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臻無語的捉住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小手,一把將人摟進懷裏,抬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本來的麵目:“織夏,難道沒有什麽想要問朕的?”說完卻見她盯著手上的人皮麵具,嘴角微微一抽,遞給了她。


    顧織夏眼神一亮,伸手接過,便好奇的研究起來。


    韓瀚見她興致勃勃的研究著手上的東西,直接將自己無視,眼神一暗,湊到她耳邊,有些咬牙的低喚了她一聲:“織夏……”


    聽到耳邊有些咬牙的唿喚,顧織夏才抬頭笑眯眯的看著他,配合他問道:“陛下不是去了宣宜殿了嗎?怎麽又變成了公公?”


    看著她沒有半點好奇的眼睛,韓瀚心裏生出一種挫敗感,神色暗了暗,摟著她走到椅子上坐下,將人置於腿上,與她雙眼平視:“織夏真的一點也不好奇?”


    顧織夏眨了下眼睛,笑著說道:“臣妾當然好奇,不過,也知道一句話,叫好奇心害死貓,臣妾雖不介意當一次好奇的貓,不過陛下真的確定要告訴臣妾嗎?難道不怕臣妾為了某種私利……”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知道皇帝心裏很明白!


    確實,就算她沒有明說,韓瀚心裏再明白不過,看著她那雙沒有絲毫笑意的眼睛,心裏卻莫名的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將她摟緊幾分:“若說先前還有所顧慮,但是在織夏說出這番話後,朕反而安心了!織夏不是問過朕,願意給你機會了解朕嗎?現在,朕就在給你機會。”


    說到後麵,他的神情變得無比認真,雙眼直直的望進她的眼底,似乎是想將她看透一般。


    顧織夏望著他眼裏映出的自己,麵容精致,笑容滿麵,而這一刻她卻覺得異常的厭惡自己偽裝出來的虛假模樣!眼神微微一閃,移開了視線,她知道皇帝是在試探她,試圖對她敞開心扉,雖然,這是她想要的,然而現在的自己還做不到給他迴應。想到這裏,從他懷裏起身,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冷漠:“臣妾想知道,陛下對臣妾了解多少,為何會覺得臣妾值得信任?”


    第一次,她在皇帝麵前卸下了所有偽裝,展現最真實的一麵。


    十年前,她代替蔣依依活著,卻也替她承受了活下來的所有痛苦折磨。


    十年來,她沒有一夜不被那噩夢糾纏,一遍又一遍的目睹那血淋淋的殘酷一幕。


    所以她恨,恨所有造就這一切的人!


    韓瀚對上她冷漠的視線,心裏一顫,隨即發現她眼裏一閃而逝的恨意,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看來自己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她!


    想到這裏,心裏一陣失落,卻又因為她眼裏的恨而覺得心疼,起身將人摟進懷裏,低聲說道:“織夏,你願意讓我了解你嗎?”語氣之中是難得的認真,甚至放下了自己的身份。


    顧織夏聽到他的話,身子微微一僵,眼神變得晦暗不明,沉默了半晌,才閉上眼睛,放鬆了身子將所有的重量都交給他,模淩兩可的說道:“或許吧!”


    對於她的迴答,韓瀚並未失望,將人微微鬆開,低頭毫不猶豫的吻住她的紅唇,不再是淺嚐即止,而是真真實實的一記深吻。因為這次的試探,讓韓臻更加確定了一件事,他的心已經不知不覺的被這個小女人偷走,而他也沒打算要收迴來。所以不管這個小女人是敵是友,他都不會放開她,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全心信任,說出一切。


    自從那晚兩人從深吻到不知不覺的滾上床,顧織夏從在他懷裏醒來到現在,整整三天的時間,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麽糊裏糊塗的就讓他給吃了的?


    雖然之前皇帝幾乎夜夜留宿織錦宮,給所有人造成一種獨寵她的假象,其實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韓瀚雖和她同床共枕,卻是相敬如賓,除了偶爾幾次點到即止的親吻,就再也沒有其他,怎麽就突然上了三壘了?


    微風看著麵前表情變幻,完全沒有在聽她說話,又在神遊的主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低聲喚道:“娘娘,娘娘,您在聽奴婢說話嗎?”


    意識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了的顧織夏,聽到微風的叫喚才迴過神來,下意識的迴道:“在聽,我在聽!”


    說完以後又傻傻的來了一句:“微風,你剛才說了什麽?”


    微風聞言嘴角一抽,看著自家難得犯蠢,卻一副理所當然神情的主子,完全無力吐槽。壓下無語的表情,盡職盡責的重新把剛才的話說一遍:“娘娘,奴婢方才問您,太後的壽辰您要準備什麽賀禮?”


    顧織夏聽到她的話,才真的迴過神來,單手托腮看著麵前搖曳的荷葉,意味不明的說道:“確實,還有三天的時間,我是該想想,該奉上一份什麽樣的大禮了?”


    轉眼便到了太後的生辰,為了慶賀,太後下旨宴請百官,宮裏的各位娘娘,自然也不能落下。


    顧織夏剛準備好要出發,就見皇帝走了進來,眼神微微閃了閃,便迎了過去:“臣妾……”


    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走到近前的韓瀚拉進了懷裏,很是自然的在她額上吻了一下,笑著說道:“織夏,我們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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