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要去網上查查,她這麽想著,一雙大手就環上了她的腰,陸川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廚房,正緊貼在她身後。


    今夏身子一僵,那雙手已然在她腰上收緊,他貼在她耳朵,柔聲:“寶貝兒,我想要你。”


    今夏微微別開臉,揚了揚手裏的洗碗布:“別鬧,我正刷碗呢。”


    陸川輕咬了下她耳垂:“待會兒再刷,我餓了,都憋了好幾天了,你先喂飽我。”


    今夏還欲討價還價,眼前一晃,陸川已經把她攔腰抱起,大步朝廚房門口走去。


    今夏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就算抵抗也會被殘酷鎮壓,隻好說:“等一下,我還拿著碗呢。”


    陸川停下來,把她抱迴流理台邊,今夏放下手裏的東西,抽了張紙巾擦幹淨手,陸川這才抱著她,大步走到臥室。


    人說小別勝新婚,今夏到今天才明白是什麽意思,憋了幾天的陸川,跟頭野獸似地把她扔到床上,吭哧撞倒,騎到她身上就是一陣沒完沒了的瘋吻。進入她身體時,撞擊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她的頭頂不斷撞到床頭板,虧得那是軟墊,不然智商肯定得掉一截。


    完事後陸川緊緊地把她抱進懷裏,兩具身軀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今夏想要背過身去,才剛動一動,就被他牢牢地鉗製住,她沒有力氣掙紮,隻好靠在他身上,他輕撫著她柔滑細膩的肩頭,望著天花板上那盞吊燈,兩人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安靜地躺著。


    後來今夏體力不支,趴在他身上睡著了,陸川看著懷中的人,心底彌漫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或許,他搬到這裏來,和她同居也未嚐不可,省得他每次都來迴跑。


    很快,他就被這個莫名躥起的念頭驚到,跟著鬆開今夏,坐起身,眉峰微蹙,自己是不是有些玩兒過界了,竟想搬來和她同居,倘若這樣,就會讓她徹底誤會,產生多餘的幻想,到時隻怕不好脫身。


    思及此處,他站起來,穿好衣服拎著行李箱離開了,今夏半夜醒來,迷糊地發現枕邊沒有人,也沒多想,就又昏睡過去。


    早上不到六點她就起了,昨晚睡得早,所以也醒得早,這才發現,陸川不見了,原來放在客廳的行李箱也沒了,想來應該是已經迴他自己的住處。隻是,有些奇怪,她以為他至少會歇一晚再走。


    不過她也不打算過問,他什麽時候想來便來,想走就走,她無所謂。


    中午王明朗給她發了個短信,囑咐她下午務必到籃球場作陪,她豈敢不從。在網上查好過去的公交路線,她去拿包時,看見陸川送的那隻prada,猶豫了下,還是把裏麵的錢包鑰匙等雜物倒出來,換到帆布包裏,再把皮包謹慎地收到袋子裏裝好,要是有個什麽刮蹭,就要掉價的。


    他們訂的是室內籃球場,今夏到的時候,王明朗已經先到了,正兒八經地穿了身籃球運動服,露著兩隻有點肉的大胳膊,正站在三分線上躍躍欲試地投籃,旁邊站了幾個年輕的男孩,約莫二十歲左右,也不上去搶球,就站在邊上圍觀。


    球場外,三個女孩站在一起有說有笑,臉上不約而同地,都化著清新自然的裸妝,在如今這個女人的眼線也算眼睛,男人的增高墊也算身高的世道,她們的妝並不算濃,且都漂亮,可見是底子真的好,再說身上穿的,也都透著股小清新範兒,看著水靈可口,讓人眼前一亮。


    今夏心想,這場子是王明朗包的,能待在這兒的,肯定是他帶來的人,想必是用來攻擊陸川的糖衣炮彈。他這次沒叫米娜,帶的清一色全是清純秀氣的女生,應該是琢磨到了陸川的口味,投其所好。


    正想著,身後響起腳步聲,她迴頭,陸川走了進來,已經換好打球穿的衣服。頭一次見他穿背心短褲,今夏覺著他一下子年輕了許多,盡管之前不老,但現在看著,和大學球場裏的學生,沒什麽分別。


    嘴角揚起一個微笑,她望著他,想和他打招唿,可陸川的視線筆直地看著王明朗的方向,擦過她身側走向那群人,過程中仿佛不知她的存在。笑容一下僵在臉上,隨即散去,今夏迴過頭,捏了個平常的表情,也跟著走了過去。難道自己昨天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怎麽今天他似乎對她有些疏離。


