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的家鄉是在天元大6一個三叉溝的地方,三種地形互相碾壓形成了一個特有的溝壑。


    三種來自不同地域的人們在這裏混居形成了一個自由的國度,三叉部落。在這裏有來自西邊火山群逃難而來的熔岩族,有東邊幽深森林裏跑過來的拜樹族,但更多的是在這裏土生土長的天元人。


    這裏處在一個隱蔽的世界角落,大6幾多年的廝殺征戰遺忘了這裏,這個小村還是那麽寧靜安詳。


    老村長巴布是這裏的村長,在十多年前的一個夜晚,在叢林狼口中救出一個男孩,這孩子一頭濃密的黑,衣著簡樸,瘦小的身軀在襤褸的衣服裏縮成一團,渾身血汙,若不是鼻腔裏細弱的唿吸,巴布甚至都以為他早已死去。


    抱著這個冰涼的孩子,老村長感歎這孩子竟然沒死,不知他爹娘在哪裏?真是可憐啊。孩子不要怪你的爹娘,在這個亂世,活著就是希望,或許你的爹娘比你先走一步吧。


    遠處山林裏野獸嘶叫著,四周黑漆漆的山林如同潛伏著的巨大怪獸,夜空中星光閃耀,最亮的那一顆是啟明星。


    於是老人給孩子起名天啟。天是天元的天,啟是啟明星的啟,希望寒冷的夜這夜趕快過去,溫暖的陽光早點到來。


    巴布收養了這個小孩,至於他們的父母根本沒有一點音訊,他曾想過如果他們的父母突然一天找上門來該怎麽辦?自己是不是能放下這些年的感情讓天啟走,但是從另一方麵想,或許這樣對不起孩子,他也希望天啟能像其他孩子一樣有爹娘疼愛。


    但是好多年過去了,天啟已經長成少年了卻還是沒能盼到自己的父母到來。


    普通的農家小舍坐落在半山腰,村落的正前方能望見遠處的一線天,山口處隱隱約約能看見天元帝國一片富饒平原上繁榮的建築。夏季的熱流偶爾能帶來西邊天火山脈中隆隆的火山噴聲音。


    至於村落的後麵是一眼看不到頂端的巍峨大山,遠遠望去天氣好的時候還能看到山頂閃耀的白雪,這座大山是一座天然屏障。她不光阻擋了人們的視線,就連最善於高飛的雄鷹也難以跨越,人們從不知道山的那一邊是怎樣的一個世界。東邊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就算最強的武者站立在三叉溝屏障的頂端怕也望不到邊際,平常總有清新的略帶潮濕的風從那邊趕來,滋潤著三叉溝。三叉溝的人們沒有天元大6肥沃的土地,但卻有了這廣袤的森林的饋贈,這裏的人們才不至於忍受饑餓,四處遷徙。


    山坡下婉轉著一條清澈的河流,岸邊有許多低矮的小樹,自從天啟記事以來那些小樹仿佛從來沒有生長過,這些小灌木一直都是岸邊水鳥棲息的絕佳場所。


    然而有一古樹,不知道他的年歲有多久了,上麵似乎還有著雷電劈焦的痕跡,然而這棵樹還總是那麽鬱鬱蔥蔥,每每有夏風掠過樹葉翻騰,蒼翠的閃光在河岸邊搖曳,樹下總有一些貪玩的孩子在下麵玩耍,村人不知是敬畏這棵樹的年齡,還是被他堅韌不拔的意誌所感動,人們把這棵樹看成最古老的長者,最頑強的鬥士,與殘酷的大自然做抗爭,與無情的歲月做抗爭,這棵樹就是這個村的精神代表,人們每逢過節都會來這裏祭拜這棵樹,希望這個村落永遠安寧,人們生活永遠富裕。


    這棵古樹成為人們的信仰。


    這信仰仿佛惹怒了天神,於是一個雷雨的天氣裏,驚天的炸雷把樹又一次劈殘忍開,巨大的樹幹中間被劈出了一個黝黑的深洞。


    天啟很早就起來就跑向河邊,看看河水漫過堤岸上有沒有被大水衝上岸的魚兒和螃蟹,小小的少年歡快的在漲水過後的沙灘上尋覓著。


    偶爾還能見到早已腐朽的山林中捕獵用的夾子。許多物件看起來有一些歲月了。小小篾條編製的小籃子裏麵有幾隻螃蟹嘴裏泛著泡沐,仿佛在咒罵眼前這個把自己抓起來的人兒。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出明媚的燦爛,小家夥滿載而歸。哼著自己都難以明白的自創歌曲準備迴家。順便孝敬下河邊的樹神。不知道昨夜的雷電有沒有傷到這個巨無霸。


