為另外半截牙是被他打掉的。再看看另一邊跪著的鄉下媳婦,嗯,完好無損,估計這幫悍匪也不好意思下手,打她等於給她整容!


    “嫇姐,您看……?”這時,炕沿上的一個壯漢忽然開口,轉口看著身後,劉師傅也想弄清楚情況,看來這裏還有老大在場,而且還是位姐姐,沒準看在哥們英俊瀟灑的份上,能放我一條生路,他努力的抬起頭,盡量保持著半哭不笑的表情,咧著一口歪七扭八的牙齒,神情瞬間凝固了。


    在一排壯男身後,緩緩站起一個身影,前凸後翹,曲線玲瓏,胸前沉甸甸,身後挺翹翹,一襲黑色緊身勁裝很勒身,乍一看就像一根‘波浪線’站了起來,一口金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鵝蛋型的臉蛋上鑲嵌著精美的五官,一雙黑葡萄似大眼睛,靈動非常,這樣的一雙眼睛別人是顧盼生姿,而她眼珠一轉,卻是殺氣騰騰,劉師傅雖然看著大美妞眼熟,卻也不敢多看。


    大美女看了一眼慘兮兮的劉師傅,又看了看他遞過來的幾張五塊錢票子,撲哧一笑,嚇得身前的一票壯漢連忙起身做恭順狀,大美女盤腿坐在炕上,順手點了點鈔票,總共七張三十五塊,隨手扔給劉師傅道:“收起來吧,裏麵有一張是假的!”


    劉師傅大驚,接過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果然,一張薄如蟬翼,畫麵模糊,好像收工繪畫的一般,氣得劉師傅三屍神暴跳,剛要破口大罵,卻覺得不適時宜,隻能忍氣吞聲咬碎了一口好牙!


    “喂,你不認識我了?”大美妞總算下了炕頭,很像山大王強搶民女似的,伸出一根手指挑著劉師傅的下巴,兩人大眼瞪小眼,說實話,看著卻是眼熟,可身邊一眾壯漢神色不善,劉師傅哪敢接茬,隻聽耳邊大美妞聲音脆生生響起,淩厲的語氣中帶著絲絲關切:“你的手,好點了嗎?”


    劉師傅還沒抬頭,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似乎對這位老大能說出這樣的話和語調感到不可思議,她這樣一問劉師傅也恍然憶起了什麽,猛地抬頭,再看這張近在咫尺的天仙姿容,搜嘎,花姑娘滴……


    “哦,原來是你呀,剛才沒認出來,嚇我這一身汗!”劉師傅一看是熟人,頓時放鬆下來,大咧咧的擠到炕沿邊桌下,摸著額頭道:“這家夥把我嚇得,大氣都給敢出,喂喂……幹嗎?”


    他話還沒說完,身邊已經有壯漢合身而上,三四把砍刀架在脖子上,壯漢們兇神惡煞,惡狠狠的瞪著他:“你跟誰說話呢,再說一遍削死你!”


    劉師傅冷汗嘩嘩的,連忙雙手合十,口念佛號:“阿尼陀佛,老衲著相了,各位施主,聽貧僧一句勸,放下屠刀,立地……那個雷淑鳴是吧,來幫個忙!”


    “小子你找死,嫇姐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為首的一個壯漢當即就要動手,雷淑嫇也適時的開口了:“行了,這沒你們事兒了,出去吧!”


    壯漢們繼續做恭順狀,灰溜溜的走了,臨走還不忘仔細看看劉師傅,咋看也不是三頭六臂,就是搞不懂,和眼前這位在黑道被稱為冥神的大美妞有啥關係。


    很快,屋裏就剩下二手班長兩口子以及劉師傅和雷淑嫇了,四個人湊一起,氣氛極其詭異,看二手班長恐懼的眼神,劉師傅猜想,這哥們的豬頭就是拜這位大美妞所賜,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麵,這小妞一道差點斬了自己,何其彪悍!


    “你們認識我嗎?”雷淑嫇就坐在劉師傅身邊,望著顫巍巍的二手班長兩口子,語氣雖淡,可一股肅殺之氣卻在小房裏彌散,二手班長一個哆嗦,偷偷抬眼一看,卻見劉師傅一臉的喜色,也不知道這大哥想哪去了,眼前這位可是道上出名的冥神啊,掌管死亡的神!


    可劉師傅的心思誰能猜得到,這家夥和雷淑嫇挨坐在炕沿上,眼前是二手班長兩口氣,就仿佛這兩口子是介紹人,安排劉師傅和雷淑嫇見麵,安頓兩人在屋裏坐一起聊聊天……


    不過這想法劉師傅要是敢說出來,他這一百三十斤的分量眨眼間就得交代,扔到院子裏當舊貨!