    王明朗把那三個女孩也一起招唿過來,一堆人圍在陸川身邊,王明朗先介紹他,也沒細說身份,隻說:“這是我生意上的貴人,你們大家稱唿他為陸少就行。” 跟著伸手指向其中一個高大的男孩,對陸川說:“這是我侄子,王爽,今兒特地帶他來陪您打球,其餘那幾個是他同學。”


    陸川笑著衝他們點頭,對王爽說:“別聽你叔瞎說,待會兒打球不要有壓力,千萬別放水。”


    王爽性格倒是應了他的名字,爽快地點頭說好,末了王明朗笑嗬嗬地,特意指了指那三個女生:“這三位是王爽的朋友,北影表演係的,大二學生,左邊是李雪沫,中間是唐夢瑤,右邊是白芷嫿。”


    白芷嫿第一個做出反應,乖巧地叫了聲:“陸少好。”


    李雪沫跟著也叫了聲,唐夢瑤繞著自己長長地發卷,一聲不吭,隻是直直地望著陸川。


    陸川迴以一個微笑:“你們好。” 跟著對王明朗說:“行了,打球吧。” 說著把運動包放在場邊的休息區。


    王明朗連連點頭,對那三個女孩說:“你們就先到一旁當啦啦隊。” 男人嘛,總是要有女人圍觀,才更容易熱血沸騰。


    那三個女孩依言退到場外,今夏也默默地退了出去,站在離她們三人約兩米開外的位置,她覺得自己來這兒有點多餘,應酬陸川的女人已經有了,王明朗又何必讓她老遠地折騰一趟。


    不過既然來了,現在拔腿走掉就有點說不過去,她隻好站在場外看他們打球。人數不多,三對三鬥牛,王明朗兩叔侄加另一個男生一隊,陸川和其餘兩個一隊。


    今夏不大懂籃球,不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看王明朗那個奔跑的架勢,還真不像是會打籃球的,難怪主動不和陸川一隊,這肯定要拖人後腿。反觀陸川,盡管沈昱說他很久沒打了,運球傳球的動作倒是行雲流水般暢快,尤其是三分球投出時,右手腕那個彎曲的弧度,帥氣得讓她忽然有些心悸。


    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圓弧,應聲入網,三分。白芷嫿在唇邊攏出一個喇叭的形狀,大喊:“陸少加油!”


    陸川聽見聲音,側臉朝這邊看了一眼,餘光掃過今夏,她正低頭看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麽。就這麽一分神,王爽搶到了球,過人上籃,一個漂亮的暴扣,兩分。王明朗偷偷地朝王爽遞眼色,示意他不要太出風頭,王爽收到指示,悄悄地吐了吐舌頭,跑到稍微外圍的地方去了。


    約莫半小時後,王明朗跑動過度,體力透支,雙手支在膝蓋上,氣喘如牛,好像老命都去了半條,陸川覺察,知道他不喊停,王明朗就會繼續打,他也於心不忍,就主動說:“行了,我們先中場休息會兒,歇夠了再打下半場。”


    白芷嫿見他們朝場外走來,反應迅速地去拿水,王明朗買了箱農夫山泉擱在休息區的椅子上,李雪沫見了,就跟著白芷嫿去拿,唐夢瑤站了會兒,也轉身朝那箱水走。


    今夏跟局外人似地站在原處沒有動,沉默地看著陸川領著那群人走向休息區,白芷嫿第一個拿到水跑過來,遞到陸川麵前:“陸少,渴了吧?這裏有水。”


    李雪沫也跟了過來,看見白芷嫿已經將水遞出去,怕撕破臉,所以不好意思跟她搶,就把水遞給了王爽。唐夢瑤翩翩然走過來,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直響,走到陸川麵前,拉起他的手,將水塞了進去,而後嫣然一笑:“不用謝我。”


    ☆、15測試


    陸川餘光從人縫中瞥了眼今夏,她站在原處沒有動,正看著他的方向。唇角肆意地勾起,他笑著望向唐夢瑤,接過了她塞來的水,跟著另一隻手伸向李雪沫,也接過她遞來的水:“謝謝。”


    今夏微微垂下眼,他倒是兩邊都照顧著,憐香惜玉,誰也不冷落。


    坐到休息區的長凳上,陸川從運動包裏掏出毛巾擦汗,唐夢瑤坐他左邊,白芷嫿坐他右邊,李雪沫挨在白芷嫿旁邊,今夏覺著那裏人夠多了,也沒有自己插足的地方,就退到旁邊的觀眾區,掏出手機看起新聞來。


