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離開,李元慧立刻走人。


    在座的人全部看向祈英渠,祈英渠不發一言,也轉身離開。


    李元慧走在迴去路上,突然耳邊傳來讓她熟悉之極的聲音,李元慧隻得轉過方向。


    還是那間竹屋,一次比一次的待遇要好,這一次,竹桌上竟然有了她的一杯茶。


    “你又一次給人驚喜,四象陣,至少也是二級陣師了。”


    李元慧沒有解釋,反而問祁承禹道:“院長也會陣法?”


    祁承禹(祈院長)搖了搖頭:“我對煉丹術有些心得,三師兄是一個四級陣師,他與我相交甚密,所以我對陣法有些了解。”


    李元慧這才明白祈英渠為什麽會這麽在意她是否被祁承禹收為徒弟的事,想必他對祁承禹的煉丹術眼饞很久了。


    “陣法向來難練,想必你師父是一個高級陣師?”祁承禹突然一股威壓直接壓了下來。李元慧身心感覺極大的恐懼感,若不是她特殊的功法,她隻怕癱倒在地。


    她咬住嘴唇,蒼白的臉上滿是倔強:“我沒有師父,我也從來沒見過什麽高級陣師。”


    祁承禹眯了眯眼,他的手緩緩伸到李元慧的脖頸,李元慧眼中盡是驚恐之色,可是她已經全部被禁錮,根本做不了任何動作。


    就在祁承禹的手要碰到李元慧的脖頸之時,這時候李元慧脖頸中飛出一道黑色極光,瞬間化成一道屏障擋在李元慧身前,祁承禹更是被推開幾步。


    祁承禹眼中閃過不自然之色,當黑光重新縮迴李元慧的脖頸。許久,他才感歎叫了出來:“鬥轉星移。”


    鬥轉星移是一個大陣,本身是一個六級大陣,它能夠將武尊以下的攻擊全部反震迴去,不過鬥轉星移這個大陣的材料甚是珍貴,有些陣師窮極一生也未必將材料找全。直到千年前一個陣法奇才,他將鬥轉星移的手訣和製法了然於心,然後曆經百年的時間終於找到一種隕石,他實驗了千百次終於成功將鬥轉星移封進了隕石中去,這樣威力雖然下降,用的次數也減少了無數倍。這種簡易版的鬥轉星移,不僅能夠自動護主,而且也能抵擋武王一擊。


    若不是祁承禹並不是真的沒有殺意,否則被鬥轉星移的力量反震迴去,他就不是後退幾步那麽簡單。而製作出這種簡易版的鬥轉星移至少也要是五級陣師,一個五級陣師遠比武王高手稀奇。


    祁承禹看著李元慧,李元慧連忙躲閃著他的目光。這更讓祁承禹懷疑,這時候,他根本不信她沒有師父這話,畢竟有這種東西和她小小年紀就有二級陣師的修為,她沒有師父才怪。在通天境呆了這麽多年,他知道的更多一些,陣師脾氣古怪出了名,其實他們又是極其低調的人,李元慧的師父可能就是這種人。


    祁承禹閉上眼,這樣一個身份卻是特殊了一些。


    “祈……院長……”


    祁承禹睜開眼睛,發現李元慧強自鎮定的目光,他歎了一口氣。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然後將它交到李元慧的手裏。


    “你在陣法這一技中有如此機緣和天分,但是應該也要理智對待,畢竟陣法越到後來越困難,這個世上停留在三級的陣師占了九成五。所以,你的修為也別落下了,這是一瓶升靈丹,你拿去盡快修煉吧!”


    李元慧看著這個玉瓶,她打開玉瓶,發現裏麵就有幾十粒青色的丹藥,升靈丹,一種二級提升修為的極品丹藥,可以供武師一下的修煉者使用。一顆就價值萬金,甚至有價無市。祁承禹倒是下了血本了,這換成金幣隻怕也是百萬金幣了,可以抵得上她們家族一年的收入了。


    她看著祁承禹說道:“院長其實並不需要如此,我知道院長剛才隻是嚇我並沒有殺我之心。”


    祁承禹心中苦笑,她明白是一迴事,但是她身後這人可不是容易打發的。一瓶升靈丹,還隻是初次的道歉禮。


    “你無須擔心,你的資質我一向看重,更何況,今日你幫了我那侄子,我的確要做出一些表示。”李元慧剛想反駁,祁承禹又說:“我是煉丹師,這些丹藥並沒有那樣貴重。”