    “嫇姐,都怪我有眼無珠,實在不知道那個手機是您的,是我貪財,請您大人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計較了。”二手班長哆哆嗦嗦的就要下跪,他媳婦也嚇得不輕,淚水不斷。


    劉師傅這時也不知道又白日做什麽春夢呢,忽然接口道:“行了,都一家人有啥計較不計較的,以後老實點就行了……”


    22 冥神!嫇姐!


    一家人?劉師傅的話又一次雷住了現場三人,就連二手班長的鄉下老婆都忘了哭,二手班長表情比哭還難看,仿佛在送劉師傅最後一程,雷淑嫇更是眼角,嘴角一次抽搐,小拳頭緊了又送,氣得不輕。


    劉師傅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連忙找補道:“啊,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中華兒女,炎黃子孫,同根同源,可不就是一家人嘛!”


    真能胡謅啊!二手班長想笑也不敢,憋得臉紅脖子粗,雷淑嫇更是哭笑不得,板起臉看著二手班長道:“手機的事兒就到此為止,手機我也找迴來了,打你一頓,是我冥神的規矩,你要不服隨時可以來找我!”


    “不敢,不敢,是我瞎了眼睛冒犯了嫇姐,感謝您寬宏大量。我今天就收拾東西,以後再也不幹這行了。”二手班長連忙恭順道。


    看你那一臉孫子樣,我看打得輕!劉師傅不屑的撇撇嘴,也不知道剛才是誰拽著耳朵蹲地上了?他斜眼看了看身邊的冥神,真漂亮啊,最起碼比印象中的美神阿弗蘿蒂地漂亮,要是個鄉下姑娘多好啊,多少彩禮哥們都認掏!


    “你們什麽關係?”嫇姐冷聲問道,眼角掃了掃劉師傅。


    二手班長連忙道:“我們從小是同學,長大了我混二手,他做家電維修,淘換來的壞電器都找他維修,翻修,然後再出售,算是合作夥伴,有時候翻新效果好,我們還當新機器賣,但這都是他的主意……”


    “我靠,你他媽介紹的真詳細,你怎麽不把我的身份證號也背出來呀?”劉師傅大怒,起身不輕不重的踹了二手班長一腳,這家夥真不值得深交,gou娘養的!


    嫇姐嗬嗬一笑,覺得兩人很搞笑,但眼神中卻流露著一絲輕蔑,江湖人,最重義氣,這樣就出賣了朋友,著實不招她待見。


    “你知不知道,整個華海市所有二手販子每人每年都要給交我們雷龍幫一萬塊,才可以經營啊?”嫇姐忽然來了一句,二手班長連忙接口:“交了,交了,我每年都把錢交給破爛……嗯,交給王哥!!”


    這個王哥劉建楠也知道,收廢品這行業的龍頭,人稱‘破爛王’,確實是雷龍幫手下,而且這黑幫玩的就是個壟斷,每年強迫所有收廢品的販子交一萬塊,不給,別收廢品變廢品吧!不僅如此,雷龍幫還壟斷了華海市的黑導遊,黑出租,黑工程隊,黑……總之隻要沾黑,被這政府偷偷摸摸賺錢的行業,全部歸雷龍幫管轄,分不同的行業,交一萬至十萬不等,盡管如此,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怨言,這錢交了,政府明知道你是幹黑的,卻不能動你了,這就是雷龍幫的力度!


    “行,今天你這頓打我也不讓你白挨。”嫇姐淡淡一笑,又掃了一眼劉師傅,還真像是第一次見相親的對象,害羞又忍不住要看,羞答答的,劉師傅心裏別提多美了,隻聽雷淑嫇對二手班長道:“破爛王黑了幫裏的錢,最近讓我廢了,二手廢品這行業少了個牽頭人,以後你就接替破爛王吧!”


    破爛王八?劉師傅噗嗤一笑,雷淑嫇當即就要瞪眼,仔細一想自己的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二手班長倒是受寵若驚的嘿嘿傻笑,氣得他媳婦狠狠的掐他,當王八還笑,這不是說老娘不守婦道嘛!