    大概是陸川說了什麽好笑的事,女孩附和的嬌笑聲不斷傳來,她心想,難怪那麽多當官的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麵對像這樣嬌美鮮嫩的糖衣炮彈,任誰都會心旌蕩漾吧。


    不一會兒,她看見陸川抱著籃球走到場中,唐夢瑤和白芷嫿跟在他身後。在三分線上站定,他對她們解說,並比劃著什麽,跟著把球遞給唐夢瑤,唐夢瑤接過來,擺了個投三分的姿勢,再望向陸川。


    陸川給她調整了下手的位置,示意她可以投球了,唐夢瑤輕巧一跳,球脫手後軟綿綿地飛出去,沒有碰到籃筐就落了下來,她羞澀地掩嘴一笑,陸川跑過去撿迴球,又扔給白芷嫿,白芷嫿認真地擺好動作,用力一丟,這迴球倒是砸到了籃板,跟著又彈了迴來,還是沒進。


    今夏看了他們一會兒,又低頭看新聞去了,早知道這麽無聊,她就該把書帶著,否則現在也不會靠看新聞來打發時間。陸川教她們打了會兒球,間隙中,他看向今夏,她還是低著頭,似乎在看手機。


    從他進場之後,他就有意冷落她,想要劃清界限,可是她卻一臉淡漠的表情,看見別的女人對他獻殷勤也不給反應,他中場休息她也不過來問候,似乎這一切跟她無關。難道,她就不擔心他寵愛別的女人,跟她終止關係?


    王明朗休息夠了之後,接著打下半場,不過人稍微上了年紀,又長期不鍛煉,體力確實跟不上,隻能打一刻鍾,再休息一刻鍾。今夏沒到場邊,就坐在看台上觀望,那三個女孩還是一如既往地興奮著,站在球場邊高聲替陸川加油。


    北影表演係。今夏微歎口氣,成名也許是條更加殘酷的路,充滿無盡的變數,年輕貌美,不一定勢必會紅,背後若是沒有個捧你的幹爹,走在這條路上,恐怕和赤腳踩在荊棘上沒什麽分別,所以,她們想要贏得陸川的心吧,若是陸川還不夠,踩在他的肩膀上,她們還可以夠到別的,更財大氣粗的人。


    今夏看了眼在場上奔跑的陸川,又低下頭去。自己擔心也無濟於事,從一開始她就明白,他厭倦她隻是時間問題,倘若中間有誰出現,也隻是加快了這個進程而已,卻無法改寫結局。也許,提前找好下家,對她來說,才是正確的選擇。


    球賽結束,自然是陸川那隊贏了,他們先去洗澡換衣服,女生就留在場館等。那三個女孩這才有空注意今夏,白芷嫿走過來,問:“我看你一直在這裏,是跟誰認識嗎?”


    今夏收起手機,笑著搖了搖頭:“我是王總手下的員工。” 王明朗估計把她當成墊背的了,如果這三個裏麵,沒一個陸川喜歡,那還有自己可以當武器。


    白芷嫿哦了聲,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素麵朝天的樣子,對她們應該不是威脅:“你在地產公司做事,一定能見到很多大人物吧,你見過向南嗎?”


    向南,地產界最璀璨的鑽石王老五,不少已經出名的女明星都想爬上他的床,想來也輪不到眼前的三位。今夏輕輕一笑:“沒有,我不參加應酬,隻做文案工作,像那樣的大人物,怎麽能是我這種級別可以見到的。”


    白芷嫿立刻明白,她現在麵對的是一個對自己毫無用處,提供不了任何有價值信息的人,就笑了笑,轉身走開了。今夏拿出手機,繼續翻看剛才的新聞,向南又成了地王,競得京郊的一塊土地,她想,向南常和國土局打交道,那麽陸川說不定認識他。


    沒多久,王明朗出現在場館門口,招手讓她們出去,那三個女孩立刻快步走在前麵,今夏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走出去看見陸川和王爽他們也在走道上等,王明朗問陸川:“您看我們是先吃飯,晚上去酒吧,還是怎麽著?”