    李元慧心知她不收下,他是不會放心的。


    於是她謝過了祁承禹,祁承禹見狀,他又問了李元慧一些事情,但是卻再也沒有提關於李元慧師父的事情。


    家事


    從祁承禹的竹屋出來,李元慧走的很快,出了學院門,以李元慧五級武士的水平,那群跟著她的武士們自然瞞不過她的感應。


    李元慧嘴角勾出一絲笑容,她直接向李家走去。至於得來的那瓶丹藥,她修煉了那種功夫,注定是沒福氣享用了。


    進了李家大門,這群武士對視一眼,心中不免失望,這位大小姐急匆匆出門,竟然第一時間不是去找師父,反而找親戚。


    而在宅子內正在看賬本的二長老也很意外李元慧突然迴來,畢竟他的印象裏,今天李元慧上午和下午都有課,該不會發生什麽事了?二長老不禁才猜測起來。


    李元慧看見二長老急急忙忙趕來,還未坐下,二長老就急著問道:“出什麽事了?”


    李元慧知道就算她不說,這消息遲早也會傳迴來,於是,她說:“我沒事,導師今天的課給我很大的進益,剛剛突破我的境界有些不穩,所以我迴來是想閉關修煉幾天。”


    二長老指著李元慧,有些口吃:“你……你又突破了?”


    李元慧心中苦笑不已,但還是說:“是導師的功勞,我得到一些感悟頓悟一些東西。”


    “頓悟?”二長老怪叫。


    李元慧捂住耳朵,二長老連忙住口。


    “說說是怎麽一迴事?”


    李元慧將今天課堂的事情說了出去,得知安青青和祈英渠鬧翻,祈英渠即將成為武士,二長老的臉色頓時好看了幾分。


    他抬起頭看著李元慧,目光有些深思。


    “你什麽時候開始學陣法的?誰教你的?”二長老問道。


    李元慧早有心裏準備,她說:“這件事我不能說。”


    二長老聽了這麽直白的答案倒是一愣,李元慧抬起頭:“二長老,我知道事情輕重,我若是說出來,對於李家是好事還是壞事也說不準?”


    二長老沉思起來,他或許沒有祁承禹知道的多,但是也是知道一些重要東西。陣師脾氣古怪,不管李元慧拜了誰為師,但是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惹得起的。萬一,李元慧私自暴露,陣師前輩惱了元慧或者李家就得不償失了。


    “罷了,你既然想得那麽明白,你自己好好保重。”


    李元慧點了點頭,二長老突然笑對李元慧說:“老三和惟侄兒要來祁陽送東西,再過半個月就會到了。”


    李元慧有些驚訝,她問道:“我娘會來嗎?”


    二長老笑說:“這件事惟侄兒倒是沒說,不過往常都是你大娘跟著過來。”


    李元慧點了點頭。


    “我會迴來接爺爺和爹爹。”李元慧笑說道。


    二長老笑了笑,天才對家族有依戀才是最有利益的。


    拿了不少的辟穀藥散,李元慧進入家族特別製作的密室。


    在李元慧的脖頸上,此時掛著一個淡黑色的三角狀錦囊,她將其扯了下來,然後將錦囊打開,從裏麵掏出一個黃色紙片。若是祁承禹看見定會驚奇不已,因為這裏麵根本不是由隕石所做的‘鬥轉星移’陣。其實這黃色的紙片隻是一張四級的挪移符而已,挪移符,顧名思義,可以挪移攻擊。比起鬥轉星移這種陣法,這種符籙隻是一次性的東西,這種符籙一般不為人所知。 先前她露出來的陣法已經讓人先入為主,這個世上的上品和極品符籙極少,這張挪移符是上品之作,所以動起來的效果與鬥轉星移相似,卻始終無人看出其中的秘密。


    原本李元慧花了一些大價錢收集四級朱砂和空白符紙也隻是想做試驗品而已,畢竟以武士的靈力要劃出一個四級符紙實在是件困難的事,隻是沒想到,因為氣力不濟失敗七八次後終於還是成功了兩張,其中一張就是挪移符,這挪移符隻為給自己多一個保障,所以她在去院子屋子後就已經抹了靈力與上,五個時辰內當她被人攻擊,挪移符定會發起效用,隻是沒想到現在陰錯陽差給了別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就是祁承禹也被忽悠了過去。


    原本李元慧自從了解這個世界的形態後,她就想過要將東西顯露人前,原本在煉丹術和陣術猶豫不決,現在是老天為她選中了陣術。


    上佳的天賦,神秘高明至少是五級陣師的師父,在李元慧又沒和人成為死敵,眾多家族隻會放出善意多加拉攏。


    有了善意和拉攏,隻是李元慧可以少些麻煩,甚至,再過些日子,李元慧可以假托這師父之名外出曆練。等到自己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她也不需要忌憚他人,一步一步的謀劃下去。