    “這行業到底有多少人再幹估計你也都熟悉吧,以後每年年底最後一天收錢,如數給我上交,別給我耍心眼,至於這裏麵還有什麽其他的油水我不過問,都歸你!”嫇姐臉色一板,氣勢斐然,王霸之氣狂散,二手班長卻不為所動,還沉浸在當王八的喜悅中,恨不得磕頭叩謝皇恩三唿萬歲了。


    “行了,你們出去吧,我和他有事兒,到門口隨便找一個我的手下,讓他教你如何收錢如何交錢。”嫇姐大手一揮,宣布退朝,二手班長夫妻倆連忙躬身告退,劉師傅在炕頭摸出一盒二手班長珍藏的好煙,美滋滋的點上當看宮廷劇了。


    “抽不,是真煙!”屋裏就剩倆人了,跟相親似的,他假惺惺的遞過一根玉溪,沒臉沒皮的笑。雷淑嫇擺擺手,在口袋裏掏出一盒女士香煙,上麵都是外國字,還沒點上已然又香氣彌漫,肯定比玉溪高級。


    其後的十分鍾,兩人就這樣肩膀靠著肩膀坐在炕沿上,吧嗒著煙,轉眼間小屋內已是煙霧彌漫,彼此看不見臉,掩蓋了彼此害羞的情緒,還是相親!


    “你多大了?”劉師傅冒傻氣的蹦了一句。


    “二十三了,你呢?”號稱冥神的大姐還真順著話茬,似乎被氣氛所影響。


    “我二十七了,還沒對象呢,不是我眼光高,是真找不著啊……”劉師傅苦悶的歎氣道。


    這時的雷淑嫇終於迴過神,想想兩人的對話,煙霧中的笑臉閃過一絲暗紅,輕聲笑了兩下,便不再順著他的話茬,岔開話題問道:“那天,謝謝你救我,不過我想不通,你為什麽要救我呢,可是我把你抓去的,而且還要弄死你……”


    嗯嗯……弄死你,這詞一個大美妞和一個大小夥子說,咋這別扭呢?


    “以德報怨是我做人的準則,不計前嫌是我豁達的本性,英雄救美是我畢生的追求!”劉師傅大言不慚道,雖然身邊是個大姐頭級的大美妞,但自己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隨便聊聊天總不會翻臉吧。


    果然,雷淑嫇就像和朋友聊天一般,嗤笑兩聲,道:“行了,還不知道你光棍的心理,不過那天沒有你,我的小命真交代了,我們雷龍幫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今天我來這,主要是為了教訓他一頓,可他……”


    “行了,我知道,肯定是你動手之前他先把我出賣了!”劉師傅一擺手,心知肚明。


    雷淑嫇不屑一笑,點了點頭:“你還真了解你的朋友,不過就因為是這樣的人,肯定會把我的生意搭理好,沒準還會多發展幾個客戶!!”


    劉師傅肯定的點頭道:“沒錯,這狗東西就是這樣的人,華海市有多少收破爛的他都知道,最少能多發展出十幾個甚至幾十個新人來,大家都收破爛了,都不容易,一年也賺不了幾個錢,還要交一萬……嗯嗯,不過,這生意總要有人組織起來,一盤散沙市場就亂了,亂出價,大家都賺不到錢,其實你們雷龍幫也在為市場經濟做貢獻嘛!”


    …………


    報告大家一個好消息,截止到今天,我的收藏已經達到27個之多,紅票37張之巨,我驕傲呀!


    23 動感新世界


    小人得誌的二手班長不知道在外麵聊了什麽,不一會喜滋滋的闖了進來,一見嫇姐臉色不善,連忙誠惶誠恐道:“嫇姐,不好意思打擾你,不過我有個事情要和你說說,據我了解,咱們華海市每年向雷龍幫交費的廢品販子總共有二百七十人,可我知道的廢品販子卻有三百五十多人,您看這些人……”


    真是說啥來啥,這狗東西,賣友求榮,小人得誌,真不是個東西。奶奶個爪的,劉師傅是一個極富正義感和責任感的好男人,當即起身戳著二手班長的胸口道:“你眼睛瞎,耳朵也聾嗎?沒聽剛才嫇姐說,以後這廢品的生意就交給你了,整個華海市有一個算一個,統統交錢,不交錢的打到他交,打死也交不出來的可以把他女兒或者老婆賣到洗頭房足療店抵債!!”


    雷淑嫇聽得一愣一愣的,她自認算是新一代的黑社會,也算無惡不錯,可與舊社會的流氓惡霸還有本質的區別,最起碼不逼良為娼,而眼前這位,就是南霸天黃世仁呐!!


    趕走了二手班長,雷淑嫇還愣愣的看著他,劉師傅嘿然一笑,小聲道:“讓著狗東西狐假虎威去吧,開始階段千萬別給他派人,他直接殺上門找人家收錢,不打死他狗東西才怪!”


    雷淑嫇這次實在忍不住了,放聲大笑,格外爽朗,真的房梁掉土,窗框落灰,看得劉師傅也是一愣一愣的!


