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千惠和贏虞走到近前,見他們旁若無人的親密低語,兩人的神色都變了變,隻是都很快的掩飾了起來,走到他們跟前,恭敬的給皇帝行禮:“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韓瀚看了一眼麵前的兩個女人,將橫抱著的顧織夏放了下來,不過手依然攬著她的腰,笑看著她們說道:“兩位愛妃平身,虞妃今日如此有好興致,和惠妃一起來賞花啊?”


    顧織夏看著他占有性十足的動作,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一下,看到已經走到近前,一臉陰沉的蔣夢宜,默默在心裏扶額,好了,這下子完全站在風口浪尖了。微不可察的瞪了皇帝一眼,掙脫他的手臂,微微福身給麵前看著她的兩個女人行禮:“臣妾見過虞妃娘娘,惠妃娘娘。”


    贏虞容貌清秀,渾身都透著一股子溫婉氣息,和她身邊的藺千惠很是相似,但是也有些許的不同。打量了傳言皇上對她很是特別的夏嬪一眼,對上她那雙含笑的璀璨眼眸,微微閃了下神,笑著說道:“夏嬪妹妹不必多禮,都是自家姐妹,惠妃說是嗎?”


    藺千惠掩藏住眼裏的那一絲低落,掛起笑容附和著贏虞的話:“虞妃娘娘說的是,我們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禮的!”


    蔣夢宜剛來就聽到他們的話,很是不屑的瞪了一眼顧織夏,直接無視其他二位妃子,走到皇帝身邊,嬌滴滴的行禮:“夢宜見過皇上表哥,皇上表哥怎麽不等等夢宜,就自己走了?”說完不著痕跡的又瞪了顧織夏。


    麵對蔣夢宜的瞪視,顧織夏假意害怕的縮了下脖子,一臉怯意的看著他們說道:“皇上,臣妾這就迴宮受罰,先行告退了。”說完禮貌的對著三個女人行了禮,提起裙擺快步離開。


    韓瀚看著跑走的小女人,並沒有出聲阻攔,看著麵前的三個女人,臉上雖然笑著,眼神卻變得沒有任何的感情:“朕想起來還有一點小事情需要處理,三位愛妃慢慢賞花。”說完轉身往反方向走去。


    “恭送陛下!”三個女人見狀,隻好恭敬的行禮送別。


    蔣夢宜看顧織夏一見到她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般逃了,便心情大好,也不去計較皇帝的冷落,看著贏虞還有藺千惠,傲慢的哼了一聲,轉身也跟著離開。


    顧織夏一路迴到織錦宮,走進殿門的時候,臉上掛著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被一臉的陰霾取代。


    被留下來看家的清兒見主子一臉的陰沉,嚇了一跳,泡了杯熱茶送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是誰惹您生氣了嗎?”


    顧織夏聽到清兒的聲音,才猛地反應過來,這是在宮裏不是莊子裏,麵前這個宮女還不能完全的信任。一瞬間收起臉上的陰沉,笑嘻嘻的看著她說道:“啊?什麽啊清兒,你在說什麽?沒有誰惹我啊!”看著麵前笑容燦爛的主子,清兒微微有些晃神,疑惑的眨了下眼睛,難道自己剛才眼花看錯了?


    “看錯了什麽?”顧織夏聽到清兒無意識嘀咕出口的話,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逝,隨即一臉無辜的笑問道。清兒一臉驚奇的看著麵前的主子,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剛才無意識的把心裏想的話說了出來,還傻傻的問道:“娘娘,您怎麽知道奴婢心裏在想什麽?好厲害。”


    顧織夏看著她一臉天真的樣子,嘴角微微一抽,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隨後笑著對她說道:“我猜的,沒想到還猜對了,好了,沒事了,這裏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吧!”


    “是。”清兒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出去,心裏對自家主子的崇拜又上了一個台階。等到殿內隻剩下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顧織夏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起身走到後窗的位置,打開窗戶卻發現自己宮殿後麵居然還有一個小花園,而且裏麵還有一個荷花池,雖然不大,卻也是一個納涼的好去處。被禁足的日子對顧織夏來說,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是這幾日織錦宮裏突然多了不少宮女太監,讓她想不到的是,在新來伺候的宮女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也給她帶來了一些她正需要的東西。一臉悠閑的坐在後院的涼亭內納涼,顧織夏迴頭看著站在身後,三個身著宮女裝束的清秀女子問道:“微風,莊裏最近可有什麽大事發生?”