    陸川一笑:“吃飯可以,喝酒還是免了,我還要開車。”


    王明朗勸:“開了車來也沒關係,可以叫代駕嘛。”


    陸川望向今夏,她正在人圈外盯著他,微微朝他搖了搖頭,就是這麽一個細小的動作,他卻意外地有些開心,扭頭對王明朗說:“還是算了,我胃不好,前段時間剛進過醫院。”


    王明朗想起之前今夏跟他提過陸川胃炎的事,當下也不好再勸,唐夢瑤站出來說:“陸少,去酒吧不一定要喝酒,也有飲料可以喝啊,還是去嘛,酒吧氣氛好,我想跳舞。”


    陸川也算是過來人,豈會不知唐夢瑤的心思,他又看了眼今夏,她已經看向別處去了,就對眾人說:“我去哪兒無所謂,大家決定,我奉陪。”


    唐夢瑤和白芷嫿先發製人,異口同聲地撒起嬌來:“那就去酒吧嘛。”


    王明朗看了眼陸川,陸川微微點頭,王明朗得到授意,大手一揮:“走吧,先去吃飯,再去酒吧,就這麽定了。”


    於是一行人開始朝著停車場前進,今夏落在最後,琢磨著什麽時候能逮到機會,跟王明朗說一聲晚上的活動她就不參加了,反正也沒她什麽事兒,何必在這兒浪費時間。


    前麵唐夢瑤和白芷嫿緊緊跟在陸川身邊,李雪沫落在稍微後麵一點,但也是牢牢地跟著他,今夏看著這陣勢,明白她們的心思,隻有跟緊了陸川,才能坐上他的車,多一個認識彼此的機會。


    陸川,王明朗,和王爽都開車來,王爽一車正好裝下他們四個大男生,三個女生都跟著陸川,今夏趁著這分散上車的間隙,走到王明朗身邊:“王總,您看,我那啥,有點不舒服,晚上的活動可不可以不參加了?反正人也挺多,不缺我一個。”


    王明朗心裏明白,她那樣子也不像是真有哪兒病了,估計是那仨女的圍著陸川,給她心裏添堵了,不過,她好歹是公司的人,也懂得進退,不像那仨,不管對著什麽老板都可以張開腿,而且年紀輕不懂事,他還真擔心待會兒去了酒吧,她們喝了酒不知道弄出什麽幺蛾子來,還是多個控場子的人好:“今夏啊,我今兒帶她們仨來,就是圖個熱鬧,沒別的意思。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知道你沒不舒服,晚上就跟我們一塊兒去,幫我盯著她們,別搞出什麽錯來。”


    被戳破裝病,今夏麵上笑著,也沒借口再推辭,隻好點頭:“那行吧,我就跟大家一塊兒去。” 說著走到副駕駛位,拉開門坐了進去。


    陸川站在自己車前,看著今夏跟王明朗在說什麽,跟著她走到寶馬副駕駛坐了進去,臉色不由有些陰鬱。他還刻意在等她,看她會不會主動來坐他的車,沒想到她竟然都沒往這邊瞧。


    摁下車鑰匙,他咣的拉開車門,跳上駕駛位,唐夢瑤早就站在副駕駛邊上,陸川一摁下車鑰匙解鎖,她就立刻鑽了進去,白芷嫿和李雪沫隻好坐在後排。一路上陸川都生著悶氣,三個女生搭了幾句訕,察覺到他周身的低氣壓,漸漸地也都閉了嘴。


    吃飯的地方不遠,約莫十分鍾不到的車程。在包間就座後,王明朗把菜單遞給陸川,請他點菜,陸川卻一轉手,遞給了身邊的唐夢瑤,柔聲說:“你們點,看看喜歡吃什麽。”


    唐夢瑤欣喜地接過來,一頁一頁地仔細翻看,白芷嫿湊在她旁邊,似是也想參與意見,不過顯然唐夢瑤不這麽想,她始終牢牢地占據著菜單,沒有向白芷嫿的方向移動分毫,李雪沫因為隔得更遠,所以直接放棄了看菜單的念頭。


    今夏坐在陸川對麵,他把菜單遞給唐夢瑤之後,就一直盯著自己,那眼神和表情她從未見過,似乎帶著些許怒意,她不禁有些莫名,他今天這麽冷淡她,她都還沒有生氣,他怒個什麽勁。


    唐夢瑤拍了拍陸川的胳膊,指著菜單輕聲問:“你說我選這個好不好?”


    陸川移開和今夏對峙的視線,低頭去看菜單,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你想吃什麽就點,不用問過我的意見。”


    唐夢瑤自然高興,嬌滴滴地嗯了一聲,繼續翻看菜單去了,王明朗看在眼裏,心中也美,他可總算是弄懂了陸川的口味,像米娜那樣太嬌豔的不成,得是像今兒仨這樣柔美的,才能打動他的心,瞧他剛才對唐夢瑤,以前可沒這樣對過今夏。


    今夏也覺得奇怪,下午他不理她,她以為昨晚做錯了事,可仔細一想,這飯也給他做了,床也陪他上了,沒道理他不滿意,現在他似乎又在生她的氣,而且貌似看上唐夢瑤了,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隻想到一句伴君如伴虎,自己處處如履薄冰,可他隻要一個念頭,隨時可以將她打落懸崖。