    “你可真夠損的,不過這樣不講義氣的人,也確實要受點教訓,我會吩咐下去的,你還真有混黑社會的潛質。”道上名人冥神雷淑嫇如實評價著劉師傅。


    “當然了,哥們當年也混過,你去打聽打聽,以前華海市哪個遊戲廳沒聽過我賤男哥的大名!”劉師傅挺胸抬頭,牛b哄哄的憶往昔,崢嶸歲月!


    “看不出來你還是前輩,失敬失敬!”雷淑嫇拱手抱拳道。


    “哪裏,哪裏,慚愧,慚愧。”劉師傅沒心沒肺的應道。


    雷淑嫇笑了半晌,自從十歲生日以後,她就沒有這般開懷過,更沒有一個朋友,盡管有一票死忠的手下,可越是這樣,越要她這個大姐表現出強勢,才會讓手下心悅誠服,十幾年混下來,若不是每個月的那幾天,她都忘了,自己還是個妙齡女子。眼前這個劉師傅,兩人從來沒有交集,更沒有利益關係,他不怕自己,自己也沒有害他之心,反而能夠難的相處一下下,開心之下,雷淑嫇拍著劉師傅的肩膀道:“上次救了我的命還沒好好謝謝你,走,我請你喝酒!”


    多個朋友多各路,何況還是道上的朋友,劉師傅自然求之不得,為啥打光棍,沒對象,還不是因為自己沒錢沒地位,自己爹媽沒職位。你看看現在的男人,這個有關係,當公務員,那個有學曆,做個白領,那個有後門,進了國企,那個有力氣,混了社會……


    不說別的,但說混社會,隻有你有把子力氣,有點膽子,藥人的敢吃,犯法的敢做,見了血不頭暈,你就有出頭之日,他就認識幾個以前一起混跡於遊戲廳搶小學生零花錢的哥們,現在都混跡在雷龍幫裏,不算風生水起,但也是口袋揣著ti(錢),出們打著di(的士),身邊挎著mi(小蜜),咱哥們一天到晚風吹雨淋,修理破電視機,還得為搞對象的彩禮發愁,人家一天天喝喝酒,打打架,賣兩包小‘味精粒’就能為了治花柳病而犯愁……


    像什麽公務員,國企,白領,賤男哥根本就不去做那個夢,至於黑社會,平靜的生活過慣了,他也不想招惹,可身邊是誰,黑道大姐頭,自己又是她的救命恩人,打好了關係,人家手底下多少壟斷的買賣,隨便露一個倆的給我,咱不也有機會得花柳病了,所以,劉師傅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姐,你們黑社會最近招工不?”


    …………


    劉師傅打定了主意跟在嫇姐身後出了小院,留下了幾個手下跟著二手班長做著廢品販子的統計,順便了解一下二手班長的真實情況,從這一刻開始,這狗東西就算墮落了!


    而劉師傅則跟坐著雷淑嫇的車閃了,一路上紅色的奔馳轎跑如風馳電掣,遇紅燈就闖,就警察就鳴笛,前麵有車擋路就罵,後麵有車要超就豎中指,可謂囂張到了極致,劉師傅一時間很懷疑,這大家到底是黑社會還是富二代,要不然就是是公車或者軍車?


    又是‘動感新世界’娛樂城,天色還早,地下停車場卻已經‘座無虛席’。好車名車隨處可見,但都有一個特點,所有車都沒有車牌,車主的身份不言而喻。


    一路上雷淑嫇詢問了劉師傅是如何知道當時電梯要出事兒的,結果劉師傅的迴答很肯定‘職業習慣’!作為一個維修工,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能在最正常的情況下發現隱患。


    進了大門,依然豪華,迎賓小姐依然貌美如花,可與上次相比,心情變了,立場變了,劉師傅也變得欣欣然起來,不過對於新電梯還是心有餘悸,幸好提前溝通,不過這次的電梯大哥似乎不善言談,很沉默,隻是哼哼兩聲,難怪上一個電梯要自殺,性格太內向,容易抑鬱!


    吃飯時間還早,雷淑嫇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心情,似乎和他沒聊夠,竟然帶著他在娛樂城各層閑逛起來,從ktv樓層,到浴池,再到休閑廳,七八十個穿著薄紗在等‘活’的小姐,看得劉師傅食指大動,隻可惜口袋就三十五塊,還有一張是假的!


    休閑廳樓上是個小劇場,目前還沒有演出節目,但水牌已經掛了出來,上麵寫著:“東北二人轉,本場上演,王寡婦的幸福生活……”節目肯定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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