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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時分,勞桑心剛好從樓上下來,孟傳情朝霍春秋使了個眼色,然後假裝上樓,霍春秋不明所以地跟在後麵。經過勞桑心時,孟傳情的腳向前一勾,在勞桑心閃讓的同時,催動一股勁氣打向她的下盤。勞桑心站立不穩,愣是向後倒去。


    霍春秋站在樓梯下,正想跟勞桑心打招唿時,就感覺懷中一熱,還未反應過來,臉上又火辣辣地生疼。懷中那人給了他一巴掌後,撐著他的肩膀,躍過欄杆,速度敏捷如狐。


    勞桑心冷眼看著兩人,眼神足以殺死一個普通人,片刻後,轉身離開。從夜未央那裏得知小孟就是孟傳情後,她就不願再與他有過多的交集,畢竟武林莊是孟傳情的家,糊塗堂要進攻武林莊,怎麽都跟他脫不了關係。


    孟傳情看著還在發呆的霍春秋,喃喃道:“失算啊,竟然沒親到,這勞美人的反應也太迅速激烈了。”見霍春秋瞪著他,遂輕笑道:“想要吃人豆腐,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這世上,可沒有白占的便宜。”


    霍春秋倒也看得開,愣了片刻之後,一臉陶醉道:“她身上好香。”他看向孟傳情道:“好吧,看你如此誠懇的份上,我就帶著你吧。她剛才沒有罵你,要是她生你氣了,我是不會答應的。”


    孟傳情聽了他的話,有些意外,這霍春秋居然事事都為勞桑心著想,看來是付出了真心。隻是,貌似勞桑心的心思並不在他身上,這樣的一廂情願,兩人將來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吧。現在想想,他和鄢商慈兩情相悅倒比其他人幸福的多,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他必不會輕易放棄。


    孟傳情一直在客棧裏等著成親的日子,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的心越來越激動。


    水連環這天又過來找他,聽孟傳情說了要喬裝返迴武林莊時,有些驚訝,“小孟,你既然迴去,又為何要喬裝呢?”


    孟傳情將事情原委通通告訴了她,水連環聽後,心想:如果他父親真的這樣對他的話,那麽用傀儡蟲控製鄢商慈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了。遂將傀儡蟲的事一一道來:“你知道嗎?這世上有一種可以控製人心的藥,叫傀儡蟲,它可以讓一個人改變性格,忘卻過去。”


    孟傳情聽後倒不是很驚訝,“原來真有這種藥,難怪商慈變化會那麽大,想來是父親給她服了這種藥。我一直懷疑商慈是被洗腦了,但沒有依據,也隻是憑空猜測。”他看向水連環,問:“假如真是服了傀儡蟲,有法可治嗎?”


    水連環搖搖頭,“我也不確定,我必須先見到鄢商慈才能肯定。”


    孟傳情心中燃起希望,道:“好,那日你同我一起去見商慈。”


    武林莊的親事,很快就傳到了夜未央的耳裏。


    當時,他的運氣挺背的,好不容易養好了腿傷,卻又被青璃夫人打了一掌。好在他躲得夠快,傷的並不嚴重,最後在莫天都和南華幾人的幫助下,他才施展“化心”讓青璃夫人安靜下來。


    看著南華不知打哪弄來的喜帖,夜未央輕笑一聲,道:“有意思,鄢商慈和孟傳聞成親,這下,不知我那個假兄弟要如何應付?”他看向南華,又道:“六日應該有傳信迴來吧?”


    那日,南華和莫天都連夜趕迴了糊塗堂,將飛龍引的事盡數跟夜未央說了。當下,夜未央就肯定地說,孟離就是孟傳情。眾人早當他是神級的存在,對他這種憑空猜測,卻百猜百中的本事已然見怪不怪。


    夜未央原本讓冉弄衣過去一趟,看能不能解勞桑心體內的毒。沒想到,第二日勞桑心就傳信過來,說身上的毒已解,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當天晚上,勞桑心忽然又傳信過來,說冉必之快死了。這下,可把夜未央嚇壞了。急急忙忙將已經入眠的江才情從床上拉起來,連打帶踢地逼他必須在六個時辰內趕到武陵鎮,不然就跟他沒完等等。