    微風,三個宮女之中的其中一個,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迴大小姐,莊裏一切無事,隻是莊主很是擔心大小姐的安危。”


    “所以就派你們三個來伺候我了?”顧織夏接過她的話,笑看著麵前這三個,哥哥專門訓練來保護自己的貼身侍衛。


    微雨聞言,恭敬的點頭:“是,莊主很擔心大小姐。”


    顧織夏想到自家的哥哥,臉上的笑容就燦爛了不少,一扭頭卻看見蔣夢宜走了過來,眼裏的暗光一閃而逝,嘴角微微勾起,心想,來的還真是太巧了,蔣夢宜今日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可別怪本小姐。


    心裏雖然這麽想著,臉上卻掛著一臉惶恐的表情,趕緊的站起來行禮:“臣妾見過宜妃娘娘,不知宜妃娘娘駕臨,有失遠迎,還請娘娘恕罪。”


    蔣夢宜之所以今日會來,是因為昨晚皇帝是在她的宮裏過夜的,想到那個如今還在禁足的女人,心裏的得意就藏不住,所以一大早起身就迫不及待的想來看看這個女人知道後是怎麽傷心難過的表情。


    此時見她一臉的惶恐,心裏的虛榮更加膨脹,也就更加的目中無人,幾步走進小巧精致的涼亭,掃了一眼懦懦的跟在身後的顧織夏,一臉得意笑容的說道:“夏嬪妹妹,被禁足的滋味如何?昨晚皇上表哥還跟本宮說要本宮來瞧瞧你,這不,本宮一大早的就來了。”


    顧織夏聽完她的話,眼裏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隻是此刻正得意著的蘇心蕊沒有察覺,不著痕跡的給微風三人遞過去一個眼神,見她們移動身子,巧妙的擋住了蔣夢宜帶來的宮女的視線,嘴角微微一勾,走上前湊到她麵前笑嘻嘻的說道:“嘖嘖,宜妃娘娘很得意吧?看看你這張炫耀的臉,還真是讓人作嘔。”蔣夢宜原本還以為她會傷心,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氣得不輕,抬頭就對上她笑嘻嘻的臉,更加生氣,抬手一巴掌就甩了過去:“賤人,竟敢這麽對本宮說話。”


    蔣夢宜巴掌甩過來的時候,顧織夏本來是想躲的,卻突然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不著痕跡的往後挪了一點點,正好看到皇帝走了過來,而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贏虞。


    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逝,微微往前,蔣夢宜的巴掌就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讓原本還掛著笑容的韓瀚立刻就沉下了臉,抬頭就看到怒氣衝衝的蔣夢宜和捂著臉頰的顧織夏,神色一沉,立刻走了過去:“宜妃,你在幹什麽?”


    顧織夏在蔣夢宜因為聽到皇帝聲音錯愕的時候,突然欺身上前,湊到她耳邊說道:“蔣夢宜,你的報應來了。”說完突然哭著去拉她的手:“宜妃娘娘,臣妾已經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


    蔣夢宜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話是什麽意思,就被抓住了手,反射性的掙脫,往前一推,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就那麽朝後麵倒去,而她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拉,結果腳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身子一個不穩,直直的往後麵倒去。


    而她好巧不巧的就站在荷花池的邊緣,這一倒,直接就栽進了荷花池,嚇得她立刻驚叫出聲:“啊!唔……”卻因為張嘴大叫,被水灌進了喉嚨。


    看著被蔣夢宜推倒的顧織夏,韓瀚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也顧不及往後倒去的蔣夢宜,幾個大步衝了過去:“織夏!”


    “來人啊,宜妃娘娘落水了,快救人。”一時間整個織錦宮都亂作了一團。


    而用巧勁將蔣夢宜絆倒摔下池子的顧織夏,在看到一臉驚慌的朝她衝過來的韓瀚時,心裏竟然有些高興,可看到他身後跟過來的贏虞,眼神一轉,微微調整了一下身體的角度,讓額頭剛好撞在身後的石凳上。


    在額上傳來疼痛的那一瞬間,忍不住在心裏低咒了一聲,還不等她從疼痛中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身子瞬間騰空,韓瀚充滿焦急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立刻傳太醫。”


    小小的荷花池本就不深,蔣夢宜三兩下就被宮女拉了起來,衣服早已經濕透,原本精致的妝容也花掉了,見皇帝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抱著那個女人離開,心裏的委屈和不甘立刻就湧了上來,將扶著她的宮女甩來,幾步走上去拉住皇帝,卻在看到他懷裏滿頭鮮血的賀蘭玉時愣住,原本要出口的話變成了結結巴巴的解釋:“我,她,不,不是這樣的皇上表哥,我沒有,我,我……”


    韓瀚看著極力辯解的蔣夢宜,眼裏的神情更加冷了幾分:“朕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來人,送宜妃娘娘迴宣宜殿好生照看著,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她踏出宣宜殿半步。”說完掙脫她的手,抱著顧織夏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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