    古老的祭台後邊一個黝黑的洞口露了出來,裏麵似乎還繚繞著一些還未散去的繚繞霧氣。


    一個小孩子赤著腳,手裏提著一籃子的活蹦亂跳的魚蝦,向這裏走來。


    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這個小孩子,隻見祭台上一片狼藉,巨大的石頭做成的香爐被掀翻在一旁,樹幹上流出殷紅的汁液,一個洞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樹神爺爺你不要嚇唬我,我沒有惡意的,我抓了一些好吃的來孝敬樹神爺爺。”小孩從未見過這場麵,顫顫巍巍的走向前,從魚簍裏抓出幾隻魚恭敬的獻在樹下被打翻的祭台上。


    說來也怪,這裏人們平常獻祭的東西從來沒有受到山林野獸的破壞。“樹神爺爺,你受這麽重的傷,是不是為了保護我們呢,要不是你恐怕昨晚的雷電說不定就把誰家的房子給劈了呢。算了這些魚蝦都給你好了,你好好養傷。”說著還對著大樹拜了幾拜,起拍拍泥土轉身就往家裏走去。樹下黝黑的洞看的人心裏慌,要不是少年膽大怕早已嚇得撒丫子狂奔了。


    樹洞裏一個虛幻的形體逐漸凝聚,最後化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蛇一樣的怪物,而且還多了四條腿,巨大烏黑的鱗片布滿全身,一雙深邃的眼睛從幽深的洞裏望著這一切。如果有人看見一定會嚇得半死,長有四肢的蟒蛇怪,太瘮人了!


    天啟慌張的起身,正要離去,不料被一陣陰風一吹,一下子滑倒在地,掙紮中直覺得有一種吸力正一點一點把自己送入樹神下麵的洞裏。


    四周一片漆黑,好不容易適應過來,看看四周這應該是掉進樹洞了吧。“救命啊!......“天啟忍不住大喊。


    然而等他看到洞內盤踞著一頭龐然大物時便再也喊不出話來了。隻見隻見一個龐大的怪獸向自己撲來,形體有點虛散,一下子鑽到天啟的胸口,天啟隻覺得胸口被一股氣寒冷斥著,膨脹著,自己感覺快要凍僵了。這種感覺和自己兒時的夢是那麽相像,自己在一種野獸巨大的嘴裏掙紮......


    難道自己就這麽要死了嗎?然而過了一會卻沒有想象中的身體爆炸。自己還沒死?難道這妖獸比較變態,殺死獵物前還得戲弄下獵物?


    天啟整天纏老爹給自己講一些傳說妖獸的故事,沒想到今天故事生在自己身上了。還沒等自己想那麽多隻感到自己胸口骨頭快要散架,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天啟扯開自己衣衫用雙手在胸口胡亂抓撓,仿佛有什麽東西鑽進了天啟的胸骨裏麵,低頭頭看見一個青色的東西在自己胸口亂竄。這個青黑色的小號版妖獸,左衝右突,最後在天啟胸口正中間胸骨鏈接的地方停留了下來,像一隻壁虎掛在天啟的胸口正中間,一時間胸口的骨頭仿佛被撕裂了。


    天啟痛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家的床上了,天啟一骨碌爬起來扯開胸膛,啥都沒有啊,平滑的胸口那裏有什麽黑色壁虎?難道是做夢?


    然而老爹說話讓自己深深擔憂起來,老爹說自己被現時躺在神樹下邊,胸口有一條細細的黑線。


    天啟把自己當時情形給老爹說了,老爹完全不相信什麽紅色的汁液,和什麽奇怪妖獸,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麽妖獸,都是嚇唬小孩子的。小孩子就愛胡思亂想,看來以後不能給他講鬼話連篇的故事了。


    天啟恢複過來還親自看去那裏看了一遍。祭壇根本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樹也完好如初根本沒有什麽洞。自己的完全懵了,或許自己做白日夢了吧,但是老爹說的胸口有一條黑線怎麽解釋呢。


    一連好幾天天啟都魂不守舍,害怕自己身體裏是不是真的有一隻妖獸,但是時間一長現自己並沒有什麽大礙,也就淡忘了。


    誰都不知道曾經一條蟒蛇剛剛化形成蛟龍,卻遭到天譴,被雷電抹殺,殘存的意念之力積聚的一點點精氣眼看就要消逝在這天地間,沒想到一個少年從這裏經過,於是這股精氣神便鑽入了這個凡人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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