    江才情被逼得急了,一路施展輕功,在夜未央規定的時間內,勉強趕到目的地。因為不放心夜未央一個人在糊塗堂,莫天都和南華隻得留守此地。


    南華道:“嗯,六日姐姐說,飛龍引暫時沒什麽動靜。那個小孟,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夜未央對孟傳情的反應有些奇怪,想了想,道:“星仔,你去查一下鄢商慈的身份,還有孟凡塵對她的態度,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說起來,他也是鄢商慈和孟傳情這兩人愛情的見證者,這突來的情變,讓他有些不解。他向來看人就很準,鄢商慈可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他本以為孟傳情離家出走是因為滅絕的反噬,加上鄢商慈移情別戀,雙重打擊讓他喪誌。幾番調查之後,才知道孟傳情與他父親有些不和。如今看來,他們父子似乎不單單是不和,而且,還彼此仇視。鄢商慈莫不是他們之間暗鬥的一顆棋子?


    南華領命而去,不多時,江才情就迴來了。他見夜未央坐在床上悠閑地看著書,暗地鬆了一口氣。當時給他傳信的是南華,說的有點誇張:領主被夫人重傷,危矣!


    江才情二話不說,又施展輕功飛了迴來。因為連續幾天給冉必之輸送功力,加上迴來的時候用功過度,他的臉上顯得有些疲憊。


    夜未央放下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話令他青筋暴起的話,“你走的太急,好像也沒有帶衣服,怎麽還是這身,莫不是這幾天都沒洗澡?”


    江才情冷哼一聲,沒理夜未央。他有潔癖,在那個獵戶家裏根本就住不慣,他自己很想找個客棧去住。但是勞桑心怕他這怪脾氣惹事,硬是不讓他去。她掏錢給江才情買了換洗衣服,親自把這位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才讓他安安心心地住了幾天。夜未央這話,分明就是幸災樂禍。以往,江才情定會給他兩拳,不過他今日累了,也就沒去計較。喝了口茶就進屋睡覺去了。


    江才情休息了一會兒就醒了。睜眼時,見夜未央正坐在他房裏沏茶。他不解地看著,這人不是隻愛喝酒嗎,什麽時候改喝茶了?正想著,就聽夜未央道:“上好的龍井,要不要嚐嚐?”


    “這是給我泡的茶?”江才情有些意外。他和夜未央,一個喜歡喝茶,一個喜歡喝酒,卻都彼此討厭對方的喜好。


    江才情因為討厭酒,所以,他不喜歡夜未央喝酒。而夜未央,因為討厭茶葉,所以總是在他喝茶的時候躲的遠遠的。如今,他竟然願意給江才情泡茶,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夜未央道:“不然呢?讓我親手泡茶的,你可是第一個,看在你很聽話地救必之的份上,謝字就免了!”夜未央對茶葉過敏,不敢讓自己的鼻子吸收茶葉的香氣,所以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擺弄著茶具。


    江才情當即端起茶杯,品嚐起來。夜未央坐的遠遠的,捏著鼻子問:“味道怎麽樣?”


    江才情盯著他半晌,然後輕吐兩個字:“還行。”他在想,這人的泡茶技術那麽好,對茶葉過敏真是可惜了。如果能治好他的過敏症,那麽以後也許每天都能喝到這麽香的茶了。


    夜未央得意一笑,道:“所以,這出去一趟,還是你賺了。”隨後他問起了冉必之的受傷情況,江才情將勞桑心的話都告訴了他。夜未央聽完後,喃喃道:“功力可與你匹敵的神秘高手,還有天魔真氣?難道是失蹤已久的樓仲叢?”


    正當夜未央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陣怒吼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仔細一聽,卻是青璃夫人在房裏大喊:“才情!赦兒!你們在哪裏?”二人急急忙忙趕去青璃夫人的房間。


    夜未央的“化心”,因為功力不夠,僅僅幾個小時就被青璃夫人輕易解開。她在房中嚷嚷著要見女兒神無赦,下人們都攔不住。


    “小白,近期我們有很多事,可能無法分心照顧夫人。既然她想見神無赦,就把她送去天涯閣吧。”夜未央思索再三,對江才情道。


    江才情沒有說話,算是默許。當下,二人又一同合作,製服了青璃夫人,讓她繼續生活在夢境中。


    此去天涯閣,坐馬車的話,有兩天路程。為防青璃夫人半路突然醒過來,身懷化心的夜未央隻好親自送她過去,無極也一同隨行,為他帶路。江才情不放心二人,也想跟去,夜未央當即白了他一眼,“小白,你去天涯閣隻會跟她打架吧?”