    重新體會今天早上得到的感悟,李元慧開始修煉木靈氣,到一定的程度,催動火靈氣慢慢運轉,比起以前沒有用引靈香時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這番頓悟,使她對火靈氣變得更加敏感,甚至心無所擾之下,她感覺這世上的火靈氣與自己親密不凡。


    閉關修煉的日子向來過得極快,感覺自己的修為一點點增加,實在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六天後,李元慧從閉關室出來。


    還未進了宅院大堂,李元慧就感覺一股極其嚴肅的氣氛。周圍也沒有任何護衛奴隸看守伺候,李元慧更是肯定裏麵發生了事情。


    慢慢靠近,李元慧立刻聽到哭聲,是三姐李嫻雲的哭聲。


    哭的這麽慘,一定是賭鬥的消息被二長老知道了,隨後又聽到李述、李慷等幾位兄長的求情,卻都被二長老嗬斥了。


    李元慧終究停住了腳步,在她眼裏,李嫻雲做的事情的確應該受些教訓。


    “十一妹,你不進去給三姐姐求情?”李元芳正好走了進來。


    李元慧笑說:“五姐要真是希望我進去求情,五姐自個又怎會來得這麽晚?”


    李元芳捂住嘴笑道:“十一妹果然通透,正房(族長一係後輩)對我們三房(三長老後輩)向來沒有好臉色,這次三姐犯了大錯,我倒要看看她還有沒有麵皮在我們麵前擺族長孫女的譜。”


    李元慧嘴角閃過笑,不是得意的笑,而是為了家族內部的族長之爭感到無奈的笑。


    “十一妹,要我說,你不應該為了三姐將院長請出來,這樣太抬舉她了。”


    李元慧看著李元芳,若不是那是一場陽謀,她也不會去找祁承禹。


    “做多做了,再說也無趣了。”李元慧說道。


    李元芳拉過李元慧的手,“我們姐妹也好久沒一起聚聚了,我們過去說說話可好?”


    李元慧掃了裏麵一眼,也不戳破李元芳的小心思,她點了點頭。在李元慧眼裏,如果錯已經鑄成,卻還需要別人來挽救,受些罪也是應該的。


    這次和李元芳小聚一番,李元慧覺得她這個二姐有分寸一些,雖然依然有大家小姐刁蠻的氣性,但是事情倒是分的輕重了,看來二長老將她拘在家裏教育還是極有效果的。兩人扯了一些閑話後,兩人遠遠就聽到裏麵有要動手的意思。


    李元芳笑眯眯的聽著,李元慧扯了她一下。


    兩人立刻走了進去,還在指著李嫻雲罵的二長老看到李元慧和李元芳二人,二長老立刻放緩神情。


    “元芳、元慧怎麽也出來了?”


    元芳說:“我和十一妹聽到二長老你生氣了,所以急著過來看看。”


    二長老眯著眼睛,斜眼說:“真是這樣?”


    元芳點了點頭,然後她小聲說道:“當然還有替姐姐求求情。”


    二長老冷哼一聲,他看向李元慧說:“元慧,你也是來為這不成器的來求情?”


    李元慧看著還在哭的李嫻雲以及跪著的麵無人色的兄長們,她點了點頭。


    “三姐這事也不能全怪她,二長老……”


    二長老冷冷的掃了一眼李嫻雲,他說:“去禮堂跪,上一晚,從今以後,不僅你李嫻雲,在座的所有李家子弟都少給我和衛申孺湊到一起。”


    “是。”參差不齊的聲音傳了出來。


    李元慧卻看見李嫻雲原本滿是淚痕的臉上更是蒼白,她搖了搖頭,但願李家不要來一曲悲情梁祝。


    禮物


    衛申孺此人為衛家嫡係中的嫡係,甚至他的修為和潛力在衛家也可以排上前十。這樣一個人若是以前確實是李嫻雲的良配,隻是沈家不找李家的麻煩,但是衛家確實不一定了,隻不過衛家隸屬世家安氏,若是能夠抓住兩個世家的恩怨,從中獲得一場特殊的機遇也不是不可能。


    二長老如此警告,除了對衛申孺的做法不喜之外,就是看到了衛家的處境。


    這個世界,沒有過命的交情和巨大的利益,就不要想象著雪中送炭。


    李元慧看著李嫻雲被拉下去,但是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作為這次事件的當事人,衛家就算讓她進了門,以後的日子必不會痛快。


    待其餘幾位兄長也被二長老趕出去,二長老臉色緩和下來。


    “元芳,你也下去吧!”


    李元芳說:“二長老,我今天要迴學院。”


    二長老笑說:“看來你也得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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