    低頭喝了口茶,她視線移向別處,旁邊坐著王爽,她隨口拈了個話題,和他攀談起來。王爽性格外向,容易和人熟絡,沒一會兒倆人就聊開了,今夏時不時被王爽的冷幽默逗得咯咯直笑,陸川看在眼裏,愈發火大,等菜上桌以後,他破天荒地給唐夢瑤夾了一筷子菜。


    在坐的各位多少都懂些禮儀,分得清主次,所以陸川沒有動筷子之前,大家都老實地坐著,看著那些菜肴,等著他夾第一筷,卻沒有想到,這萬眾矚目的第一筷沒有送到他自己碗裏,而是給了唐夢瑤。


    如果說剛才他對唐夢瑤的溫柔隻有王明朗和今夏察覺,那現在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唐夢瑤麵上受寵若驚地笑著,心裏卻是必然將陸川拿下的自信,也不道謝,伸筷子給陸川夾了塊小排,穩穩地放進他碗裏,兩人對視的時候,空氣裏緩緩流淌著曖昧。


    今夏看在眼裏,幾不可察地微歎口氣,她現在翅膀還不夠硬,想要清清白白地靠自己掙很多錢,她還沒那個資質。而市麵上單身的金主,也許很多,但她知道的就隻有那麽幾個,且不一定遇得上拿得下,所以失去陸川,往後的日子就會很艱苦。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聖經上的一句話: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裏,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它,你們不比飛鳥貴重得多嗎?所以不要為明天憂慮,上帝不會棄你於不顧。


    於是她便又淡然了,不管陸川是不是看上唐夢瑤,是不是會跟自己終止關係,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她離開陸川,也不過就是過迴以前的生活,隻是要委屈一下爸爸,如果她負擔不起後續的透析費用,還是隻有在家自己做。


    整頓飯唐夢瑤都不停地給陸川夾菜,口中講著她去了哪部戲試鏡,導演又怎麽沒有把她看上,反倒選了個身材長相氣質都不如她的女生,肯定有黑幕。


    陸川敷衍地聽著,後悔剛才那失控的一筷子給自己耳朵招來的麻煩,他不過是想測試今夏,看她會有什麽反應,而她卻隻在最初驚詫,隨後就埋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麽,再也沒有和他對視。


    吃過飯後,一行人驅車到唐會,王明朗要了個卡座,特意把陸川身邊的位置留給了那三個女孩。今夏走在最後,就在卡座邊上的位置坐了,環境嘈雜,大家嚷嚷著點了果盤和酒水,王爽他們顯得很嗨,瞅著舞池裏扭動的辣妹議論紛紛。


    唐夢瑤和白芷嫿一左一右地靠著陸川,說話時湊在他耳邊,舌頭若是再長一點,都能鑽進他耳朵眼兒了,李雪沫也沒閑著,給他端飲料遞水果,把他當皇帝一樣伺候著。


    王爽他們喝了幾口酒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混入了亂舞的人群中,今夏沒來過夜店,被擂動的鼓點和搖晃的光效弄得頭暈,下意識看向陸川,唐夢瑤的手已經爬上了他的大腿,正在上邊輕輕摩挲,陸川氣定神閑地笑著,似是見慣了這種場麵,和她們調笑的間隙,他看了今夏一眼,她正望著他,隨後又別開了眼,低頭玩手機去了。


    解鎖iphone,今夏發現陳之城給她發了條qq信息,時間是一刻鍾之前,那時她剛進夜店,因為吵雜所以沒有聽見。點進微信一看,他說:班長已經到帝都了,你在q上嗎?


    今夏想起他們的聚會在下周六,那她很快就可以見到陳之城,臉上不由漾起笑意,趕緊登陸手機qq,群上已聊得熱火朝天,班長在大肆感歎帝都的豪華奢靡,下麵跟著一堆吐槽挖苦,尖酸刻薄的。


    陳之城見她上線,單獨給她發來一個笑臉:下周六確定有時間吧?


    今夏迴過去:確定,班長難得來一次,我們大家也很久沒見了,必須要有時間啊。


    陳之城迴:那就好。周末去哪兒玩了嗎?


    今夏心想,周末兩天,昨天在家洗衣服,給陸川做飯,今天陪他打球,混夜店:我哪兒都沒去,就宅在家了。你呢?


    陳之城說:我去河北一個貧困縣跑新聞了,下午剛迴來。


    片刻後又發來一條:如果你有不穿不用的舊衣服舊被子什麽的,幫我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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