    江才情沉默半晌,道:“什麽時候迴來?”


    夜未央道:“放心,來迴不過四天的時間,五天必迴。我還要去喝武林莊的喜酒呢!”他看著南華和莫天都,道:“你們兩個,好好練功,待我迴來,一同殺去武林莊!”次日一早,夜未央就揮著馬車,揚長而去。


    夜未央不曾去過天涯閣,一路上都是他駕著馬車,無極在旁指路。兩人行了一天,夜間找了家小店休息了一晚,次日又接著上路。恰巧此地盜賊匪徒橫行,有膽大攔截馬車者,皆被夜未央三言兩語輕易解決。


    將近午時,兩人在一片樹林裏休息,無極拿著水壺去溪邊打水。夜未央掀簾看了看馬車裏熟睡的青璃夫人,暗自搖了搖頭,這樣渾渾噩噩地活著,真不知道有什麽意思?


    驀然,夜未央聽到身後有什麽動靜,猛地迴頭,隻見一個白衣女子輕飄飄地站在樹枝之上,冷冷地看著他。他定下心神,歎道:“神無赦,下次再出現的時候,麻煩先打聲招唿,不然再膽大的人,也會被你嚇死!”


    神無赦白衣飛揚,樹枝搖搖晃晃,她卻紋絲不動,聽了夜未央的話,冷笑道:“可以,下次再見你時,我會先用三成功力跟你打個招唿。”


    夜未央訕笑一聲,“那個,跟你開玩笑的,別當真啊。”這個女人,真是一點玩笑都開不起啊!三成功力,還不要了他的命?


    神無赦看了一眼馬車,道:“車裏是誰?”


    “啊!”夜未央莫名地高興起來,“你來的正好,車裏是你母親,她想見你,剛好你把她帶迴天涯閣。”如此,他就能早些迴去,好好部署一下進攻武林莊的事。


    神無赦微微動容,想了想,躍下樹枝,走向夜未央,冷然道:“我不會駕車,你送她過去。”


    夜未央笑道:“不會駕車啊?那好辦,無極跟著,可以讓她代勞。”


    神無赦沒有說話,看向遠遠走來的無極。夜未央也看向她,突然變了臉色。


    無極臉露痛苦之色,慢慢走近兩人,她僅剩的那條手臂正在滴血。見了神無赦,無極有些驚訝:“閣主,你怎麽來了?”


    神無赦問:“你中毒了?”


    無極點點頭:“一時不慎,被毒蛇攻擊了……”


    夜未央怪叫起來,“怎麽可能!你能被毒蛇攻擊?”這女人的功夫也不耐,小小毒蛇怎麽可能傷的了她。


    無極臉色蒼白,道:“是條蟒蛇。”


    夜未央頓時沒話說了,心想,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剛還想讓她給神無赦駕車,眨眼她就受傷了?夜未央不知道,世上有一種劫數,是冥冥中注定的。


    因為無極受傷,夜未央隻得自己駕著馬車,帶著三個女人,趕往天涯閣。無極和青璃夫人一同在馬車裏,神無赦給無極逼了體內的毒,就坐在了馬車後麵。當天晚上,幾人在野外露宿。


    夜未央左看看靠在馬車邊的無極,右看看坐在石頭上打坐的神無赦,暗歎一口氣:一個受傷和一個三天不吃飯也不會覺得餓的人,甭指望她們去弄吃的。認命地起身,自己動手弄晚飯,吃飽了喝足了,他又去伺候馬車裏的兩個人,折騰了很晚才休息。


    次日清晨,幾人又動身繼續趕路。當天上午,到達天涯閣。


    望著富麗堂皇,猶如人間仙境的天涯閣,夜未央少不了一陣驚歎。因為急著趕迴去,他將青璃夫人帶迴房間後,匆匆洗了把臉就要離去。


    神無赦望著走向大門的夜未央,冷笑一聲,“來了,還想走麽?”袖手猛地一揮,大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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