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琪自幼本來是習文練武的,但是後來腿受了傷之後就一心向文。埋頭於詩書中,他的才氣那是皇子公主裏數一數二的。此刻一聽到紫凝無意間吟的兩句詩,很快就提起了興趣。


    那是王維的呀!紫凝在心裏悄悄道,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有不能隻說,不然的話嘉琪恐怕更不會相信了,一時間窘的臉頰紅了起來。


    那一抹粉色一點點的氤氳開,竟然是比上好的胭脂腮紅都更顯魅力。嘉琪不由得看呆了。


    一邊的方瑞意大概是無聊的厲害,故意添堵,沒好氣的道:“什麽嘛,這首詩是我太爺爺以前做的。”


    “啊?”“額?”那兩人不由自主的望了過來。


    紫凝心下疑惑,這大姐,不知道又有什麽鬼點子了,幸好方才自己沒有冒失的承認,不然可就丟人丟大了。太爺爺?真夠扯得,王維姓王,你可是姓方呀!


    “怎麽,不信嗎?我太爺爺以前是做官的,曾經官做得挺大,很得皇上的信任,後來奉命去邊關慰問將士,看到大漠的景色,很是激動,便寫下了這首詩,名字叫《使至塞上》,我太爺爺讀的書不多,識得字也少,所以這首詩的用字都比較淺顯,連題目也是。全詩是: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蕭關逢胡騎,都護在燕然。”方瑞意一本正經道:“這是太爺爺平生所做為數不多的幾首詩之一,除了我們自家人,別人都是不知道的。”


    嘉琪不知道內情,隻是一邊讚許一邊頷首,道:“果然好詩,要是但看那兩句,就已經很震撼了。隻是芳姑娘既然說令祖官居高位,盛極一時,為何又會有‘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這兩句自傷身世的蒼涼句子呢?你想啊,在一排明媚的春光中,大雁北歸舊巢孕育雛兒,使得其所。可是詩人卻迎著漠漠風沙像蓬草一樣飄向塞外,難免有幾絲感懷。所以,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令祖當時應該是在朝中不得已,官場失意。”


    這孩子,可真較真啊!


    方瑞意翻了翻眼睛,道:“我自然不能這麽說了,你就不能隱晦一點嗎?真是的。好了,算你厲害,猜對了,我太爺爺的確是官場失意了,後來辭官歸隱,又寫了一首是,那心境可是大不一樣。”


    紫凝強忍著笑意,咳了聲,嚅嚅道:“你是說《山居秋暝》嗎?”這首詩流傳千古,清新質樸,想必方瑞意說的一定是這首了。她這麽猜,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記得的詩詞當真不是很多,就那麽幾首非常有名的。


    “你怎麽知道?”方瑞意沒好氣道,暗地裏卻是狠狠挖了她一眼,看到紫凝嘴角閃過的調皮笑意,卻是無奈。


    “就是這首,那時候我還教過你呢,怎麽樣,還記得不?”這姐姐丟過去一個燙手山芋。


    紫凝忙擺手道:“記不清楚了,多早以前的事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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